第19章：露出马脚
林如归的突然一怼让孔霄瞬息哑火，他抬头看去，林如归微翘的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冷意，惊得孔霄心里发慌。
被发现了？
沉默的孔霄不太像他的性子，大家将目光投向他，才听他大声道：“我怎么知道，当天又不止我拎着开水，我拿了开水直接就回到休息区给队友了，谁知道是不是你平时得罪人多，有人看不惯你。”
孔霄的音量比刚才还大，相比他的激动，忽然收敛笑容的林如归更显高深莫测，也让孔霄心里越发没底了。
“真的吗？”
“当然，哼！”
孔霄虚张声势为自己壮胆，还等着林如归出招怼他，他好一一反驳回去，却不料，林如归突然鸣金收兵，闭口不言了。
眼看就要知道真相了，林如归来个说一半不说一半，将众人那颗八卦之心高高吊起，很是磨人，但这种事吧，又不好直接问，孔霄那张嘴比谁都厉害，他要走自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影响不到他了，但他们还得训练，节目组喜欢搞突袭，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可能就隐藏着摄像头。
心里有鬼的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胡思乱想，孔霄拿不准林如归是不是拿到了什么证据，一路上不断出言刺激他，只要林如归跟他吵，他就能套林如归的话。
他一路叨逼逼了很多，走在前面的少年就像失聪了一样，别说搭话了，头都不回，拖着受伤的腿，走得极其缓慢，跟在他后面的孔霄也被迫放缓行速，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送别的练习生们都是昔日队友，比别的练习生多一番情谊，行至楼梯口，林如归要往上走，孔霄要下楼，即将分别，林如归转身，对孔霄与依依相别的练习生道：“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在厕所隔间门口放了开水，但警察肯定会查出来，我相信警察叔叔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少年脸上带笑，大又圆的杏眼淬着细光，好似两块圆润小巧的猫眼石，漂亮极了。
“报警了？”
“报警也对，但是节目组同意？”
“警察有说什么吗？”
在林如归轻描淡写说出已报警后，那些被引导猜测林如归自导自演的人彻底铲除了这个想法，自导自演怎么可能会报警，林如归真惨，看来是真的有人害他了。
没人注意到，孔霄的脸色有了白了一瞬，干笑着附和大家：“是啊，希望快点把凶手找出来，不然不知道下次会害谁。”
林如归没有拿出确凿的证据之前，孔霄告诉自己不能慌，一定要稳住。
可他的前后态度反差太大，他忽然倒戈说软话，反而引人怀疑。
“你也觉得好是吧，我也觉得，我们要相信警察叔叔。”少年笑得天真烂漫，他越是笑，孔霄越心虚。
“叮咚——”
林如归的口袋震动了一下，他从里面翻出手机，手指划拉了两下，高兴道：“我就说要相信警察叔叔的，他们找到厕所隔壁走廊的监控了，让我看看在我进去之后，还有谁跟进去了。”
“我也想看，一起看看。”
大家纷纷挤到林如归身边，想看看究竟谁才是隐藏在他们中间的害群之马，工作人员与他们无冤无仇，练习生如果出了意外，他们还得扣工资，所以不太可能是他们，那最大可能就是竞争对手了。
视频声音是外放的，在安静的环境下，一下下沉闷的脚步声每一走都重重砸在孔霄的心上，不知情的人还在火上浇油：“怎么还没出现，那个人究竟是谁啊。”
“来了来了，看到背影了，是我们的队服！”
“都别吵，等他从厕所里出来就能看到脸了。”
‘看到脸’三个字狠狠刺向孔霄的耳膜，他怒目圆睁，昔日队友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慢动作播放，说得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
“快……进……一……下……”
不行，不能让他们发现。
孔霄不知发什么疯，冲上来抢过手机用尽十二分力气往楼梯砸，薄薄的手机在顺着阶梯一直往下掉，亮着光的屏幕闪了闪，停在转角平台上熄了灯。
“孔霄你做什么？”
“你是不是有病，你摔人家手机干什么？”
摔完手机后，孔霄后知后觉自己坏事了，但却不后悔，千万不能让他们看见，揭露出来，他不仅颜面尽失，还可能会面临拘留，他的形象是完美的，绝对不能被破坏。
明明是自己干了坏事，在面对众人的质疑，孔霄的急智完美表现出来。
“这是警察传给当事人看的，你们凑上去，要是其中有人是内鬼，会不会恼羞成怒动手呢。”他意有所指朝驽了驽下巴，林如归所站的位置正对楼梯口，意思是要是被推下去了，可有得受了。
一顿歪理下来，仿佛孔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林如归好。
但谁都不是傻子，孔霄的举止太反常了，当天也只有孔霄是第一个接触开水的，而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待在一块准备上场，除了消灭证据这一项，他们找不到任何借口为孔霄开脱。
“该不会有人做贼心虚吧，不想让大家看。”柯宇警惕道，并拉着林如归远离孔霄，要说谁最想害林如归的，当属总是跟林如归争锋相对的孔霄了，还是孔霄单方面挑起的战争，乖巧努力的林如归在平时训练中让柯宇最省心。
“我做贼心虚，笑话，警察手中也有备份，如果是我，早就来抓我了。”孔霄义正言辞道，但内心虚不虚，只有他自己清楚。
现在手机没了，证据也没了，孔霄的底气又足了些，只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揭露出来，以他家的财力，大不了出点银子跟林如归私了。
孔霄的家里是暴发户，家里是有钱，自小就被娇宠大，不管闯了多少祸都有父母收拾首尾，自然也认为这一次也能私了。
但他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怕众人不信，还复述了一遍当天做过的事情。
他越是辩驳，大家越发肯定就是他，林如归手机那条视频其实并非案发当天的监控，也不是警察发过来的，而是夏知衔合成的视频。
比大家知道更多实情的林如归看着孔霄笑笑不说话。
小黑子，终于露出鸡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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