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恶魔
盯花人封隋再次上线，摄像头对准荷花各个角度又拍了很多照片，转眼半个多小时就过去了，他这才慢悠悠地出发。
等封隋到达包厢的时候距离上官谦发地址来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自诩风度的上官谦都已经等得黑了脸。
可看到封隋的时候他却感觉心里由于等得不耐烦而产生的郁气一瞬间消失了一样，甚至还有些恍惚。
因为温阳和封隋不合的关系，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过封隋了，只发觉这次见到的封隋更好看了，以前的封隋每次脸上露出一点表情的时候都会让他看到发呆，现在的封隋感觉全身气息都温和了很多，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气质却变了，也变得更好看了。
他突然惊觉，明明他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他们为什么会变得这样陌生呢？
封隋径直坐到他对面，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要跟我说什么，说吧。”
“你先点东西吧，等下我们再谈。”
上官谦把菜单递给封隋，封隋没接，拒绝道：“我很忙，有事就快说。”
怒火突如其来，在上官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席卷了他，跟顾曜逛校园的时间就有，跟他说句话的时间却没有！
他脱口而出道：“忙什么？忙着跟男人开/房吗？”
听到自己的声音上官谦才反应过来，心里有些懊恼，却又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冷着声音继续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你现在变得我都已经认不出你了！”
明明小时候的封隋那么可爱，会跟在他身边，会软软地叫他上官，还会……对他笑。
可现在，滥/交、不明事理、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等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封隋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面目全非！
封隋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这样……这样下/贱！
封隋看着面前这人一副痛心疾首、劝你回头是岸的做作样子感觉……嗯……没什么感觉，他哦了一声，问道：“可以说正事了吗？”
没等上官谦回答，他又道：“说吧，赵温阳跟你说什么了？”
上官谦还有些不甘心，但还记得他是来为他男朋友讨回公道的，只好藏起不甘说起这件事。
“两天前在a大，顾曜为什么要污蔑温阳，温阳只不过想找你玩，而顾曜他在干什么？污蔑温阳插足你们，还是在全校同学面前说那种话，他让温阳怎么在a大读书。现在a大的学生都在误会温阳，不敢跟他相处，还冷暴力他，他在学校寸步难行，温阳都回家来不敢去学校了。你难道不觉得他做得太过分了吗？！”
他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顾曜，却没有带着封隋一起，实话说，他内心并不想把封隋跟顾曜那种人联系在一起。
嗯……
要是顾曜在这里肯定有无数句话可以怼回他，还能怼得他说不出话、心脏病发，可惜他不在，真的可惜了。封隋心想。
他点点头道：“这真是件令我开心的事。”他为赵温阳的遭遇感到由衷地开心，甚至是想笑。
他的语气很淡漠，又说：“问我觉不觉得我未婚夫做的过分？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不仅不过分，我还嫌不够。玩？我可从没有对他有过好脸色，他还非要凑上来，你说他是不是犯/贱？”
上官谦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在封隋的目光下什么也说不出来。
封隋又说：“而且，你选择来跟我说我的未婚夫，为什么不去跟我未婚夫亲自聊？相信他很愿意跟你聊。”
上次上官谦在电话里空口无凭贬低封隋的事顾曜记得清清的，上官谦要是去找他，他肯定很乐意跟他“聊聊”。
上官谦眼神闪烁，没敢对上封隋的视线，支支吾吾道：“我跟你熟，自然是来跟你聊。”
封隋“惊讶”地问：“你不会是不敢找我未婚夫吧？”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别人的否定，上官谦也是，但他显然是还有理智的，知道自己家族不能和顾家对上，所以也没说什么，嘴巴像是被粘上了502胶水一样。
封隋遗憾地叹了口气，又把话题拉回到了开始，他说：“你约我出来为赵温阳出头，难道赵温阳没有告诉你，我也是主犯之一。”
上官谦不想把他和顾曜归为“同流合污”，他偏要提醒他这个事实。
上官谦脸色一僵，他自然知道封隋助纣为虐的是，温阳当然跟他哭诉了封隋不顾亲情陷害他的事，当时温阳说的时候还哭的不能自已，他最后还是在床上才安抚好他的。
可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很想跟封隋见一面，所以他看到封隋回了信息之后就急匆匆地来到这里等人了。
他垂下眼，不满道：“封隋，你难道忘了吗，你小时候还把温阳推下了楼梯，可温阳一直没怪过你。你现在这样对他，难道就没有一点对他的愧疚吗？”
封隋当然记得这件事，那是他十几岁的时候，那个时候赵温阳才六七岁，他那时放假还必须要回那个叫做“家”的地方，不然就会被保镖“带”回去。
那天他回到那个房子，刚踏上楼梯就被赵温阳叫住，他并不想搭理对方，结果赵温阳说：“二哥，你要是不停下来我就哭了。”
那时候房子里的保姆都已经被赵温阳笼络住了，每次赵温阳一装可怜就会当着他的面指桑骂槐地骂他，他要是回房间的话更是会跟上去闹。
有一次他没忍住动了手，赵启俊让他给对方赔医药费，并且说再有下一次就让他在房子里学习，不能去学校。之后他就再也没动过手，而且因为要赔医药费的原因，他得以出去喘息了一段时间。
所以赵温阳这句威胁对封隋还算有用，他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小手段。
赵温阳走到他面前，奶声奶气的声音却吐出恶毒的话语，他说：“二哥，你知道吗？爸爸想把你送去国外，因为你总是‘欺负’我，这个家里容不下你，爸爸也容不下你，你在家里就是个异类。”
封隋瞳孔缩了缩，还没反应过来赵温阳就扯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向后倒去……
“温阳！”
一道叫声响起，封隋看过去，是上官谦。
原本上官谦是想过来找封隋玩的，谁知道一打开门就看到封隋把他弟弟从楼梯上推了下来，他吓得喊了一声。
他跑过去扶起温阳，怀里小小的身子疼得颤抖，豆大的泪珠不停的滚落，牙齿却咬着唇瓣不肯发出声音。
赵温阳抬头看向封隋，抖着声线哽咽道：“二哥，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嘛。”
上官谦也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看着他，原本他还以为赵家保姆说的话都是假的，封隋在他面前这么乖，怎么可能会欺负他的弟弟，可现在事实摆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而那时候上官谦还没有和赵温阳玩在一起，他还是封隋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可他唯一的朋友却用一种刺痛他心脏的眼神望着他，他嘴唇动了动，想解释却没来得及说出口。
赵温阳缩在上官谦怀里，扯着上官谦的衣服道：“上官哥哥，我好疼啊……”
上官谦这下子也管不了其他了，赶紧抱起人要去医院。
离开的时候，封隋看到赵温阳对他笑了一下，那是一个得逞的笑容。
如今想来，他们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渐行渐远的。
封隋看着面前这个多年前的旧朋友，庆幸自己很早就认清了他的真面目，一个脑子没发育的单细胞生物，十几年的友情，竟然就因为一个如此简单的小手段而误会他。
他的智商应该是在出生的时候跟着羊水一起流掉了。
“上官谦，你突然提醒我了，你知道赵温阳这叫什么吗？”
封隋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上官谦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封隋说：“他这叫一报还一报，自作自受。”
他站起身，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危险，语气沉沉道：“说完了赵温阳的事，那就说说我未婚夫的事吧。”
什么？
上官谦迷茫地看着他，下一秒迎面而来一个拳头。
封隋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嘴角还破了一个口子，可还不够！
赵温阳算个什么玩意儿！
你上官谦又是个什么单细胞生物！
竟敢提顾曜！
也敢提顾曜！
不管是谁给你们的勇气，我今天就让你们漏气！
封隋走上前一脚踩住上官谦的脸，用力碾了碾，脸上的表情像个恶魔，坠入深渊的恶魔。
上官谦用力地挣扎着，全身颤抖，他居然被人踩在脚底下！他怎么能！他怎么敢！这种屈辱让他又惊又怒，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势。
恶魔并没有放过他……
下一秒，恶魔发出了最后的警告：“你，不该提他，你还不配。”
这是上官谦在晕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随着话音的落下，狂风暴雨般的疼痛袭来，他感觉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移了位，骨头的相接处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插进去，让他痛不欲生！
他一直清醒地感受这种痛苦，下巴被卸了，叫不出声音，口水鼻涕眼泪都流进了嘴里。
狼狈不堪！
那一天，他的尊严全部破碎了！
封隋出来的时候面色平静跟前台说了句不小心毁坏了东西，表示要赔偿。
服务员打开包厢门的时候惊呆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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