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师兄弟详说武林事

　　到了下午，孙禄堂先生走到秦浩身边说道：“没想到你站了一上午的三体桩便已经得其中三味，看来你资质不凡。我看你皮肤白净，还以为你受不得练武的辛苦，看来是我小看你了。现在我便教你五形拳”。

　　“形意五形拳有劈拳，崩拳，钻拳，炮拳，横拳。劈拳属金，是气之起落上下运用之，有劈物之意。故于五行之理属金，在腹内则属肺，练习务求气息和顺”。

　　“崩拳属木，是一气之伸缩，两手往来之理也，式如连珠箭。在腹内则属肝，其拳顺则肝气舒”。

　　“钻拳属水，是一气之曲曲流行，无微不至也。钻拳似闪，如水在地中忽然突出。在腹内则属肾，其气和则肾足”。

　　“炮拳属火，是一气之开合，如火炮忽然炸裂，其弹突出，其性最烈，其形最猛。在腹内则属心，其气和则心中虚灵，其气乖则心中朦昧，其人必愚矣”。

　　“横拳属土，是一气之团聚也。在腹内则属脾。其形圆，其性实，其气顺，则脾胃和缓。其拳顺，则内五行和而百物生。万物土中生，所谓横拳似弹属土者是也”。

　　孙禄堂边说变打，五行拳在其手中应势而出。只见其气息和顺，浑然天成，看着便是视觉上的极大享受。

　　秦浩闭目思索，五行拳的各种要点浮上心头，清晰明了。秦浩摆开架势，试着打了几拳，只见其动作标准，无有错漏。只是动作比较僵化，气力有所阻碍，不够和顺。

　　孙禄堂看他打了几趟拳，动作要点已经悉数掌握，便对秦浩说：“你的拳法已经很标准了，接下来多加练习，务求流畅自然。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学生对三体桩和五行拳还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只是脑中有一个疑问一直想不通，还请老师解惑。”

　　“学生常听说有内家拳和外家拳之别，一直想不通有什么区别。依学生看来，学拳之人，内壮身体，外学技巧，以达格斗之能事。但见到有修习内家拳者，不及外家刚猛，不以格斗为长，不知是什么道理？”

　　“你能想到这个问题，足见你见识之深。许多练武之人，终其一生也不知内外家之别。今之谈拳术者，每云有内外家之分，或称少林为外家，武当为内家，在释为外家，在道为内家，其实皆皮相之见也。”

　　山西宋世荣先生说过：“呼吸有内外之分，拳术无内外之别，善养气者为内家，不善养气者为外家。故善养浩然一气之语，实皆道破内家之奥义。练拳时，呼吸当直达丹田，久而久之，心肾相交，水火相济，火气不能炎上，呼吸可以自然。如此内外相通，上下相通，气自和顺。《中庸》论“中和”之功用，拳术中亦重中和，亦重仁义。若不明此理，即便炼至捷如飞鸟，力举千钧，不过匹夫之勇，总不离夫外家。向之以为有内外之分者，实所见之不透，认理之未明也”。

　　“内外家之分，你现在不用太过在意，当用心在练拳之上，先练出攻力，再讲其他。”孙禄堂告诫道。

　　“好吧，听起来挺高大上的，有点不明觉厉的感觉。看来练武之余，自己得找来四书五经读读了，起码有养气的作用”秦浩心里想着。

　　一下午的时间在站桩和练拳的过程中很快过去，晚上的时候秦浩叫师兄弟几人来到国术馆旁边的望江楼吃饭。望江楼的环境菜品都不错，国术馆中人大部分来此吃饭，点了盐水鸭、美人肝、凤尾虾和松鼠鱼等南京的代表名菜，又要了一坛绍兴老酒。

　　秦浩看着师兄们说道：“在下有幸拜入老师门下学习，如今和诸位都是师兄弟了，以后还请各位多多照顾，在下先干为敬。”

　　“师弟太客气了，我等都是师兄弟，自然相互帮扶，师弟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打招呼。”回话的朱国福师兄，其身着麻布短褂，浓眉大眼，相貌方正，看着是一极为可靠之人。

　　秦浩道：“我初来乍到，在下对武林之事不怎么了解，不知我们国术馆可还有别的厉害的拳师？”

　　“要说我们国术馆现在也算人才济济，大部分门派中人都有在国术馆教学。另外有武当剑仙李景林任教，太极名家杨澄甫，陈子荣等，八卦掌名家吴俊山等，八极拳名家马英图等。各位武术名家齐聚国术馆，也算武林一大盛事了。”

　　“国术馆确实是人才济济了，不知社会上可还有别的武术名家？”

　　接话的一位坐在秦浩对面的师兄，说道：“现在武林之中习练形意拳和八卦掌者很多，主要以山西和河北沧州为主。广州一带习练南拳者居多，听说广东佛山有一位叫叶问的拳师，其习练的是咏春拳，拳法高明，算是一代人杰。东北的武林则以宫家为主，宫羽田所创的宫家六十四手八卦掌，出神入化，极其高明。”

　　朱国福师兄又说到：“虽然武林中格局大抵如此，不过各家拳术传承者不知凡几，有许多拳术高强者我们也不一定知道，以后若是行走江湖说不定能够见识一下。”

　　师兄弟几人推杯换盏，喝到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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