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除地头蛇
一群小混混见大哥乌干被打，还没上就心里发虚，他们忙去扶着乌干。
乌干觉得没面子，甩开众人命令小混混们打死太史弓。
众混混平时不但爱拍乌干的马屁，还特别畏惧他。现在虽然摸不清太史弓的底细，但是都想在乌干面前立功。
众混混不约而同地冲向太史弓，一旁的闻习一直想劝架，可他一直插不上话，他看一群人扑向太史弓，串了出来，挡在双方中间，张开双臂拦着：“各位等等。”
混混们停了下来，问他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不是。”闻习忙解释，“我是想说，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何必互相伤害。”
混混们一听，哈哈大笑……
闻习转身对太史弓说：“太史哥，算了，别找麻烦，我们走吧。”
“想走，没门，今天我被打了，谁都别想出这扇门。”乌干揉着手指走来。
乌干其实心里已经没底气，他领教了太史弓的厉害，明白单凭手下这群饭桶是打不过太史弓的。
乌干原本想趁着手下喽啰与太史弓纠缠时就偷偷地溜走。
现在闻习突然来劝架，觉得自己有台阶下了，而且真的溜走了的话，以后在本地也难以立足，至少面子上挂不住。
乌干对闻习说：“我看你俩是外地来的吧，可能不懂我这里的规矩，今天我就告诉你。”
太史弓早就按捺不住，厉声喝道：“外地的怎么了？你有什么破规矩？给你太史爷慢慢道来。”
乌干是否觉得疼痛感有所下降，虽然有点畏惧太史弓，还是鼓起勇气，指着闻习说：“但凡从外地来的，经过我村这条路，都得留下买路钱。过往商贩都懂，没钱、反抗的，要么折手断腿，要么抛尸野外。”
闻习听着冷汗直冒，暗暗叹气，心想：“世间有如此歹毒的人。”
乌干越说越得意，开始抖动身体，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继续说道：“今天乌爷我大发慈悲，这个胖子打了我，我就让他赔钱了事。你俩就与买路钱一起给我吧。”
说完，他摊了摊手。
乌干知道自己不是太史弓的对手，他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想恩威并进，对乌干来说，即感动你，又吓唬你。
太史弓听着就觉得好笑，闻习问给多少钱。
乌干得意洋洋地说：“本来一百两白银的，乌爷发发慈悲，你俩就给五十两吧。”
闻习听到数字愣住了。
太史弓冷笑一声：“你能否给我说说你的账是怎么算出来的？”
乌干听太史弓语气缓和，觉得有希望，冷哼道：“买路钱十两，这是规矩，不变，伤口赔偿九十两，打了折扣四十两，一共五十两，拿银两来吧。”
他望了望太史弓，手却伸向闻习。
太史弓笑道说：“我看你还是抢吧。”
说罢，一手拉开闻习，一手直接打在乌干脸上。
乌干万万没想到太史弓直接动粗，捂着脸叫嚷：“兄弟们打死他，让他去见见他祖宗。”
众喽啰听乌干一喊，突然才缓过神来，他们蜂拥而上。
太史弓眉毛紧锁，飞身一脚，踢倒一个，可冷小喽啰那经得住太史弓的一脚。
闻习后退两步，整个人都懵了。
太史弓双掌一出，一掌一个，只见人影飞身倒下，鲜血直喷。
太史弓向前两步，挥手一拳，打到一个混混脸上，混混抱脸，哇哇大叫。
太史弓之所以变掌为拳，是因为他看到这些人经不起自己的“千斤掌”。
剩下喽啰吓得缩成一团。
乌干见状，也吓得目瞪口呆，为了不失自己威风，不得不催促剩下的人继续打。
众喽啰全身发抖那还敢上。
乌干揪住一个喽啰就打，其余人勉强向前。
太公弓大吼一声，喽啰们惊吓不已，停滞不前。
太公弓提起一个大汉就往外扔，其余喽啰吓得大喊大叫，抱头乱窜……
乌干见此，知道大势已去，心想：“我本想敲诈他们一点钱，然后去找师傅给我报仇，结果把自己陷进去了。这胖子武功厉害，不知是什么来头，看来只有搬出师傅了，用他老人家的威名来保命。”
乌干勉强站起，“好汉，可否留下名号来。”
太公弓看乌干的样子可怜：“我复姓太史，单名一个弓。”
指了指闻习：“这是我好兄弟闻习。”
太史弓每次自我介绍后，都不会忘记介绍闻习。
乌干心想：“江湖上并没听说有这号人。”
他对着太史弓说：“你可知道我师傅是谁？要不要我介绍你认识？”
太史弓说：“我为什么要认识他，你师傅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乌干岔道：“你别不知好歹，竖起耳朵听好了，我师傅是西京洛阳首富朱道然的座上宾。”
乌干顿了顿，接着又说：“我师傅弟子遍布天下。今天我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俩无论跑到哪里都会被揪出来。”
乌干望了一眼太史弓，继续道：“我师傅就是千里寻花法选情。”
太史弓一听法选情的名字，觉得好笑，也十分气愤。
太公弓在江湖上漂流了一段时间，也爱听江湖传闻。对一些武林人士多少有一点了解，法选情是公认的武林败类。
法选情原是天门派弟子，天门派位于江西境内，坐落于天门山，与龙虎山遥相对望。
掌门人陈一正临终前把掌门之位传给了品德兼优的二弟子周还潮。
大弟子赵思言觉得自己武功最为突出，理当该由他坐掌门之位。
掌门人陈一正知道赵思言人品不佳，手段毒辣，为人阴险，虽说武功卓越，但不足以撑起本派重担。于是选定二弟子为本派掌门。
赵思言很不服气，心怀忌恨，愤然离开天门派，在江湖闯荡数月，杀害不少江湖人士，为了躲避仇杀，前去投靠洛阳首富朱道然。
因为做事果断，为朱道然处理了不少麻烦事，自此得以重用。
周还潮当上掌门人后，延续了师父陈一正处事风格，巩固本派门规，对不足之处加以改正，偶尔也会去听龙虎山正一派一春子讲道法。
法选情本是好色之徒，天门派规矩多、门规严，越来越觉得没劲，听说自己大师兄混得风生水起，于是偷偷离开，前去投靠自己大师兄赵思言。
法选情在洛阳爱结交地痞流氓，本领也不弱，仗着是朱道然的食客，常常为地痞流氓出头，方圆几百里的地头蛇都爱与他结为好友。
地头蛇年年按时给法选情交分子钱，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找法选情帮忙，这些地头蛇自然称他为师傅，乌干就是其中一位。
言归正传，乌干不提法选情也罢，一提法选情，太史弓就来气。
“我很想留你一条命的，但你与法选情有勾结，那就送你一程了。”
乌干知道难逃一劫，只有硬拼了，握紧双拳，冲向太史弓。
太史弓怒火冲天，杀气腾腾，一脚踢飞一根凳子，凳子飞旋而去，一下砸到乌干腿上，乌干扑通倒地，啊啊大叫，乌干强忍疼痛，勉强爬起。
太公弓助跑起跳，一脚点在桌上，借力飞去，身子在空中一卧，双脚分开，同时并踢在乌干头上。
可怜的乌干还没站稳，脑就开花，躺倒在地。
太史弓轻身落地，看到痴呆的闻习，走去安慰一番。
闻习默默无闻，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看客们见乌干一死，欢呼呐喊，跑来拥抱太史弓。
掌柜走来说：“多谢好汉帮忙除害。”
太史弓感到莫名其妙，闻习更是摸不着头脑。
掌柜叹了口气：“二位好汉，有所不知，乌干这帮人，在当地横行霸道，吃香喝辣，从不付钱，乡里乡外的都恨透他们了。”
闻习插道：“还有这样的事？”
看客们都点点头。
太史弓问：“大家为什么不一起反抗？”
“反抗什么，以前青壮年都被抓去当兵了，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妇女。”掌柜说着，“现在太平了，人口才慢慢增长。”
闻习问：“乌干等人怎么没被抓去当兵？”
掌柜叹了一口气，“他们消息可灵了，官兵一来，就不见人影。再说他们的钱来得不正，用着也不心疼，事后往上面一送，不就解决了吗。”
茶博士插道：“听说他们消息来源于洛阳，洛阳首富朱道然就是他们靠山。”
掌柜又叹一口气，“所以啊，刚才二位好汉进店点菜的时候，不是我们不给你们上好的，而是要给乌干等人留着，食材有限，有生意谁不做呢。”
太史弓暗暗道：“其实我也没钱。”
转身对闻习说：“兄弟，时候不早了，把账结了吧。”
闻习愣了一下，摸着怀里很不好意思。
掌柜干忙说：“二位好汉折煞我也，你俩为当地除掉一害，怎敢还要二位的饭钱。休也休也。”
太史弓从身上拿出仅有的十文钱，闻习掏空口袋，数了数，只有八文，交给了太史弓。
太史弓把十八文钱交到掌柜手头说：“掌柜的，不瞒你说，我这个人也爱吃白食，能溜着溜，被抓着了就洗盘子，我兄弟二人从吴越一带过来，也是风餐露宿，但你们小本生意也不容易，你拿着吧。”
掌柜也不好再推脱，只有请太史弓与闻习小住几日，好作以报答。
太史弓拒绝了，说自己要赶路。
太史弓叫茶博士把准备好的干粮拿来。
茶博士对太史弓有了新的认识，打心底佩服，立马跑到后厨拿干粮，掌柜同时吩咐他多拿几个白面馒头。
太史弓、闻习帮着众人处理尸体……
太史弓告诉闻习，暂时不去东京，而改去洛阳，他想去会会法选情，闻习不知道太史弓打什么算盘，反正去哪都无所谓。
众人清理好现场后，喝了一会儿茶，太史弓、闻习见时辰不早了，便辞别众人，向着洛阳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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