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清明上河村
东京汴梁
汴梁是北宋都城，后世习惯称为开封。
当时达百万人口，是北宋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汴梁将要举办太兴同商会，城内人山人海，五湖四海皆聚集京都。
此乃大宋开国以来第一次举办的民间盛世活动。
为了能够举办成功，朝廷从外到内，从上至下无人不重视。
开封府要员在五丈河与金水河之间规划了一块空地，用于修建活动中心。
金水河是流入皇城的，这便于皇氏宗亲出来玩耍方便。
地址处于东京城西北方，在护城河上游边，距离卫州门、固子门较近。
东京城建设规模较大，太兴同商会地址是新开发的处女地，为了方便外乡人寻找方便，便给此地定名，名曰清明上河村，意思是清明世界，京城河流上游。
活动具体地址设有一牌坊，左边刻着：清明上河村，右边刻着：太兴同商会，上头雕着：五湖四海。
意思是：地址清明上河村，名称太兴同商会，活动成员是五湖四海的朋友。
清明上河村人群熙熙攘攘，但秩序井然，已经有了各地来的商人在摆卖地方特色。
朝廷在清明上河村旁临时设置了几个办事处，工部负责规划用地，凡来的商人找到工部办事处便可以租到摊位，租金以用地面积来定。
开封府加派巡捕维持秩序，礼部主要是给来人讲解规则与注意事项。
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守规矩的人。
看，看，看……
他来了，他来了……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远处走来一群个人，有四个抬着凉轿，轿上坐着一个人，摸约二十一二，他的眼睛左瞧右望……
到了清明上河村牌坊下，他下了轿，走起路来很带风，这家吃吃，哪家尝尝……
商贩不但没责怪，还笑脸相迎，有的还向他问好，口里喊着慕容公子，京都里的人对他有一定的了解，都尽量避开他。
听群众议论，说他是京城首富慕容尘阳的公子慕容少华。
好家伙，挺威风，就差没带锣鼓队……
慕容少华来到一个摊位前，瞧了瞧摊主卖的东西，他没见过，问摊主是什么？
摊主告诉他是酸辣粉，慕容少华即没吃过，也没听说过，他为了证明自己见识多广，点着头说是好东西，叫摊主来一份。
宋代那时还没辣椒，主要用茱萸、花椒、芥末作为辣椒的替代品。
摊主做好了，端给慕容少华……
慕容少华先闻了一下，觉得很香，随后尝了一口，感觉很辣，他正在喝汤，突然整个碗扑到脸上，他被呛得死去活来，眼睛都辣出眼泪了，最主要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突然有股力量推了一下碗，就像一股风一样。
随从们连忙给他拿清水冲洗，周围的人感觉好笑，但是不敢笑……
一个角落有一男一女在捧腹大笑，旁边还有一个少年似笑非笑。
三人正是太史弓、赵卉、还有闻习。
太史弓来到清明上河村后，一直看不惯慕容少华的德性，于是和赵卉商量戏弄他一下。
在慕容少华喝酸辣粉时，太史弓用内力隔空运掌，犹如一股气流扑向慕容少华手中的碗……
闻习阻扰过，可是他拗不过太史弓和赵卉。
慕容少华整理干净后，嘴里一直念叨着要找幕后黑手，可是他不知从何查起，只有在人群中嚷嚷着，时不时拿随从出气……
这又是谁来了……
八抬大轿……
应该是个大官……
人群里传来七嘴八舌的声音。
一支仪仗队越走越近，随后停在清明上河村牌坊下，轿子里下来一人，别人不认识，慕容少华可熟了。
“李大人怎么来了？”
“等下遇到我，训斥我一顿倒不妨，如果告诉给我爹就麻烦了。”
“不行，先走了再说。”
慕容少华嘀咕一阵，带着随从从人群中溜走了……
慕容少华口中的李大人，正是文明殿学士兼副宰相（参知政事）李昉，李昉为人谦虚，处事公正不偏，在朝中口碑极好，投降大宋的官员都喜欢与他来往。
李昉走在街上，一一向摊主们问好，告诉他们，如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办事处的帮忙解决。
各部办事处负责人听李昉到来，都来问好，跟随其后，用笔记录他说的话。
李昉来到一个考全羊的摊位前，与摊主交谈了一下，得知是老乡，随后二人用家乡话交流……
李昉在一个随从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这个随从到外面大街上，对路边的叫花子说了什么……
一会儿的功夫，城里的叫花子都排着队，聚集在清明上河村的牌坊下。
这些叫花子都是丐帮弟子，围观群众不知道什么情况，都在议论纷纷……
丐帮弟子满脸笑容，竖起大拇指，好像遇到什么喜事。
太史公感到好奇，走去一问，原来是李昉请丐帮弟子吃七汲全羊。
太史弓觉得好玩，他也顺便排在丐帮弟子队伍里，后面的人看他插队，都在骂骂咧咧……
太史弓转身扮了个鬼脸……
整个队伍就他的衣服最鲜艳。
闻习和赵卉知道太史弓贪玩、贪吃，都没阻扰他，二人站在外围笑得合不拢嘴……
李昉带着随从抬着烤全羊出来了，李昉告诉丐帮弟子，敞开肚子吃，烤全羊管够。
丐帮弟子欢呼起来……
开始一个一个的领取羊肉。
切羊肉的师傅动作熟练，很快就到太史弓了。
羊肉师傅看到太史公穿着周正，不像叫花子，但不好多问，便切了一块羊肉给他。
太史公没接，说道：“我要羊腿。”
羊肉师傅倒吸一口气，很想发作，但又把怒火压了下去，寻思着：“羊肉是李大人买的，我只负责切，万一这个人是京城里的富贵子弟，只是一时贪玩罢了，我可得罪不起。”
想着……便给了太史弓一条大羊腿。
太史弓拿到羊腿后，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他的速度比丐帮弟子还要快。
太史弓擦擦嘴，走到羊肉师傅跟前，直截了当地说，还要一条羊腿。
羊肉师傅摆摆手，叫他走开，说没有了。
太史弓指着没切完的羊肉，说道：“那不是羊肉，是什么？”
李昉的随从走来，说道：“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却一点规矩都不懂。”
太史弓听着生气，质问：“你们不是说管够吗？怎么说话不算数？”
李昉随从听他说的是实话，便让他等一下，等第一轮发完了，发第二轮的时候就可以给他。
太史弓一听，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试探李昉的耐心，是不是传言中的那么好，厉声责问：“都说李大人是好官，我看不见得。”
随从听他诽谤李昉，也不依不饶，和他推搡起来……
李昉早就看到眼里，他瞧太史弓气质不凡，是条好汉。
走来训斥了随从，然后对太史弓拱拱手，接着亲自切了一条羊腿，双手递给太史弓。
太史弓微微一笑，拿过羊腿，鞠躬还了一个礼。
李昉问道，：“好汉贵姓？”
太史弓摆摆手，说道：“有缘自会相见。”
李昉很喜欢直肠子的人，微笑点点头，是否很欣赏太史弓的为人。
人群里挤来一人……
丐帮弟子见到他都毕恭毕敬。
独孤长老……
对……是……独孤长老。
独孤长老怎么来了……
丐帮弟子议论纷纷……
独孤长老走到李昉面前，先自我介绍了一下，说自己是丐帮长老独孤无群，随后说了些感谢的话。
李昉看他年长，对他拱手还礼，然后请他去茶楼喝茶。
独孤无群本来不想与官府打交道，但是他听说李昉是忠义之士，便同意了邀请。
二人坐在包间里，李昉拿出一袋白银放在独孤无群的手里。
独孤无群立马收回手，不高兴地说：“李大人，我念你是忠义之士才答应你的邀请，同时感谢你请丐帮弟子吃羊肉。”
“但是你送我银两，这叫什么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超乎界限的事我不做，我不希望事情的性质发生变化。”
独孤无群一通数落，脸色很不好看。
李昉见状，由衷的佩服，哈哈一笑，不慌不忙地说：“独孤长老，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钱不是给你的。”
哦！独孤无群愣了一下。
李昉知道江湖侠士心高气傲，自尊心极强，不会随随便便接受别人恩赐。
李昉是读书人，他觉得读书人和江湖侠义之士有共同点。
读书人同样心高气傲，自尊心极强，同样不会无缘无故接受别人施舍。
李昉给独孤无群倒满茶，说道：“我给你钱是想让你帮忙。”
独孤无群觉得话里有话。
“我想拜托独孤长老把钱分发给东京城里的丐帮兄弟。”
“愿闻其详。”独孤无群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李昉说出了自己想法，他希望在太兴同商会期间，丐帮弟子不要出来乞讨，在这期间李昉自掏腰包帮助东京城里的丐帮弟子解决吃住问题。
独孤无群算是听明白了，李昉的目的是想在太兴同商会期间维护京城形象。
太兴同商会期间全国各地的人聚集于此，甚至还有番邦异族，李昉想给游客留下美好印象。
二人都知道这是面子问题，只是不好说出来，大家都心照不宣。
独孤无群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是站在朝廷层面看，他觉得有道理，也能够接受，于是接过白银，告别李昉。
东京城外旷地上，聚集着丐帮弟子……
独孤无群给众人讲解了事情的利弊……
丐帮弟子也有民族大义，觉得长老分析的有道理，大家都默不作声。
独孤无群见大家无异议，便把钱分发下去。
太史弓啃着羊腿，走在大街上，有一种拉风的感觉……
闻习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感觉都好笑。
赵卉问他对李昉的印象是什么……
太史弓笑而不答……
三人逛了一下街，天色渐渐暗沉了，便回到住处。
这是一座大宅子，听说是慕容尘阳的宅院，在东京这样类似的宅子他有几座。
八贤王赵德芳得知哥哥赵德昭有幸主持太兴同商会，他怕哥哥忙不过来，便来帮忙。
太子赵德昭住在宫中，不便让弟弟住进来，以防带来口舌是非。
兄弟二人与慕容尘阳关系较好，每次赵德芳来到东京，都住在这里，有皇帝召见才会进宫。
这个宅院地理位置优越，距离城门很近。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个宅院是慕容尘阳专门为赵德芳设置的。
太史弓三人来到客厅，赵德芳正在喝茶，看到太史弓他们回来了，便叫厨房上菜。
饭间，赵卉讲了今日所遇之事，讲到太史弓吃羊腿时，大家笑了一番，赵德芳称赞了太史弓，说他不但直爽，而且有胆量。
赵德芳告诉三人，说晚上有重要客人要来，叫他三个吃完饭，就回房休息。
赵卉问道：“什么客人这么重要，连我们也不让见。”
“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你。”赵德芳低声说道。
赵卉从小到大过的无忧无虑，是个直性子女孩，凡事都喜欢追根问底，翘起小嘴问：“是不是大哥要来？”
赵德芳被问地哭笑不得，他拿妹妹没办法，从小都是宠着长大的，他也特别心疼自己妹妹，苦笑一下，说道：“大哥的确会来，但是还有其他客人，你不方便在场。”
“我当妹妹的，难道不能见大哥。”赵卉继续逼问着。
“你见大哥自然可以，但还不是时候。”
“改天我安排时间，我们一家人聚聚。我相信圣上也不会多想。”
“有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八贤王赵德芳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严肃。
赵卉不懂得察言观色，她还想追问……
太史弓见势不对，拉了她一下，随后讲了些笑话来转移话题。
太史弓很聪明，处事圆滑，他知道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太子和八贤王兄弟二人地位敏感，有些事不知道得好。
太史弓自带滑稽感，他讲起笑话，无人不笑。
四人人在笑声中，结束了晚餐。
赵卉走的时候还开玩笑说，叫太史弓别趴墙根。
三人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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