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秦时揉了揉眉宇:“你还是将这些东西带回去吧。”
牧眙诧异:“为什么?”
“我秦家嫁女儿,你送这么多是为了做什么?而你这一个外姓郡主都够用了!”
牧眙闻言摇头:“依儿现在是郡主我送些嫁妆怎么了,再说了你不知道纪家那父子两个人什么鬼德行啊?纪家之所以这么些年一清二白的就是因为那父子俩自掏腰包的时候多,也就是纪老太太不在意。”
秦时知道牧眙是不可能全部带回去的,只得在里边挑了几样着实看起来很贵重的东西让牧眙原封不动的带回宫里。
牧眙也不硬来算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可是秦依瞧着地下的一堆嫁妆发愁。
别说陛下赏赐的这些都已经多的过分了,单单就她那三位哥哥替自己筹备的东西都不只这些了倘若不是自己在南鸢待过她都会误以为南鸢是什么疾苦之地了。
晚饭之后秦依坐在院落中盯着那一地的嫁妆发愣,原本父亲备下的东西就不少了再加上纪祁带过来的聘礼尽数被算在了嫁妆里,现下三位兄长和陛下赏赐的再堆在一起。
不知道还以为是皇帝的亲闺女嫁人呢!
姜疏看着遍地的彩礼咂舌:“啧啧啧啧,你说你带这么多聘礼嫁过去会不会有人觉得纪家在南鸢快穷死了?”
沉默了一会姜疏接着开口:“其实也差不多毕竟我听陈卓说南鸢驻守的将士们俸禄并不多可是哪家不得养家糊口或者哪家老人孩子生个热病什么都是纪家父子自己掏腰包。”
秦依闻言叹了口气,这些她自然知道父兄远在边疆的时候也时常从家里哪银钱填补边疆的将士们。
但是
“还是太多了啊!”
成亲的日子定在了年末的时候,选定了良辰吉日的那天颜涟坐在秦依的卧房内紧紧的握着秦依得手一时间有些难过。
瞧着母亲神色不好秦依连忙凑上去撒娇:“娘亲别难过了,女儿只是嫁人又不是日后永远不会回来了。”
颜涟闻言轻叹:“南鸢到底是远倘若是受了欺负到时候谁护着你啊?”
“不会的娘亲,我在南鸢的这些年纪伯父和纪祁待我都特别好哪里会有人欺辱我?”
颜涟还是苦着张脸不开心,由着秦依怎么哄都没有用到最后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在颜涟身边陪着母亲发愁,直到父亲回府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秦时看见自己苦着脸的夫人和一脸无奈的女儿摇了摇头,伸手把自家夫人拉过来之后瞧着女儿也是微微蹙眉但是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夜里秦时再来秦依院落时发现这丫头坐在廊下看见自己过来也不吃惊有些诧异;“怎么未曾歇息?”
“想着爹爹兴许回来找我便想着等等爹爹免得爹爹误以为我睡了独自在廊下做一夜。”
秦时听完秦依的话轻笑,自己倒是不知道女儿现在这么敏感了。
父女二人坐在廊下看着月色叙旧没有开口直到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之后才传出来秦时犹疑的声音:“你当真愿意嫁给纪祁?”
秦依有些不解微微侧头看着秦时:“爹爹说什么呢?日子都定下来再反悔岂不是迟了些?”
秦时坐正身子看着秦依,这孩子自小开始就是个懂事的他们更不希望这孩子的婚事不幸福:“只要你开口爹爹便能帮你解决了。”
秦依闻言微愣轻声笑了笑随后抱着秦时的胳膊撒娇:“爹爹安心,女儿是愿意的倘若是非女儿所愿便是任何人都奈何不了女儿的。”
他知道的,秦时知道是这个样子可是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更加觉得秦依答应成婚是她逼着自己做出的选择。
那天夜里秦依抱着秦时的胳膊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直到天将明的时候秦时才离开,不知为何秦时总觉得这个女儿不同于以往的做派好像又是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因为秦依的身份虽说是要嫁去南鸢可是纪家人还是要亲自来了京都城,牧南庭看着面前门庭干净的仿佛有人居住的府邸叹气随后撇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宋宴知和宋峙。
“你们兄弟二人说说我父皇这是图了什么?纪家常年在南鸢非年终不来父皇还专门设了个府邸。”
“现下不是排上用场了?日后秦家的那个倘若非回门省亲回来不也有住处了?”
提起秦依牧南庭眯眼看了看宋宴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反倒是一旁的宋峙见状摇了摇头略显无奈,仨人看着安顿好府邸的相关事情之后就各自回各自的地方了。
马车上
宋峙打量着宋宴知许久却不开口,后者被盯得久了浑身都不舒服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大哥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在想些事情。”
“什么事情能累的大哥你盯着我不放的?”
宋峙犹豫了一下随后才慢慢开口:“宴知你当真对秦丫头毫无感觉?”
宋宴知闻言握着书简的手微顿随后扯出一抹轻笑:“大哥为何这么问?自然是无感的倘若有感觉为何当时陛下想将秦依嫁在京都时我不喊着爹爹上门提亲呢?”
“是啊”宋峙之间轻点着手背“我就是没有想通这一点。”
这个话题兄弟二人最后无果而终,直到到了侯府宋宴知都没有给宋峙一个答案。
只是到达别院的时候宋宴知叹了口气随手将书简丢在一边遣散了下人们一个人坐在长廊之上。
事实上他难以言明那种感觉是否算是喜欢那丫头,自幼时见面之后他总喜欢看着这丫头玩闹旁家的小姐在他身边时只觉得聒噪,但是年幼的秦依便是在他身边哭闹的时候也不会觉得烦心。
后来秦依那丫头走丢之后私底下他也让人去寻过,寻不到担心却也觉得了无音讯总比死讯强得多。
再后来那丫头回来之后虽极力隐藏但是也难掩她心性与过往不同。
那时候总归是想护着她的,只是渐渐发现秦依和纪祁的关系非常的好甚至于关于牧南学的事情秦家父子不知道的纪祁都知道,再加上秦依在南鸢的那四年他并非没有派人去看过。
只是瞧着纪祁疼惜秦依的程度他渐渐地好像释怀了吧。
只是大概没人知道宋宴知的书房里挂着一副女儿家的画像,倘若仔细看也不难认出来那就是秦依。
筹备婚事的日子里秦依坐在府邸都快生锈了,虽说喜服什么都不需要她动手可单单每日试衣裳来来回回的掰扯她她便已经受不了了突然间感叹还是那边容易只要自己不想单纯领个证就完事了。
终于休息下来的时候允儿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秦依侧头盯着有些不解,她书信相通的向来只有纪祁一个人,可是现下纪祁人在京都有什么事托人说一声就是了。
“这书信是”
“回小姐,这信是纪是未来的姑爷送来的说想小姐一个人的时候瞧一瞧。”
秦依接过信封来回摆弄了一下放在了桌案上瞧着姜疏摆弄着成婚需要的其他东西,盯着桌案上的喜服秦依有些恍然。
允儿见此没有说话走过去戳了戳姜疏,姜疏照旧抬头看了一眼随后一言不发的拉着允儿收拾东西。
“小姐的嫁妆不是有一部分已经先送到了纪家去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
提及这个姜疏不得不感叹当今皇帝的能力,原本秦依觉得成婚之后将嫁妆一并带过去太累赘了就先行让人送过去了一些哪里知道陛下来看了一眼觉得少了不听秦依解释又添补了一些,仔细算下来倒是越来越多了。
想到这姜疏饶有兴趣的回头看着秦依开口:“小姐,还往南鸢送吗?”
秦依听见这话瞬时间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她是真的怕了陛下了有东西他是真的给啊。
晚上的时候秦依难得的将姜疏也赶了出去,姜疏见状微微耸肩一边出门一边和允儿调侃自家小姐有了未来的夫君就不要他们咯惹得允儿直笑。
二人走后秦依将书信翻过来覆过去的瞧了几次最后才缓缓打开,里边出了一纸书信还有一样东西秦依打开之后瞧着被折的不成样子的婚书苦笑。
两姓联姻一生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至于书信上的内容是纪祁承诺他会一生善待她疼惜她,可彼时的秦依除却感动再无半分情感而那份由纪祁亲手写的婚书在秦依看来也只是将自己的卑鄙无耻体现的淋漓尽致罢了。
她知道自己嫁给纪祁的目的是什么,自己从来不属于这个地方即便或许永远都无法再回去也不乐意待在京都这个勾心斗角随时随地都可能送命的地方。
她企图用纪祁对自己的好感谋求一个善始善终。
明日就是大婚了,秦依坐在床边依靠着床头发愣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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