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心思
林浅月转身看着陈玄风的背影，回想陈玄风临走前和她说的那些话，总感觉陈玄风的话中还有其他的意思在。
难道渤泥也有危险吗？
渤泥王妃已经死了，渤泥的危险是来自哪里？
难道是建文帝？
建文帝一门心思想要重新回到大明，却不知道如今的大明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大名，朱棣在位这么多年，对建文帝的防备之心一直都没有放下过，更别说朱棣已经称帝多年，朝中上下全都是朱棣的人。
即便建文帝在朝中有他自己的势力，他一直在海外，他在朝中的势力未必能支持到他。
想了半天，林浅月实在是想不通陈玄风话中的含义是什么，只得暂时放下。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他们心中想的事情，她永远都猜不透。
萧成派了使臣过来没能成功接到朱高煦，回去后将和朱高煦之间对话全部回禀萧成。
听了使臣汇报，萧成也没有为难使臣，派使臣前去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使臣根本就不可能说通朱高煦。
他只是让使臣去试探一下罢了。
有一件事倒是在萧成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林浅月也站在朱高煦那边帮着朱高煦说话，在她的心中朱高煦一定很重要吧，不然她也不会替朱高煦方方面面都给想到。
同样的事情放在他的身上，林浅月顶多在他遇见无法解决的困难时才会亲自开口说话。
两者之间如此强大的对比，萧成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没过两日，萧成亲自过来见朱高煦。
朱高煦在外院书房见了萧成。
此时穿着一身国王服装的萧成站在朱高煦面前，还是如臣子一般自称。
“我派了使臣请汉王前往宫中，汉王没去，故而亲自过来见汉王一面。”
朱高煦打量着萧成此时的衣着，赞赏地对萧成说道：“果然，换了一身国王的服饰，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了。本王之前还真是没有看走眼，以你的手段果然很快将整个渤泥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能有这个成就，也多亏了殿下的人手相助。”萧成依旧谦卑说道。
朱高煦摇了摇头，道：“本王的人手对你来说顶多是锦上添花，以你的手段，即便没有我的人手同样能把手头上的事给办好。”
“殿下缪赞。”萧成不再谦虚。
朱高煦见状，一笑，道：“萧成啊，本王以前经常在想，有你这样的聪明人在手下做事，都会给本王减少很多的麻烦，可是如今这个聪明的手下有了其他的想法，这可就麻烦了。”
“此言何解？”萧成面不改色，挑眉道。
“你心里很清楚。”朱高煦笃定道。
“我对殿下一片忠心，日月可鉴，殿下应该能感觉得到。”萧成拒不承认。
“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要和本王狡辩？”朱高煦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语调平淡，仿佛在和萧成闲话家常。
“萧成是真的不知道汉王此时在说些什么。”
“看样子本王是不说清楚你是不会承认了。”朱高煦看出萧成意图，脸上笑容依旧淡淡，“本王会坐船来渤泥，全是因为太子遇刺，大明发生内乱，本王前往渤泥全是为了躲避麻烦，不管做什么事都应当低调才对。而你作为渤泥的国王，在去抢回渤泥的统治权时朝本王借了一半人手本王可以理解为你这是想要找个强力的后盾。可是当你夺回渤泥掌控权后，竟然大张旗鼓的派人过来找本王，叫本王和你的人一起去渤泥的王宫居住……你真的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萧成转了转眼珠，解释道：“我这也是感谢殿下出手相助的恩情，故而才会派人亲自前来请殿下去王宫居住，派使臣大张旗鼓的来找殿下，只是想表达心中对殿下足够的尊敬。况且渤泥远离大明，这边的消息除非刻意根本就不会传到大明那边，殿下这是想多了。”
“本王想多了？”朱高煦哂笑，“麻那惹加乃，你身上有太多地方发生改变，而你身上的改变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甚至没有再叫“萧成”这两个字，而是改成了麻那惹加乃。
萧成——或者说麻那惹加乃，也注意到了，可他只当是没听到，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道：“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请汉王殿下解释。”
“你前来见本王，穿着国王的服饰，举止之间虽然恭敬和以往并无他样，实则你的神情和你说话的语态已经将你出卖了个干干净净、明明白白。”朱高煦看着萧成，神色间透出一抹冷意。
“汉王殿下此话何解？”萧成直起腰，看着朱高煦问。
“你表面上对本王尊敬，实则你心中已经有了其他的想法，你究竟想干什么？！”朱高煦不耐，不再绕弯子，直接一语道破真相。
书房十分安宁，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上的白纸透入书房的地板上映下无数窗格倒影，阳光下的空气里有尘埃翻涌，萧成金色的国王服饰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道道光晕，看着让人有些头晕目眩。
他直起腰，不似之前恭谦模样，抬头看着朱高煦，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汉王果然厉害，还是被你给发现了。”他没再继续否认下去。
朱高煦果然聪明，既然他做的事情都被朱高煦给看穿，也没必须要再继续为自己解释下去，不如直接承认。
“你这是投靠了谁？”朱高煦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脸上的淡笑已经收敛。
“不是投靠，而是合作。”萧成道。
“你想干什么？”朱高煦看穿萧成想法，却猜不出萧成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想把汉王的行踪泄露出去罢了。”萧成直接说出意图。
“原因？”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做一件事，既然萧成现在做了，说明将他行踪泄露对萧成有好处。
“为了自己一些微不足道地小心思。”萧成没说真实原因，只说了一个大概。
“一个微不足道地小心思？”朱高煦看着萧成的神情有点冰冷，“那本王要好好想想你那个微不足道地小心思是什么了。”
“汉王请猜。”萧成道。
“你曾在本王身边办事多年，十分想得到大明支持，在整个大明的眼中，你身上已经烙上了本王的烙印，想要将本王的烙印洗掉，只有本王死了才行，当然本王死了也没用，没有本王在前面庇佑，谁都帮不了你，这对你来说很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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