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意外
临近天蛇星，伊洛维奇突然停下，低头沉寂许久，引得零号回头去看。
“怎么了”
“我……不想去。”
“唉可之前不是说好的吗，要向那些抛弃你的家人复仇……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一路无言。
冷不丁的，伊洛维奇沉声道，“其实在此之前，我一直对他们饱含恨意，只是，当我听到你的那番话……”
“比起纠结过去，或许我更应该珍惜当下，回去后，我想将一路的见解与父亲讲述……因为我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同他分享什么了。”
怔愣片刻，她勾起唇角，“这不是超棒嘛!”
猛的扑到背后，双手环住他蓬松的蓝色毛领，亲昵的蹭着。
他面色一红，身形晃荡着，差点撞上附近陨石，“喂，你……”
“嘻嘻，我果然没有看错，超级喜欢你!”
脚踩陨石，伸手托住腰间小腿，他扭头，对上包含笑意的黑瞳，“……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那是因为，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是个很……唔……温柔的人吧”
“温，温柔”
幼小的精灵虚弱的倒在废墟之中，紧握的手掌，微弱的光芒穿透指缝——是一只白色的蝴蝶。
即使伤痕累累，仍小心保护着脆弱的生命。追随着逐渐远去的小身影，他面露笑意。纯真且美好。
“那是……是因为我不小心抓到，话说为什么那么多年前的事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
“大概是，我习惯将美好的瞬间铭记于心。”笑容突然一僵，她滑向地面，手指轻触耳畔。
“真抱歉，恐怕你要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只是新的订单，是我的老朋友，迪恩发来的。”零号不以为然的笑笑，“放心，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哦对，要是见到摩哥斯，替我打个招呼，就告诉他，我赚钱去了。”
伊洛维奇压下心中不安，“好，记得小心。”
“嘻嘻，那是当然。”
——
“联合魔界袭击赛尔号天啊，赛尔们何德何能，要被那些战斗分子欺负!”
迪恩沉思片刻，“准确来说，万魔天尊只派遣一位魔神，而这位魔神提出的条件便是……见你。”
“坏了，我成诱捕器了，话说来的是谁啊”
“……寂灭魔神。”
想起他强悍的实力以及永不停歇的战意，零号开心拍手，“好耶，那我直接摸鱼不用去也可以的吧!”
正如她预料的那般。不讲武德加上强者相助，零号这边一杯血还没喝完，银色的庞大飞船便已经沦陷。
意外的是，这次海盗们的武器格外强悍，破坏力和速度都惊人。拆开随手抢来的枪，看到被仔细打磨，泛着紫光的棱形晶石，她恍然大悟。
“原来魔晶的作用是强化武器!”
被抢走武器的小兵愣在原地，手指捏着战斗服的边缘，略显局促。
此时，一位全副武装的海盗踏入敞开的门，“零大人，大将军找您，请您跟我来。”
零号将枪尸体还给小兵，“好，来了。”
“好久不见哇寂灭，听说你想我了”
蹦蹦跳跳的跑向甲板，高举双手欢呼，结果迎接她的，只有沾着血迹的刀刃。
烈焰般的长发在身后飘逸，猩红的双瞳里，皆是尚未散去的战意和兴奋。
“终于等到你了，零。”
“人家满怀期待的来找你，你却只想跟人家打架，真是讨厌!”
她笑容瞬间消失，扭头躲开凌厉的攻击，小跑着躲到附近迪恩身后，露出一个头。
“不跟你玩了!”
寂灭魔神眼睛一眯，“你……”
“你是……零号吗……”
零号这才注意到身旁关着一堆俘虏。出声的机器人有着一头深蓝短发，被歪扭着的军帽遮盖。
身后的斗篷，让她顿时想起他的身份——赛尔号的船长，罗杰。
他们曾见过几面，也有过合作。一众赛尔里，留给她最深印象的不是他，而是……
无视罗杰的疑问，零号目光扫过面前赛尔号高层的脸，转而看向迪恩，“贾斯汀呢”
“他平日驻守于太空站，估计很快就会来了。”
“哦，这样啊。”
只是接下来，他们等到的，并非贾斯汀。金色身影划过星空，带着窒息的电流，迅速降落于甲班。
迪恩眼里闪过一丝警惕，“雷伊!”
“好久不见，怎么就你一个，难道你又是偷跑出来的吗”
先礼后兵，零号摸出红刃，只是挥刀过程，仿佛被点了慢倍速。
染上惊愕的黑瞳，映照着由身后迸发的圣光。雷伊轻闭双眼，“你错了，我并非孤身一人。”
古老威严的封印石凭空降落，深陷甲板，将零号包裹其中。
“零!”
后知后觉抬脚上前的迪恩，被金色的触须卷向空中。
看着面前逐渐成型的金色身影，零号咬紧牙关，“谱，尼……”
“到此为止吧，零。”
棕瞳闪过一丝悲痛，像是下定决心般，谱尼伸展触须，炽目的圣光将甲板，以及附近的飞船尽数笼罩。
恍惚间，初次相遇时的场景浮现于眼前。
那是浑浑噩噩沉睡时，看到的第一抹色彩。并非他所习惯的圣光。是漆黑，如墨般无光的黑。
“宇宙最强精灵是吧，嘻嘻，你的血一定很美味……”
对于高举红刃，展露敌意的零号，他的反应十分平淡。甚至可以说是温和。
“你想要我的血吗”触须伸到她的面前，看到她怔愣的模样，谱尼轻笑一声，“你若喜欢，便取吧。”
她不同于脑海中的种种身影。没有欣喜若狂的接受，更没有惊恐连连的后退。她把他骂了一顿，怀疑他的智商。
见他毫不在意，她更生气。捏住面前触须，用力一扯。态度强硬的与他对视。
“宇宙最强你tm对得起你的称号吗!”
谱尼稍稍皱眉，“抱歉，好像从来都没有精灵如此称呼过我……”
“你是叫谱尼是吧”
“如果宇宙里没有第二个谱尼的话，那我便是。”
“嘁……”零号蹲地沉思许久，起身仰头，她指向他，“我单方面宣布，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东西了!”
像是没看到他的茫然，“你姓甚名谁，父母是谁，家里是做什么的，一年挣多少……”
“唔……”谱尼苦恼一笑，“非常抱歉，但我似乎，并没有之前的记忆。”
“嗯”翻阅资料再三确认，零号无奈摇头，牵住他柔软的触须，“真是可怜，既然这样，那你就跟我走吧。”
像是风筝一样被牵着漂浮，谱尼面露疑惑，“去哪”
“回我家，你手多，当我的工具人正好合适。”
零号口中的家，是一处简陋的山洞。面面相觑后，她无奈摊手。
“没办法，毕竟我才刚到这里，对这个宇宙的了解跟你差不多。”
像是怕他跑路，她捏紧手中触须，“凑合过吧，还能离了咋。”
之后他们前往宇宙，四处游历。许多精灵见到谱尼的第一时间，如见神明般争先膜拜。
关于谱尼的信息，系统资料库里少有提及。仅提到他实力派强大，且圣灵之力最为浓厚。
零号曾问过系统，他是否为本世界神灵。对方支吾片刻，说目前不算。
“看来他之后也会成神喽”
看着身旁慌乱又茫然的谱尼，她只是笑笑，眼底闪过思索。
通过相处，她知晓他生性善良且为人和善。经过几轮测试，更是发现他对生命无比重视。
不喜他过于圣父的模样，故意带领他靠近暗势力，让其“不经意”看到，许多残忍的现场。
“你无法改变这一切，即使你驱逐他们，他们仍会回来，又或者有其他精灵继续虐待他们。”
“这是宇宙的法则，更是你们这个弱肉强食的宇宙，残酷的现实!”
谱尼油盐不进，倔强程度远超她的想象。他总会违背她的意愿。救助弱小后，再低头飘回她的身边，用触须去触碰她的手腕。
谱尼的光芒太过耀眼。恶势力袭击愈发频繁，可就连杀死那些刺客，都会遭到阻拦。
她忍无可忍，与他爆发第一场争斗。谱尼自知理亏，全程没有还手。任人宰割的模样让零号愤然离去。
直到月光照耀地面，谱尼才后知后觉，依靠零号体/内蕴含的圣灵血液，在宇宙四处寻找她。只是看到的，却是她抽取精灵属性，残/害精灵的一幕。
率先动手的是零号。她不愿听来自谱尼的任何话语，刀刃直击面部。
直到第一道封印消散，扩散的余波伤到附近精灵，谱尼终于出手。眼含悲色的绽放着属于圣灵的光辉。
本想先将她暂时封印，耐心劝解，却不想她鱼死网破，即使身中封印，仍坚持刺破他的胸膛。
趁着他第二道封印破碎的虚弱期，她开启传送，消失于茫茫宇宙。
本想不顾伤情追赶，却被赶来的老友，圣光灵神拦下。
“好久不见，谱尼……你不认得我了”
内心深处的熟悉感，让他选择相信，并跟随一同前往，对方口中的，他曾经的“宫殿”。
“放心吧，这只是被长久封印所产生的副作用，只要使用灵魂晶石，你的记忆，一定可以全部恢复!”
只可惜，他并未像圣光灵神说的那般，恢复全部记忆。
“大概是恶魔锁链以及索伦森秘咒的影响……不过好在大部分记忆都已经回来。”
抬头望着在空中漂浮的谱尼，圣光灵神爽朗一笑，“接下来你就在这里养伤吧。”
“等等，你的封印是不是掉了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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