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有何不敢？
假丹？
原本喧闹的气氛，在刹那之间，便降到了冰点。
四下寂静，针落有声。
“你……”
赵颜玉俏脸上挂满着惊讶，一双美眸，瞪大到了极致。
她眸中冷电四射，秀眉拧成一线：“沈纵！照你的意思，我堂堂赵家，上门送的礼，还是假货了？”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赵颜玉再次怔然：“什么？”
沈纵微微笑着，大手一掀，将锦盒打开，任由“凝魂丹”上的幽幽蓝光，洒满这个大厅，辉光夺目。
“这颗丹药，名叫凝气丹，与凝魂丹只有一字之别，甚至连蓝光的色泽很是相似，容易混淆。然而，这只是炼气期的丹药，并非武者突破用的。我只需要度入一些灵气，也能让丹药有反应，你信是不信？”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秦家的众人，闻言一愣，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
“这……”
秦婉月亦是尴尬无比，额头上渗出丝丝香汗。
她走上前去，将沈纵拉到了一边，小声说道：“沈纵，你胡说些什么？赵家再怎么可恶，可是送的礼物，不会是假货的。”
事关面子大小，任谁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吝啬，尤其，这还是财大气粗的赵家。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可是，这是事实，和你说的分寸，已经无关了……”秦婉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沈纵淡笑着，不再理会她的言语，回过头来，望向了赵颜玉。
“怎么样，赵姑娘，可敢让我一试？
凝魂丹，凝聚的是武魂力量，而非灵气。
把灵气度入凝魂丹中，那铁定是毫无反应的，沈纵想要证明丹药的真假，度入灵气，确实是个好办法。
“唔……”
赵颜玉看他一脸认真，心中稍稍“咯噔”了一下。
然而，这凝魂丹的进货渠道，她很是放心。
假丹？
绝无可能！
“好！纵是让你试试，又有何妨？也能让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多谢。”沈纵目中精光一放，嘴角扬起了一道浅笑。
“等一下。”
赵颜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美目一亮：“如果证明是假丹，那我留着也没用，送你便是。可是，如果这是真丹，你沈纵就自己乖乖走出秦家……任凭我处置，你敢不敢？”
她本就是为赵文东报仇而来，她的心中，自然还留存着要教训沈纵的心思。
“有何不敢？一言为定！不过再加一个条件，如果我赢了，那个什么死亡天梯的时候，不准对秦婉月出手。”
秦婉月闻言之下，娇躯轻轻一颤，没料到沈纵，竟然还提起了自己，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个么……”
赵颜玉稍稍思索片刻，望了一眼秦婉月，颔首一笑。
“可以，反正你也赢不了，我答应你便是。”
“那就说定了。”沈纵淡然笑着，回答地非常干脆，二话不说，便从丹田处提起一股灵气。
“开始。”
厅中的众人，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凑近过来，人挨着人，踮着脚尖，仔细观察着。
须臾的时间，一晃而过。
只见沈纵双眸紧紧阖着，灵气在他身边萦绕着，犹如白雾一般，从他指尖流出，螺旋着并入到丹药里头。
然而，丹药本身，依然是毫无变化！
“……没反应啊。”
“是啊，到底行不行啊。”
几个家丁，难得热闹一回，嘟哝了两句。
“废话，都说了是凝魂丹，凝的是武魂力量，对灵气能有什么反应？”赵荣呵呵一阵冷笑，手中铁扇一合。
“沈纵，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心急什么？”
沈纵轻声笑着，手腕一翻，掌心处的血纹骤然闪亮了一下：“你慢慢看着便是。”
别人没有武魂力量，他却是个异类！
下一刻。
一道道的血色灵线，宛如涓涓细流，贯成一线，宛如蝉翼般，包裹住了那颗丹药。
原本安静一片的气氛，也是当即被打破。
“咝咝”的响声，一经发出，不绝于耳。
至于丹药的外表面，原本透体幽蓝的光芒，开始逐渐黯淡了下来，转而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红色。
倏忽之间，整个大厅之中，都洋溢着夺目的红光。
“天啊，不敢置信……这灵气度进去以后，丹药的样子，竟然真的变化了。”
“不错，难道说，这颗丹药，真的只是凝气丹？赵家的人，带来的是一颗假丹？”
“沈纵，你……”秦婉月愕然在了当场，俏脸上，流露着一种难以理解的神色。
她身为百草堂的人，都没分辨出丹药的真假。
那么沈纵，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于是，自然而然。
众人将目光，一齐投向了赵颜玉的所在之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赵颜玉愣了片刻，脸上的得意笑容，霎时凝固，急忙冲上前来。
她猛地摇着头，娇喝出声：“沈纵，你说，你做了什么手脚？”
“怎么，输掉了，就说别人做了手脚？”
沈纵微微笑了一声，凝视着她的眼睛。
“我刚才的动作，大家应该都看的很明白，有什么不妥之处，你刚才为什么不指出？非要等出了结果，才胡乱污蔑我。”
赵颜玉心中焦急，倔强地反驳着：“可是，这凝魂丹……是这南风城的大炼丹师，梦凝姑娘给我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事到如今，她心中憋不住，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梦凝姑娘？”
沈纵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转而笑道。
“大炼丹师给的，难道就一定，没有问题了吗？”
他爽朗笑着，面色忽地一整，继续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难道就只相信梦凝姑娘一人，而选择无视，大家亲眼所见的事实么？”
“这……”
此时此刻，就连赵颜玉自己，也有些怀疑了。
难道说，这梦凝姑娘给的丹药，当真出了纰漏？
要知道，刚才她自己靠沈纵靠的最近，盯得比谁都认真。
她明白：沈纵没有问题！
至少，没有让她看出什么问题来。
“赵姑娘，这不怪你，想必你也没想到，大炼丹师出品的丹药，偶尔也会有出错的时候。”
沈纵淡然一笑，将那通体赤红的凝魂丹，重新置于锦盒。
“这颗……凝气丹，如果你打算要回去的话，我可以还给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只锦盒，递向了赵颜玉，投去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你！”
听到“凝气丹”三个字，赵颜玉的心头，仿佛被针尖挑了一下。
本来，她确实是想要这凝魂丹，再去和炼丹师确认一下，可是沈纵这么一开口，她再厚着脸皮答应，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她俏脸上怒意纵横，冷冷哼了一声，摆了摆手。
“不必了，愿赌服输！这颗丹药，送给你沈纵便是。”
沈纵浅笑了一声，暗暗舒了一口气，将锦盒放入自己怀中。
“多谢。”
她冷眼看着沈纵，俏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不过，劝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她目中杀气凛冽，宛如刀割。
“我刚才，只是答应不会对付秦婉月，而并不是你。届时，我一定会托好关系，让你也参加死亡天梯，并在那时候，将你沈纵……碎尸万段！”
沈纵深深看她一眼，眼睛微微眯成一线。
随即，他踱了两步，正对着门口，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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