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零四 三十万字了,芜湖~
大叔的这一句“尽快跟谷主汇合”让杜衡眼前的愁云惨雾尽数散开,他忙不迭问道:“师父你见到谷主了?那他人在哪里呢?有没有受伤?”
大叔先让他停一下,“小肚子,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到底是先回答你哪一个呢?”
杜衡想想也是,挑了其中一个自己最想问的:“谷主和他身边的人可还安好?”
听到杜衡这样问,大叔反而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嘿嘿嘿,小肚子,我看你最想问的是你的那个谷主可还安好?”
杜衡略微尴尬,但还是诚实的点点头,不过又补充了一句:“其他人也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也关心啊!师父,你快点告诉我吧,不要再卖关子了。”
大叔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杜行的声调一下子拔高了好几度。“师傅,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那我们去哪汇合啊?”
大叔轻轻拍了拍杜衡的胸膛,“欸,小肚子莫要着急嘛,我又还没说完,你等我先喘口气嘛。”
杜衡无语地看着他,过了一小会儿,“这口气喘完了没?”
一一拿掉刚才因为逃命而沾到身上的毛刺球,大叔不慌不忙道:“我说不知道是现在并不知道谷主在干什么?但是在来之前,我可是跟谷主打过招呼的。”
原来,当日他晕倒之后醒来所看到的是谷主和另外一个身上也悬挂着一个天青色药葫芦的年轻人,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王純和他的小女儿王玉芝。
他懵懵懂懂地醒来,一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悦来客栈,心想自己怎么吃了几碗粥就睡着了,还睡得如此沉,难道他现在醉粥了?
谷主也没有跟他多说什么,就说他们现在有要紧的事去办,如果大叔找到杜衡,就让杜衡到浙川的鹿中衡药铺找他们。
杜衡听完后,“没了?”
大叔:“没了?”
不可能的呀,杜衡不死心再问:“你再想想,谷主有没有特别交代的话啊。”
大叔想了想,“没有。”
不知怎的,杜衡内心有点失落。
“再说了,用脑子想想谷主也不可能出事啊!你莫不是被担心冲昏了头脑,自己也不想想,以谷主的能力,他肯定好好的。为什么,你都还活着,他怎么可能会首先歇菜呢?”
伤害值不大,侮辱性极强。杜衡垮着脸,悲伤拉满:“师父,我好歹最差也是你半熟不生的徒弟,你总得留个面子呀,哪有在外人面前这样损你家徒儿哒。”
“诶,你又说错了,你敢说谷主是你的外人?”大叔眉眼挤着笑,打趣道。
“嘀哒哒,滴哒哒……”
忽然自远处的马道上有三匹快马急驰而来,宛若是一阵风,扬起阵阵沙尘。
“公差办事,闲杂人等,一律让开!驾!”
“驾!”
马上之人大声地喊着,惹得在路上的男男女女四散奔逃。
“快快,我们也快点跑,千万不能被官兵看到是我们。”大叔见到此种情形,连忙拉着杜衡起来,一起随着人群跑开。
那三匹马风驰电掣,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跑得远远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杜衡不明白,问道:“师父,我们又没有得罪官府的人,怎么你一见到他们就跟耗子见到猫似的?”
大叔一个大巴掌拍下来,“谁他娘的是耗子?你会不会说话?就算要比,那也得比喻成老虎狮子之类的才行嘛。”
杜衡捂着自己的小脑瓜,抗议:“师父!说过多少遍了,不许再打我的脑袋,会打傻的,你怎么还是像小时候那样?”
大叔把舌头伸出来,做了一个鬼脸,“不打怎么会聪明呢?再说了,你有聪明过吗?”
杜衡:“我怎么就不聪明了?”
大叔望着那道路上那扬起的沙尘,眼睛眯成一条线,装作大师的深沉高深样。“你不懂,我那是在点醒你小子。”
杜衡已经翻起了白眼,师父那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哪里是在参透人生,不过是被沙子迷了眼睛,一时睁不开罢了。
他看透不说破,装作一副憨憨傻傻呆呆的样子,“师傅你说的对,那你给徒儿说说到底我傻在哪里啊?”
看到这家徒弟屈服了,大叔那尾巴就瞬间翘了起来,洋洋得意道:“好,你既然能够诚心诚意地听我瞎扯,啊呸,听我给你道出真相,那我就好好跟你说说吧。”
大叔的眼睛流出了一行浊泪,都是沙子给逼的。不过这个时候看来,他的双眼湿蒙蒙的,倒显出几分真心的神态。
“这一则啊,刚才跟我们缠斗的那四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汶亭魔岛的四大护法,这四个人心狠手辣,只要对他们有利的,无所不做。我们之所以能够侥幸逃出来,也是因为他们想捉活口罢了,不然的话,单凭他们的其中之一就能够把咱们捏在地上摩擦摩擦啰。”
确实是如此,杜衡也无可否认,虽然想起来很是生气和郁闷。
“再者,还有一点也就是最让人忌讳的一点,听说他们的岛主现在正听命于朝廷,虽然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但其实在暗地里,已经为朝廷干了不少铲除异己的事了,凭着他们的本事以及官家的势力,能不惹还是少惹。”
杜衡眉头紧蹙,“不惹也不行了,而且是他们先找上门的,如今长卿和侍郎的公子落在他们的手上,我们怎么能够坐视不管?”
“唉,小肚子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你以前不是挺机灵的吗?”大叔跺脚,“那个什么长卿啊,侍郎大人的公子啊,是鹿衔谷的人管的,就让他们管去,你瞎掺和进来啥呢?”
杜衡:“我不是瞎掺和,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
“朋友也得点到为止啊,先保住命才行!”大叔打断道,“你现在掺和进来,岂不是以卵击石了?说一个不好听的,他们打败了,咻一声就飞走了。你两条腿,你就等着被人家撵吧。”
杜衡:“我虽然没有修为,可是如果真到那个时候,他们要飞走,也不可能让我自己走路的。”
“唉。”大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先别说长远的,就说现在,你的谷主在哪里,嗯?”
杜衡被戳到心窝子了,但还是认真地说:“师傅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谷主他有要紧的事先走一步。”
大叔瘪嘴,他将手搭在杜衡的肩膀上,终于有点师傅的样子,语重心长道:“杜子,你听我一句劝,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看人还是比较有经验的,我觉得鹿衔谷的谷主虽然是有万般的好,但不属于你那的就不是你的,你又何必强求呢?男子汉大丈夫洒脱点,何患无伴?”
杜衡的手指微微蜷缩,心中不免酸楚。“师父,你干嘛说这种话?别胡说八道。”
杜衡站起身来,要走。
“我可没有胡说八道,”大叔急了,“谷主是怎么看你的我暂时没有看到过,不过他看他身边那个挂着天青色药葫芦的小子,那个深情哦,绝对是有问题哒。”
悬挂着天青色药葫芦的?不就是易朝澜吗?
……谷主什么时候一脸深情地看过易朝澜?
难道,师父口中的谷主是王子渡?
对,八成是没有跑了,当天晚上王子渡带回来的除了王純父女,还是他。宋显允的话,大概是没有见着。
那头师傅还在喋喋不休,什么学会迷途知返,什么及时止损,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啊通通念了个遍。
杜衡不由得嗤笑,“好啦,徒儿明白。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去浙川鹿中衔药铺。”
正好在这个时候,有一辆马车缓缓地驶来,车上的马夫将车帘拉开通风。
很明显车内没有人,可以搭乘。
“师父,我们可以坐马车去!”杜衡兴奋道,拉着大叔的手就要去拦。
大叔的双脚紧紧地扎根在地上,“且慢,这马车可我们坐不得。”
杜衡回过头来:“师父,你可别装穷耍赖啊,我刚才可是摸到你身上有不少银子呢。”
“不是银子的问题啦。”
“那还有什么问题?”
“唉,我们现在是在躲避汶亭四煞的追捕,而那四人又勾结官府,我们就这样堂而皇之坐着马车去,第一个就被注意到啦。”
杜衡还想反驳,被大叔拉到另一边去,指着正在缓缓走过来的牛板车满意了,“坐这种车才安全点。”
杜衡一看,我去哪里安全了?无遮无掩的,随随便便来个人都能看清楚好吗?再说了,这种速度要走到什么时候啊?我看你分明就是不舍得那几文钱。
反驳无效,最终他们还是坐上了牛板车,在颠簸中一路向东。
赶车的小牛郎戴着一顶斗笠,披着蓑衣,人看起来很老实,拿钱办事,话也不多,专注地赶着车。
大叔一上到板就躺在上面睡死过去,任凭如何颠簸都不醒。杜衡虽然很累,但是后背被针扎过的地方老是作痛他睡不着,看着小牛郎的身影发呆。
也不知盯了多久,杜衡套了多少话,小牛郎仍是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没有破绽便是最大的破绽,杜衡越看越可疑,“小哥你的帽子戴得那么低看的着路吗?”
小牛郎缓缓转回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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