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考验
被送到勇者身边的久违的刺客竟然是两个人类组合。
据说还是以杀人为生的危险家伙。
话虽如此，既然能说得通，也就没有战斗的理由了吧。大家一起逃出去，让勇者大吃一惊不好吗！
……不管说得怎么完美，事情都没有任何进展。
“如果不杀他们，你就会死在这里。”
在肩上的泽农这样告诉左祥泰。
那个声音完全没有平时滑稽的样子，好像机械地、客观地陈述了事实。
“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吧！是杀人还是被杀死！——我不要这样！”
[poison]
[resist]
“真是个爱说话的僵尸……”
连毒都准备好了吗？
还有我不是僵尸，是苍白之主。
不顾我的困惑，一个秃头帅哥砍了过来。
一只手拿着刀，一只手拿着像串一样的剑的样子是在游戏中看到的暗杀者模样。
“只有现在我也赞成老人头的建议，心跳不已的剧毒哒！”
“虽然是很好的跟进，但是肉丸子也在那边啊。”
从恢复意识的肉丸子那里飞出了掩护射击。是附着在皮肤上就会产生强烈灼烧的毒液，出其不意是难免的。
“啧，真脏。”
要避开吗。
帅哥勉勉强强回避，然后擦了脸。但是，虽然避免了直接攻击，但还是碰上了毒水，那张漂亮的脸应该瞬间就烂得不像样了。
“……好痒啊。”
遗憾的是预测落空了。
被毒侵袭的脸颊没有任何异常，他只是不快地皱起了眉头。
“骗人的吧。”
“他们是用毒的专家吧，就算拥有毒耐性也不奇怪。”
正如泽农所说的那样吧。
灵活的短剑、涂上的毒、毒耐性以及从背后的当场死亡攻击。
这都是专门杀人的能力。
“那么还要继续聊天吧，左祥泰。”
“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不懂吗！？”
左祥泰好像还打算说。
我的武器——带血的冰之哀伤虽然强大，但是挥摆得很慢。
在怀里暴走的对手……无法应对短剑二刀流。
五指的指甲伸长后，总算是防住了。
“喂，听我说话！我没有敌意。”
左祥泰仍然寻求对话，却没有回应。取而代之的是尖锐的突刺削减了hp。
为什么说不通？
好像没听见似的，还是说不出话来。
总之，得到的回答都是明确的杀意。
“可恶。”
重要的不是战斗啊。要商量着怎么出去。
战斗或杀戮是等待谈判破裂结果的不幸，不应该以这种不幸为目标。
如果是有理性的人类，那是理所当然的认识。
“虽然说要和魔族交易的时候也是这样，但是你还不理解自己的立场。”
在不看气氛的情况下，泽农还继续说教。
真烦人啊。现在没工夫听你说教。
“说话就能互相理解，那确实是正确的。但是这必须有个前提。”
左祥泰无视了泽农那不得要领的话，还想继续说服他们。
但是完全没有作用。
……是谈判的交涉材料不够吗？
到底要提示什么呢——
“哇！？”
突然膝盖受到冲击，整条腿粉碎了。
“主人！”
反射性地差点往下看，但在听到肉丸子的警告后立刻保护了脸。
下一个瞬间，眼前重叠的手指被什么东西给撬开了。
是驱魔法杖的尖端。
像光一样锐利的针偏离了脸，只削掉了头盔的表面。如果没有用手指改变轨道的话，毫无疑问会贯穿头部。
头部对不死族来说是唯一，也是最大的要害。
虽然是四肢被粉碎也能再生的身体，但是只有头部被毁会死。
必须重整旗鼓。
于是周围扬起了沙尘，视野又被夺走了。
“左祥泰，你还这么认为吗？”
“差不多该闭嘴了！泽农！”
左祥泰的忍耐也达到了极限。
抓住紧贴在肩上的泽农，甩出去——
“‘明明同是人类为什么还讲不同？’是吗？”
左祥泰才没这么想。
如果那样认为，他早就死了。
事到如今还说自己是人，真是连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想的是……”
不知道理由。
但是，他能断言“并不是一点没想过”。
就这样，停止了动作。
还没有实感地领会到。
也许正如原人类的无头骑士所说的那样。
转生后被杀而不得已彷徨，这次终于遇到的人类。但是，无论怎么搭话，无论怎样忍耐攻击，说什么都无法沟通。
那是绝对的敌意和拒绝，然后是排外感的回应。
“因为我不是人类。”
这是理所当然的理由。事到如今也该有个限度。
但是，为什么又会沮丧呢？
“粉碎冲击！”
背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接着是强烈的冲击。
被打到的地方传来了打击感，此时已经无法理解到底是被谁攻击了。
左祥泰的思考很混乱。
“主人怎么了哒！？”
从远处传来的是使魔的悲痛叫声。
就算我不是人类，人类内心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
我就是我吧？
明明是人类为什么还会被拒绝？
到底什么是人类？
什么是不死族？
什么是怪物？
“听了之前的话，你的适应性真是让人瞠目结舌。但是换个说法，你也赶快适应吧。”
无头骑士的声音更加扰乱了头脑。
不统一的思考和回响，越来越陷入混乱中……
“虽说为了生存是必要的，但太过犹豫面对你自己的转变。那时我认识到了自己的变化……是因为身为人类守护者时，曾经一度被同族讨伐了。”
面对自己？
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就是我。
……只有我这么认为吗？
成为不死族的我就不是我了吗？
感觉到hp正在不断减少，也感觉肉丸子用触手拼命应战着。
“有智慧的不死族和变成不死族的人类不一样吧？”
从错综复杂的思考中提出反驳意见。
“我不是怪物。”
虽然是不死族但却是具备人类智慧的存在。
是特别的生命体。
无论是不死族还是人类——
“是啊，成为不死族的人类是特别的。你和我都是特别的……比任何怪物更要被人类憎恨的不死族。”
——我不是怪物。
“主人，振作点哒！”
视野迅速转变。
随着虚脱感，视点也变得异常低。
好像整个头从身体上脱落了。
抬头一看，我的身体正站着。
头也没有，肉身也腐烂了，只有皮和骨头在动。
“确实，这不是人类的样子。”
肩上的肉丸子酱用触手和毒液拼命地牵制着敌人。
那也是我的心脏。
突然想，笑个不停。
从上面到下面不都是个怪物吗？
“你已经知道了吧？对人类来说你是绝对不能存在的。你是必须被唾弃的存在，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
泽农的红眼俯视着我。
我是不死族，对人类只有害处。
是杀还是被杀。
语言什么的根本传达不到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才会乖乖等着被杀啊……”
“左祥泰，你适可而止吧！”
一道光从外面旁观的伙伴那里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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