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没有如果
向冉看见程亦泽愣了一下，问贺秋行：“你叫的？”
贺秋行笑着过去迎接：“欢迎程总，亲自来一趟，今天怎么就一个人来了，也没见带个挂件。”
程亦泽东张西望，明显是在找人，他看到贺秋行发的朋友圈了，知道安安今天办画展，猜到许愿应该会来，想来碰碰运气。
他真的好久没见她了，心里像有猫在挠一样，控制不住自己想来看一眼。
知道他什么心思，毕竟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也不好总打击他，贺秋行小声说：“人来了，跟安安在里面呢，看看就行了，她现在不是你能招惹的，你那小舅舅脸一黑鬼都怕，听哥们一句劝，过去就过去了。”
展馆里不能抽烟，萧慎憋得难受准备出去抽根烟，刚一出内厅，看见程亦泽，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道：“靠，阴魂不散的。”
程亦泽正准备往里走，被萧慎扯着袖子又拉出去了，萧慎一边走一边说：“陪我出去抽根烟。”
两人站在展馆外的吸烟区抽烟，程亦泽的眼睛不自觉地看着大门口，好像怕人忽然走了一样。
“阿泽最近在忙什么？”萧慎先挑起话头。
程亦泽心不在焉：“瞎忙呗，今年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运，家里公司没一样顺心的。”
“钟兰那边彻底没戏了？”
“嗐，本来就是家里安排的，她到现在还住在酒店呢，钟家老爷子出了名的家风严谨，面子比儿子都重要，钟兰跟那男的也是凶多吉少，死扛呗，她比我强，豁得出去。”
萧慎一听挺意外，调侃他：“你这还处出革命友谊了？”
程亦泽眼神黯淡，叹了口气说道：“萧子，以前总觉得还年轻要什么妞没有，男人嘛玩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现在觉得特么没意思透了。特别是郑晚晚这事，老子都有心理阴影了。”
程新建好几次把郑晚晚带出街了，那小明星现在封不封杀的也无所谓了，把他老子哄得天旋地转的，程亦泽也是服了。想想当初竟然为了这么个玩意跟许愿分手，自己都想抽自己两个耳光，他真是脑子被门挤了。
那张他们在音乐节上拍的拍立得，每看一次心就痛一次，自己都觉得自己活该。
多好的姑娘，怎么就给自己作成这样，他坚信许愿是爱过自己的，越是这样越是放不下。
其他人还好，可是莫昊霖，他痛恨莫昊霖的强取豪夺，可他是真没办法，打也打不过，钱也没他多。这份虐也是活该他受。除非有一天莫昊霖自己放弃了，否则他不可能还有机会。
“你怎么也来这儿了？”程亦泽挑眉问萧慎：“你不是向来对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没兴趣。”
“我一个长辈家小孩有点心理问题，我过来转转。”
程亦泽脑袋里支起一根天线：“不会也是愿愿的病人吧，你们一个两个什么意思，有没有这么巧，合着就我亲戚朋友没个心理问题去找她，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萧慎灭了烟往里走，嫌弃得要命：“我看你就有点问题，要不你亲自去看看是不是失心疯。”
两人一前一后往展览馆走，正巧碰到许愿跟向冉站在门口聊天，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许愿笑得眉眼弯弯。
程亦泽整个眼睛都亮了，刚想开口，向冉瞥见他，拉着许愿往里走，边走边说：“咱俩进去看看你那幅画挂得位置怎么样？”
萧慎慢慢悠悠地跟着晃了进去，不一会站在许愿的身边，挠挠头看着她。
许愿其实刚才看见程亦泽了，都分手一年多了，其实没必要搞得像仇人一样，反正现在他也不敢骚扰自己，就当陌生人好了，她看见萧慎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好笑，主动开口问：“干嘛，你想说什么？”
“怕你不舒服，过来慰问一下。”
许愿揶揄他：“以前你不总说我心怀不轨，怕我算计你哥们？怎么，现在还反过来担心我不舒服？”
萧慎瞪了许愿一眼：“能不能不提以前，我那时候就是个傻逼，其实你一直也不图他的钱，想想那会你挺委屈的。”
“你可别把我想得那么好。”许愿转头看着墙上安安画的一只画，很奇怪的构图，明明在下雨，可天上又有一个太阳公公帮毛毛虫撑了一把伞。她笑着说：“说起来我买的那套小房子，一多半的钱还是变卖他送的礼物换来的，他也算变相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
这世界谁敢说自己百分百纯净无杂质，程亦泽是混蛋，可当初自己也是带着目的接近他，最难熬的一段路也算是在他的庇护下走过来的。曾经的一束光熄灭了，教会她靠别人照亮终究不是办法，可连安安都知道，哪怕下雨，还是期望太阳能给毛毛虫撑把伞。
萧慎瞧着她的侧脸出了神，好想去抱抱她。
既不敢，也没资格。
最终还是逃不过要聊上两句的境遇，许愿从卫生间出来看见程亦泽在等她，她大大方方地走过来笑着点了点头，等着他开口。
程亦泽心一横，直勾勾盯着她说：“我外公给我小舅舅挑的是莫氏第三大股东林董的千金，你知道吗？林倩已经去莫氏入职了。”
许愿表现得很平静，点了点头说：“我现在知道了。”
程亦泽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不介意吗？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钟家的联姻已经解除了，愿愿，如果有一天，如果……”
“程亦泽，没有如果。”许愿看着他，目光坚定且清冷：“还有，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看着许愿的背影，程亦泽心里那股难受劲又涌了上来，又是这句话，莫昊霖对他说管好你自己，现在连许愿都这么说，她跟在莫昊霖身边才多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萧慎靠在拐角处把玩着那根项链，许愿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没有回头。
程亦泽气急败坏地出去，被萧慎拉住了胳膊：“阿泽，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跟他什么关系？程亦泽一把甩开萧慎的手也没好气地丢下一句：“管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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