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道歉无用
那天夜里,唐晴将黎嘉颜骗了出来,谎称感激她的相助,送给她一杯加了安眠药的奶茶。
黎嘉颜不疑有他,接过饮料三两口就喝光了,然后趴在桌子上睡死过去。
唐晴第一次办坏事,见黎嘉颜昏睡便急急忙忙跑出去找父亲帮忙,完全没注意自己房间外有人偷看。等她带着父亲过来,唐晴才发现,趴在桌子上的人换成了嗨呀小医师。
父亲疑惑地问:“你不是说找那个红发女孩代替吗,怎么突然换成了小医师?”
唐晴本来就心虚,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的人被替换掉了。而且嗨呀对临江村有大恩,此刻她害怕父亲反悔,只能瞎编说:“她和颜颜是同伴,还是这么厉害的医师,她一定有办法帮助天女解决问题的。”
父亲早就怀疑天女遇到了难处。
毕竟旱灾发生前的数千年,他们从未给天女祭祀,也不见她动怒降灾,可见天女原本不需要人类的供奉。可是他们看不到天女,也没办法与天女沟通,女儿的提议让他心动,因为无论是黎嘉颜还是小医师,她们都有与神明相似的神奇之处。
唐晴怕夜长梦多,趁着嗨呀昏睡,她鼓掇父亲一起把嗨呀背到了赤水台。
……
“你说什么?!”黎嘉颜猛地站起来,她坐着的马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翻倒,发出“哐当”的声响,她怒问道:“你们就那么将昏睡的嗨呀丢在了赤水台上?你明知道那里有多危险……你就不怕嗨呀也被那莫名其妙的火烧死吗?”
“对不起!颜颜,我当时太害怕了……我,我还年轻,我有喜欢的人,我不想死啊……”唐晴突然跪倒在她面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向她哭诉。
黎嘉颜迷茫了,在唐晶提起当年花开离忧有隐瞒之事,她直接忽略唐晴口中的愧疚,第一反应就是花开离忧在临江村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可谁曾想……真相竟是这样。
“是,你是很年轻,可嗨呀那时还不到十五岁……她救了你们一村人的命,你也忍心下手?”黎嘉颜想,不管是论功绩,还是论年纪,唐晴都不该拿花开离忧冒险。
她就说呢,花开离忧只为临江村的病人看了半天病,第二天一早她便催着导师立刻离开临江村。不等药到病除就脱身离去,一点也不符合她伪装出的医者仁心的形象。
原来是不想继续跟这对父女打交道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们做错了!”唐晴抱着她的腿哭得可怜:“我以为……你们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对付天女,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不论是我还是母亲,踏上赤水台定是必死无疑啊。”
黎嘉颜:“……”只是因为身怀异能,就活该她们去涉险送死吗?
纵使唐晴有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能抹去她让其他无辜之人代替她去送死的罪过。
唐晴接着说:“何况嗨呀也没出什么事……”
黎嘉颜被唐晴厚颜无耻的态度雷住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当初她眼可真瞎,竟觉得她温柔大方,真诚友善。
“你们伤害的人不是我,没必要跟我道歉。”黎嘉颜甩开她,听完这段往事,她早没了之前老友重逢的热情,现在只觉得唐晴虚伪无比。
苦涩的感觉涌上心头,黎嘉颜说:“至于嗨呀……她早就死了。”
黎嘉颜看不见的地方,唐晴悄悄松了一口气,她还记得把嗨呀扔在赤水台上以后,她和父亲做了同一个噩梦,梦中嗨呀化作鬼魂,面目狰狞,如哭似笑,凄厉嚎叫着向他们索命。
原来嗨呀已经死了。
那就好,这样她就不用日日担忧嗨呀会回来找她报仇。
黎嘉颜不知道唐晴在想什么,她将自己代入进花开离忧的角色,想那个小恶魔听到唐晴的歉语会是什么反应,“我想她要是还活着,听到你的道歉,估计……不会选择原谅吧。她本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当初没对你们下手应是有什么顾忌。”
花开离忧脾气又臭又拧,以前得罪过她的人都被她不动声色的收拾过,只不过她将自己隐藏的很深,事发之后他们才知道那些事背后有花开离忧推波助澜。
“唐晴,你该庆幸她那时还有所顾忌。”黎嘉颜脸上一片冰冷,“不然你们父女俩凭什么捡回这条性命?!”
黎嘉颜心说现在说道歉有什么用呢?
人死都死了,你心中有再深的愧疚,她都听不到了。
……
黑与白的世界里,靳薄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天女的记忆一直没生出什么特别的变化。如果不是这里有黑夜和白天的交替,靳薄都怀疑自己进入到一幅画中世界了。
因为无聊,花开离忧随便找了个话题:“你现在跟黎嘉颜一起生活?”
“不是,我现在住学院教职工宿舍,姨姨在华纳城。”靳薄摇头,“小时候我倒是姨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
“华纳城?”花开离忧念着陌生的名字,她心想自己真是与时代脱钩了,苏醒以后,她遇到了很多不了解的人和事。
“为什么说跟黎嘉颜生活过一段时间,你以前经常搬家吗?”花开离忧问。
靳薄说:“那段时间,我一直被哥哥,姨姨还有卿卿姑姑争来抢去,他们都希望我能跟着他们住,最后他们几个人达成约定,要我在哥哥家住半年,姨姨和姑姑家各住一季。”
花开离忧笑:“……他们对你挺不错啊。”
靳薄轻声附和:“嗯,他们都很好。”
只是,这样的好,不是他想要的。
靳薄心思敏感,所以能明显感觉得到,姨姨和姑姑对他的好,掺杂着别的情感。
经过短暂的相处,靳薄发现花开离忧是个随性温和的人,和传言中残暴嗜血的邪神一点也不一样,他开始觉得小凯说的是对的,作恶多端的邪神,是附在花开离忧体内的怨念。
黑白世界终于发生了变化,靳薄看到夜色中有人步履匆匆朝着大高台而来。
等那道身影离得更近了,靳薄才发现那竟然是三个人,中年男子背着一个小小的人,他身边有女子搭手帮忙。他们靠得太近,以至于靳薄一开始凭借身形误以为那是一个大胖子。
中年男子背着那个小人儿爬上了大高台,在那个女子的帮助下,他们将人放在了高台中央那个奇奇怪怪的法阵上面。
他还听见那个女子说:“爸爸,我们快走吧,神明的事,咱们凡人就不要凑热闹了。”
靳薄疑惑的想,什么神明的事?
女子催着她父亲下了大高台,靳薄看到原本平躺在法阵上的小孩子忽地睁开了眼睛,她的身侧慢慢生出了火苗——跟天女动怒时生出的火苗一模一样。
同时天女的记忆世界也发生了变化,大高台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凉的黄沙地,地上满是斑驳的痕迹,天女的眼中只有黑白二色,所以靳薄并不能判断那痕迹究竟是什么。
场景忽然发生变化,联想进入花开离忧领域时的感觉,靳薄想他们终于等到天女和过去的花开离忧见面了。
出于职业习惯,靳薄的心思一直放在观察这个新的领域世界上面,他一心思考如何破解这个未知的领域,所以根本没注意花开离忧已经走到那个小人儿身旁。
花开离忧轻声说:“你好,小离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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