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荆棘
辛时走向前台时，陆哑月的余光突然捕捉到了什么，忙的偏头查看
陈沫站在二楼楼梯拐角处，神色淡漠的看着楼上
她似乎从来没有过这么忧郁的神情……
“走吧，雨要下大了”辛时把伞放到陆哑月面前，陆哑月收回目光，接住了伞出门时发现这雨越来越大，没有丝毫要减弱的架势
“帮我拿一下伞”陆哑月说完便又转头跑进餐厅
路边的树木已然枯萎，今日的瓢泼大雨或许会是它们起死回生的筹码
“麻烦等那位女士下来，把这把伞交给她”陆哑月把买下的伞放在店姐手边“谢谢”
“好的，小姐，用我帮你带话吗”
“不用”陆哑月说“雨挺大的”
雨挺大的，光投不过云雾，风吹不乱落雨的节奏，但，雨后有光便有彩虹，雨后无光，便有满天星辰与月色
后来的几天，在蝉鸣声声的夏日假期里，陆哑月便常常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哥，我也想要娃娃”少女看着干净透明的橱窗，渴望的眼神呼之欲出，少女拉了拉男孩的衣角“果果都有三个了”
“小孩玩的，你要什么”男孩神情冰凉，恍若高山上的高高在上的冰莲
“可是，可是，我好喜欢，好喜欢的”少女垂着脑袋站在橱窗前
“我凭什么给你买”男孩冷笑道“凭我是你哥？”
“我……”少女拽了拽衣角“我……我突然又不喜欢了，哥，我们走吧”
少女看了眼橱窗里的娃娃
我……不喜欢了
后来的那年生日，哥哥给妹妹送了一个娃娃，是那日橱窗里的，是少女所渴望的那一个
“谢谢哥哥，哥哥真好”
“咚咚咚”
陆哑月抓了抓头发，趿着拖鞋打开门
陈沫举起手里的购物袋“铛铛铛，听说你住辛哥家对门，我来凑凑热闹”
陆哑月错身让陈沫进来，看了眼她身后，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陈沫放下袋子，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没带酒，和你拼不了酒量了，可惜了啊”
“非要喝酒吗”陆哑月想起几天前的那一次
“你能喝酒吗”陈沫说“要是能喝我去辛哥家偷点，他妈妈现在应该在屋里敷面膜”
陆哑月笑了笑“我酒量还可以，你呢”
“废话”陈沫挥了挥手“我从小喝到大的”
陆哑月想了想，从冰箱里提了一听啤酒“我一共就这么多”
陈沫眼神一亮“我靠，你行啊”
陆哑月从中抽出一瓶啤酒扔给了陈沫“你怎么了？”
“没怎么”陈沫猛灌了一口，干笑道“我爸我妈又吵架了，你说逗不逗，吵来吵去也不舍得离婚，特别没意思”
“嗯，确实是”陆哑月应和着
陈沫沉默着喝了一瓶酒，眼神有些涣散“你那把伞，谢谢了啊！差点没回去”
“嗯”
陈沫把空酒瓶扔在桌上，酒瓶砸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噪音，陈沫抬手抓了抓脖子，迷迷糊糊的说“月哑，我酒精过敏…我给…给忘了”说完扬躺在沙发上笑了起来
陆哑月上前制住陈沫的双手，微皱着眉“你过敏还喝”
“喝多了就能扛…扛了”陈沫眯着眼睛看陆哑月“仙女下凡是来…来带人的吗…吗。”
陆哑月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还能打电话吗”
“给…给我”陈沫抢过陆哑月的手机“我…自己能…能打…”
“你，图标…真花，花啊~”陈沫戳了戳手机屏幕
陆哑月警告了陈沫一句“别抓脖子，我给你找药”
“嗯”
陆哑月“啧”了一声，走到卧室翻了翻药箱，心情有些浮躁
这都什么事啊…
陈沫抓了抓脖子，看着花里胡哨的图标，按着自己的习惯点了右下角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鹿邑”“李清真”“何莉”………的名字，陈沫脑中一片空白，点了进去
陆哑月拿着笨海拉明和扑尔敏问“你用哪”一个？
陆哑月听见声音上手把手机抢了下来，把两管药硬塞进陈沫手里“清醒点就自己涂”
陈沫又揉了揉脖子，陆哑月本想劝阻，但终究是忍下了
“你…咳咳，删了吧”陈沫眼睛有些湿润“没用的，都没用的”陈沫抓着药膏抬起湿漉漉的眼眸看向陆哑月“她们…是自愿的，你会，会”
陆哑月叹了口气“我没想报警”
“哦，这样也挺好”陈沫抬脚要离开，突然腿软，摔倒在地上，头磕在桌角上
陆哑月有些无奈，架起陈沫查看她的额头，就往外走，托着陈沫敲了敲辛时家的门
“哎呀，来了来了”辛妈妈打开门“这是怎么了啊，哎呦，快快快”
“陈沫酒精过敏”陆哑月说“头磕到桌角了”
“哎呦，那赶紧去医院看看啊”辛妈妈撕掉脸上的面膜絮絮叨叨“肯定又是家里出事，知道自己过敏还一天天的喝酒，这孩子倔的要死”
陆哑月符合的点头“嗯”
“你没喝吧”辛妈妈锁上门问向陆哑月“酒这种东西女孩子还是少喝，喝多了没什么好处”
“喝了一点”
“走，咱打车去医院一趟”辛妈妈说“陈沫的家长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管事，我和你说啊，以后她在来，喝酒什么的，你可一定要和我说，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小时候偷偷跑我这偷喝酒我才知道她过敏，劝好几次了，死活不改”
陆哑月苦涩的笑了笑
羡慕陈沫小时候能有这么一个有爱的人关心着，羡慕陈沫小时候就有人救赎着她
打到车，辛妈妈也不敢耽误，急匆匆的安慰了陆哑月几句便上了车“月啊，你回去吧，我送她去就行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啊，这事也不怪你，她也是，每回喝醉才说自己过敏，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月啊，你回去吧，我送她去就行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啊，这事也不怪你，她也是，每回喝醉才说自己过敏，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嗯，好”陆哑月知道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点了点头回去了
陆哑月看着出租车扬长而去，有些发愣
远方的飞鸟惊掠，直冲云间，叫声噪耳，蝉鸣无比聒噪，微风吹不静少女的心
陆哑月背过身，数着步子走向燥热的街道
“572”
“573”
“574”
“…………”
“1000”陆哑月抬头看了眼自己停下的地方，对面是个网吧，看起来有些清冷
陆沉阳曾经说过也做过“心情无法平复就背身走1000步，停下的地方会是缓解心情的最佳归宿”
“小妹妹，成年了吗”网管染着一头骚红色的狼尾，撩人的狐狸眼尾点着一颗痣
网吧的空调开的很足，空气中混杂着叫骂声，陆哑月关上门，反问“没成年你们会怎么办”
网管笑的像个地痞流氓“不会，未成年要去里间”
“嗯”陆哑月点了点头
“多长时间”
陆哑月想了想“一个小时”
“行，去里间用f-12的电脑”网管说“时间不够扫电脑鼠标垫下面的二维码就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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