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前任
三月时,是他的生日。
去年这时,他的生日直接被她忽略,这一年她想好好陪他过个生日。
郁里躺在沙发上,正想着送他什么礼物,他的电话在这时打来,说是方衍来家里拿文件,要她帮忙整收一下书房书桌上的文件。
书房的书桌上放着一堆文件,他指的是散在桌上的所有纸张,她一张一张理好放好,没有细看但每张都稍微扫了一眼,都是一些账目。
有两张郁里觉得奇怪,太规整,她拿着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找到了吗?收好了吗?”
“是桌上这些账目吗?绿辰建工的资料?”
“嗯!方衍马上到。”
“我不专业,但我提醒你一句,我只看了两张,这两张的账目有些奇怪。”
“嗯!回来再说。”
他应该知道有问题,所以,没有马上与她谈论,可能是现在不方便说这事。
方衍来时,还给她带了一份桂花红豆圆子,特意告诉她:“老大,特意要我买的。”
昨夜,她说想吃。
但太晚,都已关店。
“帮我谢谢他!”郁里接过。
“好嘞!”
方衍走后,郁里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打开盖子,拿着勺子尝了一口,这季节怎么有桂花,虽不是当季,但桂花的清香一点不失。
她拍下照片发给他,并亲口说谢谢。
想着他的生日,有拿着手机沉浸于选礼物中。
这男人的礼物,比女人的礼物还难挑。
选了半天,她还是向林然寻求了帮助。
“我该送什么礼物给他?”
林然笑:“不管送什么,不都是花他的钱?”
“没办法嘛,我就那点工资…”
“男人嘛,他最想要的是你!”
“我…我不已经是他的了?”郁里想起简叙宁前几日的求婚,她坏笑的问林然:“你这马上要结婚了吧?”
“我不想结婚!”
“不结婚?他还求婚了,你还戴上了大钻戒,你这不结婚我成什么了,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就跟周亦礼结婚了,他都给你备齐了你还不结?”
林然冷哼:“结婚好吗?”
郁里说真心话:“凑合!”
“凑合过?”
“也不是,就是他虽然工作忙,有时也不着调,但对我还是挺好的,重点是能花他的钱。”
“你现在就这么现实?”
“对啊,只有这样才能…算了算了,男人都一个样,这世界上没有忠诚的男人,不结婚少了很多烦恼。”郁里不想去回想一下置气的画面,本身呆在家就很无聊,一直生气很容易生病。
“明天下午来玩啊,晚上酒吧有乐队演出,记得来啊!”
“好!”
电话求助,还是没得到答案。
到傍晚,他下班回家,见她还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走近一看,其实人已经睡着,手机还举在手上。
他倾身来帮她盖上毛毯,可能她正沉浸于梦中,抱住他的手臂,嘴里说着梦话:“要什么?你生日要什么?”
“嗯?”
他以为她醒了,久了发现她没动静,才知她是说梦话。
“愿望…”
她自己翻身时,鼻尖碰到了他的手臂,然后醒了。
“嗯?你回来了?”
郁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将她拉起坐好,拿下她想揉眼睛的手,帮她理了理贴在脸上的头发。
“想吃什么?”
“你想要什么礼物?”
她这一天,都在想一个问题,送他什么礼物,可能意识还没完全醒,所以,就将所想的脱口而出。
“嗯?没想好送什么给我?那就不用送,反正是花我的钱。”
“不行!意义不一样。”
郁里搂住他的脖子,坐进他怀里。
“我一定要送!”
周亦礼揉了揉她的脑袋:“好!”
“你每天工作这么累,还给我做晚饭,你会不会觉得跟我生活很累?”
“没有!”
郁里觉得自己不仅多想,还总忽略了他的感受,工作已经够累,还要来哄她,他肯定也会对这份感情有厌倦的时候。
“今天林然说她不想结婚,其实,你向我提结婚时,我也不想结婚,因为我才二十几还没好好恋爱过,就要结婚,重点是你还不喜欢我…”
周亦礼搂紧她的腰,怕她掉下去。
“那你是因为我帮了你,才跟我结婚的吗?”
郁里摇头:“我觉得你还挺好的,你总是收留我,妈妈说可能我恋爱后,找不到你这样优秀的男人,所以,我也觉得很知足。”
“那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
“你不是说了,是因为我乖,可是你工作很累,我还闹你。”
郁里抬手帮他松下领带,手捧着他的脸瞧了瞧:“三十岁了,你说你会不会长皱纹?”
“会吧!”
“可我还是怕你走,世界上没有忠诚的男人吧!可是我年轻啊~”这一声还故意拉长,又笑道:“你如果真出轨了,我就去找比你年轻许多的男人。”
“不行!”
“为什么?”
“我真的有你就够了!”
郁里指尖碰着他微红的唇,低头靠近他的唇,轻轻触碰了一下,嘴角微微扬起:“辛苦了!”
他舔了舔唇,将她放回沙发上,面带笑意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转身去了厨房。
郁里穿上拖鞋,跟着他进了厨房。
“我帮你挽起来。”
“我帮你洗!”
“我帮你切?”
他不准她拿刀,拿着纸巾帮她擦干净了手。
“不行,我来。”
郁里双臂穿过他的臂弯,圈在他腰间,头靠在他坚实的后背,声音很柔:“因为你我有时真的很没有安全感,但我又觉得是我多想了。”
“嗯!”
“你现在不烦我,以后应该会烦我,我觉得我真的好没用!”
周亦礼放下手中的菜刀,洗了手转过身,一把扛起她往客厅走,她被他扔到沙发上。
“求你看会儿电视,不然今天没晚饭吃!”
“好吧,你看,你现在就觉得我烦了…”
“……”
“哼!”
郁里就是太闲,故意去闹他。
“你是不是有别的喜欢的小宝贝儿了?”
“你喜欢别人了,我怎么办?”
“我也要去喜欢别的男人!”
“我就是不要喜欢你了!”
她戏很足!
周亦礼垂眸无奈的舔着后槽牙,又低身将她抱起往卧室走。
郁里还在演:“你干嘛?”
“不吃晚饭,直接睡觉!证明一下我只有你这一个小宝贝儿。”
她还以为周亦礼开玩笑,只是把她关进卧室,等他做晚饭才来喊她。
坐在床上听到关门声,她往前扑过去打算躺一会儿。
接着就听见皮带扣的声音,趴在那猛的一回头:“你不做饭去吗?”
“不是说直接睡觉吗?你想吃晚饭?”
“嗯!”郁里抱着被子用力点头。
“先喝骨头汤吧!”
“……”
然后,两人之间就没了任何隔物,郁里被他欺负得不敢再演戏。
也不想再喝骨头汤了!
晚饭变夜宵,周亦礼陪她吃完就去了书房。
郁里端着泡好的热茶到书房,他正戴着眼镜细看着文件,她把茶放在小茶几上,倒了一杯给他端过去。
“你有近视怎么过的体检?你可是中尉哦!”
周亦礼放下文件,郁里把茶放到书桌上,抬手帮他取下眼镜,他双臂圈住她,郁里也顺带帮他轻轻按摩了几下。
他笑:“以前没有,后来有的。”
“我帮你按按肩?”郁里没有绕到他身后,而是直接将手伸到他的后颈,力道适中的帮他按摩了一番。
周亦礼闭上眼,头磕在她腰间好好享受了一次。
“舒服吗?”
“嗯!”
“我贤惠吗?”
“嗯!”
“我温柔吗?”
“嗯!”
“我漂亮吗?”
“嗯!”
“我聪明吗?”
“……”
……
周亦礼睁开眼,抬起头看着她笑,拉着她的手腕,自己往沙发椅后倚靠,要她坐到中间来。
“来,证明你聪明的时候到了!”
书桌上摆的是今天她帮他整理过的文件,郁里坐下拿起一张看了看,又把其他几张也看了一下。
“这几张没问题,你的文件被人调包了吧?”
郁里侧脸问他,他点头笑:“看来聪明了不少!”
“你…”郁里抬手掐住他的脖子,他怎么就不承认她聪明,她就应该是笨蛋吗?
“咳!”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你可以说说为什么那两张账目表有问题吗?”
郁里转过头,从桌上任意的拿出了一张:“你看,正常的账目表它不规整能看出波动的幅度,而那两张账目表一张太规整,另一张太乱。我们最讨厌这样的账,都不愿意查这样的假表。”
“嗯!”他点头。
“还有就是绿辰建工原先是和辰新建工是一家,分了家后,绿辰的财务一直出现状况,但是总能躲过一些事,哦对了,我在南陵见过绿辰的账目,看似都是小问题但是凑在一起其实问题还挺大的,说明对他们绿灯的还人挺多,也挺实靠的。”
周亦礼点头,搂紧她的腰,怕她没坐稳。
“绿辰和辰新分家是因为高桥项目,后来项目是绿辰这派拿到了,上次拆旧出事的就是高桥,而这次的项目又是这两家在争,奇怪的是,自高桥项目后,两家都刻意避免碰见,但这次像是故意碰面。”
郁里笑,躲到他耳边笑他:“笨蛋!意思还不明了吗?”
“嗯?”被她喊了一声笨蛋的周亦礼,在她腰间使坏。
郁里拿住他的手臂,认真的解释:“他们的目标都是你!你新官上任又年轻,谁拿下你,谁就可以一路绿灯。因为他们的项目都是靠关系网,官商不可勾结,勾结了会怎样?”
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故意戏谑他:“小心一点哟,周副市长!等我调到嘉安,你可不能贪心哦!我很公正的!”
周亦礼逗她:“那我撤回你的调动申请?”
之前她不想调来是怕他权力使得太用力,不想去麻烦他,现在她想调过来,是两人生活她好像已经习惯,离不开他了。
“不要!”
“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我…”她现在聪明了,知道撒娇了。
“你不喜欢我?”
“有时候不喜欢…”
“你什么时候不喜欢我?”周亦礼疑惑,难道是又惹生气了?
郁里支支吾吾:“你欺负我的时候!”
他诧异,又面带微笑:“你不挺舒服的吗?”
她迅速站起身,他又把她拉回,坐到怀里。
“你是不是被林然影响了,为什么最近总胡思乱想?”周亦礼很认真的问她。
郁里细想,林然每天给她传播不想结婚的思想,她确实也有些害怕,特别是她的先生是周亦礼。
“是吧!”她像个蔫了的茄子,垂头丧气。
“没有新鲜感了?害怕我在外面有人?”
“嗯嗯嗯嗯!”
他把她抱紧:“我怎么会呢?我说了我有你一个小朋友就够了,还拿有心思找别人?”
郁里在他颈间蹭了蹭:“有可能你跟外面的小朋友也这样说!”
周亦礼无奈的说:“少听林然传播恐婚思想,如果你怕,我就直接把你调到市委财政所来,可以吗?”
“那倒不必!”
郁里抬起头阻止他这个想法,挨这么近,她都没有去娱乐的自由了,每天看见他,她也会分心!
“那别瞎想了好吗?”
“嗯!”
第二天,郁里就带着周亦礼给她的保证,想去说服林然。
可林然就是不听劝,简叙宁也很着急,想要郁里好好说说她,但郁里没办法,因为林然本来是打算做个丁克,而婚姻是件复杂的事情,要面对许多她不愿意去面对的,她不敢想,所以不愿意碰,也不敢碰。
放弃跟林然去聊的郁里,在吧台和宁霖聊了起来,他是简叙宁从羌北高薪带过来的,主要是长得嫩吸引顾客,比如郁里就喜欢坐在吧台的位置,跟他说笑。
不是觉得他多帅,要看帅哥她每天看够了,她是觉得与宁霖聊天好玩,小孩的思想很清醒,比如他觉得那些刻意打扮的男人或女人,反而调不到玩伴,因为面具太厚,欺骗性太强,只图外表的都是色鬼。
小孩子懂得还挺多,不贪图美色更能找到爱情。
可郁里就是贪图周亦礼的美色,也看中他的才华和富有。
爱情的现实就是物质财富支撑,感情铺垫。
舞台正在整理,简叙宁说乐队快到了,待会儿他们会稍微彩排一下。
“当红乐队,是哪个乐队?”郁里问宁霖。
“the!”
这几年,她没怎么了解娱乐圈,也不知一些新歌手新乐队,她喜欢的音乐类型很少与抒情有关,她也很少了解歌手信息,她只听歌不追星。
与宁霖又聊了会儿,简叙宁带着几位走了进来,造型各异,一看就是各有各的风格,性格感很强烈。
林然从外面风火的跑进来,像是来给郁里通风报信的:“你猜鼓手是谁?”
“谁?”她又没关注。
“萧止桐!”
郁里的前男友萧止桐,还没毕业就被唱片公司签走,分手后,他们再也没联络过,今天见到的话,算是有五年未见。
“哦!”她已经不喜欢了。
“多尴尬啊!是吧!”
宁霖也跟着点头,郁里倒是淡定。
“有什么可尴尬的?当他弯了呗!”
林然笑:“他不本来就是弯的?”
郁里表情不对劲,因为没人知道萧止桐是个直男,只有乐队的几人知道。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那便是为了躲绯闻,也能避开一些桃色新闻。
萧止桐骗人是为了她,但后面分手时,郁里也觉得太突然,他提出来的,但他没解释,郁里就当和平分手了,不过也没少骂他。
他有他的梦,郁里也有她的生活。
就像分手时,萧止桐说的:我们的生活本身就不一样,再往下走还是会散。
郁里转过身,刚走进来的人,突然没了笑容,眼睛紧盯着她。
“郁里!”江横又突然笑了。
“江横?”
“嗯!桐哥还在路上,他要是见到你…”
江横突然止住话,郁里微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郁里又转过身,宁霖小声的说:“姐姐,你这是没忘旧情?那那家伙知道了咋办?”
“别管!”
那边在催促,江横抱着贝斯跑过去,郁里本想着出去透透气,又怕出去碰见熟人,就又呆在这跟宁霖闲聊。
林然从那边跑过来,一把抱住郁里的手臂:“鼓手还没来,你要不要重操旧业?”
“不要!”
郁里会架子鼓这件事,也没几人知道,跟跆拳道一样,是突然被人拉去学的。
大一时,社团文化节期间,有大量的社团在招新人,她想着去跆拳道社提升自己,结果走到一半被人拦住,就差五米就到跆拳道社了。
拦住她的是江横,一上来就介绍他们乐队,有校草、系草和一些风流人物。
郁里不感兴趣:“我是花,不是草…”
“我们不缺草,就缺一朵花。”
“让开!”
“学妹,你想去哪个社团?”
“跆拳道社!”
“女孩子家家,学跆拳道多暴躁啊!”
“我不用学,我本身就会!”
江横是死了心要把她拦下,又换了种说法:“很棒!很棒!我们缺的就是力量型选手!”
最后在江横的软磨硬泡下,郁里听到了跆拳道社说人已招满,然后,就被拉进了乐队。
架子鼓是萧止桐教的,她被拉进乐队就是来替萧止桐的,萧止桐那时大三,已经签约了唱片公司,他也答应等校乐队再找到鼓手,他才离开校乐队。
可没想到招了个零基础的小姑娘,长得可可爱爱,听说很有力量。
在一起后,他可没少挨她的打,因为她一出错,他就笑,郁里看到就气恼的打人。
“你轻点打!你看我手臂都青了,不温柔点,以后谁娶你?”
他们之间打闹多,像两个幼稚的小孩,郁里承认那段时间还挺开心的,但小孩终究不成熟。
玩完,闹完,就该分开了。
林然要拉着她去,江横看见她就招手:“郁里!你来试试?”
郁里很不情愿,但已经被推上了舞台。
坐在熟悉又陌生的架子鼓前,她都忘了该怎么开始。
江横拿着乐谱来:“这是谱子,桐哥作的!”
“嗯!江横,我结婚了,不要再提萧止桐了。”
江横听到她说结婚,有些诧异。
“额…好!”
她不是总念着旧情的人,但她是个想要自己专情的人,她清醒也会沉溺。
喜欢和爱还是有区别的,喜欢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但爱很长。
她是爱周亦礼的,所以,她已经在排斥一切外来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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