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进门一个下马威,包厢里的男人女人们,终于明白,就算是替身,钟意在单邪心里的地位暂时也是独一份儿。
那位皮相正直的男人终于出了声,笑骂道:“活该。”
单邪给了他这个面子,暂时放过了周晋。他牵着钟意做到对方身边,言简意赅地给她介绍:“陈楚。”
经历了刚才的那一眼,钟意也没伸手,客客气气地微笑:“你好。”
陈楚却笑了:“钟小姐,我们见过。”
钟意的手腕被捏得生疼,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她却面不改色地偏头露出疑惑:“嗯?”
陈楚扫了眼双手交握下的暗潮汹涌,善解人意地解释:“之前你把你爸送来我们局,当时是我负责。”
“卧槽!”打不死的小强周晋突然开口,“这么虎的吗?”
居然把亲爹送去公安局!
同伴碰了碰他手臂提醒,对上单邪不善的目光,他伸手在自己嘴前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钟意恍然的“哦”了声,笑:“原来是陈警官,事情过去太久,我都忘了。”
陈楚点头:“糟心事儿,忘了挺好。”
钟意“嗯”了声,也没过多解释,摆出了“我和他不熟”的态度。
单邪以一个独占欲的姿势揽着她腰肢,和陈楚说:“找你帮个忙,网上那点儿事儿,帮我查一下。”
“行。”陈楚痛快答应,随后挑眉:“就这么点儿小事儿,也用得着单总亲自和我说?”
他和单邪明显关系更近,叫单总,纯粹是调侃了。
单邪冲他凉凉地掀了眼,没说话。
略顿,陈楚补充道:“不过,查出来是谁做的,可是要依法处置的。”
言外之意,不许私自处理。
单邪摇着酒杯的动作顿了顿,怪异地笑了下,“那就看我们谁先抓到人了。”
陈楚挑眉,并不是很担心。当年那件事过后,单邪性情大变,但这么多年,违法的事儿还从未做过。
单邪突然起身,“我们先走了。”
说走就走,好像来着一趟,只为了拜托陈楚这么一件事小事儿。留下面面厮觑的吃瓜群众,也不知道这位爷又发什么疯。
安静的会所过道里,钟意知道单邪心情不虞,刻意放轻了脚步,连呼吸都低了几分,以免被他逮着机会折腾自己。
走出会所,重回阳光底下,她才忍不住长长呼出口令人厌烦的浊气。
李然打开车门,单邪猝不及防地将她拖进车内,粗暴地掼到座椅背上。
手臂被拽得很疼,钟意眉梢微动。随后她微仰起头,轻轻地蹙眉,像撒娇又像抱怨的昵语随着轻柔的呼吸呼出:“单先生?”
这个男人不会还有暴力倾向吧?那这游戏可就不好玩儿了,钟意想。因为这让她想起了另一个,令人作呕的男人。
司机懂事地升起了挡板,使本就不大的空间,空气焦灼起来。
单邪紧紧地掐着钟意下颚,黑不见底的眼珠直直地盯着她。像是地狱里伸出的一只手,把她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过了好久,他才凉意森森地开口:“跟着我,很难受?”
钟意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给她安上了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前面的司机和助理似有所查,默契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周遭的空气仿佛变成了“非牛顿液体”,粘稠地缓慢流动。
她的后背冒出了潜意识的冷汗,那是曾经长年的类似经历给身体留下的条件反射。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对方想掐死自己,可真是令人胆颤又激动啊。
钟意柔柔弱弱地直视他的双眼,随后朱唇轻启,楚楚可怜地开口:“单先生,疼……”
她有一双足以令大多数男人沦陷的双眼,天生深情的桃花眼里盛着湿润,水光潋滟,能腐蚀掉所有的“铁石心肠”。
她赌对了。
单邪骤然松开手,一把抱住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又像上回那样卑微地道歉:“一一,抱歉……”
钟意缓缓舒了口气,柔顺地靠在他肩上,双臂松松攀着他的背,脸上难以忍受地卸下伪装,露出了恶心嫌恶的表情。
嗤,神经病。
她觉得自己是能顺利从这个男人身边离开,那什么金奖影后,指不定就成了一碟小菜。以后谁再说她是花瓶,就让她来感受感受大魔王的“调l教”。
不过她仍旧谨记自己的职业道德,只允许自己走了一下的神,便又若无其事地勾起一点唇角,勾着柔软的声音说:“没关系,单先生下次记得轻点呀。”
下一刻,细细密密的吻纷纷落到自己眼睛、嘴唇与脖子上。单邪舔吻着她脖颈那颗痣,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一根浮木:“一一……”
钟意眯了下眼眸,每次他用如此语气叫“一一”的时候,她都有一种对方真的在叫自己的错觉,并且十分熟悉。不过这样的错觉转瞬即逝,男人啊,深情可真是廉价。
这回单邪“犯病”,似乎没那么快脱离出来。
回到单家,夜幕已经完全拉下。
单邪一言不发地把她从车上拉下来,钟意穿着高跟鞋,被他踉踉跄跄地拖着走,尽量体面地保持着自己的身体平衡。
直到她被拽到床上时,也没多少意外。她从来没有抱着某种不切实际的侥幸,觉得对方会怜惜自己,她不愿意,单邪真的就不碰她。游戏开始,她就是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只是对男女之事极度厌恶的她,仍旧没有办法将对其的反感与抵触掩藏得十全十美。
窗帘是拉上的,黑不见五指,缝隙里透进来一点院子里的灯光。她回想,窗帘好像一直是拉上的,无论开灯与否,让人在里面不知不觉地晨昏不辩、日夜不分。
也好,这样大魔王就窥视不到她那细微的情绪了。
不过她忘了,大魔王生于黑暗,对黑暗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黑暗里,单邪整个人压下来。五指缓慢穿过她头发,倏地握紧,贴着她耳朵像是警告又像是祈求,轻声昵语:“一一不许,和别人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他像是找回了失而复得的某种执念,患得患失,只能约束她,控制她。
钟意无视了他的警告,突然贴上去亲了他一下,甜言蜜语拈手就来:“在单先生这里,我没有秘密的呀。”
她攀着单邪的后颈,来回轻抚调情,一边却在他耳边委屈地说:“我以为单先生会查一查我的事呢。”
单邪看着她,幽深的目光仿佛能将她看了个对穿。钟意半点看不出心虚地与他对视,眼瞳里还盈出了楚楚水光,对方却突然笑了下,摸了摸她的脸:“乖。”
刚刚一瞬就像一个恶作剧。
陈楚那边效率很高,很快就锁定了嫌疑对象,上门请人。
“砰砰砰”
警察敲响了景城小区5栋3-1的门,“陈队,好像没人。”
高档小区里私密性极好,一梯一户,邻居的面都见不着,更别说询问情况。
陈楚盯着门,掐灭了烟头,和一同跟来的同事说:“走,去单家拿人。”
刚来警队实习小青年不懂找个策划造谣的人,跟单家有什么关系。难道这背后还牵连了什么重大的案情?他顿时把各种狗血豪门,大佬犯罪的剧情来了个大乱炖,独自在那儿激动得不行。
卧槽!刚实习就接触这样的案子!
陈楚在前边感叹,果然是新来的,工作热情就是高。
单家,钟意从楼上下来,忽然瞥到客厅的一角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她眯了下眼眸,随意扫了眼,便神情略显慵懒地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她接了杯水,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你怎么在这儿?”
赵瑾坐立不安,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立马和她说:“一一,你和单总说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吓吓你,我没想把你怎样。你赶紧劝劝他,吴城单家虽然一家独大,但得罪了楚家,总会有麻烦。”
他似乎还要起身,下一秒就被旁边站着的人按了下去。
钟意浅色的眼珠略微转动了下,恍然大悟地“啊”了声,故作不敢相信:“最近的事儿是你做的?”
原本以为,他只是想逼自己求他帮忙,好顺其自然与她复合。倒是低估了男人的廉耻心,好歹交往一场,竟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不过也没有那么的意外,男人啊,心都没有,怎么会有廉耻心呢。
娱乐圈里,这种□□小三的谣言,说小也小,说大也是可以毁掉一个人的所有。因为她们,是“脱光了衣服”,站在所有人面前被审视指点的。
赵瑾似僵了瞬,突然脸色一变。
这时,单邪从身后拥上来,在钟意耳边轻声说:“一一想怎么处理?”
钟意眉梢微挑,赵瑾是她前男友,这么敏感的身份。啧,她可要保持好距离呢。她捧着杯子,靠着单邪,实诚地说:“我想听他说说,他是怎样策划整件事的。”
这次黑料来得莫名奇妙,她不过是拍了个不起眼的小广告,也没有抢谁的利益,莫名就被网爆得不敢出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网上营销号和键盘侠把白的说成黑的。
现在见到罪魁祸首,她当然是气的,但稳住大魔王比惩罚凶手更重要。她一个社会主义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可不想和大魔王一起“同流合污”。
单邪淡淡地扫了赵瑾一眼,拉着她大马金刀地坐到沙发上,十分随意的往后一靠,“说吧。”
他这一靠,就很有电视剧里反派老大的气质,大有前面小喽啰说错一句,就要丢了脑袋的意思
还是第一次扮演这种大魔王的宠姬角色呢,真有趣,钟意想。
赵瑾不太愿意当着钟意的面,说出这种不光明的事儿。他怎么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富二代,有赵家在,不信单邪会真的会拿他怎么样。
单邪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慢条斯理地削皮,看上去也并不在意,赵瑾略微松了口气。钟意被削得规规整整、连成一串儿的苹果皮吸引了视线,她有点儿手痒,总想伸手扯断。
不用她出手,单甜甜就“喵喵喵”地跑过来,举起双爪把苹果皮当做逗猫棒玩儿,没两下就挠断了。钟意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只傻猫,单邪突然瞥她一眼。
她动了动嘴角,当即故作不耐烦地催促赵瑾:“赵瑾,你快说啊。”
单邪把削好的苹果放到盘里,拎过单甜甜的后颈皮,居高临下地看着它,意有所指地说:“单甜甜,胆儿肥了?”
“小心把你关到笼子里。”
单甜甜:“喵喵喵?”
它只是一只猫,它听不懂大魔王在说什么。
钟意:“……”
嗤,大魔王还喜欢玩儿借猫拟人的把戏呢。
赵瑾眼看着前女友和单邪相处融洽,心里像泡了缸82年的柠檬汁,不情不愿地对钟意说:“你上次说得没错,我……只是想要你来找我帮忙,没想伤害你。”
单邪突然猝不及防地把水果刀插l进削好的苹果里,钟意似乎听到了刀尖碰到了盘子底部的声音,耳朵被刺得不太舒服。
他抬起眼皮,凌厉且阴翳的目光刮向赵瑾,缓慢出声:“偷拍的是哪只手?”
赵瑾大惊失色:“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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