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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钟意明白,单邪如今只是一个看起来阴森摄人的壳子,打碎外壳就会发现……他早已经穷途末路,凶神恶煞的面具底下是惊慌失措的神情。

        可为何偏偏对自己如此地在意,如此的占有与依赖,让她越来越觉得熟悉。一个荒唐的猜想浮出水面……她垂眼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地仔细端详单邪的脸。

        耳边逐渐听不见任何声响,两张脸重影一样出现在她眼前,也许是心里暗示,竟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短暂萍水相逢的少年,不等他脸上的痂痕褪落,就被她丢弃在过去的回忆里。她一直心怀遗憾,不能看见少年本身的模样,如果他的伤痊愈没有留下疤痕,也有这样好看吧。

        世上并没有那么多惊天巧合……

        突然,她被单邪骤然间粗鲁的动作惊醒。他发疯一样越来越凶狠,沸腾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野兽的双眸一瞬不瞬地锁住她,声音压抑阴沉:“回答我!”

        手臂反射性紧紧扣住对方宽大有力的肩膀,思绪紊乱,钟意给不出任何理智的答案,偏偏此刻,平日里信手拈来的虚情假意也卡了壳。

        迎着单邪那样的目光对视了片刻,她干脆稍抬下巴吻上去,谁也别再去思考。

        近在咫尺,能清晰地察觉到单邪看了她一眼后,终于闭上了眼眸,决然地合上了寥寥卑微的期盼,让自己全身心地沉浸到这一场堕落而放纵的情l事里。

        突然觉得,他们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写下结局,她就像一个攻略者,不知道前路剧情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可这会儿也没那么在意了。

        纵使到如今,发现大魔王与传说里的恶魔并不一样,她也没想多做停留。

        许久,久到窗外已经听不见雷雨声,远处树梢的鸟鸣清脆悠扬。

        钟意整个人被车轮碾过似的躺着软成一滩,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单邪伏在她颈边,似砂纸打磨过的声音几乎带着低入尘埃的悲伤:“为什么总是这样……”

        她总是能够毫不心软地丢弃他,自己仿佛注定只能是生命里的过客。

        一时半会儿钟意没反应过来,有气无力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对方再也没出声,连呼吸都几乎都听不清。

        一晚上仿佛一切动摇都归了原位,到早上,单邪又恢复了属于大魔王那副“看谁都不爽”的沉郁。

        去公司前,单邪半垂着眼盯着给他温柔整理衣服的钟意。

        此时,张叔从外面进来,眉头紧巴巴地皱着,略有些急切说:“先生,视频显示,几个门外面这会儿都是记者,不如今天就不去公司了?”

        这些记者才不会管你事实如何,怎么博眼球怎么写,白的都能写成黑的,当年那件案子黑锅可还扣在他家先生头上。

        如今先生的承受能力比当初还是孩子的他大得多,可到底从来没有从那些伤害里走出来,他不希望还有同样的第二次。

        钟意有些讶然,果然豪门里的家长里短,比娱乐圈里谁谁谁劈腿出轨的花边值钱得多,这么快,各界新闻就都收到消息行动了起来。

        据她所知,当初的案子到现在还是件无头案,如果这次老单总的死有什么问题,那件案子算一下时间,还可以继续追溯。联系单邪如今的身份地位,可不劲爆么?

        单邪稍顿,语气带着点他特有的漠然懒散:“我不去你去?”

        张叔:“……”

        多好的先生,怎么偏偏就长了张嘴?

        最后为他正了正领带,钟意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好赖不分的家伙,可怜张叔一个老人家满心为他着想。

        单邪捏着她的脸往旁边扯了扯,要笑不笑地说:“再骂我,你就跟我一起去公司,让他们看看,有的人连杀人凶手都能睡得下去。”

        钟意:“……”自己脸上是写了骂人两个字么?

        她卖乖地笑笑:“不如单先生捎我一程?我们一起顶着骂声去工作?”

        不知是哪个字取悦了大魔王,他抬手摩挲着下巴,颇有兴味的目光在钟意脸上来回扫过:“看来是我低估了一一……还有精力工作?”

        钟意:“……”

        这会儿她倒是不确定某人真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意,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情开黄腔。

        黑色轿车开到庄园的大门,事实证明张叔的话半点没有掺假,瞧见有车出来,形形色色挂着不同颜色工作牌的男女立马扛着长l枪短l炮一窝蜂围了过来。甚至还有坐在栅栏下用早餐的记者,匆忙扔下手里的包子豆浆,非常敬业地两手一抹嘴,拎起设备拔腿就跑过来。

        钟意真切感受到了他们想要争第一的内卷……

        保安尽心尽力为他们拦出一条能顺畅通过的路,单邪一脚刚放在油门上,就有个不怕死的中年记者冲出来在拦在车前。

        他举着设备,大声问:“单总,请问昨晚老单总的死是否与你有关系?”

        如此直白,又充满虚伪的正义。

        钟意眯起眼,莫名觉得他眼熟。这时单邪降下了车窗,探出去看向车前的记者,语气不耐:“怎么?刘记一大把年纪了不安心退休养老,还想着升迁?”

        原来是他……她和单君与第一次去疗养院的路上碰到的记者。

        刘记义正言辞地继续提问:“请单总不要转移话题,半年前单井然单先生在社交平台晒过老单总的动态,身体很健康,怎么会如此突然地去世。”

        单邪突然笑了起来:“我又不是阎王他爹,还管得了他几时拿人?”

        随后,他递给那边保安一个眼神,立马有人将他拉开。

        记者们高声聒噪的声音渐行渐远,路上车水马龙,早高峰依旧,这个早晨与寻常没有任何区别。

        刚开出单家内部道路不远,单邪就接到陈楚的电话,脸上神情彻底沉下来:“什么事?你说。”

        正好遇见堵车,这段路前通学府路,后通大型商圈,四通八达的支路宽窄不一,不同车型变道加塞谁也不服谁。

        窗门大开,年代不一的音乐隐隐约约合奏在一起,组成一种特属于“社畜”的味道。

        单邪躁郁地按了按喇叭,大概很后悔一时兴起亲自开车,他眯着眼盯着前方路况,心不在焉敷衍了两句:“行,我马上来。”

        钟意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电话的不同寻常,问道:“去公安局?”

        单邪简洁明了地“嗯”了声。

        这下是真的顺路了。

        一到陈楚的办公室,钟意就听见了对方高声反对的声音:“不行,这事儿必须经单邪的同意!”

        他对面的单井然抬眼就看到了他们,语气着急:“哥!”

        单邪装模作样地抬手敲了敲门:“我来得不是时候?”

        陈楚回身看见他们,摸了摸裤兜,疲惫地叼起一根烟,坦白了当地解释:“你们自己谈,他想追溯他妈的案子,加上你们爸,并公开在他这档节目里。”

        说完,他将烟盒递到单邪面前,单邪一顿,余光扫了眼钟意,抬手虚推一下,示意他不抽。

        陈楚一挑眉,意味深长地看向钟意,这祖宗酒量近几年酒量不行,可确确实实是个烟鬼,闲来无事就借烟消愁。

        为了谁,显而易见。

        钟意:……

        她想到了昨晚,大可不必这么在意她的感受。

        单邪跟自己家似的往办公室里的座椅上一落坐,岿然不动掀了眼单井然,不太在意地说:“人家自己的爹妈,想怎么玩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的!我……”单井然神色沮丧纠结,看上去想为自己解释什么,可磨磨蹭蹭半天下一句也没出来。

        陈楚“嗯”了声,忽略了单井然,语气陡然严肃:“他报了案,说那边医生的结果出来了,非正常死亡。”

        站在私人角度,他相信单邪,借此曝光了也是好事,作为好兄弟,他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被当年那些破事而磋磨至今,却无能为力。

        气氛瞬间凝滞,森森凉意席卷而来,骤起的风将窗帘刮得噼里啪啦响,昨晚停歇的雨又有欲来之势。

        陈楚照顾到在场唯一的女士,走过去给两边窗帘挽起打了个结。

        钟意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吹得眯起了眼,觉得意外又不意外,总之是让人难以不好奇的扑朔迷离。

        两个人的死,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单邪都有很大的动机,连起来就像是有人刻意在整他。她不动声色地扫过被可怜忽视的单井然,当初死的可是这位的母亲,可虽然现在他看起来不简单,但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倒也不至于如此。

        空气里沉默得能听清三个人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单邪突然哂笑:“那又如何?”

        此时,陈楚神情异常凝重,两瓣唇抿成一条直线。

        钟意偏过头,对方欲言又止得自己跟着一起焦躁,她不知不觉逐渐皱起眉等他接下来的话。

        陈楚一个糙汉努力斟酌着语句,缓缓道:“你爸的死因是……长期服用某种药物过量。”

        单邪:“什么?”

        陈楚看了眼另外两人,走到单邪身边,俯身耳语说了一个复杂的英文名词,一种精神治疗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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