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怀疑
夜市很是热闹，有点像现代的庙会，陆菀菀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杂耍。
那人从口中喷出火来，猛地一下蹿得老高，陆菀菀忍不住惊呼一声。
林泛则是吓了一大跳。
陆菀菀转头的时候，正巧看到他那双惊恐的眼。
她察觉到另一道视线，于是把目光移了过去，与李歆四目相对。
陆菀菀收回视线。
看着不远处的火焰，陆菀菀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那天晚上她去找何筠的时候，看见了林泛衣袖上的破洞，很明显，是火烧的。
那天，他有没有去藏书阁？
又想到这几天她所见到的林泛……
藏书阁的大火和他有没有关系？
如果无关也就罢了，若是有关，他又为什么放火呢？
那天何筠差点命丧火海。
怀揣着心事的陆菀菀霎时间没了逛街的心情。
回到寝室的时候，她还心不在焉的。
怎么说呢，即使是休沐日，今天的陆菀菀一样还是得练字。
“怎么了？”
“啊？也没什么……”
“今天晚上，你一直盯着林泛看。”
当然，也没有那么夸张，只不过是时不时地探究地看一眼。
只是对于李歆来说，旧的朋友还依然在，新的朋友又在路上了，那么对于“陆离”来说，他是不是可有可无的朋友呢？
那么，他什么时候能在“陆离”的心里和现在的何筠在同一位置上，或者超越他？
一把匕首放在了陆菀菀的面前。
它的鞘古朴雅致，很有格调。
这是李歆今日在夜市上赢来的。
一箭，射中挂在绳上的五片叶子，风一吹，叶子便不再同一条线上，射中艰难，可想而知。
但是李歆射中了。
陆菀菀早知他是文武双群，射术高超，没想到如此厉害。
现在，这把匕首放在了她的面前。
经历了玉佩和夜明珠事件的陆菀菀，有些惊讶且带着一丝丝小心翼翼的试探：“给我的？”
李歆点了点头，“给你防身。”
陆菀菀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你也太好了吧！”
真是太大方了。
他们相称朋友才几天，又送这又送那的，反观她自己，好像什么也没送。
陆菀菀觉得很不好意思。
忽然想起来李歆说过她的紫毫笔好用。
陆菀菀把用过的紫毫笔放在他面前，“我现在没什么礼物送给你，这支紫毫笔我用过了，我记得你说它很好用……”
李歆心情愉悦地收下了，并将自己常用的笔给了她。
陆菀菀捧着这支笔瞪大了眼睛。
笔管是青玉制，镶嵌青金石，看着这笔斗，再看看笔头……
紫毫笔是不便宜，但他这笔也得值不少钱吧？
“虽然贵重，但是不好用，委屈你了。”
“不委屈。”陆菀菀连忙否定。
“为什么盯着林泛看？”
陆菀菀一愣，咋又绕回来了？
“是他有什么不妥吗？”
“也不是……”陆菀菀想说，又怕误会了林泛，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可是李歆不是会乱说话的人，虽然这两天她和他相处得还算不错，但她也看得出来，他在外面的时候，仍旧是一副高冷的模样。
“我只是看到他袖子上被火少了个窟窿，想要提醒他一下。”
林泛今天的衣袖上没有窟窿。
“你是不是怀疑，藏书阁的火跟他有关？”李歆问得一针见血。
陆菀菀不想老是一惊一乍的，但是她确实惊着了。
“我回想了一下，我去找何筠的时候，他好像是从藏书阁的方向过来，而且，我看见他袖子上有个窟窿，像是火烧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也只是猜测，能不能暂时不要告诉别人。”
李歆答应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陆菀菀有点不想去关心这件事了。
可藏书阁被烧，藏书被毁，何筠差点没了性命，这都不是小事。若真是林泛，谁知道他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可是要在这里待三年的。
过了几天，她找了个机会拦住了林泛。
在此之前她想了许多，最重要的就是开口第一句话说什么。
问他你是不是看不惯何筠？
那肯定不能这么问。
还是藏书阁的火是你放的？
如果不是，他肯定会否认，如果是……他怎么可能会承认？
想来想去，还是得从那一件破了窟窿的衣服入手。
“我看见你衣袖有个窟窿，我有个朋友会针线活，能给你补上，而且不仔细绝对看不出来……被火燎过。”
是无中生友没错，但她说的这个朋友绝对不是她，因为她也不会缝衣服。
未现身的李歆觉得有些无奈，只觉得这位仁兄的语气有些……怂。
陆菀菀是有些怂，但林泛更怂。
“你你你，我我我……”
陆菀菀也没想到是这个场面，对面这人都被吓得结巴了。
林泛脸憋得通红，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欺软怕硬”的陆菀菀见他这个样子，又想到暗处的李歆，顿时就壮起了胆子。
她直截了当地问：“藏书阁的大火，是不是你放的？”
“不不不……”林泛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极力地否认。
陆菀菀不说话，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此时的林泛本就心虚，见她不说话只觉得浑身发愣，身冒虚汗。
他一咬牙：“是，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告诉你，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陆菀菀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难道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吗？一般来说，什么我知道个秘密，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什么的，那这肯定就成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毕竟连你自己都没有做到保守秘密，又怎么能管得了别人能不能守住秘密呢？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暗处还有一个李歆。
林泛凄然一笑。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闯过如此大的祸，罢了，是该他担着。
只是娘再也看不到他科考及第，入朝为官，光宗耀祖了。
心一横，他道：“我当日在藏书阁中，听到了前朝太子的遗孤和傅医官的对话，他们是君臣，想要谋反。我一时紧张，不知所措，我怕他们发现我，所以连忙离开，没有注意到自己碰到了蜡烛，引起了大火，烧了藏书阁。”
简洁明了，内容丰富，他说得相当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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