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学习毒术
“夫人,”清讫从楼里出来,见孟慕晴还痴痴站在门外,不由唤了声。
孟慕晴忙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渍,只是一个月见不到他而已,没什么打紧的。
她吸了吸鼻子,将心中翻滚不息的酸涩压下,强扯出抹笑来。
回到厅中,清讫立即为她泡了壶暖身的热茶递上,还专程把暖炉送去了三楼的厢房里。
“夫人夜里没吃多少东西,属下晚些时辰为您备些宵夜。”
孟慕晴摇头道:“不用这么麻烦。”
“主子临行前特地交代过属下,要好好照顾夫人的饮食起居,属下不敢怠慢。”清讫很是执拗,主子既然将这重任交托给她,她就必须得要上心才行,否则,若主子回来瞧见夫人瘦了憔悴了,她万死难辞其咎。
“他什么时候同你说的?”孟慕晴微微一惊,心头漫上万千感动。
“在回楼里的当天夜里,主子就叮嘱过属下。”说着,清讫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笺,展开给孟慕晴看。
龙飞凤舞般锐利的狂草,可不正是高尘的笔迹吗?
孟慕晴细细一看,紧接着,眼眶再度红了。
夜里切记为她掖被
饭食需清淡,忌辛辣
……
字里行间透着的是他对她无言的关心。
‘啪嗒’,泪花夺眶而出,溅落在信笺上。
他是真的把她放在心尖上,才会连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牢牢记在心上。
高尘……
她孟慕晴何德何能,能得你倾心至此?
一声破碎的呜咽从紧咬的牙关内漫出,那些遏制的情绪,犹如火山般骤然爆发,泪水再也无法止住,簌簌落下。
“夫人,您别再哭了,若主子知道,会伤心的。”清讫轻声劝道,有些后悔将这封信交与她看。
她只是想让夫人知道,主子对她有多在乎,并不是想惹她难过。
孟慕晴哪儿听得进话去?她捂着脸,紧紧握着信笺,泣不成声。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明里暗里对她好,却从不肯主动说出来,更不愿意让她知道。
她哭了许久,失控的情绪才堪堪恢复平静,抹了把脸上的泪痕,哑声说:“这信能给我吗?”
“当然可以。”左右信上的内容,她都记下,赠与夫人并无不可。
“谢谢。”孟慕晴小心翼翼地将信笺折叠好,放入了袖中,双眼肿如核桃,但神态已有了几分平静,“能替我取文房四宝来么?我想写封家书送去苏州。”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现在她也该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清讫很快就将笔墨纸砚奉上,亲手为孟慕晴研墨。
她提笔疾书,报过平安后,便将小黑的提议如实写上,再转交给清讫,拜托她送出去。
清讫前脚刚走,后脚,白胡子便风尘仆仆地从门外进屋,一见着孟慕晴红彤彤的鼻尖,微微一愣。
“尘儿他根骨极好,虽是重新练武,但底子还在,出不了岔子,你无需过多担心。”白胡子轻声劝道,不愿她过多担忧。
“我知道。”孟慕晴扬唇轻笑,眸中闪烁着的是对高尘的信任,以及骄傲。
他的能耐她比谁都清楚,只要是他想做的事,绝不可能办不到,毕竟,他是高尘,是她的夫君。
“师傅,”孟慕晴眸光一沉,郑重地向白胡子施礼。
“你这是作甚?”白胡子忙挥手,以内力托住了她弯下的膝盖,“你是老夫的徒媳,在老夫跟前不用讲究这些虚礼,有什么事大可直说。”
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孟慕晴固执地保持着屈膝的姿势,神色严肃:“慕晴想同师傅您学习毒术。”
她不要再做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要在日后,一次又一次成为他的累赘,成为敌人要挟他的筹码,至少,她要有自保之力,方能让他心无旁骛的往前走。
他在努力,她岂能什么事也不做,一味的去享受他的保护?
孟慕晴紧抿着唇瓣,神态决绝且坚定。
“毒术?”白胡子不太赞同,“你无辨识毒药的经验,想要从头学起,一朝一夕难有所成,更且,毒术终究有违正道,你……”
“师傅,慕晴不怕苦,”孟慕晴打断了他的话,“一月不成,就一年,一年不成就十年!只要慕晴足够努力,终有一日能小有所成,慕晴自知已过了习武的年纪,无法潜心练武,但慕晴想拥有一份自保的能力,唯有如此,才不会拖累他。”
白胡子被她展现出的决心震住,深深盯了孟慕晴半响,才启口道:“想学习毒术很不容易,你当真决定了?若半途叫苦,老夫可不会因你是尘儿的意中人,对你心软。”
“请师傅不吝赐教。”孟慕晴并未有所动摇。
“好。”她能有此心,确是不负尘儿的满腔真情。
次日一早,孟慕晴便如约来到了白胡子的房间,厢房位于千沙楼二楼,刚入内,她就被桌上堆积如山的书册惊了一跳。
“这些是毒药本经。”白胡子着一席青色长衫站在桌边,手指了指那摞书册,“里边记载着上万种毒草,三日内,你需将它们全部记下。”
三天吗?
孟慕晴当即点头。
见她未流露出一丝退缩,白胡子心里自是满意的,若连这点难关她都怕了,还谈什么学习毒术?
三日三夜,孟慕晴没踏出过房门一步,埋首案几中,仔细翻阅着书册,一边看,一边书写,用这样的方式来熟记草药。
清讫端着膳食进屋。
“夫人,歇歇吧。”她心有不忍地说道。
已经足足三日了,这三天来,夫人几乎没阖过一次眼,便连吃饭饮茶,都是眼不离书。
“我看完这本在吃。”孟慕晴头也不抬地回道,手中毛笔不停。
清讫瞧着她泛青的眼袋以及眼中遍布的血丝,心头不由对白胡子生出一丝埋怨来。
夫人从未钻研过毒术,可他竟只给了三天,这不是存心刁难人吗?
奈何,这话她万不敢说出口,只能将怨念深埋在心里,端着饭菜退了出去。
想来一时半会儿夫人是不会吃了,倒不如拿去热着,待夫人翻阅完书册再送来不迟。
而另一边,天坑底部不为人知的洞穴深处,一张泛着朦胧寒气的寒玉床安置在洞穴内的宽敞平地上,四周结冰的石壁嵌有灯盏,微弱的光晕里,依稀可见方形玉床上盘膝而坐的峻拔身影。
寒气肆意环绕在他的身侧,如梦似幻。
清淡的眉眼染上一层皑皑雪霜,仿若一座冰雕纹丝不动,忽然,平坦的眉心猛地一皱,接着,寒气似受到指引般疯狂地涌入体内。
盘膝坐在寒玉床对面石地上的小黑警觉地睁开眼,却在看见玉床上的变故时,脸色骤然大变。
不好,寒气入体了!
他当即飞身跃上玉床,手掌运气抵住高尘的后背。
一道暗黑色的黑气从高尘衣襟内,漫上脖颈,冰霜遍布的脸庞浮现了几分痛苦之色。
“师弟,气运丹田,我助你压住这毒。”小黑咬牙说道,内力源源不断输送入高尘的体内。
他们同出一门,修炼的是同一种纯阳心法,以他的内力足以暂时将那些作祟的毒素压下,避免寒气入体的时候,毒素趁机入侵心脉。
高尘没有力气说话,凝神抵抗着经脉中肆意流窜的剧毒。
经脉痛得钻心,仿佛寒忍正在刮着他的血肉。
冰寒地冻的气候,可他却渗出了满头凉汗。
‘咔嚓’
木筷滑出掌心掉落在了书桌之上。
正在一旁伺候孟慕晴用膳的清讫奇怪地斜眼看来:“夫人?”
忽然间她这是怎的了?
孟慕晴眉心紧拧着,久久不言。
方才,她忽地感觉到一阵心悸,而现在却消失了。
“也许是这三日没休息好,”孟慕晴摇了摇头,没有太过在意那一瞬的异样,或许是她的错觉吧。
“夫人彻夜不眠,一时晃神在情理之中。”清讫并未疑心,将木筷擦干净后,双手捧着递到她手里,目光轻扫过她微颤的手指,眸色一暗,“夫人,今日前辈要考校你,不论结果如何,你都必须得休息。”
再这样下去,她的身子哪能熬得住?别以为她没发现,夫人握着木筷的手,都快合不拢了。
“主子嘱咐属下照看好夫人,夫人若有个闪失,主子回来,属下拿什么脸去见他?”清讫语调一重,已带上了几分威胁。
孟慕晴顿时失笑:“也不知他闭关进行得怎么样了。”
“只要夫人好,主子便不会有事。”清讫顺势说道。
“待会儿吃完饭,你随意从那些书中摘取几处,师傅这会儿还没来,我想先试试手。”孟慕晴没有接她这茬,心思再度转回了正事上。
她虽把那些书看完了,且温习了一遍,但能否达到师傅的标准,她心里没谱,“他要闭关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我想尽可能的多学些本事。”
不敢说能学精,好歹也要入门吧?
“那夫人得先答应属下,今日定会好好歇息。”清讫抿唇说道,提出了交换条件。
“先通过师傅的检验再说这事不迟。”孟慕晴没有答应。
话音刚落,白胡子就推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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