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不用了
第464章 不用了
严清一怔,随即咧嘴一笑:“那就麻烦你了,你先走,我在这里等你。”
“好,告辞。”大婶目光在曾桂英的脸上转了转,如果她真的是林家的人,又是严家的人,自己可以找人帮着谈一谈。
长得还不错,一定会有个大肥孙的。
不过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必须赶在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之前把自己的田地里拔一根杂草,否则再拖下去,她又要摸黑回去了。
现场就剩了严清与曾桂英,一个在看着对方,另一个则是在看着自己。
从大妈的描述来看,这是钟春兄的姐姐,两个人都有一种特别的相像,都有一对勾魂夺魄的眼睛,一言不发地看着你,显得特别温柔。
一张绝美的容颜,鬓角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荡,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给她增添了一种俏丽而灵动的感觉,朱唇皓牙,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
曾桂英在村里可是有名的美女,可是跟严清一比,她就显得有些羞涩了。
严清突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你是我哥哥在外面暗中约会的人?”
“我……”曾桂英脸上一片潮红,连忙摇头,正要反驳,却被严清一把拉了回来。
“嫂子,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严清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心中暗道:“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会喜欢你的,俗话说,女人追求男人,女人之间,总是有一层隔阂的,你看,你这个木头疙瘩,还不是手到擒来?”要说严清为什么那么肯定曾桂英对严中春有意思,但从姑姑的一番话和曾桂英的反应来看,她已经猜到了什么,而且她觉得自己的眼光很好,不会有什么问题。
即便是她做的不对,让她这个美丽大嫂发火,她也可以向她赔礼道歉,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
果然,曾桂英被她说的满脸通红,像是一只被烤熟了的大虾,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嫂?我…我...我...我...我...你...你...你...你...错了。"
“如果没有,嫂子怎么会跑到我大哥这里来?”严清淡定地问道。
“听说中春哥的脚骨折了,我就过来看看,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她怎么样了?”曾桂英焦急地拉着严清的胳膊,愁眉苦脸,焦急地问道。
严清摇摇头,长长吐出一句话:“我大哥的脚受了重伤,已经在省里住院了大半个多星期,可能要一天一夜的。”
这些都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秘密,她可以跟曾桂英说,但具体的情况却是不能说出来的,免得被别人听到了。
这么一想,严清左右看看,就把一脸茫然的曾桂英给拽到了供销社那边,低低地说道:“大嫂,你放心吧,省医院那么多好大夫,我哥哥肯定不会有事的。”
“在市里的什么地方?他是不是也被人看管了?”曾桂英的眼睛有些发酸,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怎么也放不下来,她很难过。
“我妈妈还在那边,我也不清楚是哪家的,你别担心,肯定不会有事的,你也看到了,我都不在乎了。”
严清安慰了曾桂英一番,这才拐弯抹角的询问起了她的身份,还有她和哥哥是如何相识的。一听这话,顿时大吃一惊。
一见钟情,一见钟情,一生一世!就是来看他一眼!这不是单纯的爱情故事么?
不,是爱,是永远的爱!
现在的人对于爱情都很谨慎,都是通过家长和红娘的引荐,再通过牵线搭桥,无论是否合适,只要双方家长都喜欢,就可以了。
很多人在成亲之前连面都不会看,婚后互相尊重,生儿育女,为生活奔波,也许会有感情,但这种可能性很小。
在前世的时候,很少有不合适的时候就会分手的,因为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和对方在一起,哪怕是不喜欢对方,也不愿意和对方在一起。
林爱云跟严保国的婚姻,在当时已经是凤毛麟角了,甚至到了今天,都会被人说闲话。
严清一直以为,能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能为他付出任何代价,这是一种很罕见的事情,但那是建立在对方有价值的基础上,两人之间的关系能够保持一种微妙的关系。
一意孤行并不好,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曾桂英和严中春要是真喜欢上了,她肯定会欣然接受,可是严中春要是不喜欢曾桂英,那就太可惜了。
严清很欣赏她,也很欣赏她的性格,认为她是自己的妻子,但前提是严中春和她的家庭会同意。
再说了,曾桂英也没有跟家里说,她一个人千里迢迢的来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没有危险也就算了,可如果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没有人会去冒险,因为那样的话,他们会后悔的。
严清拉着曾桂英的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手,一脸诚恳地说道:“大嫂,你以后可别一个人出门了,外面的世界太混乱了。”
闻言,曾桂英俏脸一红,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鲁莽,一听到钟情大哥的事情,她就再也顾不得其他了,一心想要见他一面,竟然敢拿着这么多的银票。
三黑子虽然帮忙,但她和三黑子的关系并不好,万一三黑子是个恶人,她可就惨了。
“绝对不会。”曾桂英羞愧地低下了头,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训斥,又是严中纯的亲姐姐,她真想找条地洞把自己埋了。
严清一听,顿时放下心来,随即又是一脸笑容:“哥哥不在,不过你也来了,那就到我家里坐坐。”
“不太好,清荷姐姐,我先回去了。”曾桂英一听,立刻摇了摇头,她的脸已经被严中春的姐姐弄得满脸通红,再加上她要到别人的家,那她的脸可就丢大了。这要是传了,岂不是成了笑柄?
从严清的意思来看,严中纯的伤势并不严重,她也就可以安心的回去了。“有什么不好的?你和我哥是好兄弟,再说了,天色都黑了,连个车都开不了,这野岭又没有宾馆,你能跑哪里?我总不能让你睡在大街上吧?”
严清三言两语就将曾桂英的话说的七七八八,最后也是一口答应下来。
严清见此放下心来,先将她送到了供销处,购买了一些食盐,这才回了林家,一路上,严清将自己家中的一些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包括他的父亲和母亲已经离了婚,已经分了个家,如今也和爷爷奶奶住在了一起。
曾桂英想了半天,也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忍不住为他们感到惋惜,遇到这样一个阴险狡诈的父亲,实在是太不幸了,幸亏她终于逃过一劫。
严清看着曾桂英,看她似乎并没有嫌弃和嫌弃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和严清说起话来,也算是认识了曾桂英。
她是个漂亮的女人,衣着也很漂亮。
他们的房子是新盖的,又大又漂亮的砖屋,很有钱。
他很有钱,但他的双手却没有多年的老茧,这是他最疼爱的东西。
这简直就是个大美女啊!怎么会瞎了狗屎运,就喜欢上了她的哥哥?
咳咳,其实我哥虽然身材高大帅气,技术也不错,可是却是个外地来的,不但没有什么经济来源,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还是一个二十五多岁的单身汉。
在现代,二十五岁是最好的年龄,不过对于很多人来说,已经不算年轻了,很多人都会早早的成家,“老光棍”也不算什么。
如果是别人,他绝对不会选他。
一说起严中春,曾桂英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严清终于体会到了“爱情”这个词的力量。
曾桂英走到林门前,吞了吞唾沫,想要退出,可是严清却一把将她拽了进来。
一到院中,迎面碰上了正在喂着一只小鸡的王彩晴,三人正好相遇。
“舅妈。”严清喊了一句,曾桂英也连忙喊了一句。
“咦,严清,你怎么又来了?他是谁?”王彩晴把手里的水壶放了下来,有些奇怪地望着严清旁边的女孩。
“曾桂英,是我哥哥的一个熟人。”严清对着王彩晴挤眉弄眼,什么都没说。
王彩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让人进来:“进来坐,阿姨给你煮点糖浆,严清,把盐给我,我把盐送到后厨,你跟她说说话。”
“噢,好,我知道了。”严清将盐交给王彩晴,拉着曾桂英进了客厅,“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你和我住在这里好不好?”
“行,行。”曾桂英有点紧张,目光不敢东张西望,只是盯着前面。
两人在大厅里落座后不久,便有一名端着糖葫芦的人走了进来,不过人已经变了。
大厅内收拾的很整齐,陈设也很整齐,每一件东西都被擦洗过,一副很讲究卫生的样子,两侧摆放着木头和木制的桌椅,墙壁上还挂着一些领袖的画像。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文华都是笑嘻嘻的,一双眼更是死死盯住了曾桂英,看的人面红耳赤。
严清也知道,张文华对漂亮的男生很感兴趣,对曾桂英也很有好感,不过曾桂英并不清楚,她只是觉得自己被弄到了,有些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严清看了一眼张文华,提醒道:“奶奶,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可能会很麻烦,你先过去看看。”
听到这话,张文华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一拍自己的大腿,嘿嘿一乐:“行了行了,我先走了,奶奶再做两个好吃的。”
张文华说着,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了。
“奶奶对你有意思,你不要多虑。”严清温柔地安抚着曾桂英,看着她迷迷糊糊地点点头的样子,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无限的好感。
要是他真的是自己的嫂子就好了。
吃饭的时间到了,上山砍树,田地里挖庄稼,村里的人都回来了,当他们发现家里多了一个漂亮的女孩,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听到她是为了严中春而来的,更是吓了一跳。
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棵已经很多年没有开花的铁树,要开出新的花朵了吗?
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围着饭桌坐下,不时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某个地方,张文华的一桌丰盛的饭菜都被他们放在了最后。
“来,桂英尝一口自己腌制的咸菜和腊肉,可惜时间不多了,我们这里没有新的猪肉,你就凑合着用吧,我让你叔叔给你送过去。”张文华不停地给曾桂英夹着食物,热情得让她有些受不了。
“奶奶,谢谢你,你别浪费钱了,这东西很美味的。”曾桂英连忙摆手,她虽然不在家中当家,但也清楚肉类的珍贵,尤其是肉票这种东西,一年也未必能弄到一两个。
再说,她是急匆匆地进来的,又是空着手进来的,她已经很是惭愧,怎么会让别人特意给她送来一份烤串?
“不用这么拘谨,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都很开心,钟纯和他妈妈不在,我们……”张文华一巴掌打在曾桂英的手上,没好气地瞪着她。
“对对对,再多一点。”“咱们家里不讲究什么礼节,只要能让人高兴就行。”
看到他们和蔼可亲的笑容,曾桂英心中一暖,怪不得中春哥这么温和,原来是家里的人都很和善。
一餐之后,所有人都很满足,晚饭之后,严清送来了一碗新鲜的水果,几个人围着小院闲聊着,到了傍晚,洗漱完毕,就睡着了。
曾桂英瞪大了双眼看着房顶,她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里睡不着觉。
严清侧过身来,低低的问道:“桂英姐,你是不是不想睡觉了?”
“不用了,我要睡觉了。”曾桂英赶紧把眼一合。
“噢,那你要是不想睡觉,咱们就说说我哥哥吧。”
“什么?曾桂英突然张大了双眼,盯着熟睡中的严清,声音中充满了警惕和期盼。
“这个嘛,有什么不可以的?”严清呵呵一笑。
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就像是在聊天一样。
第二日一早,张文华和林文康到隔壁的一户人家借来了一张肉券,又到了供销社,准备了一份猪肉,准备了一份丰盛的早点,临走之前,曾桂英还送来了一大批美味佳肴。
严清将郑长瑞教她的一些滋补的药材装进了袋子里,这种药袋对于老年人和孩子都有很大的帮助,如果在别的地方,那就更贵了。
他家也算个半吊子,所有的草药都是从山上摘来的,自己根据自己的药方制作,不用花钱,还能放心。
严中秋和严清两人,都是请假来接曾桂英回去的,顺便将之前采摘的药材也拿了出来。当他们来到红祥村的时候,发现曾桂英一个姑娘,竟然要去看望严中春,真是煞费苦心。
曾家的大门外,严清姐弟俩死活不肯进,将曾桂英打发走后,这才转身离去。
王秀芝闻声走了过来,只见身后有两道身影,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对方是什么人,她一闪身,躲过了曾志强的目光,一把抓住曾桂英的后颈,将她往屋里拽去。
曾桂英本来还想要看着他们离开,却被一个男人抓住了脖子,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来,不过她也不是笨蛋,在家人面前,赶紧小声地说道:“妈妈,你别打我啊。”
“臭小子,你在哪里?”王秀芝也是压低了嗓门,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一把抓住了曾桂英的耳朵,把她拽到了地上,痛的她直跺脚。
“我要去爷爷奶奶那里了,妈妈,你放开我,我的耳朵都要被你扯下来了。”曾桂英有些愧疚,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还想糊弄我?我派人打听了一下,你还没有回来,你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是不是要去见那位严?他给你吃了多大的亏,把你的双脚弄得骨折了,你竟然还跑来讨好她。”
王秀芝的脸色涨得通红,她放开了她的胳膊,然后开始在曾桂英的身体上摸来摸去,“曾桂英!你存了多少?该不会是你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他身上吧?”
“妈妈,你不要这么做,我,我,我”曾桂英被王秀芝说的哑口无言,只好拉着她的胳膊,把头埋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王秀芝哪里会不知道?她一把将曾桂云的大掌拍飞,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双手按住急促的起伏,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以免被这小妞活活气死。
“我养了你二十多年,我不忍心让你把所有的积蓄都留给你,就是为了等你娶了老公,有了更多的钱,你却把她送给了别的女人,一个残废的男人,能有什么用?”
“你觉得,千里迢迢的到他们的家,会让他们如此激动?还不是在背后说你无|耻无|耻,这种东西,你怎么能拒绝呢?哪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太可恶了!”
王秀芝的话说得很重,可是说得也很有道理,每一句都刺到了曾桂英的心里,她本来兴高采烈地回家,却被母亲一顿臭骂,弄得她心里很不舒服,很快就哇的一声就掉了下来。
“钟春兄的脚并没有骨折,他家里说已经把他带到了省立的医院,一定可以治愈的,嘤嘤嘤。”
“他家里肯定是这样说的,要不他还能把你的银子给忽悠过来?你还好意思说,我都没有流泪,你这个做闺女的,简直就是罪过。”
王秀芝一边说着,一边擦了擦眼泪,捶了捶自己的胸膛,她知道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人,也知道自己一上来就把曾桂英给杀了,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们不是在坑我,而是我在中春哥辞职的时候,把我的银子悄悄放进了他的行囊,他们一家人对我很好,每天都会给我煮一些糖和肉食,还会把我带回去。”曾桂英无声地回了一声,双手紧紧攥着手中的包袱,把脑袋埋的更深了。
“你……”王秀芝被她这么护着,气得七窍生烟,站了起来,抬起拳头,差点给她一巴掌,不过,一看曾桂英畏惧的样子,她还是忍住了。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好吧,被宠坏了,就是活该!
余光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袋子,没好气地说:“你说了些啥?”
“这些都是他们送来的,还有一些滋补身子的药,你爷爷和奶奶的病都很重,正好可以吃。”曾桂英小心翼翼地拆开了袋子,王秀芝却是拦住了她:“别说了,这是一袋来历不明的药材,能有多好?”“我从严清那里听说,这个方子是由县里的大夫们配制的,里面的草药都是从山上摘下来的。”曾桂英将上次在镇上的时候,和他们一同到镇上的医院,以及严中春的家庭状况。
出售药剂?这是要闹哪样啊?和父母同居?王秀芝很快就捕捉到了关键,她的黛眉紧紧地锁在一起,还没有说话,曾志强的话就从门外响起。
“我似乎听见桂英在说话,她有没有回来?”曾志强说着,就把门给打开了。
王秀芝见此,也只好陪着笑脸,虽然她之前一直在训斥曾桂英,但在这种情况下,她却在为自己的闺女辩解。
如果让父亲发现了,她的双脚肯定会被废掉。
第二日,她就去了一次诊所,想要询问一下这是什么药,可是当她询问之后,却是大吃一惊。这可是稀罕的草药和人参啊!这个严家人,究竟是什么人?说给就给,还给了那么多?
自己上山采摘药材,然后再把药材拿出去贩卖,这不是赚了吗?王秀芝脑子灵活,本来还想着尽快把曾桂英的婚事办成,现在却有些不太可能了。
如果严中春的脚还好好的,他可以让自己的女儿跟他结婚。
在一座宿舍里,每一层都有七八个房间,每一个房间里都有四到六个人,一张铁架子,一张桌子,一只柜子,一张桌子。
在这条通道的另一端,有热水、洗手间、洗手间,收拾的很干净,一点也不象是一个住着十几个大老爷们的房子,不过这也符合钢铁厂的工作风格。
此刻,洗手间内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空气中还飘着一股热腾腾的味道,十多个赤裸的男子正用浴巾擦拭着自己的身体,滚烫的水溅了一地,肥皂的香味和汗水的味道混杂在了空气中。
“大昌这几日不是把一个纺织工人送到了他的面前?嘿嘿,我看了一眼,长得帅,身材也不错,这是我的幸运,以后让你妈妈多关注一下他。”
徐富海嘿嘿一乐,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比划着,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我们还没有确定关系,他会不会喜欢我?”姜大昌对着徐富海吐了一口唾沫,脸上却挂着笑容,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人夸奖,也算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她连你的要求都没有,难道她要娶天王吗?”另一人打趣道。
姜大昌的家境还算好,一米七五的身高,看起来很有活力,他的爸妈都在镇上工作,每个月的薪水和福利都让他羡慕不已,而且他还很努力,在这个行业,他已经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员工,而且在这个城市,他的待遇也是最好的。
几个人聊着天,忽然有人转移了注意力,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高大男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脸上。身形一动。
“叶工,你有没有成家啊?有没有喜欢的人?”
听到这话,那名正在洗手的男子脚步一滞,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这边望了过来,随即便连连点头。
这句话的含义已经很明显了。
“你女朋友是不是很好看?改天让哥他们见识见识。”徐富海两眼放光,扛着浴巾,走到叶炎面前,亲切地在他的后背上轻轻一按。
哇,好强壮的身躯,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出来的,就算是在农村,也能长得那么高。
这位叶炎的工程师,所有人都称呼他为“叶工”,还当他是工厂的某个领导的亲戚送过来的,一开始所有人都对他嗤之以鼻,将他排除在外。
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凭自己的实力进入工厂的,自然会有一种不公平的感觉。
就在不久前,工厂的一部机床出了故障,大家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处理,可叶炎却轻而易举的就搞定了。
后来有人问过领导,得知他只是一个农村来的农民,而且是九品的后人,能进入工厂,完全是因为他的技术,现在所有人都不认识他了,他们也不认识他。
他们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尤其是涉及到这么隐秘的事情,所以他们更想要了解一下,毕竟农村地区的女孩子很少,但打听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漂亮。”叶伏天赞叹一声。叶炎懒得再多说什么,赶紧把衣服上的水都抹干净,穿好了马甲和裤子,这才走出了洗手间。“喂,你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会和他争?”徐富海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叶炎怎么会如此固执。
“他说的很美,但是我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呵呵呵。”
“不管怎么说,叶科长那么英俊,肯定会有很多漂亮的女人投怀送抱的,呵呵,马局长有个外甥女,你听说过没有?我可是听说,她每天都来咱们钢厂,就是冲着咱们的工人来的。”
“什么?快给我讲讲!”
从某些方面来说,男性的话要多得多。
*
叶炎在浴室里蹲了下来,把脏兮兮的工作服清洗干净,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静静地坐在书桌旁,看着被反反复复的抽屉,他的手指捏了捏,又捏了捏,最后他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从怀里摸出了一张厚实的信纸。“京市”两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遥远的京城,在无数年后重新出现,却显得那么的诡异,那么的嘲讽。
叶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纤细的手指迅速拆开了信封,将信封打开,一沓钞票摆在桌子上,他没有细细翻阅,而是拿出一份薄薄的纸张,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他的眼睛都直了。
许久之后,外面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叶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桌上的一切都收了起来,重新放回了自己的书柜,然后坐在书桌上,开始作画。
“叶工,外面有个女人在等我,是个女人。”那人说着就走了。
女人?叶炎一怔,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连忙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件新买的工作服穿在身上,整理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掏出一张钞票就冲了出去。
原本需要二十多分钟的路,他用了大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可是当他跑到门前,已经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影了。
叶炎上气不接下气,四下张望了半天,也不见人影,正打算找个守卫问问,却听得背后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叶炎。”她的嗓音很好听,也很好听。
随着叶绾绾话音落下,叶炎霍然转身,总算是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
严清穿着一件红色的印花衬衣,头发束起,双眼弯弯的,嘴唇抿着一口豆腐干,朝他招了招手。
两人相距一条街,叶炎正要往前走,却被一辆摩托车从身边冲了过来,他只好停了下来,门口的保安叫住了他:“喂,年轻人,你先办个手续再走吧。”“哦,好。”霍眠应了一声。叶炎嘿嘿一笑,脸上火辣辣地挠了挠头,迅速把自己的姓名和资料都记录下来,然后大大咧咧地朝严清那边走去。
“年轻人,你别着急,快来一份蛋糕。”严清从一袋油纸中取出一颗绿豆饼,塞进了叶炎的嘴里,然后歪着脑袋,调侃了一句。
刹那间,一片通红,顺着她的脸庞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耳朵后面。
“咳咳。”王耀轻咳了一声。叶炎尴尬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人发现自己,这才稍稍俯下身子,想要将那块香喷喷的青豆饼吞下去。
叶炎有些慌乱,一口就咬在了严清的手指头上,疼得她的手一颤,手中的豆腐块差点掉落在地,好在他反应够快,一把抓住了。
严清揉了揉自己舌头上的手指,只觉得一阵酥麻,她害羞地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半空中轻轻摆动。始作俑者叶炎,看似平静地啃着一块青豆饼,心中却是怒不可遏,眼底掠过一抹尴尬之色,连忙岔开了话题:“你吃完了没有?我请你吃顿好的。”
钢铁厂门前,终究不是谈话的好场所。
严清轻轻摇了摇头,柔声细语:“还没有。”
两人一起走向了一条街道,那里有一间国企餐厅,上次他没来得及吃饭,就去了一趟。
“你是来买药材的吗?你是来干什么的?”叶炎想起来了,以前来镇上贩卖药材的,都是严清和他的弟弟,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严清嘴里嚼着一块用油纸袋装着的豆饼,嘴里嚼着什么,眼睛一眨一眨的,笑嘻嘻地说道:“跟我来了三个人,我说要进城跟老同学们玩,让他们在火车站等我。”
“哦,我告诉你,以后我会有个嫂子的。”严清将曾桂英的情况说了一下,末了感慨一句:“如果我哥能娶到这样一个温婉可人的嫂子,那该多好。”
“可是,我听说,你哥哥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而且还不能嫁给她。”叶炎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说道,这次的事情可不小,就算是他在村子的边缘,也知道了。
严清一听,顿时就是一脸的郁闷,忍不住一跺脚:“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哥不会这么蠢。当初,她竟然抛弃了我的哥哥,和别的男人结婚!”
“好吧,别管他们了。”严清目光一闪,上下打量着叶炎,被她异样的目光看的全身一颤,疑惑问道:“严清,发生什么事了?”
“你有什么过去吗?”严清做了一个手势,目光紧紧盯着叶炎,生怕错过他的一丝一毫。
“不是,我保证。”叶炎很认真地停了下来,四目相对,严清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哦,那我们等下该怎么做?严清摆了摆手,拍了拍自己的背包,对着叶炎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叶炎也不明白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奇怪的口音,听起来很是滑稽,也很是滑稽,“谢谢你,谢谢你。”
“你再说一遍?”严清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期待的样子,望着叶炎。
叶炎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大姐?”
从此,严清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天地,逗弄着一个人,一点都不客气。
现在正是夏天和秋天交替的季节,天气比较干旱,所以这里有很多滋补脾胃的好东西,今天的国宴上,有一种名为“玉米粉排骨”的菜肴,这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严清和叶炎选了一张靠近中间的桌子,相对而坐,偶尔还能聊上几句,引得服务生频频侧目。
“我要一只板栗烧鸡肉。”严清盯着旁边桌子上的一盘热气腾腾的饭菜,砸巴了一下嘴巴,然后对着叶炎努了努嘴巴,一副卖萌的模样。
她之前也打算要这一盘,不过到了他们这里,上一桌的菜都被上一名客人抢光了,他们只好又吃了一碗玉米粉排骨,这是一种很美味的食物,不过有句老话说的好,吃不到的人总是喜欢吃。
叶炎看了一眼严清。一边打量着,一边想着要不要转手,可还未等他说话,就看到这位客人已经端着汤匙开始往嘴里灌。
“……”霍眠:“……”
“要不咱们等下再问问其他店铺,看看有没有?”大家都喝了,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严清看着这一幕,长长吐出一声叹息,失望地摇摇头:“不用了,那就不用了。”
叶炎看出了她的心情,暗暗打定主意,回头再问一遍,说不定能买到。这么一想,他动作飞快,很快就把肚子填满,又和严清打了个招呼,匆匆走出了国营酒店。
“哎。”苏青桑叹了口气。严清反应稍晚,来不及阻止叶炎,就这么目送着他的身影在拐角远去,这笨蛋,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这么做。
不过,被关心和关心的滋味,却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甚至超过了面前的那一锅热粥。
严清微微一笑,低头吃饭,额间的刘海刚好挡住了她眼中的星光。
不过很遗憾,附近的几个国有酒楼都不会卖这种东西,叶炎在经过一间供销公司的时候,就把一些石头放进了包里,送到了严清的面前,并且答应了她,这个星期放假一次,就会带着她上山采栗子和山里的山里的野鸡。严清在新时代里成长起来,一听说可以去山上游玩,顿时两眼放光,激动地想要抱住叶炎,可是碍于这里是公共场合,她又忍了下来,可是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期待和期待的光芒,他知道,她一定很高兴。
现在的乡村可没有前世那么好玩,什么农家乐,什么野宴,什么野餐,什么演唱会,应有尽有。
她早上工作,到了七八点就会睡觉,没有任何的休闲活动,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枯燥。
她每个星期都要上山采药,但是和自己的兄弟们在一起,她却没有半点的自由度,为了自己的安全,她也不敢到处乱走,而叶炎却不同,他对山上很熟,一定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东西。
一念及此,严清看向叶炎的目光愈发炽烈。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严清就快步走向了火车站,叶炎给她拿了一块绿豆饼和一颗石榴,这是他们在火车站门口分手的原因,因为要赶过回村的时间。
严清将两个石头递给了叶炎,恋恋不舍地朝他招了招手,然后快步朝火车站的方向跑去。
说是火车站,实际上就是一片破旧的土地,上面停放着各个村庄的手扶拖拉机和一些政府出资购买的公交车,一些贫穷的村民连手扶拖拉机都没有,就得自己掏腰包,从乡下的公交车上买一辆,等上一辆手推车,等公交车到了附近,才会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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