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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低头道谢


第471章  低头道谢

初冬的初冬,无声无息地下了一场大雪,清晨醒来时,山顶上弥漫着一片迷蒙的雾霭,配合着房顶上的一片雪景,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严清在大厅中,正在捣鼓昨日严中春他们采来逗她玩的那一堆红梅花,娇艳欲滴,娇艳欲滴,宛如雪中最美丽的红色仙女。

严中秋与严中冬从门外奔了出来,身上全是雪,脸上都是冰霜,嘴唇里冒着丝丝的白气,连说话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严清将一支梅花放入瓶中,娇嗔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当你是在跑步。”

林爱云捧着一碗地瓜走了过来,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啊,你看看你,你都出了一身的汗了。”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严中冬给拦住了,“妈妈,姐姐,名字已经公布了,三弟已经登记好了!”

林爱云和严清闻言,都是一惊,连忙冲上去,给了严中秋一个大大的拥抱,高兴地跳了起来,林爱云让他们收工,今晚就回南沟村报道这个消息。

能参军,这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一个军人,就能让整个家族都跟着沾光。

整个村子一共招收了五个人,其中有两个是风源村的,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可以说是“扬眉吐气”,因为风源村在村子里,在县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风源村,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啊,是哪个大村庄?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一问才发现,一问之下,顿时大吃一惊,卧槽,这个一直排名靠后的小破村,啥时候悄无声息地爬上来了?

年终奖的最终结果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里面,药材的比例高得不可思议,超过了一整年的粮食,而这,只是一个开始的时间。这次的事情,也证实了一个道理,并不是说,一个大的粮仓,就可以做一个真正的中流砥柱。

村民们一分一杯羹,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脸上的笑容都快要咧到耳根了。

奖金发放后,村子里的人出了一笔不菲的费用,在广场上摆了一桌酒宴,还花了不少的银子,用来做饭,让所有的人都能饱餐一顿。

村长和其他村民们都是一饮而尽,醉意上涌,举着扩音器就跑到了台上,滔滔不绝地说着他们这些年的辛苦,他们能有现在的成就,都是因为他。

严清被他的表演弄得目瞪口呆,嘴角抽搐了一下,用筷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有这么一个王婆,实在是太尴尬了。

但很快,邓光富就把严清拖到了台上,逼着她发言。

看到严清上场,大家都是一脸的无精打采,大家都在为她加油助威,纷纷高呼“严队长”的名字。

大家都是识时务的,也都明白了这个项目的幕后黑手是什么人,严清就是他们心目中的金主,这种金子,他们要是不好好巴结,还指望着谁呢?

“今日是良辰吉日,闲聊也不多说,不要打扰各位用餐,呵呵呵,希望以后的村庄能够更加美好,更加富裕,各位,请继续努力!”

在一群人的鼓掌下,严清不动声色地看着邓光富,你知道怎么把她也扯进来吗?

邓光富喝多了,满脸通红,哪里还不明白严清在看着自己,他呵呵一声,正要继续说什么,却被彭洪强一把夺过了手中的麦克风,被他的亲生儿子拖了下来。

要是让他继续发狂,等他醒来的时候,怕是要从山顶上爬下来了。

“谢谢严组长的厚爱,我们风源村,必将发扬光大!”彭洪强在严清的肩头上轻轻一按,让她下去,严清这才放下心来,撒腿就往外冲。

果然,这件事情,还是要有专门的人才行。

彭洪强三言两语,现场的气氛就变得热烈了许多,随后他就邀请了被挑选出来的肖芸和严中秋两个人,作为代表,代表着他们要发言。

之后,肖芸搂着严清痛哭流涕,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边安慰着,一边心中却很难受,她的三弟和她的闺蜜都要走了,她能不伤心吗?

不过仔细一看,这两个家伙都是为了历练而来,前途一片光明,他们也就放下心来。

人这一辈子要走很多路,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但是没有人会永远陪着彼此。

因此,在向另一个人告别之后,试着变得更好,总有一日能在巅峰相遇。

*

京市北部有一条柏油路,这里挤满了各大报社的重要人士,门口还站着二十四小时值班的保安,他们穿着同样的军装,腰上别着一把冰凉的武器。

一辆黑色的小汽车从大门前驶过,车牌和身份证明清晰,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打了声招呼,然后打开了一道障碍,让他们通过。

“这么多年没见,舅舅你还真是厉害啊。”

一声沉闷的声音从紧闭的马车里传来,司机攥紧了拳头,透过后视镜往后排望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右边则是一名身着黑色布衫的青年,他身材魁梧,几乎占了整个席位,给人一种很有威慑力的感觉,但他冰冷的眼神里却带着微笑,仿佛在和身边的人闲聊。

“哈哈哈,叶炎,你别开玩笑了,这是上面的规定,而且,尊重长辈是很平常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尊严可言?”

一名身披厚重军服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服,听到叶炎的问好,嘴角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意,却没有将他的话当真,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提议还了回来。

仔细一瞧,两人的五官竟有几分相像,当之无愧的“一家人”。

叶炎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挑眉,看着从后视镜中看着自己的一双眸子,随口说道:“钟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好吗?”

钟叔脚下一软,车子失去了控制,向旁边歪了歪,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连忙将车子停了下来,苦涩地说道:“谢谢您的关心,我没事。”“说的也是,当初咱们家里出了事儿,你又找了个新的人给你当司机,你有这样的眼力,还能混的下去?”叶炎冷冷一笑,一手扶着窗户,一手扶着头,一副很是嘲讽的样子。

闻言,钟叔顿时面无人色,嘴唇动了动,却是无言以对,只能求助地望着身后的叶如柏。

叶如柏看到钟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面色一变,正要说话,却听到旁边的人再次说道:“到了。”

他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宽敞的四合院位于道路两旁,周围的花草修剪的整整齐齐,给人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

叶炎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手中拎着一叠厚厚的资料,随手夹在胳膊下面,他环视了一圈眼前这栋大宅,然后转身,目光锁定在了街道另一头,这是一栋废弃的四合院。

墙壁、房顶、窗台上,依稀还能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人的脚印。他不能忘记,也不能忘记。

叶炎的手紧紧地抓在了口袋里,指甲都刺穿了他的手指,他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愤怒,这一次,他看向了身边的人。

“我还以为是提前安排好的呢,谁知道竟然还有!”

“舅舅不是物业公司的人,他能查到吗?”叶如柏看了一眼残垣断壁,眼中掠过一抹喜色,岔开话题,说道:“进来,你姑姑一定会很担心的。”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一名穿着深紫色风衣,梳着丸子头的中年女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叶炎,这些年没见,你怎么长大了?让姑姑瞧瞧。”刘萍伸手拉住叶炎,被他避开,她伸出的手顿时僵硬在空中,进退两难,十分狼狈。

刘萍呵呵一笑,将手从额前拨到脑后的头发上,看向叶如柏,随即热情的开口:“好些日子不见,你害怕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进来吃点东西。”

叶炎看了刘萍一眼,大踏步的朝前面跑去,两个人一闪而逝。

“真是出身贫寒之地,能有多好的修养?”刘萍看了一眼叶炎,没好气地说道,也不在意他的舅舅,直接破口大骂。

叶如柏整了整衣角,在刘萍肩上轻轻一巴掌,像是在提醒她,沉声道:“不要破坏我的计划。”

闻言,刘萍噗嗤一声,掩嘴轻笑:“你别担心,他看起来没什么心机,我们几个人就能把他给骗了。”

“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

“嗯。”叶伏天应了一声。叶如柏对刘萍的提议表示同意,二话不说,带着刘萍就往外跑。一进门,就见叶炎正端着筷子,大口大口地啃着,一脸的嫌弃,仿佛这辈子都没有好好吃饭似的。

“乡巴佬。”叶伏天冷哼一声。刘萍不屑地哼了一声,上前一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辛苦你了,叶炎,你要多吃点。”

回答她的是一片吸气声。

叶如柏的双眼微微一缩,看着叶炎随手丢在桌上的一份资料,一动也不动。

这里面的资料,可是他一直都在觊觎的,为了这份资料,他甚至愿意把自己辛辛苦苦洗清的罪名给拆了,让他最痛恨的人的孩子回到了京市。

若是无法将其据为己有,则是前功尽弃。

想到这里,叶如柏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快步坐在了叶炎的旁边,用筷子夹了一片烤肉递给他,轻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吃货呢,多点。”

叶炎这时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忽然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我娘的手艺可是天下第一,如今她们都走了,我就是这个世上唯一的孤家寡人,再也没有了味道。”

“你这个笨蛋,我们不是都在你身边么?我来了。”叶如柏站起来,一只手搭在叶炎的肩头,偷偷看了一眼刘萍。

后者立刻明白过来,从桌子旁边走过去,一只胳膊搂着叶炎的另一只胳膊,声音里透着一丝抽泣:“姑姑也来了,你就在这里陪你表姐表妹们玩吧,你舅舅也能给你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

“从此,你不再是孤家寡人。”

刘萍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对一个缺少关爱的孩子来说,用情感来说服他是对的。

果然,下一分钟,叶炎就双眼赤红地看着他,有些犹豫地问道:“真的吗?”

“那是自然,你舅舅舅妈怎么可能会骗人?这件事情,没人愿意再有了,一次误会,已经是一家人了。”刘萍立刻回答,目光在叶如柏和叶炎之间游移不定,轻轻一声叹息。

“嗯。”叶炎低着脑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嘲弄。

哦,误会?已经结束了吗?说起来容易,其实就是因为没有经历过痛苦,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的去世。

一场看似“和乐融融”的晚宴,三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心里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

快过年了,过年的气氛很浓,父母们都在采购,孩子们在跟着,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以前都是你三弟帮着做粑粑。”林爱云将糯米丸子塞到了碗中,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听到这话,严清在旁边帮着生火,“三哥现在应该是安全了。我们只需要等他的消息就可以了。”

严中秋终于在1月底的时候就和大部队一起离开了,他一走,整个家族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过了许久,突然听到林爱云说起这个人,严清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三哥,我们可是很想念你的。

“等老三的书信送过来,咱们就送点糕点回去,嘿嘿,他们那里可没有这种好吃的。”严中冬正在用一根棍子敲着石缝,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嗯。”叶伏天应了一声。林爱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还有,你明天到了城里,到了医院之后,你也要带一些过来,送给你师傅和师娘。”“好吧,你懂吗?好了,我去找个包,把糯米糕包起来。”

冬季的寒冷,又没有农事可做,大部分人都是宅在家中,最多也就是拿着一颗西瓜,到邻家聊聊天。

眼看着快到春节了,严中春竟然说出自己和曾桂英的关系,家里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惊讶,只有严清一脸懵逼,不停地询问着。

严中春当然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声,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爱云,他要在过年之前,找个媒人来曾家办个手续,让他们两个人聚一聚,等过年之后,再设宴款待新娘。

而嫁妆方面,镇上很受欢迎的三轮一声,他也要为曾桂英赚一笔,于是他就到处跑来跑去,帮人造家具,装修房屋,连门票都不要了。

曾桂英的家庭条件要好很多,他很清楚,为了得到曾家的首肯,他必须要说服他们,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不希望曾桂英被人欺负,也不希望别人说她是白痴。

现在农村的日子并不好过,城里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是三个月前,村里的老板娘也只有一台自行车和一台机器。

林爱云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次终于认真地问道:“你没有遗憾吗?”

“不后悔。”严中春心一横,直视林爱云的双眼,诚恳地说道。

“这样最好,做母亲的也没什么问题。”林爱云哈哈一笑,站起来,轻轻拍了一下严忠纯的手臂,柔声道:“你尽管动手,我会安排好你的婚期。”

严清推了推身边的严中东,挤眉弄眼地说道:“总算是有个媳妇了,你什么时候能把四嫂子也娶过来?”

“我不是很担心。”严中冬老脸一热,结结巴巴地说:“等我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大夫,再说吧。”

“四哥果然是个很敬业的人,呵呵,你可要好好干,不然我都嫁人了,你还没嫁人呢。”严清环着胸口,轻咳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

严中冬被他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他回过神来,看着严清:“妹妹,你不会是想要娶我吧?要不,咱们老娘从那些来求你的年轻人中,选一个吧。”

听着严中东的话,严清一阵头疼,狠狠一巴掌扇在脑门上,“我可不想,这些人里,我一个都看不上。”

而她心爱的人,已经在遥远的地方,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我哪有什么心仪的,而且,我要等着哥哥和弟弟成亲了,你就别管他们了,我要回去写方子了。”严中冬转身就走。

严清目送着严中冬离开,抿了抿嘴唇,继续和林爱云、严中春说话。

严中春和曾桂英的婚事,也被安排妥当,严中春领着林爱云和媒人去了红祥村,虽然不清楚他们是如何达成协议的,但总算是达成了协议。

过年的时候,人们都是一脸的兴奋,一清二楚,烟花爆竹响个不停,就算是最贫穷的家庭,也会在这个节日里燃放烟花爆竹,以求吉祥。

严清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从昨天到现在,他都很激动,今天也没有起晚,而是起了个大早,换上了新衣服,扎了一个可爱的公主发型,一张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是她亲手设计的一款长款外套,由村中最好的裁剪师亲手制作,剪裁利落,剪裁完美,将她身材纤细纤细,肌肤胜雪,五官秀美,简直就像是一个芭比。

一家人穿着崭新的衣服,再加上俊美的容貌,在大街上看起来很是帅气。“好久没有穿新衣服了,总觉得不舒服,要不我们先去买一套吧。”林爱云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脸上的笑容就没消散。

“啊,怎么能不能换呢?严清挽着林爱云的手臂,甜言蜜语道。

“是啊,妹妹说得对。”严中春和他的兄弟们都抱着自己的行囊,哈哈一笑。

林爱云听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路过村头,正好碰到“熟人”,两拨人在一条乡村小道上相遇,都难免停下了步伐。

“艾琳?严清…...”

严保国抱着一个孕妇,她的腹部已经鼓了起来,显然是怀着身孕。

“走,我们先走了,奶奶还在等我们。”那女子一看林爱云等人,就直勾勾的盯着严保国,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怒火中烧,在背后狠狠掐了他一拳。严保国疼的龇牙咧嘴,低着脑袋,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严清也是翻了翻眼皮,没好气地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喂,你怎么能这么说?”那个女子刚要说话,严保国就拦住了她,让她和她一起走。

从始至终,林爱云都没有说话,连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他们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你年纪大了,还能有孩子。”严清抿了抿嘴唇,在心中腹诽了一声后,转头看向林爱云,轻叹一声。

他真的已经放弃了对她的期望。

林家人在家里用了早餐,领到了红包之后,就各自回家,准备着晚饭,准备着晚饭,准备着今天的晚饭,宰了一只鸡鸭,一条一条的,一条又一条的。

这条鱼是村子里从大池塘里弄来的,一户人家只有两条,价值不菲,而且村子里的大肥猪也都被他们宰了,每个人都有份量,每个人都有一个丰盛的新年。

中午时分,天上忽然下了一场大雪,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这是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大雪,仿佛在为新年谱曲。

过年的时候,除了有鱼有肉,还有一些家常便饭,这些都是家中常见的家常菜,不过有了主厨的独门手艺,也能做出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美食,林爱云的手艺本来就很好,严清在旁边帮衬着,也是一脸的惊叹。

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谈论着严中春和曾桂英的婚礼,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注意的地方很多,一定要小心,免得触犯了禁忌。

一家人正喝得开心,忽然有人敲了敲院子的门。

寒风刺骨,一家人团聚的好天气里,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笼,风源村里到处都是笑声,小雪在屋顶上落下,形成了一条雪白的地毯。

众人面面相觑,严中春推开了门,披上外套就出去了,而其余几个人也都从门缝里探出头,想要看看这个时候点会有什么客人。

严清抓着半个橙子,不急不缓地夹了一块放进了口中,吞入腹中,目光在庭院中停留了片刻,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门外狂奔而去。

“叶炎?”李乘风一愣。

严中春还在和叶炎说话,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抹闪电般的人影从他身边掠过,朝着旁边的人冲了过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严清紧紧抱紧叶炎的腰肢,眼睛通红,一副随时都会掉下来的样子。

“我会回来的。”叶炎手上拎着一大堆的,看到她朝自己冲了上来,立刻放开了她,一把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贪婪地将脑袋往她脖子上一靠。

严中春看着两个人如此亲密的抱在一起,整个人都呆住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将两个人分开,脸上的表情也从刚才的激动变成了冷漠。

自家大好的大白菜,怎么就被这头小猪抢走了?这都几点了?!

不但是严中纯,就连严中夏和严中冬也都回过神来,一拥而上,将严清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三人一字排开,挡在了大殿的入口处,一脸的维护。

“兄弟,二哥,四哥,拜拜!”

“切,你大哥是什么鬼?”三人一起吐了口唾沫。

“我才两年大,无耻!”严中东握紧了双拳,对着叶炎摆了摆手,话里话外,却是毫不留情。叶炎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听到里面有人说道:“赶紧请人进去吧,这大过节的,难道要请街坊邻里都来凑热闹吗?”

“母亲,这个人是谁啊?”

严中夏的话渐渐远去,林爱云看着他,冷笑一声,迈步走了进去。

“四哥,还愣着做啥,外面那么凉,小心着凉,赶紧进来吧。”严清一拉两人的手臂,一脸谄媚地问道。他的目光一闪。

严中春看看严清,再看看叶炎,撇撇嘴,一把拽开了正盯着自己的严中东,他想要反抗,可是在武力的压迫之下,他也只好一脸不屑,也跟了上去。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严清也冲了出去,准备去帮叶炎拿些什么,不过被他一口回绝:“我可以,这玩意太沉了,你拿不起来。”

“那好吧。”陈曌点了点头。严清也是心知肚明,连忙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何时回来的?这个点,应该没有人了。”

“我是中午到的,但是为了不让雪更大,我们就直接回去了。”叶炎也是小声应了一声,目光像是被严清吸引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你这一套很漂亮。”

闻言,严清俏脸一热,娇嗔道,这时她发现他裤子上都是湿的,应该是走山路的时候沾到了杂草上的水渍。

“我们进去烤火吧,这条小路很难爬,你就不怕我摔下去吗?”严清握着他的手,越说越是害怕,原本就通红的眼圈,更是像是一只兔子。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走路,你先把你的泪水收起来,不要再哭泣了,否则我会很痛苦的。”叶炎和她握手,表示宽慰,又是为了让她高兴,对着屋子里做了个鬼脸。

想到自己三个兄弟对叶炎恨之入骨,严清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还愣着干嘛?去找黄金?赶紧给我进去。”就在这时,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道怒吼,只见严中东躺在那里,一脸幽怨地望着他们。

或者说,是两人牵着手的那只手。

严清下意识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臂,跟着叶炎走了进去。

“你坐下,我帮你把饭菜端上来。”严清把叶炎拉到了自己的座位前,帮他搬了个凳子,把一个小小的灶台摆在了他的脚边,开始往里面填菜,整个过程非常的流畅。

严中夏抿了抿嘴唇,低低地对严中春说道:“平日里可不像你这样勤奋。”

“别说了。”严中春怒视着严中夏,将两只小拳头按在桌上,从上到下,将这个满身灰尘的男子,从头到脚的审视了一遍。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一头乌黑的头发被雨水浸透,一双漆黑的眼睛带着几分谨慎的笑容,似乎是因为初次来这里,所以显得很拘谨,腿上还摆着两个袋子,袋子里装满了东西,看起来很沉。

她的容貌依旧很美,只是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同,多了几分锐利。

“好些日子不见,我还以为要去钢铁工厂过年呢,谁知道今天竟然倒回村了。”严中春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叶炎端正了一下身子,摇摇头:“老弟,我刚从京市过来。”

闻言,严中春停下了手中的酒杯,他再次皱眉,目光落在了叶炎身上,京市?说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想到了妹妹最近经常来村里的供销社,于是狠狠地放下了手中的酒。

他还以为这位是自己的客户,又是自己的熟人,却不知道是叶炎。他什么时候被那个混蛋给拐走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曾经住在京市吧?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严中夏却不像严中春,他在乡政府工作过,当然明白从大城市调到这种偏远地区来的人,要回到这里来有多困难,如果是普通人,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来这里了。

这段时间,很多人都在为叶炎的案子做着,他不是这个部门的负责人,却也听说过一些事情,可是,他怎么可能会被人翻案?这村里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实在是有些古怪。

严中夏这么一说,众人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叶炎的家人被洗白了?而且,他还会去京?这岂不是说,自己不再是那个臭老九,而成了城里的一员?

而且,他也是京城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我是为了……”叶炎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目光直视着严清,那意思很明显,他撩了撩鬓角的刘海,羞涩地回过头,一脸坦然地看着他。“是啊,我这次回京市是为了解决以前的问题,过几年应该就会下发到村子里去了。”

“哦,既然如此,那就是……”严中夏还没开口,就被林爱云打断了:“都别说了,都冷了,我们先吃饭吧。”

既然家里的“老大”都这么说了,那几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纷纷乖乖的吃起了自己的食物。

严清一边喂着叶炎,一边给他倒了碗,一边挤眉弄眼。

“嗯。”叶伏天应了一声。叶炎微笑着点了点头,把她手中的那碗汤汁拿了下来,一饮而尽,一股热气从他的口中滑入腹中,让他浑身都感到一阵温暖。

等晚饭结束,把餐桌都整理好,众人在大厅里坐着生火,叶炎这才把大袋子给拆开。

“这是我从京市带来的一些当地的特产,作为过年的贺礼,作为你们的见面礼。”

严中春第一个摇头:“这怎么能要呢,你自己留着。”

“没错,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

“是啊,我们不想要你的。”严中冬结结实实地说出了这句话,他几乎是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吞了下去,眼睛一亮,死死地盯着叶炎桌上的那件宝物,结结实实地说道:“这是什么?”

桌上摆放着整齐的运动鞋,鞋子,外套,表,还有一些厚厚的书籍,还有一些包装很精致的礼盒,要不是捏了捏自己,他都要怀疑这是自己的错觉了。

好家伙,竟然在京市花了那么多的时间,不得不说,这可是一件很珍贵的礼物,不过,要想把它们全部都给我,那可就太贵了。叶炎哪里来的那么多?

一个钢铁企业的工程师,能有这样的收入?不对。

“我跟清荷商量了一下,觉得挺合适的,京市的烧鸭饼和烧饼都在这里,我要抓紧时间了。”

“这是给婶子的,我也是听说婶子爱刺绣,就特意带了几条绸缎,还有几幅画。”

“这个是给我哥哥的,还有我的妻子,我还从国外采购了一些很受欢迎的家具和房子,我想要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这个是给二弟的,里面都是财务方面的书籍,里面也有很多可以借鉴的东西。”

“这个是给四弟的,你现在正在学习,我就从京市最大的一所大一所的大医院,请了几位大牛的专业人士,把他们的经验和经验都记录了下来,哦,对了,这里有一份介绍了很多常用的药材,以及珍稀的药材。”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把清荷嫁给你。”“大娘,我答应你的事情,我都答应了。”

“我是孤家寡人,没有任何秘密,也没有任何牵挂,我可以照顾自己和青荷,不会让她和我一起受罪。”

叶炎此言一出,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看着桌上的各种珍馐佳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有些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严清握紧了叶炎的双手,两人十指紧紧握在一起。

林爱云双手撑着桌面,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好半晌,她才抬头,淡淡的开口:“我们要了。”

“严清是我们的掌上明珠,你可别让我失望了,别说是我,就连她的四个兄弟,也不会放过你的。”

“多谢伯母。”叶炎恭敬地行了一礼,严清连忙跟着行礼。“老娘,你怎么会同意他们的要求?”严中冬大吃一惊,连忙跑到林爱云面前。

“你姐姐看上他了,小叶也是个不错的人,答应过我的事,他怎么会拒绝呢?”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叶炎的努力,天晓得有多大。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这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房门“吱呀”一响,严清撑着一把雨伞,遮住了外面飘来飘去的鹅毛大雪,瞥了一眼站在客厅门前,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三位兄长,忍不住撇了撇嘴。

这种男女之事,已经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了,而且还是鬼鬼祟祟的,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么想着,严清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叶炎的面前,下一刻,一声剧烈的咳嗽从正房的大门处传来,刚一退开,他的咳嗽就戛然而止。

好,好,好,以现在的社会风气,她应该在出嫁之前克制一下自己。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相对而立?她很珍惜这段时间的单独相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严清跺了跺脚,咬了咬红唇,小声说道:“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你还能在这里过夜么?”

叶炎一怔,他也不知道严清会这么说,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我是个粗鲁的人,今晚就先休息一下,等明天再说。”

闻言,严清翻了个白眼,小嘴一撅,活脱脱一条小河豚。

“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叶炎赶紧改了个说法,愁眉苦脸,长吁短叹道:“我看这床褥子和棉被都湿了,回家还要熬夜一夜呢。”

叶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严清打断了:“我今晚会把窗子留给你的。”

“留下一个窗口?”叶炎声音有些沙哑,他下意识地抬头,望着严清背后二层的一扇窗子,想起刚才那个人说过,她就在二层的房间里。

不知为何,叶炎立刻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他的耳朵被冷风吹的发烫。

“我哥哥他们肯定不会让你住的,所以,”严清左右看了看,清了清嗓子,悄悄把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卧室:“你看,我住在右侧的那个,是我的。”

“上次我们上山采栗子的时候,你可是很擅长攀岩的,明白了吧?”

一道轻笑声在沉默中回荡开来。

严清气得不行,扭头就要离开:“我只是看你无处可去,你不要这么不懂事,你还在这里傻乎乎的。”

“清河,你可别忘了,今晚帮我开一扇窗户。”叶炎叫住了严清,严肃地说道。

她停下了脚步,没有回答,而是满面通红的跑开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了?”严清一进来,迎面就是严中冬的眼神:“怪不得你说要嫁人,你已经和叶炎在一起了,这是在警告我吗?”

“哦,天凉了,我要去洗澡了。”严清知道自己错了,也懒得和严中冬废话,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便回了房间,准备自己的东西。

“姐,你怎么不去燃放烟花了?”严中冬跟着严清来到了楼上,看到她挥舞着手臂,顿时咧开嘴巴,对着林爱云等人喊道:“妈妈,哥,你要不要放开我?”

林爱云从座位上起身,拍了拍严中东的肩膀,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要不要?”严中东眼睛一亮,又看看严中春,又看看严中夏。

后者本来还打算拒绝,可看到对方一脸期待的样子,还是妥协了,毕竟在老严家里,他们还真没机会玩过烟花。但有了自己的能力,他就没有那种天真和兴趣了。

严家的人都在客厅小声交谈着,林爱云也早就睡着了。

只有严清一脸紧张地看着窗外,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他紧张地拉着自己的衣服。

和前世比起来,这里的空调和暖风都要大,即使只有一件睡衣,也不会觉得冷,但她却被厚厚的被子包裹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寒意。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寒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一盏小小的煤油灯在他的床边亮起,严清伸手在桌子上一块叶炎给她的手表上扫了一眼。

沪市品牌,是一款很漂亮的手表,是一块很漂亮的手表,还有一块很漂亮的手表。

时间已经到了11点。

严清用毯子将自己的脑袋藏在柔软的抱枕中,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还不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窗外就响起了咔嚓一声,严清条件反射般从床上爬了下来,朝门口望去,冷风从打开的窗口灌进来,将她的头发吹动了几分,淡淡的月光洒在她精致的脸上,然后又将窗子合上。

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精致的耳朵,让她打了个寒颤。

舌头穿过她的嘴唇,穿过她的牙齿,钻入她的鼻孔,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了她独有的痕迹,就好像春天最顽固的两个小女孩,纠缠在一起,不停地玩耍着。

安静的屋子中,粗重的喘气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严清。”叶伏天喊了一声。叶炎脱下略带湿润的大衣,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滚烫的温度笼罩着她,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最炽烈的地方,无法呼吸,但又舍不得离去。“真的好想念啊。”他的嗓音很淡,严清能感觉到他湿漉漉的嘴唇从她的耳朵上滑落,又从她的耳朵上移到了她的身上,让她的嘴唇变得通红,她情不自禁地应了一声:“我也。”

“我不想在京市里多呆一秒钟,生怕错过了什么,失去了所有的宝物,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了。”叶炎伸手捋了捋严清的头发,漆黑如墨的眼瞳定定地看着她。

搬到叶如柏的家里,和那些狡猾的老头子套近乎,博取他们的信任,寻找线索,利用他的力量,把家里的一切都还给他们,一切的责任,都要由他来承受。

幸亏他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严清用手托着叶炎的脑袋,用自己的额头贴在叶炎的脸上,轻声安慰。

两人默默地抱在一起,叶炎虽然像个大熔炉,却也受不了寒气从裂缝中吹进来,严清浑身一震,偷偷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鞋子和裤子,这双鞋和裤子都不太像,应该是回家后换上的。

她迟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你先把鞋和裤子都脱掉,我有点凉,咱们可以用毯子来说话吗?”

“嗯。”叶伏天应了一声。可能是来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准备,叶炎没有丝毫的尴尬,听到她的吩咐,他一把抓住自己的黑色毛衣,低着脑袋,脊梁微弯,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折叠起来,放在了旁边的一张凳子上。

然后是衬衣,鞋子,袜子,裤子……

咳咳,我是让你脱光的,可不是让你干的!

严清裹着厚厚的睡袍,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他之前跟自己说过要剪短发,却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效果,平平的平平的,英俊的五官,让他整个人都充满了活力。

随着他的脱光,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紧致了几分,他的身体线条很好,他的身体线条从他纤细的腰肢上延伸到了黑色的紧身内裤上。

严清看着她,忍不住吞了吞唾沫,纤细的小脚蜷缩在被窝里,四目相对,模糊不清。

“你是不是觉得很凉?”严清目光一转,耳朵都有些发烫。

叶炎把裤子折叠起来放在了旁边的一把凳子上,听到这话,回头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他平时不喜欢多穿衣服,倒也不觉得凉。

一开始还有点迷茫,可当他看到她通红的小脸时,才反应过来,连忙穿好衣服,随口说道:“不好意思,我已经习惯了,所以才会这么做。”

“没关系,我觉得很好。”严清,你说的是真的!你看看!太难听了,太难听了!

“好了,你赶紧来。”

严清躺在床上,一条手臂露在外面,一边揉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喃喃自语。很快,她就觉得身上一重,一个人靠在了她的身上。

“严清,我们何时成亲?我要天天这样搂着你。”叶炎大手搂着她的腰际,贴着她的脖子轻语。

严清拉着他的胳膊,沉吟片刻,才说:“不管怎么样,都要等你娶了她再说。”

“我明白了。”叶炎愣了愣,这才说道:“姑姑能同意,我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和我妈妈的协议?”严清扭过头,掐着他的鼻子,故作生气地说道。

叶炎一口气没上来,只好赶紧道歉:“对不起,确实是我不对,可是我和姑姑都没有告诉你。”

“你这个狡猾的女人,居然敢把我妈妈也拖下水,你要是不遵守承诺,就打算和我离婚吗?”严清用一根手指头,在叶炎的心脏上轻轻一按,那是一块结实的肌肉,皮肤细腻,摸起来很舒服。

她也趁着这个机会,多呆了一会儿。

叶炎正在忙着给姑姑解释,压低了声音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一定会有十足的信心,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想办法让姑姑同意,我们不能分开。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严清的手停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叶炎,然后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说道:“就凭你,也不敢这么做。”

叶炎在他身上亲了一口,这才将嘴唇移开,说了叶家人的情况。

叶炎的老爸叶如松,是京市的知名工程师,“插手”过不少著名的项目,身居要职,出身于红色,是经常登上新闻的大腕。

叶炎的生母袁文君,是一位传承了几百年的大商人,掌控着东三省百分之六十的布料,因为他在战时捐献了大量的资源和金钱,才能在这里立足。

他们不是成亲,而是在学校的时候,他们的爱情,在京市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但袁家人因为态度和原因被查,作为袁家的独子和姑爷,也没有幸免,被判刑,被发配到了风源村。

这些年来,他们都没有挺过来,都死了,叶炎孤身一人。

直到去年,陈年旧事重演,这件事终于有了转机,尽管叶如柏是冲着袁家的产业和叶如松的项目图纸来的,可是最后的结居却是皆大欢喜。

“平反”两个大帽子,最终还是要给叶家和袁家的。

“抱抱。”严清温柔地将叶炎搂在怀里,安抚着他,支持着他。“我还好,等一切都过去了,我也不会再提这个了。”叶炎抱着严清,他的心也放了下来。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眼力劲,一下子就找到了一个有钱人。”严清微微一笑,抬手点了点桌上的腕表,小声说道:“叶炎,你的钱包被掏空了,是不是很难受?”

“我的就是你的,有必要这么说吗?”叶炎也朝她所指的地方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就像是魔术一样,握住了她的手,一只闪烁着光芒的戒指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是我的生日,我要给你的。”

她感觉到了无名指上传来的冰冷,强忍着眼泪,说道:“谁能不经过女人的允许,就把戒指戴在脖子上的?你不会是在耍无赖吧?流氓!”

“流氓就流氓吧,你永远都是我叶炎的人。”

“你说呢?”严清转过身子,一把搂住了叶炎的脖子。

“好吧,我同意了。”叶炎伸手扶住她,不让她的手臂酸痛,手指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蹭了蹭。

严清只觉得腰间一麻,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他想要爬起来,可双腿却在摩擦着他的肌肤。

“我无心之失。”严清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嗯?”真的假的?

“我不是有意为之。”她一边说着,一边吐出一口热气,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掩饰。

“不要动那里。”

“叶炎,你在调戏我!”

“叶炎大哥,请您高抬贵手吧。”

正所谓,知难而退,识时务者为俊杰,或许可以给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但同时,也有很大的几率,激发出敌人的毁灭欲望。

很明显,这一次是第二种情况,闷闷的呻吟之音在整个屋子里回荡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日,天空一片明亮,薄薄的雪花已经在太阳的照耀下消散一空,一丝晨曦从窗户射进屋内,床铺上的被褥突然一颤,两条修长的美|腿不由自主地交缠在了一块,滚烫的血液在混乱的大脑中肆虐。

严清猛地瞪大了双眼,抓着柔软的棉被,扭头一望,叶炎已经不见了踪影,可她的卧室中,还残留着他的气味。

虽然窗帘被拉开,光线有些昏黄,可她依旧能看到自己的胸部,腹部,大腿之间,都有一道道的淤青,如同春天盛开的花朵,煞是好看。

“你这个混蛋!”严清转过身,咬牙切齿,仿佛能听到他沙哑的笑声,嘲笑她的撒娇。“你还敢说我身体弱,哼哼。”吸食?

严清累得够呛,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听到外面的动静,她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了楼梯,只见昨天晚上的那个凶手,此时正和严中春在一个严中春亲自为曾桂英制作的壁橱旁边,这间壁橱是他亲自动手制作的,只是刚刚完成一半,用塑胶薄膜包着,免得被雨水淋湿。

看着他们和颜悦色的模样,谁也不会想到,昨天晚上还针锋相对的就是他们。

“妹妹,你怎么起来了?你先把水倒掉,把脸洗干净。”严清的脚步声把正在讨论的两个人给吓了一跳,严中春第一个喊住了他。

“嗯好。”严清看了叶炎一眼,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叶炎紧紧的攥着拳头,忍住嘴角的笑意,这丫头,还真是生气了。“你说,你昨晚不是没事么?严中春挠了挠头,目送着严清走远。

“不知道。”叶伏天摇了摇头。闻言,叶炎清了清嗓子,移开目光,看向严中春,后者摊了摊手,小声说道:“可能是睡醒了吧,偶尔会发作,叶炎,你可要多多包涵啊。”

“应该的。”安格尔点点头。叶炎爽快的回答让严忠纯对他刮目相看,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个好性子,自己也能跟着妹妹走一趟,很好,很好。

“走吧,你不是说要在这里加一块木头吗?”

“是啊,京市的时候,有不少家庭都是这样的,我看着还不错,也不错。”

“那就来吧。”

严清一进屋,就看到林爱云正在给她做早饭。“我要把你叫醒。”林爱云从严清手中接过一个水桶,给他打了一桶温水,然后往里面加了点凉水,继续说道:“我让你哥哥给小叶打了个电话,让他去吃饭,现在是春节,他才回家,肯定不会有东西。”

严清停下了给林爱云擦着热乎乎的脸颊,一副很热情的样子,“我就说嘛,我就说嘛,我就说嘛。”

“你懂就好。”林爱云没好气地说道:“赶紧去洗澡,该吃晚饭了。”

“嗯,嘿嘿。”

过年之后,过年的时候,大家都很忙,过年的时候,他们就忙着给严中春和曾桂英办喜酒,给他们安排了结婚的东西,房子,嫁妆,嫁妆,都要做好了。

家里的事情,都要两个女人来管,好在家里的男人们都能派上大用场,他们指东往东,指西往东,十分的乖巧。而叶炎经常去严家跑,这件事也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不少人都在问林爱云有没有谈恋爱。

林爱云虽然总是含糊不清地说道,可是他的姿态,却足以表明他的心意。

村子里最漂亮的一株鲜花,就这样被人抢走了,让这些苦苦求婚的少年们哭得稀里哗啦,不时还能听见有人在家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叶炎现在就像是一条被一条大龙喷了一脸唾沫的狗血淋头,可是他却好像一点都不介意,还一脸的幸灾乐祸。

“羡慕就羡慕呗,你现在是我的了。”叶炎一边和严清一起在楼顶的露台上玩着雪人,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挑起了眉毛,一脸的自豪。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伸手在自己的领子上抹了一抹,叶炎看到严清正往楼上跑,他悠闲地站了起来,三两个跨步就揽住了她的腰肢,一手将她扶到了墙壁上,一手撑在了她的脑袋上。

“你的胆量是不是与日俱增?”最后一个字带着几分威胁。

做完这一切的严清抬起头来,又看了看地面,没有再看他一眼,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手,撒娇的说道:“你再欺负我,我就叫人。”

“什么叫欺人太甚?严清,你看,我的脖颈上,有什么东西吗?”叶炎怒极反笑,脑袋一歪,脖子上已经被冰霜染红,以她的视角望去,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她高高隆起的喉结和精美的锁骨。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严清瞪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厚着脸皮说道。

察觉到严清的目光,叶炎眨了眨眼睛,吞了吞口水,突然低下头,在她的红润嘴唇上亲了一口,大掌扣在她的脖子上,加深了他的亲昵。

严清悄悄地蹑手蹑脚地想要配合,可表面上还是假装被逼迫,内心的一颗小鹿乱撞乱撞。

“小妹?”就在这时,从楼上传来了一声惊呼。一道声音响起,正是严中冬。

“嗯……”严清听到动静,这一次真的是要跑路了,他抬起一只脚,在叶炎的膝盖上轻轻的踹了一脚,示意他不要乱动,但是他的大手已经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整个人都圈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将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你疯啦?”瞪了他一眼。严清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了严中东的耳朵和肩膀,一脸恐惧地望着门口,似乎随时都会被严中东给揪出来。

“这就是所谓的‘仗势欺人’。”叶炎再次将他压在墙壁上,一口就是一口,毫不留情地进攻。

*

严中东在二层严清的房门前敲了几下,没有得到回应,便迈开脚步,走向了屋顶,鞋子踩在了水泥地面上,咚咚作响,像是在敲打着什么鬼电影。

“他们呢?”严中冬站在台阶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屋顶上的一个小小的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哇塞,这么难看的东西。”

严中冬顿时放下心来,还好人不在天台,否则严清听见了,以她的记仇脾气,肯定要倒霉。

也许是做贼心虚,严中冬一扭头,关上了房门,急匆匆的下了楼梯。

严清站在不远处的角落,衣裳散乱,她一把将叶炎推到一边,拉开自己的衬衣下摆,将衬衣的纽扣重新系好,这才怒视着他。

可她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妩媚,没有丝毫的攻击性,反而如同一只正在搔痒的猫儿。

“帮我找个好点的。”严清一脸愤怒,一脚踹在了叶炎的身上。

“我看挺好看的,四弟的眼睛太差了。”叶炎伸手将严清揽入怀中,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余光看向了身前那个孤独而立的雪人,破天荒地开口了。

“真的?”严清揉了揉他的腰肢,半信半疑地问道。

闻言,叶炎会意地点点头,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嘿嘿一声:“那是自然,但没有你好看。”

严清被吻的有些发红的嘴唇,忽然俯下身子,在右边的心口处摸了一把,道:“都是你,怎么这么使劲,疼死我了。”

“是我的错,让我瞧瞧,有紫色没有?”叶炎看到这一幕,皱眉,抬手想要掀开她的裙子。

“去你大爷的。”严清气的满面羞红。

叶炎还未开口,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严中冬回来了。

“姐,怎么了?我让你怎么不同意?”严中东跑到楼下,严中春告诉他,他们在上面放了一个雪人,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于是,他就回去了。

“我没事。”严清挺直了身躯,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你怎么说话那么难听?还有叶炎,他的嘴巴又红又肿。”严中东凑了过来,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的她,一肚子的疑惑,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不是很出名?严清结巴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

“我们在那里吃了点冰,有点冷。”叶炎连忙打圆场。

“嗯,吃了点冰镇,这可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一次,居然冻成了这样,哈哈。”严清偷偷看了叶炎一眼。

叶炎抹了抹鼻子,讪讪一笑。“人呢?严中冬眼睛一亮,转身就朝那边跑去。

叶炎一把拉住严中东,拉着他下了楼,附耳说道:“老四,你刚才说那只雪娃娃很难看,她最好不要出现在她的眼前。”

“什么?”愣了一下。严中冬眼睛一亮,加快了下楼梯的速度,冲着叶炎笑了笑,说道:“哈哈,对了,今天我妈让我挑了一桶水,我就不打扰你了。”

“你赶紧走,四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了,你给我的下一卷,你去哪里弄?”

“只有在京市,我让人给你打听一下。”

“多谢姐夫。”

“哪里哪里。”

严清看着他们下了楼梯,连忙走到阳台上,用大石头砸开了屋顶上的冰层,生怕严中东再溜进来。

这种冰是不能乱吃的,因为在露台上,很多鸟儿都会在这里拉屎,就算清理了,也不会太好,而且里面还有很多小虫的残骸,实在是太难看了。

不过严中冬那么单纯,她也不可能想到这里来,作为姐姐,她必须要未雨绸缪,以免叶炎的一个小小的谎话,让他也跟着去体验一下。

不行,不行。

*

很快,严中春的婚礼就开始了,整个严家人都被装饰得焕然一新,挂着两个大大的“喜帖”,一大清早,村子里的大妈就会争先恐后地跑来帮着做饭,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因为距离太过遥远,所以新郎一伙人先从镇上借来了一辆马车,一路上都在发着喜糖,让路过的人也跟着沾光。现在的婚礼已经不讲究什么婚纱或者新的中国风了,最时髦的就是军绿色的衣服,严中春和曾桂英都长得不错,身材也不算太矮,尤其是在他们的胸口上,还插着一朵大大的红色花朵,让人赏心悦目。

等新娘回村,又是放烟花,又是敬酒,又是一套程序,曾桂英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严清守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便将她抱了上去,让她在楼上休息,虽然婚礼现场也有不少孩子在围观,不过好歹也能有个位置,不用站着也会觉得累。

宴会一直进行到傍晚时分,严中春、严中夏、严中冬、叶炎四个人将借来的桌椅板凳一一还了回来,算是正式的收场。

“行了,给你老婆倒杯温水,好好睡一觉。”林爱云见多识广,一把将严中春拖到一旁,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将房间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到这里,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林爱云想让林文康去办,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在婚礼上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搀扶着回到了南沟村,家里没有男人,所以她也就只好让他帮忙了。

“嗯,我明白了,我这就出去拿点开水,桂英还在等你。”严中春见林爱云一开口,就明白她要说些甚麽,赶紧插嘴,急急忙忙地掉头就走。

林爱云望着仓皇离去的严中春,摇摇头,一脸的苦涩。

烛光闪烁,洞房花烛,这一晚,注定不会安宁。

严清也不清楚这一夜到底是什么日子,不过曾桂英的笑容和妩媚,让人很难忽视。

看样子,自己母亲一直惦记的外孙,马上就要找到了。

家里多了一个人,和以前没有任何的不同,哦,不,应该说,现在严清身边多了一个娇生惯养的人,以前严中春这个做哥哥的还会骂她几句,现在有了小姨子,严中春一看,立刻就闭上了嘴巴。

严清的日子过的很滋润,家里的日子过的很滋润。

但她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三个月后,叶炎接到了来自京市的紧急来信,说袁家的一座主楼已经倒塌。

一听说四合院在闹市区最繁华的地方,严清二话不说就给他打了个包,让他坐上了回京市的列车,然后就催着他早点回家,早点把事情处理好。

开什么玩笑,四合院,这可是最好的位置啊!如果放在未来,这栋楼的价值绝对超过一千亿!她真是个蠢货,居然敢阻止他回来。

也正是因此,严清才会想到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那就是,他要参加的是一场考试。

叶炎的户籍早就被他重新洗白了,他以广坪县的钢厂的身份住了下来,等他回到镇上,想要再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几乎是不可能的。

严清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分离,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他不愿意第二次经历,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所有的人流都受到了限制,没有中介和中介,他们甚至都没有办法购买到火车票。

而作为一个小小的风源村的村民,想要尽快的摆脱目前的困境,想要进入京市,唯一的途径就是参加秋季的考试,进入京市的一所学校,将自己的户籍迁移到京市,然后带着自己的亲人一起生活。

如果能通过,不仅能移民,还能成为一名大学生,还能得到各种优惠,在这个时代,大学毕业生就是“稀有动物”,无论在哪里,都会受到欢迎。

而且,要是他们一家人都能搬到京市,也比住在村子里要好得多。

再说了,她现在有了这个能力,以后的高考,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别说考京市的名校了,就连京都考不上了。如果是一般的城市,肯定能考上。

距离秋季复试,只剩下大半年了,她还有不少的时间去做一些功课,而且她也想起来了,二弟当年也是个好学生,她一定要带着他学习,如果他们都能考上,那就更好了。

至于四弟,他也是学医的,要是能进一所正规的医学院,到时候再想找到工作就容易多了。

严清是个见机行事的人,一走出车站,就直接去了镇上的一家书店,翻找了一堆关于初中和中学的书,等所有人都回家之后,她才提出了“学习”的建议。

一家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脸茫然,面面相觑,都在猜测叶炎是不是得到了关于高考的消息,他在京市的话,肯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严中夏首先开口了,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放松过对自己的学业,他只是希望能够在高考之后,能够再出去闯荡一番。

老天爷果然没有辜负他,要重新开始考试了!

严清:“……”她不是说要治吗?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相信她?不管了,反正这样也好,可以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

“别在外人面前说,哈,这是我们家族的机密。”严清示意她别说话。

“那是自然。”他们也不是笨蛋,这要是说了,那不是要被人抢吗?

于是严家人便踏上了一条大读书的道路,有时间的时候,严中春、曾桂英也会抱着一卷书卷,读一读。

林爱云很同情他们,所以每天都会做饭,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做一顿丰盛的饭菜,让他们的饮食变得很好。

与此同时,村子里的药材栽培工作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开春之后,正好可以在这里种一些草药,在尝到了好处之后,村委拿出一大笔的土地来发展药材,基本上五五分成,而且还得到了村里人的大力拥护,并且还私下里大力扶持他们把药田打造成一个示范基地。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真诚的微笑。

*

严清和林爱云刚刚从严中秋和叶炎那里拿到了一个包裹,刚刚从镇上的邮居出来,就听见了所有人的尖叫声,甚至有人激动得热泪盈眶,直接跪在了地上。

“又要开始考试了。”

“终于!”雷林喃喃自语。

街道上的书店里人山人海,所有的人都在急急忙忙地赶路,希望能早点把这件喜讯告诉自己的亲人,哪怕是被打翻了,也没时间去搀扶。

严清和林爱云正好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赶紧去搀扶那个被撞到的女人。

“谢谢。”那女人站了起来,低头道谢。

“不用谢,这是你的。”严清将地上的那些东西都拿了出来,交给了那个女人,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懵逼。

谁也不知道,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书瑶?”宋云萱一愣。林爱云不可置信地盯着沈书瑶,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她挺着的小腹上,大概五六个多的样子,可是,她结婚的时间呢?

她怎么不给我捎个消息?

林爱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看她那健忘的样子,好久没有和“母女”有什么交集了,当初严中春给沈书瑶发了邀请函,她也没有来,她为什么要特意来通知自己?

这时,一对男女从附近的供销社跑了过来,挡在了沈书瑶的面前。

“没事吧?”于印南将沈书瑶抱在怀里,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碰到了几个老家伙,我们先走了,我要去睡一觉,他太吵了。”沈书瑶的脸色比以前更圆了,身上也有了不少的雀斑,她看着严清粉雕玉琢的模样,忍不住握住了于印南的手臂。

闻言,于印南看了一眼严清,清了清嗓子,热情地叫了一句:“严清姐姐,好些日子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严清笑呵呵的说了一声,然后抱住了林爱云的手臂。

她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她正一脸焦急的将沈书瑶抱在怀里,“伯母,您怎么来了?”沈母被严清这么一喊,脸色一僵,想起了自己将严清从家里赶走之后,说过的话,让她以后不再喊她妈妈,要喊她姑姑。

“嗯。”沈母莫名的将目光从严清身上移开。

“好了,我们先回去了,不耽误您和您的家人了。”说完,严清抱起林爱云,转身就往外跑。

一直走了好一会儿,严清这才放开了林爱云,关切的说道:“妈妈,您怎么了?”

“我没事。”林爱云闻言,摇了摇头。

“那就好。”安格尔点点头。严清看了一眼远处,说道:“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能强求的,只要你能放下,我就不会在意。”

林爱云忽然拉着严清的胳膊,眼泪汪汪地说:“是我的错,当初要是我再小心一点,就不会把你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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