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坦诚相对
还没等她开口问，就听墨羽澈缓缓开口。
“她叫江念宸，是我的义妹，她的父亲是我手下的将领，多年前因为救我而死，母亲跟着也殉情，当时我可怜她年纪小，就将她接到了身边，一直当妹妹看待。”
墨羽寒停顿的片刻，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好像想到什么伤心的事。
“两个月前，我遭遇了一次暗杀，敌人的毒针射向我的时候，是念宸帮我挡了去……”
慕颜能了解他目前的心情，一个女子因为他失去双亲，如今又为他失去性命，换做谁也无法轻易释怀。
钱财债易还，可是情义债却难还。
“所以，寒九才想到用这么阴毒的法子来救人？”
墨羽澈睫翼微微颤动，嘴角扯出一丝无奈，“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慕颜眼神中露出一丝嘲讽，“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这种祭祀方法太过毒辣，我并不赞同。”
随即她瞥了一眼石棺内的女子，眉头微微轻皱了一下，如果说一个人死了两个月，尸身不会保存的这么完好。
南疆倒是有一种药物能让人的尸身长时间不腐，但是那种药物一定要在寒冷的环境下才能发挥功效。
而且她的身上也没看到有撒过药物的迹象。
莫非？
她想了想，仔细检查了一下女子身体，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女子还没有死，只不过是尸厥。
尸厥就是人表面上如同死了一般，但是实际上没有死，但就是醒不过来，如何能醒过来，何时能醒过来，谁也不知道。
但是这种情况如果拖延的时间长，那么此人就会真正的死亡。
她看向墨羽澈，虽然她知道自己不会诊断错，但还是想的到他的确认。
墨羽澈淡淡开口，“是的，你说的没错，她没有死，我曾看过很多大夫都说她已经死了，包括宫中的太医，只有之前遇到过一个南疆的道士，说他没有死而是尸厥，你是第二个。”
慕颜眉头紧皱，“那这种祭祀的方式也是他教的吗？”
这种祭祀方式是从南疆那边传过来的，想来这种方法也是他提出来的。
“是，被我当场否决，但是没想到寒九背着我竟然实施了起来。”
妖道！
能想到这种害人法子的道士，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念着医者父母心，慕颜也无法置之不理，随即将银针从怀里掏出，刺向江念宸身上几处大穴，针法又快又准。
她此时施针，是为了暂时护住她的心脉，可要让她醒过来……
怕是还要请她师傅出山。
她低头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我的医术只能拖延她沉睡的时间，无法让她苏醒，如果你能找到一个人，或许有办法能救他。”
“是谁？”
“南针封无心。”
世上的人都知道北医南针，北医就是她的外祖母，一身医术天下闻名，而南针则是她上一世的师傅，一手银针入穴治病无人能及。
但是她跟师傅认识的时间太短，上一世还没有学会他一半的医术就被墨星痕害死。
封无心远在南疆，性情十分古怪。
他有三不医，大奸大恶者不医，皇室权贵不医，心情不好时不医。
而且行踪飘忽不定，所以墨羽澈如果能够将他找到，那么不仅可以救一个无辜的人，还能让自己早日遇到他。
毕竟自己目前的人手实在不够用，能借寒王的势力找到，一举两得。
“好。”
墨羽澈想也没想就开口答应。
慕颜微微一怔，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
既然如此，为了报答他的信任，就给他一些能早日找到封无心的提示。
那就是酒，封无心视钱财为粪土，但是却嗜酒成命，他常年游历在外，也是为了尝遍天下好酒。
只要有好酒的地方，他一定会出现。
墨羽澈将慕颜的话记了下来，旋即说道，“没想到娉婷郡主的医术不仅得到了韩老夫人的真传，连武功也高深莫测，看样子这两年被忠勇侯调教得不错。”
虽然忠勇侯武功不弱，如今也老当益壮，但是他看得出来，慕颜的武功并不是出自韩家。
慕颜的剑法凛冽霸道，又变化多端，更像是江湖中人的招式。
慕颜听出他语气中的试探，掩住眼中思绪淡淡回答，“在边关时外祖父知道我喜欢习武，但他军务繁忙不能亲自传授我功夫，所以帮我请了几位武功不错的师傅教导我。”
她学的确实不是韩家的功夫，韩家的功夫虽然也很强，但是并不适合女子学，而是从母亲留下来的那些秘籍里学的，还好上一世柳氏那些人眼里只惦记母亲留下来的珠宝首饰，对这些不值钱的书不屑一顾。
幸好她将那些秘籍已经深深刻在了脑子里，所以重生之后武功才没有丢失。
可至今她都不知道母亲从哪里弄到的那些秘籍，更不知道为何母亲从哪里得到的密令，既然她知道密令的存在和使用方法，为什么又将它们藏了起来。
墨羽澈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所以脸上异常平淡，“那娉婷郡主天资是极高，在整个北齐，能与我交手又能让我受伤的没有几个。”
受伤？
此时慕颜这才想起刚刚她打了墨羽澈一掌，而且那一掌还有毒。
她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瓷瓶，从瓶子里倒出一颗黑色小药丸交到墨羽澈手上。
“刚刚事发突然，才出此下策，喏，这是解药。”
墨羽澈毫不犹豫将手中药丸丢进嘴里。
慕颜笑着说道，手也在同一时刻伸向他脉搏，“你就不怕这是另一种毒药吗？”
“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你怎么会让我在死一次？”
慕颜脸色微变，脑子里如石破天惊嗡嗡作响，搭在他手腕上的手也停顿了，整个人跟石化了一样。
“这个脉象，跟当初那个黑衣人的一模一样，虽然从脉象上看他体内的西域百花散的毒散的七七八八了，但是还有一点残留。
原来那个在魏王府将她救出来的人是他。
那个夜闯她闺阁让她救治的人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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