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知廉耻
等面发酵要三刻钟。
贾过野洗漱完了以后，便开始生火做早饭。
他端出浸泡好的绿豆和大米，准备煮粥。
绿豆粥要煮两刻钟，他把锅盖合上后，开始剁馅料，馅有两种，荤的和素的。
剁完馅，他又坐在一边开始编竹筐，等赶集的时候能卖点钱。
他手上动作迅速不停歇，是个熟练的老手。
……
等粥开锅，他盛出来半锅舀在大碗里，将碗放在热水瓮口上温着，剩下的半锅装进另一只大碗里，中午加热了喝。
之后，他把锅擦洗干净，涂了薄薄的一层油开始烙饼。
他手脚麻利，先烙一锅没馅的面饼。
再一边包馅一边往锅边贴饼，烙一锅素馅的，最后烙一锅荤馅的。
饼烙好了，被叠着放进背篓里。
贾过野把背篓系紧，将水壶绑在上面。
……
时候差不多了。
贾过野酝酿了一会儿，缓慢地敲响了贾幼蕊的房门。
敲了两回，门内传来轻软的声音：“醒了。”
贾幼蕊脑子半昏地穿好了衣服，打开房门走出屋子。
她披着头发走到厨房，贾过野正在往粥里加糖。
“早上好。”
她声音钝钝的，小手揉着眼睛，像只瞌睡的小迷糊猫。
“早上好。”贾过野说：“洗漱吧，我把粥端到桌上。”
“嗯。”她点点头。
天还蒙蒙亮，贾幼蕊洗漱完，走进厅堂，贾过野已经把粥喝了半碗了。
她看见自己的粥碗上盖着一个金黄的烙饼。
贾幼蕊坐下，把饼掰开，裹着汁水的肉馅露出，随着腾腾的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她分给贾过野一半：“给。”
贾过野说：“不用，我喝粥饱了。”
贾幼蕊晃晃手：“拿着嘛，我也吃不完。”
他说：“你等上午的时候饿了再吃。”
贾幼蕊故作生气状:“说好一起吃早饭的，你吃这么快就算了，还不肯和我一起吃饼。”
她那张软乎乎的脸蛋，哪里像是在生气，简直是在撒娇。
贾过野迟疑着，接过她手上的半个饼。
她满意地收回手，双手捏着饼，低头小口小口地啃着。
“我要赶时间。”贾过野看着她。
他恳切地解释道：“要早点到县里，才能卖多一点饼。”
他怕她真的会不开心。
贾幼蕊这才知道他上午还要去卖饼，本来就没生气的她现在更是有些内疚。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没生气。”
她看着她，问：“你明天再早一点叫我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吃早饭。”
贾过野说：“好。”
“好了。”她笑着说：“你赶时间的话就先走吧，别耽误了，我等下吃完了再去睡个回笼觉。”
他拿着半个饼，提着镰刀，背着背篓走出院门。
他出门，贾幼蕊跟在后面关门。
她笑着说：“再见，早点回来。”
他笑了一下，挥挥手转身走远。
贾幼蕊目送他走远，锁上院门。
……
贾幼蕊起得太早，本来胃口就小的她更是吃不下东西，她喝完粥，半个饼没怎么动就饱了。
她把粥碗用清水洗了洗，将剩下的饼放在碗里，搁在桌子上用罩子盖好，便继续睡觉去了。
可能是昨晚睡得太不踏实了，她躺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连梦都没做一个。
她醒来的时候，透过窗子看见外面的阳光已经很耀眼了。
贾幼蕊坐在床上，犯懒不想动。
直到院子里传来了急迫的敲门声。
她耷拉着拖鞋，走到院子里。
“谁？”
“贾幼蕊你快开门啊。”
是个女声，且很不耐烦。
贾幼蕊想了想，打开门。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训了。
“你干嘛去了，我早上都来了两次了！”
说话的姑娘竖眉瞪目，很凶。
贾幼蕊并不记得她是谁。
“不好意思。”她问：“有什么事吗？”
贾玉敏愣了一下，今天的贾幼蕊怎么这么好说话，平时早就冰着一张脸不理人了。
“我娘让我送点小炸鱼给贾过野。”她没好气地说：“你拿个碗来倒吧。”
贾玉敏跟着贾幼蕊走进院子。
贾幼蕊去厨房拿碗，她在厅堂等。
贾玉敏转头四处打量，看着桌子上的肉饼，她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凭什么，贾幼蕊什么活都不干，却能吃好的睡好的，现在小孩都从学校请假回来帮家里干活，谁像他似的，睡到这时候才醒。
她不禁有一丝后悔，要是当初……
贾幼蕊拿着碗走进来，贾玉敏眨了两下眼睛，从遐想中走出。
她把小炸鱼倒给她，看着贾幼蕊头发还披着的慵懒样子，实在觉得不像话。
“你刚睡醒？”贾玉敏问。
她语气不好，贾幼蕊便也没什么好态度，只点了点头。
“你不去干活吗？”
贾玉敏咄咄逼人:“你知道现在田里的事有多忙吗？村里的小孩都在帮忙割稻，你睡到现在才起，怎么这么自私？”
贾幼蕊被骂得一头雾水，虽然她确实不干活，但轮得到一个她都不记得名字的人来教训吗？
“不好意思啊。”
贾幼蕊笑着，漂亮的脸蛋嚣张极了，“我从小在家里就不干活的，我娘说我天生就不是干活的手。”
她有恃无恐地说：“过野哥也不让我干活呢，连我家的饭菜都是他做的。”
贾玉敏被气得脸蛋发红：“你简直是不知廉耻！除了会勾引男人还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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