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各有选择
龙蛇、并蒂莲、二剑一出，楚狂奴节节败退！呼吸乱了起来，他手上铁链甩出，将不远处巨大的石雕拔起，用尽全力朝老黄击去！
黎瞳呼吸急促，试问！如果此击攻向她，她又几成把握接下！
剑三——三斤，三斤如破竹之势轻易将石雕击得粉碎，径直朝楚狂奴面门而去！楚狂奴大骇连忙闪避，而那三斤却如有意识一般，绕过一个大弧，又指向楚狂奴！直逼得他下湖！下一瞬！三剑成三角之势将他死死困住！
武道入至化境，可御剑而行，可隔空御物！
黎瞳震在哪儿！她追剧时，看到如此打戏只会不屑一顾，而如今现处于这个世界，当初如何不屑，现在便如何震惊！
她手中有剑，名曰斩月！如果这世界是真！那她凭什么做不到！如果这世界是真！她凭什么不去登顶？如果这世界是真！她凭什么处处与这世界隔离！她若想登顶，又凭什么去质疑这个世界！而她手中斩月凭什么成为一把庸碌的铁剑！
南宫仆射最先发现黎瞳的不对劲儿，她周身萦绕着看透明的金色波动，那一只金瞳直勾勾盯着楚狂奴，白皙的容颜由困惑至开明，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楚狂奴败下阵，剑九黄收起剑，而下一瞬，楚狂奴受到一阵莫名的压制，定在湖上！他缓缓侧头，这压制来自于那个拿剑的小丫头，那小丫头此时虽睁着眼，里面却慢慢空洞下来，他不由得惊悚。
剑九黄看向黎瞳，慢慢打开剑匣。而魏叔阳在一旁急得跳脚。
“阿瞳这恐有入魔之像啊！快唤醒她！”
徐凤年回过味来，见那熟悉的身影一动不动，便要伸手入拍她肩膀，南宫仆射拦住，挡在徐凤年身前，春雷绣冬出鞘，护在黎瞳身前。
魏叔阳暴怒：“她若是悟差了！不仅武功全废！还恐有性命之忧！”
南宫仆射淡淡道：“若她挺过，便更上一层。”
徐凤年明显看到黎瞳周身的透明金光有了更大的翻涌，不免着急，语气不善：“这是拿性命在赌！”
“习武之人，从练武那一天，便是在赌。”南宫仆射双刀横在胸前，绝世容颜看不出喜怒。
这世界是真的，那么我有何惧？即便梦一场，在梦里那也是我的主场！
黎瞳紧闭双目，忽又睁开！手中斩月飞了出去。
周身金光越发明亮，黎瞳看向虚空，喃喃自语：“我也能凭这一把剑——破！空！斩！月！”
她手一伸，斩月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回到她手上，她双目紧紧盯着虚空，向天挥了一剑。
在那一瞬间，楚狂奴受到的压制一松，来不及反应的他跌倒湖水中，而迎头而来的是那虚无缥缈的剑气！他瞪大眼，眼睁睁看着剑气朝他而来！
剑九黄所有的剑一同飞出，在千钧一发之际化开剑气！而这时，黎瞳周身的气流淡了下去……
场面安静下来，黎瞳打了个冷颤，回头一看，众人皆看着她。
我刚才没说什么很中二的话吧？好像没说出来吧……
楚狂奴跳上来，大步向黎瞳走来，想伸手揪住黎瞳的衣领，又想起刚才那一剑，收住手，愤怒的瞪着黎瞳！他大名鼎鼎的楚狂奴，败在剑九黄手下他心服口服，可这妮子一剑让他惧三分！这是何等的羞辱！
剑九黄嘿嘿一笑：“可不能杀他，还有事让他办呢，阿瞳厉害！”
黎瞳尴尬一笑，南宫仆射赞赏：“破空斩月，倒是响亮。”
淦啊！她真的把这么中二的台说出来了！
从老黄房里出来，月上柳梢头，徐凤年已有七分醉意，踉踉跄跄在府里走着，月光之下，年轻的世子脸上有些泪痕，其实他知道，他都知道，即使老黄再厉害，仍打不过王老怪，他也知道……老黄这一去，便回不来，他更知道……老黄没打算回来。
这一别便是此生不在相见。
“还没见过你哭，原来你哭起来这么丑。”
声音在前方传来，徐凤年定睛一看，除了黎瞳还能有谁，月光之下，她抱着剑立在青石板上，月华将她的脸照得一清二楚，夜风拂过，吹动她下摆的衣裙，耳边的碎发，和她白色的发带……
“你特意在这儿等我？”
他没有平日里的玩笑，只是微微笑着，有七分温柔。
这时的他，是真实的他，是那个惊才绝艳的徐凤年。
黎瞳坐在台阶上，抬头望了望半圆的月亮，而月亮身边围绕着各种明亮的星星，好似身边这位世子。
“你说过，欠我一个人情，我现在就想用。”
黎瞳久违的，朝他勾起嘴角，双颊还有些婴儿肥，看着有些憨厚，徐凤年点头，也坐到她身旁。
“你想怎么用？”
良久，黎瞳回他：“我想和老黄去武帝城。”
这话说完，二人之间静了很久。
“楚狂奴在你身边，还有青鸟，你暂时是安全的，我在与不在，并没有什么两样，等看完老黄与王仙芝的对战，我……我和老黄一起回来。”
徐凤年沉默，她也要走吗？
“练武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黎瞳想了想点点头，看向前方，声音好似飘到云层之上。
“很久以前，我痴迷习武，但我所处的环境不允许，后来环境变了，我是有机会习武的，甚至可以变得很厉害，厉害到很久以前都不敢想象的厉害，我很珍惜。”
她说着这些，满眼的感激，徐凤年也跟着她笑了，既然如此，他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你自由了，黎瞳，你不在是我的死士，也不用死在我前面，你可以去寻找你自己的江湖，徐骁那儿，我会去说。”
他的声音如喝了八斤的桂花酿，温柔如风。
黎瞳展颜一笑：“本来我也不是你的死士。”
“我只有一个条件。”
徐凤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你要活着，即便我死了，你也要活着。”
黎瞳眨眨眼，笑着点头：“我惜命得要紧，从武帝城回来，就去找你，我还是会保护你的。”
毕竟，听潮亭之恩，她不想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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