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录像里的人
民众的消息总是滞后的。
即便那个怪物已经死在了林灏的家里，但是在民众的传闻中，所有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徐福生死掉的那个夜晚。
因此，林灏的学校为此放了几天假，以防有学生出事。
林灏的家已经被暂时封锁了，在警方的帮助下，他们住进了附近的酒店中。
“胖子你也要走？”林灏惊讶地问道。
林灏和胖子正在酒店楼下的开封菜，享受着高三午后为数不多的闲暇。
胖子点点头说：“我妈非要把我换到一中去，说是那边氛围更好。”
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挠挠头，他们从小玩到大，他这样一走就意味着以后很久两人都不会再见了。
林灏很了解胖子，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说到这，他伸手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你去吧，为了学习而已。高三也没多久，考完再聚就行。”
胖子嗯了一声，将杯子里的可乐喝完。
然后他开口道：“最后提醒你一句啊，还是和卫雪保持距离好一些。”
“怎么了？她不是都不在学校了吗？”林灏仰过身子看着胖子。
胖子说道：“不在学校就联系不到你了？你看你和她才在一起待了几次，几乎都没好事。”
林灏摆摆手，示意胖子别再讲了。
他自己心里有底，但胖子和他这样说，多半也是出于奇怪角度上的为他好。他也不好说胖子什么。
而且今天过后，不管是卫雪还是胖子，都将见不到了。
“行吧，我先走了。”
胖子见林灏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就先行告别离开。
林灏坐在座位上，品尝着最后一块吮指原味鸡，忽然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他擦干净手，打开一看，是赫尔医生的信息。
“林灏来黑白雕刻咖啡馆，有点事问你。”
有情况？不是都结束了吗？
林灏把半块原味鸡用纸巾包住，揣着手机，马不停蹄地向他记忆中的咖啡馆位置赶过去。
黑白雕刻咖啡馆是座落在城南的一家老咖啡馆。咖啡馆内饰是以雕刻为主题，在墙壁上有不少有意思的浮雕，在柜台前甚至还干脆摆着一个人体雕像。
整体看上去有西方文艺复兴时的那种味道。
林灏以前还有闲余时间的时候，会偶尔和胖子来这感受一下小资生活。
赫尔医生选了一个比较靠内的座位，在透明的玻璃墙后与林灏招手，林灏迅速赶过去坐下。
“赫医生找我有什么事？”林灏坐下之后，跳过了嘘寒问暖的环节，开门见山地问道。
赫医生的面前只有一杯已经快见底的咖啡，林灏正在犹豫要不要也点一杯的时候，赫医生开口了。
“长话短说，你先看这个。”
赫医生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紧接着，平板上开始播放画面。
画面中看样子是前几桩案子的监控录像，那个伪装成别人样子的怪物在监控中偶尔出现。
它似乎有智慧，会特意地避开监控的关键区域，让人无法捕捉到它行凶的时候。
“你看这。”
赫尔医生把画面暂停，然后截图，用电子笔在截图画面中圈了一下。
几个录像画面，他都截下了一张图，然后圈住其中一部分。最后，他把所有图放在了一起。
林灏发现，在这些圈里，都有一个人影出现。
“这是谁？”林灏惊奇地看着平板问道。
赫医生同样是满脸惊奇：“不知道，所以我想问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林灏看着画面，画面里的人影很不清晰，只能勉强看清身形，连服装都没办法看清楚。
林灏努力回忆着脑海中见过的所有人，但是关于这个人影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最后他只能回答不知道。
赫医生看起来有些不愉快：“虽然说那个怪物已经死了，但是我隐约觉得这背后应该是有人在做某些事。”
“我有一个不是很合理的猜测。有些杀人犯，会在案发后来到现场查看情况。这种行为大多出于一种奇怪的成就感。”
“而你看这里面的这个人影，出现的时间也基本是在案发后。所以我推测，会不会是他在引导这个怪物的活动，就像老师一样，并能够从中获得成就感。”
林灏看着画面里的东西，不置可否。
赫医生的思维简直比他还跳跃，居然能在这种奇怪的角度上去找线索。
“赫医生你的说法都需要建立在怪物可交流，可控制的情况下，我觉得，那个怪物很难控制吧。”
“更何况，一个普通人，凭什么制衡这个怪物。”
林灏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推断不成立。
赫医生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听到林灏的话之后他思考了一下。
然后他说道：“也是，应该是我想多了。这个怪物的规律性太强了，我总担心这个怪物是能被人为制造的，就想再查一查。”
“警方那边把案子早早结束了，现在在向上面作报告。我只是出于个人兴趣来问你的。你既然也不知道，那就别多想。”
“医院那边我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赫医生把咖啡喝完，就和林灏道别匆匆离开了。
林灏坐在位置上默默思考着。会不会那个人影真的是制造怪物的家伙？
林灏越思索，越加觉得不舒服。
如果有个人一直在背后尝试制造一个和自己一样的怪物然后取代自己，林灏想想就觉得如芒在背。
有什么困扰可以问问碟仙。
林灏忽然想起梦里那个男人的话，他有些心痒。
回去试试。
林灏起身向外走去，现在他需要去找能玩碟仙的工具。
宁昌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最终林灏在学校附近发现了一家小商品超市，在超市的角落中翻找到了一张已经蒙灰的字盘。碟子很好解决，去卖餐具的店里买一个就行。
回到酒店，林灏的父母都出门去了，只有他一个人。
本来碟仙是需要四个人的，但现在林灏一时间也找不到其他人，他只好自己一个人上。
关上门，铺开字盘，林灏将指尖轻放在碟子上。
周围很安静，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似乎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一个碟仙等他很久了。
回想着脑海中的请仙词，林灏缓缓念道。
“碟仙，碟仙，请您出来。”
“若您已到，请您画圈。”
刚刚念了一遍，林灏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忽然字盘上的碟子动了动，在字盘上划出一个圈。
指尖处，有一丝冰凉的触觉，好像有人坐在林灏对面，伸出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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