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什么事是我这不能听的

淑妃惊叫着，面对对她穷追不舍的蜈蚣，她害怕得不敢沾地，所以当众尬舞，表演了一个旋转，跳跃，不停歇！
  最后，还是黑子眼疾手快，在淑妃即将踩死他的蜈蚣大哥时，及时把它收回木簪中。
  被蜈蚣追着跑的淑妃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
  戚冰燕的临阵倒戈，北燕的杀手，春恬更换的薰香，还有这恰好能定她罪的验证之法……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局。
  让她姚淑玉身败名裂的局。
  淑妃怨毒的眼神刮过每一个人，这一个两个，演得可真好，
  但最可恶的还是来自队友的背叛。
  淑妃怒不可遏，巴掌狠狠摔在春恬脸上，
  “贱婢，竟敢陷害本宫！”
  春恬顾不得脸上的红肿，快速爬起来，不断地以头抢地，不过她道歉的对象却不是淑妃，
  “陛下恕罪，于娘娘恕罪，一切都是淑妃指使奴婢干的，戚氏说的都是实话，淑妃因嫉妒刁难余婕妤，被戏弄后觉得难看，要致余婕妤于死地，她，她还和北燕皇室暗卫勾结，草菅人命……”
  “你放屁！”淑妃被气得面目狰狞，一脚将春恬踹倒。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贴身婢女竟会反咬她一口，还要置她于死地。
  “奴婢没有说谎，奴婢这里有淑妃与定北侯往来的书信，里面就记录着定北侯与北燕人密谋的桩桩件件。”
  春恬从怀里掏出信件，呈到萧北辰跟前。
  萧北辰快速浏览，于筱筱就站在他身旁，也伸长了脖子，粗劣扫了一眼。
  【咦？这到底是家书还是犯罪陈词，虽然说的事实，怎么感觉就是故意呈上来给萧北辰看的呢？】
  【卧槽，这谁干的，居然有我的瓜。】
  【我不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舞姬出身吗？怎么就身份存疑了？谁在谋害本宫？】
  【完了，萧北辰该不会是信了吧？】
  萧北辰捏紧手中的信件，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又把情绪压了下去，
  他沉声说：“定北侯勾结外贼，陷我大梁将士于不义，贪赃枉法，收刮民脂民膏，让百姓苦不堪言，命其交还兵权，回京受审，淑妃善妒，心肠歹毒，即日起，收回凤印，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淑妃心有不甘，但心底更多的是委屈，她眼泪夺眶而出，咆哮说：“陛下，难道臣妾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单凭几份伪造的书信，您就断定臣妾有罪，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留，
  自从入宫以来，臣妾的心都放在陛下身上，可陛下可曾对臣妾有过半分的情义，哪怕是半分？”
  “我乃姚家女，你不能这么对我！”淑妃被侍卫拖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骂，
  “我姚家替大梁立下赫赫战功，你这般对待忠诚良将，兔死狗烹，你会遭到世人的唾骂，我爹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暴君，你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你会不得好死……”
  她错了，真的错了，她当初就不应该进宫，不应该对帝王抱有一丝真情的幻想。
  “还有你，于筱筱，我今日的下场，就是你来日的结局，他的好必定抱有目的，他弑生母，杀忠臣，灭人性，他没有心，你若爱他必定死无葬身……”
  淑妃的声音渐行渐远，萧北辰唇角肌肉绷紧，他的脸色格外阴沉，像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对丽妃沉声说道：“跟我进来！”然后又特意对于筱筱强调，不容置喙说：“在外等着。”
  于筱筱撇嘴：【有什么事是我这VIP不能听的？】
  丽妃进去后，缓缓关上房门，透过门缝，最后和于筱筱来了个四目相对。
  那暗含杀意的双眸，让于筱筱打了个寒颤。
  【这才是真的罗刹女吧，她这突如其来的杀意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萧北辰双手后背，烛火在他侧脸上打下阴影，他沉声地开口：“是你干的？”
  丽妃褪去柔和的外表，冷静说：“这不就是陛下一直想要的吗？”
  “废掉定北侯，收拢兵权，顺便扫除丽妃这个障碍，现在一切尘埃落定，陛下难道不觉得高兴吗？”
  萧北辰是想收拢兵权，但是是循序渐进，现在的定北侯爪牙健全，把他逼急了会咬人。
  他不是很喜欢丽妃的自作主张，但又毕竟是第一次。
  萧北辰回头，看着丽妃的眼睛：“你原本的计划里，是不是也包含了于筱筱？”
  起初萧北辰还不确定，可当他看见信件里关于于筱筱的质疑时，他就什么都想明白了。
  毕竟，从前也是这样，只要可疑的后宫，丽妃都会第一时间送去给他‘侍寝’。
  丽妃一愣，随即莫名生出一股妒火，她极力压制自己的声音：“不是陛下您自己说的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宁可杀错也别放过。”
  他从前不都是这般处理的吗？但凡身份存疑的妃嫔，他都召唤对方‘侍寝’，然后第二天就暴毙。
  怎么偏偏到了于筱筱这里就能例外？
  “陛下，您变了，你是否还记得自己的初心？”

  丽妃继续给他分析：“您可还记得刚进宫时的余婕妤？起初的她胆小，柔弱，可再看看如今的她，哪有半分从前的模样，陛下当局者迷，以为是自己纵出来的，可臣妾看得清，一切都是因为她伪装得太好，
  她是太尉送进来的人，陛下难道就没怀疑过太尉为何要认一个舞姬当义女？”
  丽妃深情望着萧北辰：“如果陛下非要一个枕边人当挡箭牌，没有人比臣妾……”
  “她不是细作，更不会害朕，”萧北辰直接打断丽妃的话。“这辈子除了她，朕谁都不要！”
  丽妃如遭雷劈！
  她太了解萧北辰，他认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可她根本不了解你！”丽妃声音激动，有些哽咽，“她配不上陛下！”
  丽妃不理解，一个要复兴大梁的帝王，他需要的伴侣，是有能力有担当，那样的女子才配和她站在一起，共享山河，开创盛世。
  萧北辰难得解释：“我并不需要一个了解我的枕边人，那样的我丑陋，卑鄙，不堪，在她面前我无所遁形，我就是个的恶人。”
  “从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当个好人，我想试试配得上世上最纯净的爱！”
  前半句话他还是从于筱筱写的《无剑道》画本里看到的，感触颇多。
  丽妃听完他的解释，久久不能说话，只是眼眶越来越红。
  真相竟是这样，滑稽又残酷。
  她引以为傲的优势，成了她最不被选择的理由。
  丽妃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
  “你若想离开，我随时能放你走！”说完这句话，萧北辰便转身离开。
  丽妃在他跨出房门那一刻，再也控制不住表情，放声痛哭起来。
  他连哄她一句都不肯，如果是于筱筱，他还会那么狠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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