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新帝登基
随后的两日,朝堂上关于立后的事争论不断。
太子一党坚持立孙氏为继后,且在太子的登基大典上,同和列氏一起册封。
太上皇与楚景夜这边的人则坚持立孙氏为贵妃。
两方各执己见,争论不休。
与此同时,孙氏的兄长孙如海积极的在民间积极为孙氏活动造势,广施善行,坊间百姓纷纷赞扬孙氏,希望大梁能有一位人美心善的好皇后。
楚景夜这边的人都急坏了,纷纷找上了楚景夜,劝他尽快拿个主意。
这件事吵到现在,已经明显变成了两派之间的争斗,不是太上皇可以圣心独断的了。
楚景夜微微一笑,“本宫心中自有定论,你们不用着急。”
众人面面相觑,但看楚景夜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能满心疑惑的退了下去。
楚景夜早就在暗中派了人寻找早些年在昭王府服侍的老人,昭王府这么多年下来只有楚景宇和楚雅两个孩子,昭王其他的姬妾都无所出,这本身就不太正常。
到了太子登基的前一天,楚景夜在朝会上,直接将孙氏暗中毒害昭王怀孕的妾侍,致其流产或者不孕等等罪证和人证直接都带到了朝堂上。
朝堂上一片哗然。
就连太子楚兴文都有些措手不及,他愣愣的看着楚景夜,气急败坏的问:“这些人你都从哪里找来的?竟然敢污蔑......”
话未说完,就被太上皇一个镇纸砸了过来。
太子堪堪躲过镇纸,吓出了一身汗。
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他可不能成为史上第一个脸上带伤登基的帝王。
“污蔑什么污蔑?”太上皇怒气冲天的指着太子,“你自己没有脑子吗?这么多年,你府里怎么会只有孙氏所出的两个孩子?”
“残害皇家子嗣,多么狠毒的行为,你竟然都没有丝毫察觉,你的脑子是做什么用的?”
对太上皇来说,他都不需要去查证楚景夜的证据,只需要抓住契机训斥太子就够了。
“朕现在都怀疑让你登基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
太子明天就要登基了,太上皇这话无疑是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打在了太子脸上。
他满脸通红,神色既羞愧愤恨又恼怒。
羞愧的是他明天即将登基,太上皇当着群臣的面子这般训斥他,一点也不留情面,让他感觉十分没面子,愤恨的是太上皇训斥他的态度如同训斥三岁孩童一般。
当然他心里更脑恨的是孙氏,这些年来他府里只有孙氏生的一双儿女,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一来并没有抓到什么证据,二来孙氏在楚雅之后也曾小产过一次。
他见孙氏也小产了,便觉得府里妾侍的流产和孙氏没有直接关系,只当是自己命中子孙缘不旺。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孙氏在背后造的孽。
太子被骂了个狗血临头,最后太上皇发了话,“孙氏残害皇家子嗣,品行不端,别说是继后了,连贵妃她都不配当,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吧。”
太子灰头土脸的退出了大殿。
早朝散去,殿内只剩下了太上皇和楚景夜祖孙两人。
太上皇褪去刚才的凌厉气息,叹了口气,“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直接就将这件事敲成了死局。”
眼下孙氏只怕要哭死在东宫了,别说是继后了,贵妃她都挨不着了,她能在后宫占有一席之地就该偷乐了。
楚景夜神色淡淡,“孙儿不想将来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些宫闱宅斗上,孙儿将来的后宫,只有阿娇一人足以。”
太上皇微怔,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那怎么能行,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只守着一个女人?再说皇家子嗣何其重要,你......”
楚景夜轻笑,“皇祖父,阿娇已经为我生了三个儿子,还不够吗?”
“再说了,儿子多了不见得是好事,尤其是咱们皇家,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的事您看得还不够多么?”
太上皇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想起了前一阵刚被他亲自下令处死的晋王父子,再看看如今太子和楚景夜之间的情形,不由喟然长叹,“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朕就不管你们了。”
楚景夜弯腰谢过太上皇。
太上皇想起太子离开之间的脸色,道:“你今天这般,以后只怕你们父子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无法弥补了。”
“朕做这个决定也不知道到底对大梁江山有益还是无益。”
楚景夜不置可否,他本来就无意修补他和太子之间的裂痕,这世上有很多事,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弥补。
难道太子对他嘘寒问暖几句,就能让他忘记那些在凌夜轩独自度过的日日夜夜了吗?就能让他忘却被双重毒药折磨的日子了吗?
太上皇扫了他一眼,多少猜到他心中的想法,心里不由更加的无奈,甚至已经隐隐后悔,他或许真的不应该顾忌到种种原因让楚兴文继承皇位的。
......
说回太子楚兴文,他怒气冲冲的回了东宫,孙氏殷勤的迎了上来,还没说一句话,就被太子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孙氏毫无防备,被打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
堪堪稳住身子,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子,“太子为何打妾身?”
太子冷哼,“毒妇,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打你?你前些年都干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孙氏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妾身不明白太子在说什么。”
太子抬脚就踢了上去,“不明白?那本宫就让你明白明白,前些年昭王府里为什么只有你生下了孩子?”
“其他的妾侍为我生的孩子,要么夭折,要么流掉了,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拽着孙氏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她。
孙氏神色一变,眼神飞快的闪躲着,不敢直视太子的眼神,只委屈的道:“太子是怪妾身没管理好内院是不是?”
她哽咽着道:“早些年你做昭王的时候,后院里妾侍通房都不少,这女人一多了,是非就多,妾身性子本来就软,没能管好他们,太子这是怨怼妾身了。”
太子冷冷的松开了她的衣襟,将她甩向一旁,“你少给我装糊涂,什么性子软,分明就是你下的毒手,用不用我将人证,物证都拿出来给你看看?”
孙氏掩面哭泣,藏在绢帕下的眼珠子却快速的转了转。
哪里来的人证物证?前些年她分明都已经处理得很干净了呀。
“太子您这是冤枉妾身啊。”孙氏捂着脸痛哭出声。
太子冷哼,“是不是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继后的事情你不用想了,贵妃的位分你也别寻思了。”
“若不是看在你生养了一双儿女的份上,本宫一定将你直接赶到冷宫去。”
太子说罢,愤怒地拂袖而去。
孙氏脸色苍白的跌倒在地,怔怔的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片刻才反应过来,慌乱的抹掉眼泪,连忙叫心腹默默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心腹嬷嬷出去转了一圈,花了点银子,很快就将奉安殿早朝发生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
回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孙氏听。
孙氏这次真的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同和列氏争夺同一天封皇后,眼下好了,别说皇后了,贵妃她都当不上了。
孙氏懊悔不已,早知道不如先咬牙接下贵妃的位置,只要太子登基,早晚还是要封后的,她为什么非要急在这一时呢?
楚景夜,都是楚景夜害的,孙氏咬牙切齿的念着楚景夜的名字,狰狞的脸上满是恨意。
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楚景夜,我们走着瞧!
......
翌日,太子的登基大典如期在奉安殿举行,楚兴文从太上皇手中接过玉玺,正式成为大梁新一任皇帝,改年号为永和,我们暂且称其为永和帝。
永和帝封了发妻和列氏为后,其他的妾侍也都一一有了封号,唯独孙氏,暂时没有任何封号。
登基大典上,永和帝的第二道圣旨是册封楚景夜为太子,程岚为太子妃。
当天,太上皇搬到了永寿宫,永和帝则搬进了奉安殿。
楚景夜和程岚搬进了东宫之中。
搬家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楚景夜带着人在前朝忙碌,搬家的事是程岚在打理。
当她带着春风,春水以及一众下人到东宫的时候,孙氏还在东宫没有搬走。
永和帝的其他妾侍都封了位分,各自赐了不同的宫殿,接到旨意后就带着宫女太监们忙碌着搬家去了。
唯独孙氏,没有任何位分,没有任何封号,负责搬迁事务的内侍们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况且她还为新帝生了一双儿女,有南平王在,内侍们也不敢将孙氏怎么样,只能让她暂且留在宫里。
程岚到东宫的时候,孙氏还住在东宫女主人的正殿里。
看到程岚过来,孙氏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甩着手上的帕子冷哼一声,径直进了内殿。
她就不搬走,看程岚能将她怎么着。
按规矩,东宫有两座正殿,四五间偏殿,两座正殿分别留给太子和太子妃居住,其余的侧殿都是留给太子的妾侍住的。
孙氏占着一间正殿不走,她想着程岚只能去住侧殿了,堂堂太子妃之尊却住在侧殿里,传出去就是满京城的笑话。
程岚眯着眼打量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勾了勾。
“太子妃,我上前打发了她?”春水低声问。
程岚摇摇头,“不用了,将行李都搬入太子的正殿里,我和太子住在一起。”
她本来也没打算和楚景夜分开住,当初打算是两个人都住在自己的寝殿里,然后将楚景夜的寝殿留出来只处理政务用。
既然孙氏不肯挪地方,她索性去住楚景夜的寝殿好了。
反正赖在东宫不走,尴尬的人也不是她。
孙氏透过窗户看到程岚带着人抬着箱笼离开了,嘴角不由浮起一抹胜利的微笑,吩咐宫女:“去看看她住到哪间侧殿里去了。”
宫女撇撇嘴,有些不情愿,觉得孙氏眼下连个位分都没有,却还在这里自顾自的和新上任的太子妃置气,实在是轻重不分。
孙氏瞥见宫女的动作,顿时怒了,摔了个茶盏到宫女身上,尖声道:“怎么?如今我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吗?”
“既然如此,我即可叫南平王进宫,让他将你们全都发卖出去。”
宫女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请罪。
孙氏冷哼一声,宫女连连磕头,等孙氏神情缓和才转身出去寻找程岚,过了片刻回来禀报孙氏,说程岚直接住进了楚景夜的寝殿。
孙氏彻底愣住了,她没想到程岚竟然敢住进楚景夜的寝殿。
她和永和帝在东宫住着的时候,从来都是各自住各自的寝殿,程岚怎么敢直接去住楚景夜的寝殿?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之心从孙氏心底浮起。
她扭着帕子神色狰狞的骂了几句,才吩咐宫女,“你去看看南平王忙完了吗?忙完了让他来见本宫。”
南平王楚景宇此刻正在前朝参加永和帝登基之后的大宴,但他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父亲登基,他成为亲王,按说该高兴的,但孙氏没有任何封号的事情让他十分恼火。
楚景宇心里十分清楚,孙氏如果封后,他就是嫡皇子,可如果孙氏不封后,他别说是嫡皇子,他的存在本身都很尴尬。
宫女让人传话说孙氏找他的时候,楚景宇便觑着机会从奉安殿出来,直接去了东宫。
孙氏看到他就哭,哭自己的委屈,咒骂楚景夜的狠毒。
楚景宇无奈的捶了下桌子,“他选的时机太好了,选在父皇登基的前一日,我们根本没有时间进行再次反击。”
说罢他言语间忍不住有些埋怨孙氏,“你说你也是,多几个孩子就多几个孩子呗,干嘛对父皇那些妾侍动手,惹的我现在都很尴尬。”
孙氏怔怔的看着他,不明白楚景宇为何会这般埋怨他。
她委屈的说:“我还不都是为了你,若你父皇有那么多儿子,你小时候能受他那般重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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