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选择

　　“你……能不能放过我？”乔念试探着请求道。
　　她话音刚落，佘豹便开口接上，“你欺负过的人和你说过这句话吗？”
　　其声音轻松，好像只是闲聊。
　　见佘豹不像昨晚那样吓唬她，乔念心里压力也少了许多。
　　但这个话题，毕竟沉重。
　　不过这其中也透露出些许信息。
　　乔念心想，莫非佘豹只是看不惯她昨晚放学后的所为？
　　这样的话那就好应付了……
　　细细回忆昨晚准备好的说辞,  好一会儿乔念才开口道。
　　“其实我只是吓唬她们，没真做过什么，我家势力你也看到了，若我真想做什么，苏浅早在这里上不下去了……”
　　乔念是真的这么想的，在她看来，这是她对苏浅的仁慈。
　　我只是拿她取乐而已，又没要她命,  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略一停顿，乔念无力道，“而且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话便真假不知了。
　　话落她看向佘豹，等着其回答。
　　然而佘豹依旧闭着眼，没未理会她……
　　以为佘豹在犹豫，乔念又开口道。
　　“你可能不知道，就在不久前，我父母意外离世了。”
　　“我很无助，很痛苦，我知道不应该把我的痛苦加在别人身上，但我真的很难受！”
　　“我的母亲在我很小就离开了，但后来我有了个继母,  她对我很好，就像亲生母亲一样……”
　　“但现在，我再次失去了妈妈……你能理解这种感觉吗？”
　　乔念声音断断续续，锤背的手也停下。
　　与此同时，佘豹感觉到了自己后颈上,  落上一滴温热。
　　感情是真的,  眼泪是真的，但除此外都是假的。
　　而乔想这么做也有她的猜想。
　　在她看来，佘豹昨晚对苏浅所做，是比较有所谓正义感的。
　　是因为她可怜吗？那我也可怜啊！
　　所以佘豹会放了她吧……那就轮到她了！
　　然而佘豹还是微闭双目，动也不动，好像睡着了般。
　　“在听吗？”
　　“能放过我了吗？”
　　“你说话啊！”
　　佘豹晃晃脑袋睁开了眼，他刚刚真睡着了……
　　“没人说话不会打个胶先？”
　　“嗯？什么意思？”乔念听不懂佘豹说什么。
　　“一会再说，你会明白的，以后还会习惯。”佘豹含糊道，然后坐起了身子，“其实我可以放过你。”
　　“真的吗！那把手机给我吧，我买下也行！你没留存档吧……？”
　　“当然是真的，但有一个条件，就像我刚刚说的……”
　　“打个胶吗？我不知道，你说一说。”
　　乔念隐隐猜到不是什么好事，但她还是顺着说下去。
　　“简单，就是……”
　　佘豹笑着解释明白。
　　而乔念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咬牙切齿，羞愤欲绝。
　　“不可能！”
　　佘豹摇摇头再闭上眼，“那就没办法了,  我只能留着照片自己打了，或者分享给别人也不错……”
　　乔念没回答。
　　此时她强忍住激动，正放轻脚步后退。
　　终于，她到了门口处。
　　刚刚佘豹所说让她恶心至极，事实上，佘豹也确实是故意恶心她。
　　不过，这一切马上要结束了！
　　“我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想好好解决，那我也没办法。”
　　边说着乔念打开手机，却是佘豹刚刚所说被清晰得录制下来。
　　她想到佘豹会用那个威胁她做不好的事，故进办公室前，就留了后手！
　　佘豹闻言睁开眼，表情很是诧异。
　　他没想到乔念能有如此心智，刚刚还那般冷静。
　　不过她千不该万不该，当着他的面将底牌放出来。
　　而且她挑错了对手。
　　见佘豹不说话，乔念以为他被吓到了，更卖力得说清其中厉害。
　　“你昨晚那是犯法！是要坐牢的！”
　　“而我在别人眼里只是坏孩子，名誉而已，我早不在乎了。”
　　“你顶多毁我声誉，但可是要害了自己一辈子啊！希望你考虑清楚。”
　　看佘豹表情很“扭曲”，乔念当他在犹豫。
　　“其实咱们本无冤无仇，你也没真损害到我什么，而且看了你身手，我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
　　“所以咱们把手机换了就当两不相欠，你不用担心我报复，我也不再欺负同学，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乔念淳淳告诫道。
　　这还没完，她话音一转又道。
　　“你要是喜欢漂亮女孩，那苏浅随你拿下，她也只是比我差一点点而已，而且……不扎手！”
　　这倒是软硬兼施了。
　　看着佘豹“痛苦”的表情，乔念饶有自信道。
　　“费了我这么多口舌，你知道该怎么选择了吧！”
　　却说佘豹这“痛苦”，其实来自憋笑。
　　他从没想到过，自己常用的手段，竟然有一天会用回自己身上。
　　对方还是一个比他小许多的女孩子。
　　看到佘豹还没反应，乔念发觉情况有些不对，打算离开，好在她有所准备，早退到了门口。
　　但……还是太大意了。
　　她没见佘豹有任何举动，却感到手里一松，然后手机竟自己飞到了佘豹掌中。
　　看着这远超常识的一幕，乔念愣在了原地。
　　见鬼了！不可能！
　　乔念抬起自己双手，确实已经空空如也。
　　“你……是人是鬼！”
　　乔念勉强沉住气，手伸在背后扭动门把手。
　　这里到处是老师，只要她离开这里……
　　但她发现能轻易开启的木门，却像是被焊死一样，她走不掉了……
　　到底怎么回事！
　　被这惊恐的一幕折磨的有些崩溃，乔念靠着木门绝望得滑落在地上，瞳孔盯着佘豹不停闪动。
　　她在害怕。
　　“刚刚给你那么好的条件不知道珍惜，现在可没有了……”
　　佘豹站起身缓缓靠近。
　　说来经历两个世界，他内功修为更上一层楼，这会儿隐隐触摸到宗师境门槛。
　　内功外放做些简单粗暴的事还是轻而易举的。
　　没理会吓傻了的乔念，佘豹先把窗帘拉紧。
　　“是自己主动点，还是像昨晚一样……我做了这么多，你知道该怎么选吧！”
　　乔念这句话又用回到了她身上。
　　“只要你不在乎那些照片，要求救也随你。”
　　“对了，你也知道自己名声不好，你觉得那些老师会相信一个坏孩子，还是相信儒雅温和的我？”
　　相信谁？乔念并没有自信。
　　又想着手腕昨晚被磨出的血痕，她不愿自讨苦吃。
　　何况真那样，怕也不是用手了……
　　知道走不了，且对诡异的佘豹打心底起了惧，乔念不敢再造次。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只是手脏一些，又不是真做什么，不是吗？
　　“我数三秒，再不说话我就当你选第二种了。”
　　“不要，我自己来！”乔念扶着门，勉强站起身，朝佘豹走来。
　　佘豹看着其纤纤玉手，略有些期待。
　　……
　　正进行到一半，办公室门被从外面敲响。
　　“佘老师在吗？这节课是你的，已经上课十分钟了！”
　　余淼焦急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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