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纱奈
李托托被押回拘留室后,躺在床上倒头就睡,至掌灯十分方醒了过来,因心里记挂着师父的嘱托,便想着溜去樱花社再打探打探消息,于是趁人不备,使了一个障眼法,将枕头化作自己的模样,真身则使用穿墙术跑了出去。游荡了半日,至后半夜方归,终究一无所获。次日清晨,李托托照常被警卫带到了审讯室,屋子里一切依旧,又只少了冯唐一人。
李托托由不得心里得意,这次干脆也不问,自己靠在椅子上先睡了个回笼觉。正睡得香甜,忽然觉得有人推他,睁眼看时,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木木的看着他,那人正是冯唐。他左胳膊打着石膏,缠着绷带,右胳膊上拄着一根拐杖,再往下看时,右腿的大腿根上也打了石膏,也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出来。
李托托用手抹了一把脸,醒了醒神,坐起身,问道,“现在几点了?”
冯唐满脸愁容,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八点五十。我又迟到了。”
李托托点了点头,说道,“不打紧,明天这个时间你来找我,我把事情都给你讲明白。”说罢,起身打了个哈欠,就要往外面走。
冯唐道,“李托托,你…哦,不,是您。您瞧瞧我这面相,明天究竟能按时来不能?”
李托托险些没笑出声,赶紧憋了回去,因回头瞧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晦气模样,竟还是禁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说到这个…我这果然还有一句话要提醒你。”
冯唐听说,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说道,“您说罢。”
李托托道,“我看你印堂发黑,今日晚间或有血光之灾…”
冯唐打断他道,“得,得,您别整那些没用的套话。您就直接说了吧,今日到底忌什么?”
李托托道,“忌口!今天不要吃饭,连水也不要喝,否则,气噎喉堵,保不齐连小命也保不住!”
冯唐听说,头上的冷汗也就下来了,因点了点头,命人将他带了出去。李托托走后,冯唐心里不是滋味,于是坐在审问室里独自发起呆来,自忖道:两天前,我因没听他的话,肩膀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的骨折。昨日,我有所防备,将自己反锁在屋内,半步也不敢离开,也不见一个女人,不期我老妈突然过来看我,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将刀子滑落,扎伤了我的大腿。若今日再不听劝,难道果真连命也不保了?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又想道:这些事也是奇了!你若说他满口胡诌,可偏偏他的每句话都在我身上应了验。你若说他说的准,可没遇到他之前,我什么事也没有,难道单遇到他以后,我的运势就突然变得不好了?天底下可哪有这么凑巧的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名堂是我不知道的。
正想着,突然审讯室的门开了,有人说道,“局长,早饭已备妥当,李科长让我问问您,您在家里吃过没有,要不要在局里吃点?”
冯唐听到‘早饭’二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将那只好手往桌板上重重一拍,说道,“吃个屁!从今以后,谁也别在我跟前提‘吃饭’这两个字!”
外面的人听他这样说,也不敢多问,只得灰溜溜的走开了。
李托托回到拘留室,却是自在的紧,嘴里哼着小曲,只恨时间过得太慢,盼不到天黑。好容易等到掌灯十分,李托托一屁股从床板上弹了起来,拿过一边的枕头,看四下无人,往袖口拽出一张灵符出来,口里念念叨叨,然后把灵符碾碎,散到了枕头上面,登时那枕头化作一个人形,与李托托一般无二。
李托托指其笑道,“感谢茅山的老祖宗传这我一身的手艺,若没有这些个障眼法,可不知道要遭多少罪了!”说罢,又捻出一张灵符来,借着穿墙术走了。
李托托先来到一个酒馆,大吃大喝了一顿。酒足饭饱后,在路上寻到一位客商,将其打昏了,又使了个易容术,将自己打扮成他的模样,便一径往樱花社来了。彼时,月上柳梢头,樱花社正是热闹的时候,各国的富商、贵公子们左拥右抱,出入其中,好不风流。李托托拍了拍刚刚从富商手里顺来的钞票,点上一根烟,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樱花社的大门。早有两个女子拥了上来,殷勤侍候。李托托却瞧不上这些货色,直接来到了前台大厅,喊道,“有喘气的没有,出来一个!”
柜台的秘书长是一位名叫杏梨的女人,二十岁出头,身上很有料,因见了他,忙过来相迎,满脸堆笑道,“李老板,您可是很久没来了?”
李托托见她认识自己,便也笑道,“可是呢,最近生意有些忙,就来的少了。”
杏梨倚在柜台上,甜甜的笑了起来,说道,“不过,您来的不巧,缇娜这两日身子不自在,请了假,您看能不能换一个?”一面说,拿过一个平板电脑,递与他道,“上面‘a、b、c、d’代表四个等级,a级为最优,d级为最末,您且看看,若是有中意的勾选一下就好。”
李托托随便翻了几页,在d级区发现了早乙女的名字,她不但被列为最低一个等级,且犹是里面的次品,不觉笑道,“果然烂泥终是扶不上墙的!”于是切换区间,将手划到了a区。这里面的女子多数已被人约走了,只留了三两个,可选的余地不大。其中一个叫纱奈的,李托托曾留意过,知道她也是如早乙女一般的妖物,不过,与早乙女不同的是,她的妖力却要强上不少。李托托将她勾选出来,交给杏梨,说道,“就她了!”
杏梨看过后,从墙上取过一张金卡,递与李托托道,“楼上七层,小桥流水,她十分钟以后就上去找您。”
李托托接过金卡,匆匆的上了楼,找到了那个房间,推门进去。里面大概三百平米上下,内还设有一个套间,金石为床,玉为几,珠光宝气,其豪华程度,非常人所能想象。李托托正自赞叹,忽的门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子,白玉的肌肤,火炭红的唇,细看时,还隐隐的透着几分仙气,气质风流果然不是早乙女那些俗蠢拙物可以比的。
李托托看的出了神,半日说道,“你就是纱奈?”
纱奈点了点头,露出甜美的笑意来。
李托托常听人说秀色可餐,一直不解其意,自看到她以后,突然有所感悟,便明白了。她笑起来独有一种风格,人看过以后,似乎能从其中品尝出味道来,好似吃了蜜糖一般,觉得满口,满心都是甜滋滋的。
纱奈靠着李托托坐下,将头轻轻的靠在李托托的肩膀上,笑意绵绵,说道,“今时今日,奴家就是您的妻子,随您使唤罢了!”
只这一句,李托托险些把持不住,因定了定神,笑道,“你这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一切为我是从?”
纱奈点了点头。
李托托想了想,说道,“我却闻不惯这里的气味,你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纱奈听说,含情脉脉的看向李托托,说道,“去哪?”
李托托道,“随便走走就好。”
纱奈站起身,犹把李托托也扶了起来,挽住他的手臂道,“我们走吧。即便是去天涯海角,我也和你一起。”
这一句话把李托托听得心也融了,若不是人妖殊途,他果真想和眼前的这个女子做个知己好友。因会心一笑,挽着她走出了樱花社。两个人一路漫步徐行,一径来到了海边的甬道上。
这里有一把长椅,李托托示意两个人坐下来。
纱奈依旧依偎在李托托的怀里,温顺的像只小猫,眼含深情的说道,“其实,我和你一样,也厌倦了里面的生活。”
李托托却吃了一惊,一时分不清她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半日,笑说道,“这句话你还是只和我说,还是和别的客人也说?”
纱奈轻叹了一声道,“自然是只和你说。不过,我也知道你一定是不信的。”
李托托道,“信也好,不信也好,其实又能怎样。里面有里面的苦,外面也有外面的苦。你不喜欢里面的生活,可有人削尖了头想进去。”
纱奈闻说,叹气道,“有谁会傻到要进去里面?”
李托托道,“我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纱奈抬起头瞧了瞧他,笑道,“她是谁?”
李托托道,“早乙女。”
纱奈闻说,忽的皱起眉头,半日说道,“你和那小蹄子有来往?”
李托托道,“我们的渊源还不浅呢!你知道她左手的小拇指么,就是拜我所赐!”
纱奈听说,忙不迭的从长椅上弹了起来,指着李托托道,“难道你就是那个茅山来的小道士,李托托?”
李托托点头道,“区区不才,然也!”说罢,将易容术收了,露出了本来面目。
纱奈见了,突的换了一副嘴脸,冷笑道,“我真是看走了眼。也罢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找我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托托拍了拍身旁的长椅,笑道,“你别急,我还是喜欢你刚才的样子。你过来坐下,还抱着我。我们好好说些交心的话。”
纱奈忽的愣住了,半日吐出一句话来,说道,“你…莫名其妙!”说罢,转身就要走。
李托托拦下她道,“好妹妹,你别走,我还有话说!”
纱奈不耐烦的道,“你别叫我妹妹,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也不敢有!有什么话,你只快些说,我没功夫耽搁在你身上!”
李托托听了这话,有些难过,他走上前来,将纱奈一把拥入怀里,说道,“好妹妹,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我为你丢了魂,现在只想要好好的抱着你。”
纱奈怔了一下,忽的将左手拿起来,扣住了李托托的后脖颈,冷笑道,“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了!”说话间,五指往里面一扣,将李托托的颈椎捏碎了。
李托托轰然倒底,身子化作一团飞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纱奈看了,由不得脊背发凉,口里叫道‘不好’,就要转过身去,没奈何被身背后的李托托使符咒罩住,定住了元神。
纱奈自知凶多吉少,便开口骂道,“你真卑鄙,竟然设计害我!”
李托托转到她前面,一面踱着步子,笑道,“这叫兵不厌诈。况且,若不是这样,我却也没十分的把握能制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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