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修行暴露
金筱因着昨日在相见欢的鲁莽,挨了白衣女子一顿训,本就心情欠佳,现下又来了金子源这个不速之客,遂没好气道:“出去。”
金子源还真转身朝门外走去了。
金筱正纳闷金子源这么听话是不是吃错药了,就见金子源在屋内把门关好,重新站在了她面前。
金筱:“……”
一时间,屋内气氛有些尴尬,兄妹二人都若有所思,似乎在考虑如何开口。
须臾,二人异口同声道:“你……”
二人皆是一怔,接着,又如出一辙般泄气道:“算了。”
对于金子源想说什么,又为何不打算说了,金筱一点也不感兴趣。她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法开口问金子源寻欢的事。
金筱一脸鄙夷地看着金子源,心想,金子源这种人去相见欢一点也不奇怪,损就损在他强迫叶岚庭陪他一起去。
谁料金子源突然道:“你有我这么个玉树临风的哥哥,还不够吗?”
不等金筱还口,金子源继续道:“你能不能有些姑娘家的矜持与娇羞?”
金筱听得云里雾里,可金子源仍未给她还口的机会,开始对她的装扮指手画脚:“你这梳得是什么头发,穿得又是什么衣裳?
“是嫌自己还不够好看吗?”
金筱被金子源气笑了。
她朝金子源摊手道:“傻哥,天地良心,我这身装扮,在不失身份的情况下,再简单不过了好吗?”
金子源嘴唇翕动,未置一词。他有意将金筱房间扫了一遍,拿起一旁的幂篱,扣到了金筱头上,“这样好,省得你看别人,也省得别人看你。”
金筱:“……”
如若平时,金筱定与金子源对着干,岂料金子源说圣火大会制定了新规,要求参会女子遮面。金筱当然不信,跑去找叶岚庭求证,叶岚庭对此颔首,金筱只得带着幂篱。
直到抵达尊胜宫,金筱见一众仙子无一人遮面,才知自己被金子源和叶岚庭合伙骗了。
尊胜宫与享云阁、石紫山并列为修真界三大仙门,以阵法见长。
现任宫主章习关作为上任宫主的庶子,从出生就不受重视,而且自幼离奇失踪多年,之后不知遇何机缘,带着一身强悍修为回到了尊胜宫,最后还继承了宫主之位。
章习关此人生得俊秀,性子有些懦弱。
在他上任的这七年里,他由从前被修真界耻笑才不配位,到成为本次无限圣火毋庸置疑的交接者,其中个中滋味,想必仅他一人明了。
由于章习关已提前将无限圣火从石紫山低调接到了尊胜宫,今日空中除了前来赴会的众修士,再没有七年前叶岚庭高举无限圣火、率叶氏众人御剑飞行的盛景。
此时,无念台上各门派齐聚,听章习关为大会致辞。
章习关一袭玄色校服为他添了几分庄严。他身后站着一身量颀长的年轻男子,乌发高束,容貌俊朗,也很是引人注目。
瞧仔细些,年轻男子的目光,正有意无意地落在金筱身上。
若是一次两次,又隔了那么远,许是金筱也发现不了,但次数多了就不同了。
金筱隔着幂篱,朝年轻男子望去,四目相对,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见年轻男子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金筱也不好再盯着对方看,于是把注意力转回了章习关身上。
待章习关致完词,修士们可自行选择去琉光厅赴宴,或者去后山围猎。圣火大会期间的围猎,是一次难得的成名机会,一般已成名的修士会把机会让给年轻一辈。
因为金家经商禁修行,所以金子源在七年前随金江流参加石紫山圣火大会时,在叶游原致辞后,只能选择赴宴,如今也是一样。
但此等千载难逢的历练机会,金筱不想错过。
她和金江流说自己身体抱恙,经对方点头后,一路小跑回了章家为她备好的房间里。
她换了身便于行动的蓝色劲装,背好箭筒,带上幂篱,提起弓箭,满心欢喜地去后山围猎了。
因着昨夜白衣女子的训话,金筱深知自己孟浪了。所以她现下万分低调,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地方猎小型妖兽。
金筱自幼对自己要求高,此时,她也不会因为猎物的等级低就草草应付。
她将箭羽灌入灵力,游走于丛林峭壁间。待箭离弦,破空声穿林而过,猎物应声倒下。
金筱轻足点地,举袖揩去项间汗水。平日冷艳的月亮眼中,流露出了几分儿时的甜意。
头上日光渐毒,林风如热浪滚过。
金筱抬眼巡视周围,思忖再三后,摘掉了蒙在头顶的幂篱。日光洒在乌发上泛着柔和的光,她嘴角微扬,朝射中的猎物走去。
微风拂过林中草木,传来窸窣声。金筱的脚步变缓,暗中留意四周。倏然,她脚步一顿,电光石火间朝身后射出一箭。
“谁?”
箭定在了树上,被从树后走出的男子取下。男子一身尊胜宫玄色校服,一边把玩手中箭,一边朝金筱挑了挑眉,歪头笑道:
“在下盛延行,金姑娘好啊。”
此人正是无念台上章习关身后的年轻男子。
金筱立在原地,首先想到的是:竟真有人。其次想到的是:还认识我。
她面上镇定如常,心中却早已万马奔腾。可现在不是她后悔大意致使修行被发现的时候,眼下该如何解决……
金筱深吸了口气,朝盛延行走去,“盛公子好啊。”她眼中未见波澜,停在了盛延行面前。
可不知为何,盛延行也向她移了一步。
若盛延行不动,金筱把握的两人距离很合适。可现下金筱需再扬点头,才能与俯视她的盛延行对视。
金筱心有不爽,但对方握着她的把柄,她不好发作,于是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我方才没注意,不知公子何时到的?”
盛延行凝视着金筱的眼睛,哂道:“不早不晚,刚好目睹姑娘英姿。”
金筱目光一紧,未料到盛延行如此直白。
她瞥了眼盛延行手中的箭,脑中飞速旋转。可还没想到好法子,眼前的盛延行已不嫌事大地笑了起来。
其实盛延行的嗓音很好听,笑声也极富感染力,但金筱此时只觉刺耳。
她生怕引来其他人,索性拉着盛延行跑了起来。
她一心找着更隐秘的地方,也就忽视了身后人的沉默与顺从。
日光透过树隙,在这二人身上洒下斑驳树影。林中不时惊出只小兽,仓皇逃窜。
金筱放出灵识试探周围,确定无人后,停了下来。她放开盛延行,一脸严肃地看着对方,“你待如何?”
盛延行揉着被金筱放开的手腕,反问道:“金姑娘何出此言?”
装,接着装,我就不信你不知阳城金家禁修行!
金筱瞧着盛延行一副戏谑的神情,忽的想起了这人在无念台偷看她的事情。她心下一紧,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被对方盯上了。
并非她多想,自阿燕鸿楼闷杀她和刀疤男当街掳她后,她这七年过得并不太平。
尤其是昨夜在相见欢听到“阿荷”这个熟悉的名字后,金筱对于母亲身边丫鬟阿荷的生死再次起了疑心。
琅月姑娘又叫阿荷,真的只是恰巧吗?去琅月房中的,怎么成了玄衣男子?而且本该出现在琅月房中的青衣男子,为何先是要杀她,后又要救她?
不知不觉中,金筱看向盛延行的眼神凛冽起来。
但令她不解的是,盛延行自打从树后出来,嘴角就一直噙着笑意。这笑意看着真诚得很,让她丝毫察觉不到对方有恶意。
可谁会对着初次见面的人这般笑呢?
金筱再次瞥了眼盛延行手中载着她灵力的箭,心生一计。
她收起眼中凛冽,面露惊讶状,朝盛延行身后指去,“盛公子快看!”
盛延行扭头朝身后看去,回过头时,他手中的箭羽正化作万千齑粉散落在地,有风吹过,无迹可寻。
盛延行:“……”
他抬眸看向金筱,金筱朝他身后望了望,一脸无辜道:“咦?方才你身后确实有东西的,怎么转瞬就没了?”
盛延行:“……”
金筱眨巴着眼,视线移到了盛延行的手上,“盛公子,你怎么了?为何一直抬着只空——手——呢?”
话毕,金筱敛眸,不自觉地挑起了嘴角。
方才她在盛延行扭头之际,震碎了对方手中盛着她灵力的箭羽。待盛延行回过头来,她背后的箭筒和手上的弓箭也已处理妥当,不见踪迹。
她想着,反正除了盛延行,也没别人发现她修行的事,索性毁灭证据,打死不认。
可正当她一脸得意时,盛延行朝她走近,将那一直抬着的空手伸向了她的头顶。
二人皆是一顿,盛延行的手终究没有落下。
金筱只关注到盛延行动作本身。她脸上敛去笑意,正欲开口,被盛延行抢了先。
盛延行微抿了下嘴,将手收回,朝金筱行了一礼,“……是在下唐突了,还望姑娘见谅。”
金筱心下暗叹,她可没兰颖镇上的发饰女那般好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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