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街道办

现在还早，两人出门的时候，才7点多，到了街道办，被门卫大爷告知说还没有上班，半个小时后再来。
  白宝山就拉着巧云到了早餐摊。
  包子、油条，焦圈、杂汤，炒肝、豆汁、豆腐脑、豆浆。
  几乎和现代的早餐摊几乎一样了。
  关键是为了刺激消费，也为了让人民多少有口吃的，上面自60年年初就下了规定。
  1960年4月后，饮食业（中西餐厅、小饭馆、点心铺、小吃店、早餐店）是不收粮票，和收粮票两种销售方式，同时又保留少数高级饭馆不收粮票，全部实行高价销售。
  用这个办法来回笼货币。
  主要就是人们穷怕了，宁愿把钱攒着，也不花，有的却是有钱没票，想花都花不出去。
  不过吃食好一点，自行车才叫夸张，一辆车现在已经出售到了480元，61年底到62年上半年，价格就会飙到650恐怖的价格。
  想想看，你一个月才40，一年不吃不喝刚好是480元。
  不过千万不要小看京城，就这还是供不应求。
  白宝山只能感叹，京城果然是首善之地，有钱人真特么多。
  一个肉包不要票，每人限购一个，菜包，油条也都一样。
  不过肉包是3毛一个，菜包2毛，油条2毛，豆浆5分。
  巧云捏着口袋看着白宝山，一副小财迷抠搜的样子。
  白宝山知道就是这个价格太高了。
  可是票不多。
  要是有票，肉面一碗二两才1毛4分钱。
  要票的油条4分、大肉包1毛，可谁让这年头没有多余的粮票呢。
  “同志，一个菜包，一个肉包，两根油条，两杯豆浆，谢谢您。”
  “为人民服务，同志不用谢，劳驾1元钱整。”
  售卖员头都没抬，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白宝山看着巧云，小丫头皱着鼻子，最后在白宝山的注视下，小财迷终于撅着嘴，从小口袋里抽出来一元钱，交给了白宝山。
  白宝山摇摇头，这个小管家婆，以后有一天，肯定让她输钱数到手抽筋不可。
  接过钱递给了售卖员。
  这人就像是脑门长了眼睛一样，头也没抬，直接一把接过。
  一个芦苇编制的草盘子，两碗豆浆，没有3秒不到，就这么杵在了白宝山的面前。
  这……这么快的吗？
  “同志，嘛呢，接着呀。”
  “哦哦……对不起同志，看您动作这么娴熟，一时之间愣住了。”
  “这没啥，吃这口饭的，你要是干个三五年，也能这么快。”  年轻人笑了笑，不以为意说道。
  把草盘子交给巧云，自己端着两个碗到了一边。
  好在这时候人少了很多，要是人多的时候，你这么浪费时间，不光是售卖员敢骂你，你身后的人说不定能出手揍你，弄不好售卖员也能出来踹你两脚。
  别以为人家店里不挂那个牌子，人家就会对你客气，那是人家低调。
  肉包子给了巧云和一个油条。
  白宝山知道，自己肚子，巧云应该好一点，肉包加上油条，她应该承受的住。
  可自己，大病初愈，肯定承受不住，一个菜包一根油条，就是自己的极限了。
  在白宝山的强势下，巧云还是接过来包子，小口小口的吃着，很是文静，要不是和她们爷俩生活了两年，白宝山都觉得这家人是个什么名门望族，而巧云则是大家闺秀呢。
  看的出来，小丫头很饿，可是吃的依然不紧不慢，并没有狼吞虎咽。
  白宝山就不一样了，和巧云比，两人就是极端的对立面。
  三口，两个拳头大小的菜包子进了肚子，又三口，油条没了，呼噜呼噜，4口，一碗豆浆也就剩下了一个底，然后一仰头，全部下来，没有用一分钟。
  要说售卖员打饭是行家，白宝山吃饭同样是行家。
  而巧云的包子也刚吃到一小半。
  巧云有点不好意思，白宝山看到，让她慢点吃，现在还早呢，自己在边上好好想想事情。
  说完，就不看巧云，低头沉思了起来。
  把需要做的事情前后理清楚。
  先去办理过户手续，然后在做其他的。
  两间房子，虽然是倒座房，这也是老头辛苦攒钱买了下来的。
  是有房证，这是实打实的私房。
  自己改名字，然后户主改成冯巧云，房子也是她的，不管自己是不是入赘。
  反正人家救了自己，那自己这条命就是老头的，同样也是巧云的。
  只要她不负自己，自己定当不负巧云。
  前后理了20来分钟，抬头的时候，巧云吃完了，正在拿着手帕擦嘴。
  看到白宝山看自己，巧云又是脸红了红。
  “哥，我吃完了。”
  ”嗯，走吧，看样子街道办是上班了。”
  这里可以看到街道办的大门，这时候陆陆续续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了。
  白宝山拉着巧云，估计这丫头只知道街道办在那，这还是第一次进这地方吧。

  白宝山掏出来这年头唯一可以亮相的烟，红塔山软盒1956，几十年没有改变包装，经典中的经典。
  不是这烟便宜不好，因为好多领导他们并不抽那些什么帝王，什么至尊之类的，只抽这个。
  仓库中的几十箱，还是打着支援的名义，用各种肉食从红塔山烟厂换的。
  烟民召唤术之；红塔山经典1956
  拿出一根，递给门口大爷  “大爷，我和我妹没有进过街道办，问个事成不。”
  “哟，这可是好烟呀，我都没抽过带过滤嘴的，小子你说，大爷其他地方不熟，这街道办，闭着眼都能摸清楚那里是哪里。”
  “嘿，怎么说我这不是找对人了吗？
  大爷是这样的，我爷走了，留下了房子，我想吧房子继承过来，还有户口本改户主，粮本和副食本都得改，这都需要来街道办，您看我们找谁。”
  “嘿，这事呀，进门去中院，上面有房屋办理，房屋的事，那里都管，户籍地事情在中院左边。
  粮本之类的，在户籍边上的房子，那里办城市人口粮食供需关系，各种证件那里管。
  不懂了，进去问个人就行。”
  ”大爷谢您了，您这一番指点，让小子省了不少事。”
  “哈哈，应该的，做个门房，不就这点事吗，快进去吧，一会人多了，就给等了，趁现在人少。“
  ”大爷谢您了，对了劳烦再多问一句，街道办主任在那个办公室？“
  “主任呀，在后院，你要找主任办事，那就下午来，上午主任一般在处理昨天挤压的文件。”
  ”谢您了，我不找主任，这不是没来过吗，随口问问。”
  “哈哈……进去吧，进去吧。”  老头嗅着香烟传来的味道，陶醉的很，很随意的对白宝山摆摆手。
  白宝山拉着巧云的手，进了传说中的街道办。
  这是也是一个三进的庭院，不过前门的倒座房已经扒掉，重新砌了大门。
  走了进去，前院是办理结婚的，上面有牌子，结婚登记处，小丫头看到这里，脸红了红。
  另一边写着全国妇女联合会京城南锣鼓巷片区办事处，就是传说中的妇联。
  有的门上并没有贴名字。
  两人往里走，到了中院。
  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放心另一棵不是枣树，而是石榴树。
  上面挂着很多果子，显然是个丰收年。
  果然，别的地方穷的都吃树皮了，街道办依然祥和一片。
  根据老大爷的指点，看了看中院房子上面的牌子。
  先去了户籍室，户主不办理，房子没法过户。
  不过白宝山有个小想法，没有和巧云说。
  办完户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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