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脱臼
紫苑一进来,匆匆地行了一礼便道:“回侯夫人二公子二少夫人,小公子从假山上摔下来了,胳膊……胳膊脱臼了。”
“脱臼?”苏予安和江起云不禁脱口而出。
苏予安想的是这好好地怎么会跑到假山上去,江起云则直接哆嗦了一下,想着都疼!
“你们快些回去。”秦氏吩咐完苏予安和江起云,又对钱嬷嬷道,“你赶紧去请大夫。”
苏予安和江起云正要动身,却听到钱嬷嬷道:“侯夫人,咱们家惯用的那位大夫今年回老家过年去了。”
“满京都就他一个大夫不成?”秦氏黑了脸。
“是,奴婢这就立即让人去找。”钱嬷嬷赶紧道。
苏予安和江起云回了本心堂,江慎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董嬷嬷急得团团转,也是没法子。
看到苏予安进来,江慎泪眼朦胧地喊了一声:“娘!”
苏予安的心里没由来地哆嗦了一下,平日里江慎喊她“母亲”的时候,她真的没什么感觉,只不过是个称呼,但这一声“娘”叫得她眼圈有些发热。
“怎么啦?是不是很疼呀?”苏予安上前抱住江慎。
话一说出来,苏予安才察觉到自己竟哽咽了。
“娘,疼,很疼!”江慎哭得不行了,胳膊一动不动,也没人敢动。
苏予安想了想,抬起头来看着江起去:“你会不会接?”
在苏予安看来,武将之家,这些应该是会的。
一旁干看着的江起云,没想到苏予安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差点儿脱口而出“你太看得起我了”。
但又想起,贺师父是教过他接骨的,江侯爷也教过,毕竟武将出身的侯府,练武脱臼什么的是常事,如果连接骨都不会,没得叫人笑话。
更何况若在战场上,那大夫可不是随叫随到的。
可江起云虽学过,但从来没真正上过手,因此小声说:“钱嬷嬷不是叫大夫去了吗?”
苏予安皱眉道:“你没听到钱嬷嬷说的话么?侯府常用的大夫回老家过年了,今日只怕也没几个医馆会开门,再说便是有,也未必懂得接骨。”
如果是侯府别的主子,还可以请请太医,可若为江慎一个生母不详的庶子请,太医不但不会来,还会认为荣阳侯府瞧不起人。
但这事儿江起云如果不会,也勉强不得,苏予安只好抱着江慎轻声安慰道:“慎儿乖,不哭不哭,娘在这儿慢慢儿地就不疼了,等大夫到了,很快就可以接好。”
江起云听了想笑,你还真当自己是仙女儿吗?在这儿就不疼了……可嘴一咧,又笑不出来,这本该是自己会的事。
最终咬咬牙,江起云半蹲在江慎面前,道:“我来!”
江慎往苏予安怀里缩了缩,然后一脸警惕地看着江起云。
“你会?”苏予安惊喜地问。
“当然,我可没少打架,接个骨嘛,不算什么!”江起云故作轻松地说。
苏予安的注意力都在江慎身上,没察觉到江起云神色里的慌张,只觉得他说得也有理。
直到江起云将江慎的胳膊握在手中有些微微发抖的时候,苏予安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没等她细想,便看到江起云突然一个动作,紧接着江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怎么啦?”苏予安手足无措地抱着江慎,她自己都差点儿跟着哭了。
“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哭成这样?”江天芯这会儿也赶了过来。
苏予安和江起云离开的时候江天芯便想赶过来,但秦氏把她留下来,温言细语地很是教导了一番,才放她过来。
这会儿也没人顾得上江天芯。
“你试试看,能不能动?”江起云难得和善地问江慎。
万一接错了,不会一个胳膊都废掉了吧?那……江起云悄悄地瞟了苏予安一眼。
苏予安没看江起云,却也在小声对江慎道:“慎儿,你试试,看胳膊能不能抬起来。”
江慎哭的声音小了点儿,还是不敢。
可江起云的心情已经飞了起来,满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苏予安是真的相信我会接骨。
苏予安又温言劝了许久,江慎才勉强抬起了胳膊,然后神奇地发现自己可以把胳膊抬起来了,而且也没之前那么痛了。
“爹爹,你好厉害!”江慎一脸崇拜地看着江起云。
江起云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那当然厉害!
唯有江天芯一脸质疑地看着江起云:“二哥,我记得你是在十岁的时候学的接骨,现在还会?”
十岁?苏予安一脸惊讶地看着江起云。
江起云想否认,但在苏予安面前,又开不了这个口。
“二哥,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万一接错了呢?”江天芯再次质疑。
“四妹妹,夫君他是练武的奇才,别人不行不等于他不行。”苏予安如江慎一般,也一脸崇拜地看着江起云。
事情都已经出了,而且江慎的胳膊也是真的接上了,虽然苏予安想着也看出江起云这是第一次,想着也有些后怕,但这个时候批评毫无用处,倒不如鼓励他一下。
江起云都被感动得不行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呃,她,好像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妻。
深深地看了苏予安一眼,想起她以后可能会这样夸别的男人,江起云刚刚还在沸腾的血液就凉了下来。
这时,钱嬷嬷请的大夫也到了,见骨头已经接上了,便让先用冷敷消肿,之后再热敷活血,又叮嘱了一些吃食上的禁忌,就拿着赏钱回去了。
“二少夫人,这是怎么跑到假山上去了的?”钱嬷嬷小声问道,怕苏予安多想,又道,“奴婢想着一会儿回去,侯夫人怕是要问。”
苏予安看着江慎,江慎小声回道:“小黑跑到假山上不下来,我上去捉它了。”
钱嬷嬷当即又道:“哟,这怎地让小公子自己去?身边的丫环婆子呢?”
江慎窝在苏予安的怀里噘了噘嘴:“她们没我跑得快,也管不了我。”
苏予安轻轻拧了一下江慎的耳朵:“真是越来越皮了你。”
但也舍不得过于责备,毕竟江慎现在这个样子,才是孩子真正的模样。
只是给江慎找嬷嬷的事得提上日程了,谁知第二日,秦氏便给江慎准备了一个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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