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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1章 睦义侯


可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巧,刚进了本心堂,宋氏就开口道:“安安,你爹,你爹他究竟是怎么没的?他身子好,娘不信他是病,病……”
说到这儿,宋氏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一双手紧紧地攥着苏予安。
“娘?”苏予安瞪着宋氏,“您怎么知道的?”
“这事儿是真的?”宋氏身子一晃,居然晕过去了。
“玉佩……算了,叫华神医过来。”苏予安喊道。
早就等在本心堂的绿晴一时没明白华神医是谁,还是玉佩自己去叫的人。
苏之梁过来后,苏予安便以华神医看诊不喜人多的理由,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但却把玉佩留了下来。
名义上,玉佩已经拜华神医为师,给他当助手是应当应份的。
绿晴愣愣地看着关上的房门,小声道:“世子夫人就是有福气,走到哪儿都能遇到奇人。”
玉佩就已经很厉害了,这华神医都能当她师父,可见是高人。
这时,结香也走了进来。
绿晴上前就握住结香的手,想表达一番离情别叙,但结香实在是太平静了,弄得她都有些尴尬了。
不过这会儿宋氏都晕过去了,绿晴也不好表现得过于喜悦,于是跟结香尬聊了几句后才问:“结香,这华神医哪儿来的?”
结香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捡来的!”
捡来的?绿晴看着结香。
结香是不会撒谎的,但这捡来的,也……这也太神奇了些吧。
这时,屋里传出宋氏的哭声。
绿晴眼睛一亮,果然是神医。
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来,宋氏送走了苏之梁和苏予安,又送走了苏兆轶一家子,惊惧之下,除了哭她干不了别的。
这日子一长,宋氏的眼泪都哭干了,看着她那个样子,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这回听到宋氏的哭声,绿晴真的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而宋氏这会儿却紧紧地抓着苏之梁的衣食,抽抽泣泣地说:“真,真的是你吗?”
苏之梁忙不迭地说:“是我是我,夫人,真的是我。”
宋氏顾不上女儿还在身边,扑进苏之梁的怀里痛哭了起来,一直带着两个孩子硬撑的她,终于找到了出口。
苏之梁被宋氏这模样儿给吓到了,但也能够理解,因此只有满口的歉意。
苏予安这会儿也不好出门,只能走到外间,坐到榻上,给父母留个空间。
窗前的榻还是一如既往地柔软,躺上去就想闭上眼睛小憩。
这一刻,苏予安才感觉到自己真的回来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苏予安感觉自己神经一直绷着的,直到这会儿她才敢松一松。
宋氏的抽泣声渐渐小了,苏予安不禁想起之前玉珏的那一句“侯夫人”。
就在这时,苏予安听到宋氏在问:“你在那边,有没有再娶妻?”
苏予安不由得摒住了呼吸,女人的直觉果然准啊。
其实这倒不是宋氏的直觉,而是苏之梁去那边又是王爷又是皇.帝的,三宫六院什么的,似乎也是标配。
听到这个,苏之梁格外地坦荡,回道:“夫人,瞧你说的这话,我怎么会娶别人呢,那些女人我都没眼看。”
宋氏对苏之梁还是了解的,说什么话是其次,眼神和表情很重要,对于这一点,没人比她更了解。
“我信你。”宋氏只觉得身上的枷锁终于落下来了,这会儿她只觉得一身轻。
“你,你不问问轶儿?”苏之梁小声道。
苏予安决定替苏兆轶默哀一秒钟。
“我这不正准备问呢吗?轶儿他,他真的当皇.帝啦?”宋氏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做梦的感觉,甚至下一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兆轶比我会当皇.帝,所以我就让他当了。”苏之梁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怯怯的,觉得自己不是个厚道的老爹。
但也只是那一刻,儿子长大了,总得担点儿事嘛。
而宋氏这会儿却没心思去管苏之梁,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老天爷,我居然生出了一个皇.帝?
至于自己儿子成了皇.帝,自己又应该是什么身份,宋氏完全没去琢磨。
这时,苏之梁替苏兆轶传达了一句话:“轶儿说,以后只怕是不能在你面前尽孝了。”
“不碍的不碍的。”宋氏连连回道,“只要他有更好的前程,尽不尽孝有什么打紧的,不还有兆轲和兆辅吗。”
更好的,前程?
苏予安不禁一笑,从这上头来说,只怕没哪个读书人比苏兆轶的前程更好的了。
“那个,夫人啊,我也当过几日皇.帝的,但你不在那边,所以没有封你为皇后。”苏之梁说到这些还有些愧疚,毕竟女子好像都喜欢当皇后。
“皇后?”宋氏明显吓了一跳,忙道,“我不当皇后,上回皇后办宴,我瞧着她虽坐在上头,但那么些妃嫔一个个花容月貌地转着她坐着,皇.帝一来,个个都眼睛放绿光地瞧着,亏得她笑得出来。”
宋氏已经完全忘了,当初苏之梁也有两个妾室的。
“皇后办宴?你,你还进宫啦?”到底当过皇.帝的人,苏之梁很快就抓住了重点,这也是苏予安想问的。
“哦,这个啊,也不知怎地,皇.帝封了你一个睦义侯,江老夫人说大概是跟你这身世有关。”宋氏说道。
苏之梁身世之事,大周皇.帝为免麻烦,并没有公开,但荣阳侯是亲家,那是瞒不住的。
不过随着大周使团回来,这事儿只怕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睦义侯?”苏之梁当过皇.帝之后,便觉得侯爷什么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觉得麻烦。
“可不,我这成了侯夫人,宫里有宴请就请我去,也是听她们闲话,我才知道你……”宋氏说着声音又哽咽了,当时听到这话时那心碎的感觉,似乎还没有完全褪去。
“我说呢,你都不出门,怎地就知道了这事儿。”苏之梁拍了一下大腿。
“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当上这侯夫人比以前可忙活多了,除了宫里,别的府里有宴请也下贴子,我真的都……”宋氏话说一半便停住了,感觉自己这样好像有点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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