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庭顶上一块用大字书写着“明镜高悬”的匾额，司法官下两侧一字排开的衙役，众人分开站在两侧。
“肃静！开庭！”
“案件我已看了，呈证人，证物。”
官兵将早早收走的令牌献给司法官，两个衙役又带了个男子上来，这便是说那日看着张里德从那屋子那边出来的人，叶怀山那日找上他说了好久才把他劝过来。
司法官看着脸上带着慌张表情的男人，振声问道：“张三！是乎如案状上所说，你看到张里德从那屋子里出来？”
张三身子抖动，向叶怀山那边看了一眼，嘴里无声透露出了两个字。
“抱歉。”
沈云飞扶额，完了，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
那边站着的张里德朝这边嘲讽一笑，两手相抱，仰起头看向沈云飞，就好像在说“小样儿”。
早在你们去立案我就派人跟着的，要不是。。哼，不提也罢，多管闲事的东西，现在看你们怎么办！张里德眯着眼睛准备看戏。
“司法官，不，不是的，是他们逼我说的，我没有看到，没有看到张公子从那边出来，我原本只是看慌了眼，我乱说的啊！”
张三吞吞吐吐说完了话，眼睛往下低着，逃避众人的视线。
听完这话，叶小胖眼都快气红了，吼了一句；“你当时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你看到他从那边出来的。”
沈云飞和江立舟把叶怀山拉着，也盯着那张三一个劲儿的看。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堂改口你这是想把我怎么样啊，张三，你看着我，我们惹你了吗？”柳宴可不管什么，嘴巴一张就开始骂了起来，手还朝着那边指指点点。
小沈：虽然，但是，有点好笑，退退退？
这边吵吵嚷嚷，坐在高台上的司法官本来就黑的脸都要黑成碳了。
直接将桌上的案板狠狠一拍，吼了一声肃静，下边站着的衙役也将棍子狠狠杵地，嘴里碎碎地着威武。
待下边的人安静下来，司法官才对这下边说。
“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抬头看看头上的大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吵吵闹闹，还有没有王法了！”
其实司法官本就不想主持这案件，两边都得罪不起，只能看他们谁玩的心眼多，谁的证据多了，心里苦涩地想着：我真是太难了。
“张三，你再好好想想，你若是做假证，怕也是要去牢里呆着的！”
张三立马变了脸色，犹犹豫豫地往张里德那边望了两眼。
张里德立马眼睛一横，嘴角动着，一张肥脸硬是做出了狰狞的模样。
沈云飞一看就知道怕是在他们之后，张里德去找了张三的，江立舟朝他看了一眼，示意今天这案件怕是不好再翻了。
沈云飞朝他看了一眼，嘴里无声吐出；“别慌。”
“司，司法官，我说的都是真的，那案上的话都是他们逼我的啊，我也是没得办法。”这话却是对这柳宴这边说的，好好一个男人整张脸皱着，眼神里透着些绝望。
就算柳宴他们刚刚再怎么气急，这会儿也看出了些不对劲，不知道是怎么走漏了口风，还有人去胁迫了张三，反而害了他不成。
“这边的，沈公子，是否如他所说，是你们迫使张三做的证？”
沈云飞笑了笑，站在厅中，他穿着一身黑衣，更显得肤色白皙，不笑便显冷峻，现在微微笑起反而透露着一股压迫感。
看着庭上做的司法官，沈云飞正了正色；“大人，是谁胁迫的他还不好说，您怎么不说是张里德在我们之后去找了张三呢？”
“再说，虽然没有写上，但我们还有一位证人，李四，刚好他今天也来了。”
沈云飞朝张里德笑了笑，眼睛里却不见笑意。
“大人，我可否将这位证人传上来啊。”
这边的人一片失语，叶怀山还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沈云飞，这，这就是有神队友带的感觉吗？
“当然，来人，传李四。”司法官对这下面说。
说完边有个衙役到外面用他细长的声音缓慢尖锐地喊道：“传李四。”
纵目睽睽之下，衙役带了个人上来。
张里德一看见就瞪大了眼睛，他刚刚还以为这只是沈云飞的垂死挣扎罢了，他当年可是处理得干干净净，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把这个人找到了。
张里德随即瞪了一眼沈云飞：你这个老六！！！气死了，沈云飞是他的克星吧。
“李四，你如何证明啊？”
看着两边人的表情，司法官心里有了点定论，两边都不好惹，张里德的母亲温氏可是早早来打了招呼的，这要是，哎，看他自己的造化吧，也是个不做人事的东西，活该遭到报应。
“司法官，我原来是张家的家仆，张里德这个畜生当时早上回来就是我和王二麻子在门口当值，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然后没过几天，张里德就私下把我叫过去，给了我些银两，要我给林家送些东西和信过去，还对着我说：叫她们别闹腾了，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大不了把你家女儿嫁到我张家来，还算是他们高攀了。”
还没等李四继续说下去，张里德眼睛都张裂了，布满红血丝，嘴里不停吼：“胡说八道，疯言疯语，他就是怨恨我当年把他从张家赶了出去，这人的话不可信！”
“都是！都是污蔑，李四你当年在府上可没少拿我的好处。”
“肃静！李四继续说。”
张里德旁边几人把他拿住，他横横地摆手，今日他原以为赢定了，连他娘给他找的人都没要，带了这么几个草包，剜了他们一眼，想使眼色让个人去找他娘。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没一个动身的。
李四对那边的动静不为所动，眼神沉重，继续说道：“我那信还留着呢，张里德，没想到吧，我骗你说那信被他们撕了。”
司法官叫了个人把那信呈上来。
李四突然开始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里德，没想到吧？”
“哈哈哈哈哈，这都是报应。”
“大人，我我还要报案。”
“我自小父母双亡，就给我留下了个妹妹，我和她，我和她，相依为命十几年，她那日来看我，我有事出去，你知道我回来看着她是什么感觉吗？”
“我恨啊，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留她一个人，我更恨你，你这个畜生！活该要千刀万剐，要下十八层地狱。”
看着歇斯底里的李四，沈云飞终于知道为什么李四会来找他了，他一直都在等，在等这个人渣掉下来的过程，而今日，他找到了。
“你胡说，你胡说，你说的都是假的，假的！你不过是想报复我，我娘呢，快去找我娘，这些人要害我，区区贫民，区区贫民还想害我。”
张里德膝盖一软，跪坐在地上，眼神错乱，把自己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他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觉得区区贫民，就算是死了又如何呢？没想到，现在却被现实给了当头一棒。
他用怨恨的双眼去看庭上的每一个人：“你们不会好过的，我要让我娘把你们都杀了，特别是你，沈云飞？！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小沈：？？？死到临头还要嘴硬，当时这些事又不是我叫你做的，话说什么叫特别是我，你也不能因为我长得帅就关注我吧？
上方的司法官也把证据都看完了，证据确凿，这判决要是偏向怕是不好办，罢了，让他们自己闹去吧。
“张里德，你可认罪？”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自己还要低头的张公子现在的模样，司法官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认，我不认。”张里德疯狂摇头，像是患了疯症。
却没人理。
“证据确凿，张里德迫害女性，判处-宫刑。”司法官一字一句的念出来，张里德的腰也一寸一寸地低下。
结束后，大家慢慢地走了出去，林家人和李四眼里就带上了释然。
“沈公子这次多亏了你，多亏了你。”林苏东不太会说话，只能连声感谢。
“这事儿，这事儿不能谢我，要谢也是谢李四，是他来找我的。”
众人一脸好奇地看上李四，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原来就是张家当差的，在张家也有几个好兄弟，喊他们帮我盯着张里德呢，我们这些人人脉都广，一查就查到了沈公子那里。”
说完看着沈云飞说；“沈公子师父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把张县令那个毒瘤拔了，给了我们县一个清净，我就去找他了。”
“哈哈哈，看来这人还是要做好事啊，沈兄，是不是啊？”叶怀山碰了碰他笑了笑。
告别了轻松的林家人和李四，三人像多日前一样迎着夕阳往回走。
一样的场景不一样的心态，本都是少年人，经历世事，总会有些感受。
叶怀山攀着沈云飞的肩膀：“沈兄，不管如何，还真是靠你啊，名师出高徒，就算是就着你师父的名气，哈哈哈哈哈哈。”
一把把身上厚重的胖叶推开，小沈轻轻一瞥：哼，小爷不和你计较。
“哈哈哈哈哈。”叶怀山立马笑了起来。
就连一旁看戏的江立舟也默默抿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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