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恶犬
戚衡是个令师长头疼的不良。抽烟喝酒打架斗殴，他全占了。在二中里，除了那些同类没有人敢靠近他，他甚至身边没有朋友……
只有林凡，可以和他说上话。
这是当然的了，他俩是青梅竹马。双方家长也没想到戚衡长大了是这副德行，小时候两人站在一块儿都是乖巧可人的糯米团子。现在，林凡依旧很乖，说话客客气气的，举止得体，成绩也优异。而戚衡就不一样了，暴力干脆，能用拳头就绝不动嘴……
这俩人除了成绩没有一点相似的。二中一直想开除戚衡，奈何他成绩确实好，上面也压着，他们又不能放弃这个资源。
老师最希望的就是看见戚衡和林凡走到一起，只有这时他身上散发的戾气才能消散一点。
大多数时候，有林凡的地方就有戚衡。他像条尾巴似得跟着她，寸步不离。明眼人都看得出戚衡喜欢她，可她偏偏还真不知道。
戚衡挺庆幸她的迟钝的，否则凭她的性格一定会温温柔柔地远离他。到时候他一定会更难受，不能和她待在一起就是在用刀一片片刮他的肉剔他的骨。但他也暗恨她的迟钝，为什么她就是不知道呢？她就像猫一样抓挠着他的心……
所幸，也没有人得到她。
让别人得到她还不如让他去死。
戚衡从里到外完全是黑的，他的内里却用白色满满当当地刺着林凡。林凡是他红黑世界唯一的白。在她面前他愿意当一只家犬，收敛棱角，为她摇尾巴。
他真的很在乎她。
林凡又在那个地方看见戚衡了……他不在她身边100是在打架。
少年再一次挥起拳头，她皱眉上前阻止。
不可饶恕，这种垃/圾也敢妄图得到她的垂怜。
“别打了。”
一听见她的声音，戚衡立刻停止了动作。
对面的少年吐出一点浊血，白皙的脸上青紫格外引人注目。少年扯动脸部肌肉艰难地对她笑了笑……
“对不起啊，同学。”
“没事的。”
少年的脸带上丝丝红晕，离开了。
林凡气恼地将手帕抚上他渗血的嘴角，喃喃地说：
“你当人家是傻子啊？站着让你打……你能不能少打点架。”
“嗯。”
“还有哪疼？”
“手臂……”
她拖着戚衡去包扎。
戚衡呆呆的，眼底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刚才的暴躁与阴暗一洗而空……林凡正在关心他，她正想着他，她的手正握着他……
他的脑袋有些轻飘飘的了。
“不准再伤到自己了。”
“好。”
戚衡就坐在林凡后面。他最喜欢安安静静地趴在桌上，看她的后脑勺。
她的头发并不长，也不多，但给人柔软的感觉。他好想摸摸她的头发，亲亲她的发稍。她露出的半截后颈，无时不刻在诱/惑着他，仿佛在邀请他在上面留下痕迹。他喉结动了动，竭力压制想舔上去的欲/望。
他很讨厌，讨厌她身边的所有人。那些试图接近她的，与她亲近的，和她有接触的，全是他的敌人。所以戚衡记恨她的同桌，他有什么资格坐在她的身旁……
无辜的同桌瑟瑟发抖。
戚衡的心间痒痒的，想抱住她告诉她他有多喜欢她。她的眼，她的唇，她那几根微翘的头发，她的一切的一切他都喜欢。林凡的声音是使他冷静的良药，林凡的笑容是他的精神兴奋剂，林凡的……
林凡的一切都是他所爱的。
戚衡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她会怎样。
他可能会疯吧，就那样堕落下去……没有尽头。
他已经习惯在她身旁了。
他愿意收起獠牙去亲吻，藏起爪子去拥抱，做她的忠犬。
他不允许有任何一个人窥探她。
他得去清理掉那个杂碎。
戚衡默默地想。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肘撞击到笔袋，笔袋从桌上落下，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一张他随身携带的照片，上面是林凡的笑脸。
她听到声响下意识回头。
糟了，暴露了。
他强装镇定，而林凡只是看了一眼照片，便继续听讲。
下课铃是审判开始的声音。
“戚衡……”
他打断了她的发言，这种时候他也无法迟疑。
“你知道了吧……我喜欢你。”
他逃似的离开了教室。
接下来的课，林凡始终没有看见他。
她被突如其来的告白整懵了。
她非常震惊，戚衡竟然喜欢她。而她听见他的告白也没有一丝反感，甚至有些心跳加快。她不敢确认，只当是一时紧张。
讲个实话，她很担心他，这种情况他自己一个人出去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
她三天没看见他了，电话也打不通。
他没什么朋友，伯父伯母也常不在家，动向成迷。
林凡着实觉得戚衡在躲她，以至于她这几天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她非常不适应，就感觉他像从她的世界消失了一样。
她终于遇见了他的父母在家，才开口询问他的事，他们无奈地摇头，不知道他这几天干了什么，弄得浑身是伤，现在还在医院里。
她心底泛起疼痛。
再次见到他时他却在医院的病床上。林凡把果篮放在柜子上，顺手削了个苹果。
“你怎么伤成这样？”
“没事。”
把苹果切成小块，她嘟囔“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到底怎么了？”
其实戚衡也想讲的，但他总不能讲自己为了让她的追求者远离她，排除威胁，结果被人阴了吧。
这个眼中钉还真是阴险，幸好没让他成功接近她。
他只得低沉地说了句：“打架。”
一听见这两个字她火气就上来了：
“说了多少次了，这种事没好处，只会伤到你自己。电话也不接，人也见不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对不起。”
她把切好的苹果全部放在了果盘里。
“吃。”
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缠了纱布的自己的手。
“……要我喂你？”
他点头。
“不要借着受伤就任意妄为啊。”
她用牙签串起苹果送他嘴边，他一口咬下，边咀嚼边讲：“我真的喜欢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
“那你同意了？！”
“嗯，别笑了，像傻瓜一样。”
她果然是喜欢他的，先前这份喜欢尚不明确，他仍牵动着她的心。
戚衡觉得五脏六腑都暖起来了，幸福感刺激他的泪腺，有泪光模糊了眼睛。
“你……”
所幸你是爱我的。
请你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我会用尽我所能地去爱你。
只要有你在我便有无限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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