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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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也是被陈导叫来这里和我试戏吗？”
102号化妆室里，聿衡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化妆椅上，看见宋观棋拿了剧本进来，也有些惊讶地问道。
宋观棋自他的化妆镜里与他对视，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聿衡笑了，笑得莫名让人惊心，他容色太盛，让宋观棋也是无法平静与他对视，只得装作不经意地移开视线，不再和他有任何眼神交流。
聿衡下一场戏的妆造其实也已经是差不多了，让造型师和助理都出去，只是造型师和助理出去的时候还是似有若无地将暧昧又八卦的目光投射在他们身上，分明也是知道导演让他们来102号化妆室是干什么。
陈导真的是个大嘴巴，宋观棋无奈地想道。
聿衡等他们都出去了，就连宋观棋的助理都出去了，才拿了剧本来到宋观棋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翻开他们下午要拍的第一场戏，再看了几眼才问道：“姐姐想要怎么样试？”
宋观棋：“……”
他见她不说话，也不尴尬，而是按照剧本开始分析：“这一幕戏是由你来做主导，你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又是莫名中了情毒，借着这毒的效用来撕咬我的唇，宣泄情感的同时也是想……用色相引诱我，想让我说出来我对你好的原因……所以我觉得，这幕戏很应该是由你来带我入戏。”
宋观棋：“……”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明明是十分正经的，也是根据剧本上的剧情来和她具体分析，也根本没有什么撩拨她的痕迹，可是一个人自身的魅力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连普通呼吸那么一下下都能让人胡思乱想，甘愿让人为他犯罪。
尤其是……他分析完剧情收起剧本看向她微微往后面的靠背上倚时的动作和神情，更加是让人招架不住。
还真的是被圈里人称为“靠脸就能打败一切的男人”，他的这张脸还有他的神态和气质就是为了娱乐圈而存在的，这么几年来大红大紫甚至是有继续上升的迹象好像也是无可厚非。
只是被这张蕴含着千万种情绪却还是滴水不漏的脸看着的时候，还真的是让人不轻松，更何况，宋观棋因着刚刚那个梦的干系，而有些心虚，一时半刻无法像是平时那般对待他。
“姐姐，你认为怎么样？可以说一下你的看法。”聿衡耐心等待她的回答，态度也是有些纵容。
宋观棋沉默，一时半刻没有作声。
这严格来说是宋观棋和聿衡合作拍摄的第二部戏。
《问情》是一部仙侠电视剧，由同名小说改编而成，今年最受期待的s+大制作，所以才请得起像是宋观棋和聿衡这个咖位的人。
一开始，宋观棋是不想接这部戏的，因为观众心里的男主人选早就选出来了，是刚刚转行没多久的顶流聿衡，虽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也算是知根知底，但是自从聿衡和他的孪生哥哥温训焰关系恶化之后，她和他的关系也迅速恶化。
别说合作，就连同台都是不可能的，每次他们同台总会莫名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原因无他，聿衡的粉丝都害怕她对温训焰爱而不得，转而将他的孪生弟弟当作替身，再来霍霍聿衡。
而宋观棋的唯粉实在是太多了，每次看见她被这样欺负，几乎是二话不说给怼回去，久而久之……宋观棋和聿衡就莫名变成了死对头，有你肯定没我，有我肯定没你，绝对不可能同台，合作的话……更加是想都别想。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莫名其妙地衍生了一大批的cp粉来，这年头相爱相杀cp明明应该是冷门，但是又意外好嗑，搞得他们的cp超话莫名其妙还排上了名次，再随着《问情》这部仙侠大作要投票选取男女主角，他们二人一举变成观众意愿最高的人选。
最后，她的经纪人以她今年的业务指标还没有完成为理由，让她签下了这部s+的大制作与聿衡合作。
宋观棋：……她就很工具人。
宋观棋无法，只能接下来，以至于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姐姐……真的是这么排斥我么？”聿衡见她这么久都没有说话，就连表情好像都神游天外，不由自嘲一笑，看向她，言语也是有些锋利：“姐姐不会是还为着我哥哥新出的绯闻而发着愁吧？”
毕竟宋观棋喜欢他哥的事情是连整个圈子都知道的，只可惜他哥并不领情，也以至于她在圈子里沦为对家和黑粉的笑柄。
他现在看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虽则知道这是她看到新闻之后肯定会有的低落情绪，可是心里还是不好受。
他和他哥哥是双生子，长得有7、8分相似，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将目光投到他身上？
“什么？”宋观棋恰好回神，听见他最后一句话，否认：“不是，而是……你没发现这个剧本太坑了？这个吻戏和亲密戏的密集程度根本不像正剧，而且……到时候能过审吗？”
这部剧的情况不知怎地让她想起他们那部虽然拍完了却是夭折的电影《刺青》，里面的……吻戏和亲密戏也是像这部这般密集的，谁知道《问情》会不会因为这个而出事？
说起《刺青》，那是他们第一次合作的电影，也是聿衡刚从爱豆转型演员的第一部作品。
但是她这位邻家弟弟的确是老天爷赏饭吃，即使是第一次拍戏，也是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表演的痕迹，甚至因为他演得入木三分，以至于她像是身临其境，仿佛被男主禁锢的人就是她本人那般。
拍戏那段时间她常常于半夜惊醒，以为自己还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被偏执病态的男主声声缠绵地喊着“姐姐”，却对她做着最残忍的事情。
他的爱太过病态了，让人窒息只想逃离，他的爱也是太过卑微了，叫人难受可是又无法解脱，那是病态而扭曲的爱，并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可偏偏又是存在了，还被女主遇上了。
宋观棋拍完那部戏一度都无法走出来，午夜梦回看见的总是那双悲伤又疯狂的深琥珀色的眼睛，以至于后面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对聿衡避之不及，生怕自己再陷入戏里，这样便得不偿失了。
却是没想到……1年过后，他们居然还要合作第二次，而他在这部剧里的人设也是不正常的，表面风光霁月，实则疯批无情，和女主角的感情戏也是极为带感。
他本来就是女主角创造出来的，他的生命和血肉都是女主角给的，甚至是体现作为人的感情也是女主角给他的，可谓是……水仙的最高杰作。
本来宋观棋还不知道“水仙”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的，后来才知道这在文学之中是指一种特定的题材，由希腊神话里的自恋纳西索斯衍生而来的，说是自攻自受也不为过。
宋观棋：……你们是真的会玩儿啊！
也是怪不得选了她和聿衡作为男女主主角，因为撇开别的因素不说，就单从相爱相杀的cp属性来说，选他们作为男女主角去拍摄这部戏真的尤为带感。
这也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情。
而导演现在也分明是读透了剧本，知道观众想看的是什么，也因此，这剧里的吻戏和亲密戏都打算让两位主角亲身上阵，最好不要借位。
这下午要拍的算是第一场吻戏，接下来如果拍摄进度顺利的话……估计不下30场吻戏和亲密戏，电视剧也就45集，吻戏和亲密戏居然就占据了这么多的戏份……宋观棋觉得经纪人给自己接下来的这部剧简直就是一个天坑。
“水仙题材是这样的，我爱我自己……吻戏和亲密戏多一点儿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而且原著小说里很多情景的氛围都处理得相当巧妙，我也和陈导讨论过，他会遵循原著那种暧昧又朦胧的感觉去处理剧里的感情戏，所以你并不需要担心。”聿衡和她解释道，似乎认为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忽而很想问一问他是不是因为吻戏和亲密戏多所以他才接下来的，目的是想看她出丑。
因为……她18岁莫名其妙入行一直到现在所拍摄的电影无论是配角还是主角都是没什么亲密戏的，就连那部《刺青》也全都是借位，现在这部剧的安排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姐姐既然不喜欢有这么多亲密戏的剧，为什么当时要接下来？”聿衡看她还是一副不怎么能接受的模样，也便问道。
“今年的kpi还没完成。”
“……”
“我也并非不能接受，只是这剧本的确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当时导演也没说要演员亲身上阵，总是需要给我一些适应的时间？”宋观棋斟酌着回答。
其实她混娱乐圈是意外，她也并非是科班出身，只是觉得拍戏有趣能够演绎百样人生才坚持下来，现在既然导演有要求，而她也是无法拒绝的话，她也只能接受。
不就是拍吻戏而已，也不是没和聿衡合作过，只是当时是借位，而现在是亲身上阵而已——
哦，还漏了一样，还是变成由她来做主导的吻戏，这老实说，从演员角度去想一想还是挺带感的。
宋观棋默默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放下了剧本来到他面前，按照剧本里所描写的情景，倾身，将膝盖压到他的大腿上，缓缓俯脸靠近他，眉眼也变得魅惑，气息轻盈地落在他脸上，便要亲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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