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你这罪名臣女可担待不起

这有皇命在，不能违抗，那母后不能与顾云眠讨价还价，病还怎么治？
这是监督母后去死啊！
大公主唇瓣翕动，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说不了什么。
长公主却不管她如何想，直接对顾云眠道：“眠儿，咱们走吧，看看皇后娘娘还有什么想说的！”
顾云眠道：“臣女知道皇后娘娘难受，但臣女已经尽力了。
不过既然皇后娘娘想与臣女说说话，臣女去一下便是。
臣女可以说好听话哄她，只是这哄骗的责任……”
长公主颔首：“你尽力即可，不必害怕，也没有什么好哄的。
若是治不了就要喊打喊杀，那御医院一个也别想活！”
御医们被说的羞愧的都抬不起头来，一声不敢吭。
的确是他们学艺不精，才叫顾云眠一个小姑娘跟着被为难了。
顾云眠再次回到内寝的时候，才进门就觉得一阵寒气逼人。
长公主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白姑姑早有准备，立即让人把披风给二位披上。
顾云眠与长公主交换了个眼色，就走到了床边。
床上帘幔被拉了上去，方便凉气薰到榻上人。
皇后的状态说是好一些了，隔着一些距离却也能够听见她粗重的喘息声，听得出艰辛。
几乎是顾云眠一到床边，皇后就看见了她，一双灰败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余光一错，看见了大公主，便沙哑着嗓子说：“你出去。”
大公主眸光闪烁，忙解释：“长公主姑姑奉命来监督宁荣郡主给您看病。”
说着看了眼床尾。
皇后眼神一变，随后才看见缓缓上前朝她行礼的长公主。
“见过皇嫂。”
一瞬间，几乎咬牙切齿。
长公主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惶惑和愤怒，却当没有看见。
还安慰道：“皇嫂，您放心吧。”
皇后几乎要吐血，刚刚压下去的灼痛又被刺痛替代，恨不能上去活撕了这一对贱人。
一时呼吸急促，说不上话。
长公主忙说：“眠儿，你快看看皇嫂。”
顾云眠走近一步，认真观看了一番皇后的病容，又说：“若是我之前猜的不错这就是焚祭的毒的话，焚祭的毒半个时辰发作一次。
在这之前，最好是采取一些措施，帮皇后娘娘减轻一些痛苦。”
大公主红着眼睛道：“底下人说，的确是半个时辰一次。
但你都没有办法，御医又有什么办法？”
而后眼巴巴的看着顾云眠。
顾云眠道：“我以前听人说过，盛京有个地方叫黑市。
聚集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其间什么奇人异事都有。
派人去那里，或许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大公主惊讶：“黑市？那是什么地方？”
长公主解释：“便是市井最乱之地！
我大夏并未禁止外邦商户通行，很多外邦商户便都喜欢在此聚集。
而为了稳固与外邦关系，这里官府也都会礼让三分。
所以，什么人都有。”
大公主不解：“有本事的人怎么会藏那种地方？
‘什么人’？，恶人也聚集在此吗？”
长公主道：“不是有没有本事的事儿。
近日来，我大夏朝臣多人遭受蛊毒迫害，如今甚至波及到宫里太子以及皇嫂身上。
对方能够如此大胆，主要就是欺负我大夏人不懂巫蛊。
咱们不懂的因由是咱们仁善之邦，禁止这种阴毒的害人法子，所以御医以前未曾修习过。
而据推测，这些人还是和外邦有关。
听说，一些南疆人会在黑市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当初那姬无尽好像就是从黑市被辰王看中，从而勾结上的。”
一听说那里有南疆人，大公主就忙说：“那我这就派人去找一些南疆人问问！”
没有人注意到，提及姬无尽的时候，皇后眼神闪烁。
大公主回头的时候，皇后神色已经恢复平静。
“你们先退下吧，我有一些话想单独问问宁荣。”皇后说。
大公主迟疑的开口：“那儿臣去安排人去黑市问问？”
看了眼长公主，倒也没有置喙她走不走。
最后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皇后见长公主还站在那里，眼神不悦：“难道本宫想与一个人说几句话的权利也没有了？”
长公主看着皇后，有些担忧的说：“皇嫂说这话就曲解了皇兄的意思，皇兄是为你好，才叫臣妹来的。
这不是因为上次宁荣直言您装病这件事，你与皇兄闹的不愉快。
对于宁荣，你大概也是心存芥蒂。
以免再有不必要的误会发生，事后说不清楚，臣妹自当亲自守着。
她若是心生歹念，臣妹也能做个证。”
当着顾云眠的面，说怀疑顾云眠有歹念？
她怀疑的是自己吧！
这话也分明是在内涵自己上回污蔑顾云眠，怕她再来一次。
皇后气的感觉五脏六腑的毒有隐隐提前发作之兆！
咬牙道：“皇妹不要这样说宁荣，她或许在其他方面不精，但在解蛊方面却是有过人之处。
本宫若非信任她，又怎会叫她来？
关于本宫的情况，本宫有几句话想仔细问问她，还请皇妹暂时退避。”
语气明显重了几分。
长公主却是半步不退，只脸上为难：“这……臣妹恐难违抗皇兄命令。”
皇后气的头晕，却无可奈何。
沉了沉憔悴的脸，声音沙哑的朝顾云眠道：“那你且凑近一些，哀家与你说。”
长公主这回就不说什么了，只站在床边不远处看着。
顾云眠没有拒绝，微弯了身子，将耳朵贴近皇后。
借着部分帘幔的遮掩，皇后眼神犀利的看着她：“本宫的毒与你有关？”
顾云眠立马站了起来，眼神惊惧的看着皇后：“皇后娘娘，你这罪名臣女可担待不起。”
长公主忙问：“怎么了？”
顾云眠立即惊惶的说：“皇后娘娘说她身上的毒与臣女有关，这……这罪名臣女可不敢受！
谋害皇后，那可是诛灭满门的大罪！”
长公主皱眉，垂眸看向眼神里满是怒意的皇后：“皇嫂，你要问的就是这种无稽之谈？
你在宫里突然中毒，和在太子府参宴的宁荣有何关系？
而且，据下面人说你一个时辰前毒发。
宁荣上回出宫至今已经快半个月有余，这赖谁也不可能赖到她头上啊。
倒是岚世子在太子府出事，蓝嬷嬷作为你的贴身老人，欲要杀人灭口，这事情令人费解。
只是因为您如今凤体违和，皇兄顾念你的身体，才没有立即责问。
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所以想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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