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参加宴会
“哭什么。”
沈兰烬擦了擦魏屏的唇,在他唇上摩挲了好久。魏屏越发害怕,以为他又要做什么,结果他最后什么也没有做。
半夜魏屏睡不着,就爬起来坐在窗边。沈兰烬并不在他这边睡,只是偶尔过来,一过来就要做那种事。
他不喜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
今夜沈兰烬早早地走了,他身上疼得厉害,沈兰烬做起来没有轻重可言,总以折磨他为乐。
海面上的星空比他之前见过的都要繁华许多,如同漫天花海,倒映在澄澈的海面,美好得像梦境一般。
他望着海面,船开得很慢,微咸的海风一同涌入他怀里,晃着他空荡荡的心。
夜间极冷,他只披了一件薄衾,此刻冻得瑟瑟发抖,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跳进海里一了百了。
可他一抬头,看到天上的星星,其间似乎出现了母后的面容。
母后说过,人死后会化作星星,所以他相信母后会一直一直在天上看着他。
不管活着有多么痛苦,只要想着母后还在看着自己,好像身体里面还有一些力量。
可是母后,活着好难啊,我好想你,他摸摸脸颊,一手的冰凉,才发觉自己哭了。
眼泪越发控制不住,越擦越汹涌,好似把这些时日的苦闷悲伤都发泄出来,便能补上心底的空缺。
他就这样倚着窗棂,眼前满是迷蒙,身子沉沉,也不知何时睡去的。
再有意识时头疼欲裂,嗓子如火烧一般。
外面的声音闹哄哄,魏屏拧了拧眉,似乎要从昏睡中醒来。
沈兰烬挥了挥手,让大夫下去,轻声吩咐:“都下去吧,轻点声。”
下人们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沈兰烬端了一个茶盏,一点点喂他饮下,等他喝完后,将药放在案板上,换了一个药碗,又要喂他。
那药碗还没有靠近,魏屏便闻到苦得要命的味道。
他从小便不爱喝药,所以皱着眉躲开了。
可沈兰烬不让他躲,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另一手把药往他口里灌,还威胁道:“洒出来几滴,就再多喝几碗。”
这几天已经让魏屏知道沈兰烬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宠人的时候很温柔,可他的话也绝不容反驳。
违反的下场他先前已经领会到了。
可是药实在太苦了,魏屏一边喝,一边哭,泪水落到碗里,他竟不知是在喝药还是在喝自己的眼泪。
沈兰烬一言不发地看着魏屏哭,在魏屏喝完最后一口后,他突然低头。
正苦得吐舌的魏屏突然感觉到一丝甜意,舌尖尝到了蜜饯,便如口渴之人遇到了水源一般去追逐那颗蜜饯。
只是蜜饯总是东躲西藏,魏屏一心一意地尝着蜜饯,待他反应过来时,只见沈兰烬正盯着他,眼中带着笑意。
魏屏登时反应过来,自己正纠缠着沈兰烬的舌,柔软的触感让他顿时红了一片脸颊,连忙想退开。沈兰烬却一把揽着魏屏的腰,更贴近了他一些。
逢外面天色忽变,船身剧烈晃动,一番疾风骤雨后,沈兰烬才松开他,看着他的唇。
魏屏这才伸手去摸自己的唇,已经肿了,摸着还有木木的痛,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兰烬,背过身去不理他。
“你好好休息,晚点我再来看你。”沈兰烬替他掖了掖被子。
过了好久,才传出魏屏闷闷的声音。
“哦。”
他一点也不想沈兰烬来,一点也不。
等他下了这艘破船,一定要逃得远远的。
这几日,经过魏屏的观察,似乎船上的都不是普通人。总有人比沈兰烬更有权势,若是能认识那样的人,他也就不必整日被沈兰烬欺压了。
可是自他那次吃了别处的东西后,沈兰烬就不许他出去了。
他先前求了沈兰烬许久,但沈兰烬就是不松口。
这日,魏屏听见伺候他的小厮在讨论外面的事情,说是明晚船上会有一个极盛大的宴会,有许多贵人都会出席。
他眼睛一亮,这可是个好机会。
因此,今晚上沈兰烬一来,魏屏便忍不住拿眼睛一直去瞟沈兰烬,被看了许多次后,沈兰烬去摸他的耳垂,温声道:“又想干什么?说吧。”
魏屏不停地揣测沈兰烬说这话时的语气,转了转眼珠子,上前搂住沈兰烬的脖子,坐在他腿上,柔软的青丝如瀑在他身上铺开,道:“在想王爷心情好不好。”
“你觉得呢?”沈兰烬先是摸了摸如水的青丝,手渐渐下移,解开他的衣襟。
因为姿势的缘故,魏屏此时比沈兰烬高出一个头。
魏屏强忍着躲开的冲动,努力往沈兰烬身上贴着,一面柔声地道:“我觉得王爷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可闷了。”
言下之意,他想沈兰烬出去时带着他。
沈兰烬唇舌一顿,目光突然上扬,看向魏屏眼中,含糊道:“想出去玩?”
“我听说,明天晚上有个宴会,嘶……”魏屏才说完便倒吸一口凉气。
听到他的吸气声,沈兰烬稍稍松开他,舔了舔唇角道:“这便要看屏儿的表现了,若能让本王满意,也不是不可以。”
可恶,这人最近不知又哪来的恶趣味,总喜欢这样对他,而且随便弄一弄都不行,非要肿了才行。
末了,还要用手揉捏。
不仅如此,有时,还要调笑他:“这还未到冬日,怎么就开了两朵红梅。”
魏屏耳朵红红的,又不能发作,只好恶狠狠地瞪沈兰烬几眼。这时,沈兰烬便不知哪里得了趣,欺负得更加狠。
魏屏揉了揉胸口,刚才他泪花都要冲出来了,可是想到明晚,他咬了咬牙,一鼓作气把将沈兰烬推倒,然后坐于其上。
枝探红蕊,复又复,白浪碾作雪泥。
烛火烧了一夜,次日,魏屏没能起得来,他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睁眼。
揉着酸软的腰身,梳头时他发现侍从新换了一个人。
那人远远地站在远处,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伺候,魏屏皱了皱眉,让人过来,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雨萧。”雨萧低着头道。
魏屏喜欢好看的人,他见这雨萧身形已是修长俊美,便道:“抬头。”
雨萧缓缓抬头,眉如远山,眼如秋水,尤其是一双眼,如江南烟雨般清丽。魏屏一眼便惊住,定定地看了许久,才拉着他的手轻声道:“雨萧,你帮我梳一下头。”
雨萧的手也十分巧,他素来要梳许久的头,而雨萧接过梳子后,三两下便给他束了一个端正又不失少年气的发。
“很不错。”魏屏对着镜子照了照道,想到一件事,便道,“你是只在我这儿一会儿,还是以后便一直在这里。”
“只这几日,原先在这伺候的蓝采病了,王爷让我过来替他做几日。”雨萧道。
“这样啊……”魏屏有些失望,不知为何,他一见雨萧便觉得喜欢。
“叫我魏屏就好。”魏屏抬眼看着雨萧,“我可以喊你雨萧哥哥吗?”他觉得雨萧长得就是自己想象中的哥哥。
雨萧眼睫颤了一下,重新看向魏屏:“自然是……怎样都行。”
傍晚时,沈兰烬来接魏屏,还带了一身衣裳,让魏屏换上。
这是魏屏第一次穿这种繁复的衣裳,便让雨萧伺候他换。
雨萧动作迅速而优雅,很快将他打乱的衣服整理妥当,但贴身给他换衣裳时,余光瞥到魏屏后颈上的星星点点,手一顿,衣裳便不小心掉落在地上。
“怎么了?”魏屏也没有怪他把衣裳掉在地上,还弯身拿起来,放在雨萧手中,见他有些恍惚,便道,“雨萧哥哥?”
雨萧摇摇头,缓缓给魏屏穿上,他身量修长,垂首给魏屏系腰带时,青丝如瀑垂至身前。
魏屏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雨萧,数着他眼睫的根数,正数得乐此不疲时,忽然撞上了雨萧抬眼的目光。他一下惊慌地避开眼,再偷偷去看时,雨萧已垂手站在一旁:“都已经好了。”
想来他应该没发现自己的小动作,魏屏舒了一口气,绕过屏风,走到外间。
沈兰烬正在喝茶,见他出来后,目光一顿,便放下茶盏:“怎么换得这么慢?”
“我第一次穿这种衣裳,有些不适应。”魏屏捏了捏衣角,他垂眸时,视野中出现一对银线兰花皂靴。
“好看。”魏屏一抬头,见沈兰烬拿出一枚白玉宫绦系在他腰间。
先前沈兰烬也送了他许多小玩意儿,但魏屏都不感兴趣,他从前在西凉时见过的新鲜玩意多了去了,只是这次的白玉他很喜欢,一路上摸着白玉把玩了许多次。
还未进门,便先听闻丝竹隐隐泄出来,更有妙语歌声令人心醉。
“记得之前和你说的吗?”沈兰烬道。
魏屏当然记得,就是让他没有准可不许乱走动,不许乱看,更不许与人随意交谈。
他乖巧地点头,沈兰烬又不能时时刻刻盯着自己。
一打开门,满屋华光迷人眼,侍女如游鱼穿梭期间。
沈兰烬一出现,全场声音便暂停了一瞬,许多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他和旁边的魏屏身上。
“皇叔来了,快坐吧。”坐于高台上的人道。
“谢太子殿下。”
魏屏跟着行了一个礼,然后坐在沈兰烬身边。
他偷偷抬眼去看坐在上面的人,太子拿着一个酒杯,身边不时有人给他满上,一举一动皆是雍容华贵。
魏屏眨了眨眼,一瞬间的错觉,也可能是离得远,看不真切,他似乎在高位上的那人眉眼间,看到了母后的影子。
而这时太子突然注意到他,目光一沉,笑道:“皇叔,你身边坐着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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