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门主之位
“天宇，你？”陆天奇十分惊讶，陆天宇怎么还顺着陆金隅在说话了？这样一步步的全都在跟着陆金隅走的话，除了让陆金隅高兴，对他们是完全没有好处的啊！
暗暗的给陆天奇做了一个手势，陆天宇让陆天奇不用担心，他慢步走到了陆金隅的附近，依旧不卑不亢的说：“我就那么一点小心思，全都落在了二少的眼中，我真的是很佩服。圣尊的牌位放在了那么高那么远的位置，我需要认真的看看，才能看的清楚，好方便我去辨认一些事情。”
“你一个新来的弟子，在玄武门的祠堂中，能辨认出什么来？”陆金隅以为陆天宇刚才的那番话就算是投降了，觉得自己稳操胜算，门主的位置已经在囊中了，不免开始放松了警惕，对陆天宇的追击也放松了很多。
“我是在看，放在圣尊牌位下面垫着的那块布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块丝质的绸缎吧？”
顺着圣尊牌位的方向扫了一眼，陆金隅的手下道：“那是由很稀有的西山冰蚕丝织造而成的丝缎。就这么一小方，就能抵得上千金！用此等贵重的丝缎来给圣尊用，自然是最匹配的了。”
“这冰蚕丝缎贵重是贵重，不过，圣尊生前不喜欢这些光滑溜溜，又光又亮的料子。跟那些贵重丝缎之类的东西比起来，圣尊对棉麻质地的普通的布料，要更喜欢一些。这是圣尊的牌位，给他最好的东西，不如给他最喜欢的。我刚才就是想着这种材质的布料圣尊未必会喜欢，所以才犹疑了一会儿。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早把这块料子给更换一下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金隅手下大声道，“你是在说我们圣尊不配用宝物，用好东西吗？用一块破烂麻布放在圣尊的牌位之下，成何体统？！”
“这位兄弟你真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不是不该给圣尊用最好的东西，是应该给他更喜欢的东西，不是吗？”
“那你凭什么就说圣尊会喜欢你说的那些东西？你问过？圣尊亲自跟你说过吗？”
“这些有关圣尊的消息，都是明明白白的写在了玄武门有关圣尊的诸多文献上。难道，你们都没有看过吗？连圣尊喜欢什么都弄的不清不楚的，要是以这些微小的细节来计算的话，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对圣尊不够尊敬呢吧。”陆天宇摆出一个很客气的微笑，毫无畏惧的看着对面的陆金隅，“陆二少，你说呢？”
“你，你凭什么就说，圣尊当年不喜欢绢缎丝绸？只喜欢普通的棉麻布料？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谁能来给你作证？难道你能让圣尊重生还阳，站在我们面前亲自解释吗？你有证据吗？”
还有谁能比陆天宇还要了解他自己的各种喜好和厌恶呢？
陆金隅的话让陆天宇一阵阵的暗暗的发笑，大概他做梦都想不到，陆金隅说的那些以为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现在全都一样样，切切实实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要不是陆天宇觉得没有必要解释清楚自己的身份，他还真有那么一点想法，跟陆金隅说清他的身份，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想法而已，陆天宇想想也就算了，现在也不是让他玩这些小动作的时机。
“既然陆二少不相信我的话，大可以去问问身后的长老们。就算过去这么多年了，圣尊在玄武门的身份地位是独一无二的。有关他喜欢和厌恶的东西，一定会有专人记录下来的。让人去查一查，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这……”陆金隅刚才只是顺着陆天宇的行径紧逼着说了几句话罢了，原意不过就是不想让陆天宇好过。现在陆天宇一点也不害怕，还以此为题，进一步反制了陆金隅，陆金隅怎么能不生气呢。
“你去把咱们玄武门里记录下来的有关圣尊的文献，全都带过来。”明长老没有继续纠结在陆天宇和陆金隅的斗嘴之中，直接安排人去寻找有关的证据。等这些记录了陆天宇曾经的生活习惯等等事宜的资料拿过来之后，明长老很快就在上面找到了他需要的话。
“圣尊他，的确不止一次的说过，不喜欢那些又软又滑，还会闪着丝光的衣裳布料，他更喜欢朴素一些的普通的布料。”明长老不偏不倚的把资料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也是我们的疏忽，只想着做面子，给圣尊最好的，却没有考虑到他可能并不喜欢。来人，快去把圣尊牌位下的布料更换一下。”
陆天宇说的那一通歪理，居然是真的？陆金隅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他也跟着看了看资料上有关圣尊的内容，还真就跟陆天宇说的一样。难道陆天宇这个新入门的弟子，居然还有时间把这些根本无人在意，全无用处，又多又碎老掉牙的东西全都看了一遍，还都记下来了吗？
这种事情，就算是圣尊最虔诚的信徒，怕是都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的。陆天宇为什么会这么了解？陆金隅真是很想不通！
还是说，陆天宇对玄武门的算计的长远，远远的超出了陆金隅的预想？他真是大错特错了！居然以为这个陆天宇只是个稍微有点本事的小角色而已。现在看来，这个心机深沉的人，说不定会比陆天奇还要难对付。
把圣尊的牌位重新布置了一下之后，明长老还算和善的对陆天宇道：“有关圣尊的这些事情资料，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专门去了解吗，陆天宇说起自己喜欢厌恶的东西还不是随口就来，都不用思考的。不过这些话肯定是不能说，不能说的。
对着明长老，陆天宇还是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也是最近才被正式的收归到了玄武门的内门弟子之中。对圣尊，我十分的敬仰佩服。以前只能在外面远远的看着，如今有了机会，我就想用最短的时间，到对圣尊有更多更深的了解。所以就用了不少的时间，把圣尊当年所有的资料和信息全都了解了一下。这才记住了圣尊这些细小的喜好。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的确不是大事，不过对圣尊如此的有心，在玄武门当今的年轻弟子中，像你这样的人，真是太少太少了。”明长老再次的顺了顺他的胡须，满意的对陆天宇点头道，“天奇，有这样的人愿意为你效力，很好，很好。”
明长老都出头表态对陆天宇的满意和喜欢，其他的几个长老也跟着附和了几句。
眼看着陆金隅专门请来“评判”的几个长老居然在往陆天奇的方向倒戈了，见此情况，陆金隅怎么能坐得住呢？他紧跟着又说起话来。
“只是读了点圣尊过去的资料，长老们就对他有了这些好印象。这些话若是都放了出去，是不是会让外人觉得我们玄武门门槛太低太低了？随便拉个人进来，对着先祖圣尊唱几句赞歌，就能成为玄武门的内门弟子？这样真的好吗？”
“那也比招入一群不知道忠诚和崇敬为何物的白眼狼们来的强。”陆天奇不轻不重的跟了一句，很是不同意陆金隅的话。
“你们兄弟两个，把我们这些老骨头都叫来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吧？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斗嘴上，实在是意义不大。”明长老拦住了两人之间无意义的吵嘴，再次点入了正题，“金隅，你把我们全都召集了过来，到底想说些什么？我们年岁大了，精力不济，趁着我们的状态还好，尽快说吧。”
“侄儿知道此举是莽撞了些，再次先跟诸位叔叔前辈们谢罪了。”陆金隅拱手致意之后，很直接的把他的野心给说了出来，“今天专门召集了各位长老过来，是因为我有些事情想要争取得到长老们的认同。”
话音不停，陆金隅的眼睛始终定在了陆天奇的身上，“我现在正式提出，我也想成为玄武门未来门主的竞争者，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诸位长老，能够支持我成为玄武门的少门主！”
“金隅，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明长老的眼睛对着陆金隅很慢很慢的眨动了几下，再次跟陆金隅确认的问道，“你想坐到少门主的位置上？是吗？”
“没错！”陆金隅轻轻的把下巴扬起来了一点，很是自信的说，“我想取代大哥，坐上这个位置。”
“为什么突然你会有这种想法？”明长老意想不到的有耐心，跟后面几个大惊失色的都要慌张起来的长老不一样，明长老始终气息平静，说话的语气很是缓和。
“因为我觉得，我比大哥更加适合这个位置。”对这个话题，陆金隅早有准备，没有陆天宇那样的意外再突然发生，他可以按照原来的步伐，一步步的完成他的预计，“我们玄武门最近都出了什么事情，想必几位长老也都有所耳闻了。不是我鸡蛋里挑骨头，而是大哥的行事风格都太软弱了。一点魄力和威慑力都没有，软的太久了，这才会让人觉得我们玄武门是好欺负的。全都把我们当成一只肥羊似的，谁来都想狠狠的咬一口。玄武门的根基再厚，也经受不住这样日积月累一点点的消耗下去。等大哥未来坐上了门主的位置，领导门派和处事的风格方法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对现在的玄武门来说，一旦用处也没有。”
“玄武门如今需要的是改变，跟从前完全不一样的巨大的改变！”陆金隅的话越说越自信了，“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和跟大哥完全相反的性格手段，一定能够最大程度的帮助到玄武门，度过眼前这个难关的。所以今天，我冒着得罪顶撞大哥的风险，也要站出来跟哥哥争夺一下少门主的位置。大哥，还请你不要怨恨我！我也都是为了玄武门好！”
“我觉得，金隅说的也有道理。天奇做了代门主这么长时间了，他的行事风格我们全都看在眼里，很了解了。他的那些方法，的确是不能给玄武门未来的发展有更多的帮助。也许我们也真的该跟金隅说的，变一变了。”
“改变真的是好事吗？会不会越变越差了？万一真要是这样，玄武门会落到什么境地。”
“你这老头，怎么一直都这么消极呢？谁说就一定会越变越差了！金隅难道不是人才吗？有他帮着一起改改现在玄武门路线，说不定真就把一切都盘活了呢？”
“不是我唱衰金隅，他在圣灵学院闹出的事情，无形中已经让我们玄武门实力大损了。如果真要按照他所定下的激进的道路去走，最后还真是说不好会变成什么样子。哎呀，不敢想，不敢去想啊！”
“那怎么办？按照你们说的，我们玄武门就该保持着现在不死不活的样子，继续混日子的混下去吗？我们的弟子也不是傻子不是瞎子，玄武门是否能够保持住繁荣昌盛，他们也都心里有数的。继续这样下去，玄武门的新弟子会继续大量的流失掉的！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玄武门要是没的发展了，陆金隅跟陆天奇这门主的位置，也没有什么争夺的意义了。就此固步自封，也就算是走到了尽头了。
就陆金隅还是陆天奇做少门主的话题，几个长老窃窃私语的争论不休，谁说的好像都很有道理，但又不能完全的说服对方。局面一下子就僵持住了，按照以前的想法，陆天奇是排行最长的大哥，也是陆门主闭关之前指定的门主代理人，他成为少门主是理所应当的。
可如今玄武门的局势也是真的不好，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就从之前还能勉力维持沦落到了现在要想法设法的稳住弟子，不让他们无故流失。陆天奇这几个月对玄武门的管理，也是很让一些人失望了。所以现在陆金隅突然站出来争夺少门主的位置，才没有引起长老们的反感，而是认真的在思考着其中的可行性。
把陆金隅和另几个老兄弟的话都思考了一番之后，明长老看向了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陆天奇，“天奇，你是怎么想的？如今金隅想要跟你争一争少门主的位置，你又是怎么想的？”
“我？”陆天奇轻声的应了一下，随后很平淡的说，“我也觉得，金隅说得到有点道理。玄武门已经保守封闭的太久了，也虚变一变，真的能够产生一些不一样的效果呢！”
“两位少主说的都很有道理！”陆天宇接着陆天奇的话道，“我作为一个新进来的玄武门弟子，以前都是旁观者清，玄武门吃着从前圣尊留下来的老本太久太久了。如果不能冲破圣尊当年的荣耀，一味的只躲藏在先人留下的光环之中。那点先人的光迟早会暗淡下去的。为了玄武门的未来，变，真的很重要。”
“你们两个，真的是这么想的？”对他的提议满口的称赞，未免也太“乖巧顺从”了。陆金隅满心的疑惑，觉得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还是说，你们是有着别的什么阴谋啊？”
“二弟，你这话说的未免让人太伤心了一点。我们都是玄武门的人，玄武门昌盛，我们就好。玄武门衰败，我们也没有好日子过。我为什么要搞些乱七八糟的阴谋，让玄武门落魄下去呢？”陆天奇恳切的说，“不过我觉得，玄武门真的要变的话，就应该拿出一些魄力变的彻底一点！”
“比如呢？”
“比如，让灵灵也进来。她跟我们一样，是父亲的孩子，灵灵同样拥有竞争玄武门未来门主的资格，不是吗？”
“你说灵灵？！”陆天奇突然提到了陆灵灵的名字，不只是陆金隅，在场众人的眼珠都要脱框而出了，陆金隅平静了一下，还是难忍震惊的问，“大哥，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让灵灵那丫头也成为门主的候选人？你怕不是疯了吧！”
“是啊是啊，灵灵这孩子虽然很机灵，但是……跟做门主需要的聪明经验比起来，还是很不一样的！”
“灵灵现在人都还没回来呢，谁知道她在外面历练了这么长时间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这孩子真的蜕变的不一样了呢？”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再变再成长又能到什么程度？不行不行！”
连明长老一直镇定的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些惊讶，“天奇，你刚才的那些话，真的都是认真的吗？你真的希望灵灵也要成为玄武门门主的候选人之一吗？”
“没错，我的确是认真的。”
跟陆天宇互相对视了一眼，陆天奇把头扭过来，点头笑道：“我早就有了这种想法了，灵灵虽然没什么做少主的经验，但正因为她的没有经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一些奇思妙想，扭转局势呢？而且灵灵这段时间在丹书城的那些危险历练一定也能让她又成长了许多。既然金隅你说要变才能救的了玄武门，干脆就一变到底，让灵灵来坐少主的位置，你我在旁边扶持着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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