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你去死吧
看完资料之后，凉如卿的心里五味陈杂，她将那位老先生的号码地址记下来之后，心中思量着找个时间亲自登门拜访，而对于另一份资料，她封好口之后又送了回去。
这个患者的诊治医生的是蒋医生，他在癌症这一块也颇有见解，两人探讨了大半天，蒋医生见她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道：“晾医生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凉如卿想了想便说道：“我知道探听患者的隐私是医学界的大忌，但这个人是我的朋友，我很想了解一下他的病情。”
她将手指放在那份资料上。
蒋医生立刻明了，他随即将患者详细的病情说与她听。
“他是胃癌初期，我们建议他切掉病患区域的胃部，可这位患者似乎一直没有前来做手术。”
“蒋医生，下午的时候我可以为他坐诊吗？”
“如果他能够听你的劝，违反了医院的规矩又如何，医者仁心，只要能够挽救一条性命，什么都无所谓。”
“谢谢你，蒋医生。”
她看了看下午的会诊时间正好是两点，小团子是四点放学，这样以来，她还能有时间去接小团子。
下午的时候，一个神秘的病人出现在了医院，他的眉骨上横着一道伤疤，看上去有些狰狞，本来立体的五官，瞬间被这道疤痕破坏了美感。
他拿着手中的单子将门推开时，却看到凉如卿正坐在主治医生的位置，立刻想要退出去，却被凉如卿追了上来。
“拗九，你给我站住！”
拗九调整了一下心绪，这才转过身来：“原来是凉医生，看来那晚对你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这我就放心了。”
“拗九，少跟我插科打诨，我们今天要谈的是你的事情。”
拗九装作若无其事的将单子塞进口袋里。
“我能有什么事？”
“那你为什么要来医院？”
“一个朋友身体不舒服，我陪着他过来看看。”
凉如卿步步紧逼：“那你朋友呢，你把他叫过来，我恰好做过这方面的课题，也算是佼佼者。”
拗九反问道：“凉医生，你很闲吗？”
凉如卿直接把单子从他口袋里掏出来：“拗九，这是什么？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们都叫你拗九，果然拗得像九头牛！”
拗九故作轻松道：“其实没什么大碍，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
凉如卿猛然拽住了他的手臂：“拗九，命是你自己的，你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
拗九心里涌动着异样的情绪，这些年来他水里来火里去，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的身体，这算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关怀。
“是啊，命是我自己的，凉医生为什么这么上心？”
“因为我欠你一条命，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救回来，更何况你现在只是早期，为时不晚，但如果你不能及时手术，癌细胞会以意想不到的速度蔓延扩散，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拗九眼眸中的亮光随即变得黯淡：“我不要你还，所以现在可以放手了吗？”
；凉如卿依旧死死的拽着他：“不仅仅如此。”
拗九的心猛然被悬空：“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好人应当有好报，而且你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
拗九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原来我在你心中还是有点地位的。”
不等凉如卿说什么，他便走进了问诊室：“凉医生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定然言无不尽。”
凉如卿端坐在座椅上，表情凝重的看着他：“拗九，请你正视自己的病情。”
“我知道，是胃癌早期，但我之前一直不想做手术，是因为一个人。”
这件事情，她倒是听霍君霆提起过一嘴，拗九曾经很爱一个女人，只不过那个女人因为意外离开了人世，为此，拗九堕落了许久，甚至想过要为那个女人去死。
“是因为那个离开的女人吗？”
拗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恨意：“是霍君霆告诉你的？那他一定没有告诉你……”
他终究没有把那句话说下去，毕竟这件事情跟这个女人无关。
“什么？”
“没什么，凉医生继续。”
“拗九，如果你有所顾虑，我想亲自为你主刀。”
拗九笑了笑：“其实我已经看淡了生死，而且这些年来，我手上也沾染了不少人命，是时候该还账了。”
“可是既然你落在了我的手里，我就不会让你这样死去！”
她目光坚定的看着拗九，对她而言，拗九不仅仅是一个病人，也是一个三番两次解救过她的朋友。
“拗九，无论你手上沾染过多少条人命，但你救过我，我就有理由救你。”
拗九忽然笑了起来：“我似乎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至少有人觉得我是好人。”
“好，那我开始为你安排手术，而且我会亲自主刀。”
“好……”
拗九走出去的时候，忽然转身道：“凉如卿……”
她不经意的抬头：“怎么了？”
他压抑下心头强烈的想法，只是指了指她的唇边：“这里……”
凉如卿拿起镜子看了看，唇边恰好被钢笔划了一道。
“等安排好了日期，我会告诉你，但在此之前你不许抽烟不许喝酒，更不许打架伤害自己的身体，因为你现在可是我的患者。”
拗九笑道：“好……”
拗九走出医院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但他就是想不起来，那个人到底在哪里见过，他随即走向了地下车库，即将开车时，忽然想了起来，那个女人就是秦小姐说，秦若可。
像他们这种曾经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对武器很敏感，刚才他跟秦若可擦肩而过的时候分明闻到了弹药的气息，一想到秦若可与霍君霆的关系，他立刻明白了，她恐怕是冲着凉如卿去的。
拗九来不及拔下钥匙，就朝着医院大楼跑去。
此时秦若可已经来到了凉如卿的办公室，她一走进去就将门反锁。
凉如卿正在整理表格，她以为是前来问诊的患者。
“请进。”
知道秦若可带着杀气走到她的面前，她才感受到气氛有所不同，立刻抬头看过去，只见秦若可正眼眸猩红的瞪着她。
“秦小姐？”
“哼！怎么凉小姐已经把我忘记了？还是说你跟霆哥哥整天郎情妾意，快活得很，让你忘记了你我本就该清算的旧账？”
凉如卿立刻明白了，秦若可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了她的头上，来者不善，她正打算拨通警卫室的电话却被秦若可摁住了手腕。
“凉小姐，我们来算算总账。”
“秦小姐，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秦若可猛然将电话线拔掉。
凉如卿正打算将手机拿出来，这才想起来，因为在工作期间手机是被放置在储物柜里的，此刻她的白大褂口袋里只有一把手术刀。
她忍不住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术刀。
“秦小姐想要怎样跟我算账？”
秦若可的眼眸中燃烧着怒火，似乎想要把凉如卿吞噬掉。
“凉如卿，你是我见过的最卑鄙的女人！”
凉如卿皱眉道：“秦小姐此言怎讲？那晚我没有想到汪少会去而复返，我承认没有把你带走是我的疏忽，但我当时却是一心一意的救你。”
秦若可疯癫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就是这样，故意家装出一副悬壶救世的模样，实际上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现在屋内就我们两个，你又何必遮遮掩掩的？”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凉如卿，为什么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还在骗我？”
“秦若可，我骗你什么了？”
秦若可回想着那屈辱的一晚顿时目眦尽裂：“明明就是……就是你指使汪少玷污了我，你还不承认！”
“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是我，那我之前为什么还要阻止他？”
“呵！还不是因为你虚伪，为的就是让你朋友帮你证明你的清白。”
“秦小姐，我看你该去看看脑子了。”
凉如卿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起身就要往外走去，秦若可猛然将手枪从包包里掏了出来。
“凉如卿，我今天敢来找你，就没想过要活着走出去！”
凉如卿望着黑洞洞的枪口，倒抽一口冷气，秦若可疯了，一个人在疯癫的状态下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她必须稳住她。
“秦小姐，你仔细想想，如果我真的想对你下手，也不会带着朋友赶过去。”
“呵！在我昏迷之前，我听到了你跟那个男人的谈话，你告诉他，要狠狠的糟蹋我，这样……这样我就没有资格去追求霍哥哥了，凉如卿，你好狠的心！”
“秦小姐怎么确定那个女人就是我，那个男人就是汪少？”
“凉如卿，你不要狡辩了，你不会想告诉我有一个人跟你身形相似，然后穿着跟你一模一样的衣服，目的就是诬陷你吧？”
凉如卿倒抽一口冷气，那个诬陷她的人恐怕筹谋已久，可是当晚她穿的是特制的礼服，仅此一套，恐怕那个人穿的是与她相似的衣服，只不过当时秦若可即将晕倒，再加上她潜意识里相信那个人就是自己，所以才误以为是一模一样的。
“秦小姐，你好好想想……”
秦若可已经扣动了扳机：“我没有时间听你废话，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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