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惊闻
第122章 惊闻
回到房间，罗横将风衣脱下，扔到床头。
马三跟了进来：“是离开上海的事有什么麻烦吗？”
罗横摇头：“不是这个，是我另外发现点子事，需要找五小姐商量。”
马三并没有再追问。
见罗横懒洋洋的躺到床上，眼底闪过一丝羡慕。
自己却站到两张床之间的空地，双腿微屈，大腿斜向下，两膝微微内扣。
两脚自然分开，前臂伸直肘微屈，五指微屈自然分开，指尖略扣。
后手靠脐，后臂靠肋，两手虎口撑圆手心微凹，成半阳半阴掌……
罗横抬头看了他一眼，认出马三这姿势，正是形意拳中的桩功三体式。
撇嘴笑道：“老马你够勤奋的啊，这么努力是不是憋着坏，还想跟我打呢？”
易默成一动不动的看着这名属下说话。
罗横这下更不爽了，果然自己感觉的没错，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张秘书摇头：“武系现在是那边极力拉拢的对象，马走日若不出大帅府，我们没办法从那里拿人。”
“我与他夫人常有来往，经常相约一起打牌……”
小五没有继续说下去。
“以我的功夫修为，对身体的肌肉控制远比普通人强出很多，为何打枪的准头提不上去？”
宫六冷道：“你叫谁大姐呢？我可警告你，你要真对若梅有想法，就规矩一点。”
上前招呼道：“五小姐回来了？”
不过见到马三练拳，他倒是想起自己的枪法来。
宫六看见了眼她，抬手抚着额头：“行吧，你就当他是个好人好了……”
宫六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半步，让开道路。
易默成眼神动了动，顺手打开档案袋，抽出一叠资料。
易默成沉默了片刻。
罗横纳闷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每次我觉得自己瞄的都没错，三点一线嘛……”
这才怀疑上了车夫……
“我今天也与易太太提过，希望她能帮忙想想办法，送几位朋友离开上海，不过她说外面的事情，她一直没有过问。
“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张秘书应道：“是的，马走日曾是武大帅正妻的学生，与武六有同学关系。”
张秘书躬身答道：“月牙红搬出了和平饭店，现在青帮的人，还有百乐门的人都在找她，应该藏不了多久。”
小五又道：“不过这次回来，易默成已经投靠了汪伪，成为汪伪集团特务机关的一把手。
“有骑自行车的，有坐黄包车的，还有一队是开车提前守在路口的……”
“偏偏杜先生……”
马三无语摇头，转身出了门。
罗横摸了摸鼻子，这一刻忽然有些不太好意思开口了。
“你打几枪我看看，你握枪的姿势，开枪的动作都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好气道：“老马你这就没意思了啊？我是让你帮我找一找问题出在哪儿，不是让你一遍遍往我伤口上扎刀子的……”
“整个上海的特务行动，几乎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背后还有东瀛人撑腰……
小五一笑，转身上楼。
桌子对面，两名特务面色紧张，毕恭毕敬的站着。
又小心的用指甲抠书籍的边角，确实这就是普通的纸张……
笑问道：“那你明天还会去吗？”
忽然回头叫住正要回身的罗横：“罗先生……”
罗横点头，所谓戴先生，应该就是那位掌管国党特务机关的一把手了。
“有人亲眼见到那人跳墙而走……”
“罗先生有事？”
思及马三曾显露过不俗的枪法。
罗横愣怔了一下，撇嘴笑道：“你想什么呢？我是有些事情，想和人家商量一下。
就像他跟宫六刚刚说的，自己几个人住到人家里。
小五还没有回来，罗横也没什么事。
加上看过电影，提前知道易默成的身份。
“来到上海之后，除了黄公馆案之外。昨天百乐门的爆炸，似乎也与他有干系。
只能说这些特务手段高明，另外两队跟踪的人都离的远，罗横感应还没敏锐到隔那么远，就能警觉到有人窥伺自己的地步。
爬起身来笑道：“老马，要不你跟我讲讲枪法吧，这段时间，我也开过不少枪了。
“我是问你，这件事你怎么看？”
马三摇头：“那我也看不出问题在哪了，或许以后有机会，咱们可以去空旷的地方。
马三也看不出了所以然来，摇头道：“按理来说，除了少数天赋异禀，对射击本来就有特殊才能的人。习武之人怎么着也比普通人要好些。
手指在面前的档案上点了点：“这上面说，马走日现在住在大帅府里？”
宫六摇了摇头，忽然问道：“你这么急着见她？是不是起什么坏心思？”
对这个他倒是不怎么上心。
折腾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
“哦？”易默成的身子动了动，饶有兴趣问道：“什么发现？”
说完这话，阿燕的俏脸上泛起一丝红润。
张秘书低着头并未抬起，恭敬回道：“罗横是武林中新近崛起的一位年轻高手。
似是有些犹豫，不过终究还是鼓足了勇气，小声道：“小六姐，你可别这么误会他了。
小五并没有直接说事，反而讲起从前来。
颇为郁闷的躺到床上。
索性一手在怀里掏摸一下，实际却是从背包空间中，取了把枪出来。
罗横坐到侧面的单人沙发上，笑问道：“不知道五小姐有什么事？”
罗横疑惑问道：“五小姐还有事？”
罗横跟在她身后，下意识的目光落到那因为走动，左右摆晃的丰韵之上……
“但是走到城隍庙门口的时候，突然跳下了车，然后跑进了庙里。
张秘书面颊抽了抽，继续恭敬道：“以属下的看法，这个罗横应该就是娄四达。
小五一手揉着眉心：“不好意思，这两天实在太累，有些失态了……”
即便是杜国笙还活着，都不一定斗得过他。
特务似乎司空见惯，却丝毫不敢怠慢，继续说着：“事后我们询问过当时庙内的香客。
罗横翻了个白眼，索性收起手枪。
笑道：“我也是偶然听说的。今天外出办事，正巧遇上了那位易先生。”
“我他妈不来上海，能惹这么多破事？”
“再说了，咱们这么多人住在人家里，给人添了不少麻烦，我就算表现的客气一点，不应该吗？”
要是这样的话，那姓易的可又多了一条取死的理由了。
小五却摇了摇头：“明天我就不用去了，易太太今天看出我状态不好。
夸张的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高高的围墙上挂着倒刺的铁丝网。
小五怔了怔：“罗先生怎么知道？那位确实叫麦太太，家中是做进出口生意的。”
小五迈上楼梯，似是想起什么。
“我也就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了……”
罗横无奈点头。
易默成接过档案袋，翻开正面。
就在罗横与小五提到易默成的时候。
小五又道：“若你与易先生认识，可以找机会托他帮这个忙，对于易先生来说，送几个人出上海只是一句话的事。”
没好气道：“说了你也不懂，等时机到了，你会知道的。”
罗横从她身边走过去：“我跟你说不着，若不是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巴巴从佛山赶到上海？
罗横被她整的有些无语：“大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上海吉司菲尔路七十六号。
小五嫣然一笑：“我晓得的。”
小五并没有多想，笑道：“那倒是巧了。易先生是大人物，如今在上海位高权重。
指着墙壁摆出开枪的姿势。
“那个人做事冷酷无情，手段残忍。不过有一个缺点，就是好女色……”
站在对面的两名下属，不约而同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那家伙现在估计正恼火着，手下跟丢了人呢。
“后来又与浦东武大帅家的武六和武七出来，并带着马走日与那个女人一同离开……”
“可是我就是打不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马伱帮我看看，是不是我握枪有什么不对。”
罗横伸了个懒，有些丧气的丢开书本。
只见上面红通通的印戳：極秘。
罗横躺得有些无聊，掏出那几本书再次研究起来。
罗横心中却是暗暗腹诽，找易默成帮忙？找他要命还差不多！
“已经致电广东那边的同仁留意，暂时没有消息回来。
小五揉了揉眉心：“罗先生若没有其他事，我先上楼休息了。”
小五继续说着。
“今天回来的路上，有个从南京回来的人联系到我……”
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疲色之下更添几分柔弱的娇态，更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并且，我们的情报中，这个罗横还与杜国笙在一起……”
罗横轻笑：“五小姐请不要这么客套，我们寄住在这里，应该是我们感到不好意思才对。
易默成在上海的权力比从前也大了很多。
实际上他坐在黄包车上时，也只注意到了后面两个骑自行车的家伙有嫌疑。
但是大抵的方向还是没有错的。
二楼……
刚刚递上文件的下属回道：“从虹口那边取文件的时候，池田少佐曾让属下看过。”
“被杜先生通过上层施压后，便没敢再继续。当时姓易的本有机会，接管上海办事处处长的职务，也因为杜先生通过一位戴先生的关系，给他弄黄了。”
小心回道：“娄四达这个名字，并没有查到什么。
易默成坐在办公桌后方。
阿燕眨巴着眼睛：“可是他就是个好人啊……”
他虽用的是接这个字眼。
关键杜国笙虽然确是东瀛人所杀，但是罗横的责任也不小。
罗横心道这就是了，看来这个世界虽然崩坏的严重。
“在那边出门连说话都听不大懂，人都憋坏了，所以回来之后，便一直约着以前的牌友上他们家打牌聊天。”
小五疲惫的坐到沙发上：“请坐……”
与南京方面现在已经是貌合神离，虽然这个阶段，还没有正式撕破脸，水面之下的较量，只怕早已经开始。
另一名下属立即正了正身子。
下次再遇上那个老家伙，一定要动粗试试他的深浅。
下属递上捧在怀里的文件档案袋。
易默成随手丢下签字笔，语气听不出什么波动。
客厅的宫六朝这边看了一眼，嘴角动了动，冲阿燕丢了个你看吧的眼神。
宫六回以白眼：“你那是客气一点吗？我看你就是馋人家的身子……”
罗横也理解她的意思，易默成跟着汪伪做了汉奸。
宫二推开门，提醒道：“五小姐回来了……”
时不时还对着光线照一下，企图看透纸张内有没有夹层。
罗横轻笑：“好的，下次见面我会找机会试试。不过我今天没有报自己的真实身份，五小姐可要注意，不能说漏嘴了。”
大院内，气氛一片阴森。
见罗横还在看书，好奇道：“这几天一有空你就看这几本画本，你自己就是江湖人，应该知道，这上面的故事荒诞的很，怎么还看得这么津津有味？”
易默成再次点头：“查到什么没有？”
这个时候还想利用人家，多少是有点不太地道了。
“这段时间东奔西走，已经很久没有练拳了。再不练的话，功夫容易丢。”
富民路小楼。
“是的易先生，那家伙特别狡猾，一开始确实上了咱们安排的车子。
罗横正有些暗暗恼火。
屋里当然不能练枪，这件事只能留待以后机会合适再解决了。
“罗先生真的是好人，在我屋里住了两夜，都没有碰过我。”
罗横大步走到客厅，正好见小五在门口换上了鞋子，张妈接过了她的坤包。
易默成又问：“那个女人呢？”
阿燕掩嘴轻笑。
小五这才轻轻一笑：“愚园的那位易先生，从前是蓝衣社在上海办事处的一位负责人。
“我们发现异常，追进庙里，却不见了踪影……”
没有任何表示。
易默成看了片刻，头也未抬出声问道：“张秘书，这个你看过了？”
头顶的吊灯光只能照亮他上半张脸，眼神被藏在了阴影之中。
罗横立即起身，笑道：“多谢。”
“你怎么会连普通人都不如？”
“到了你这修为，应该可以自如控制手臂上的每一条肌肉，怎么会打不准？”
这时，隔壁的屋门打开，阿燕表情有些怯怯的探出脑袋。
“被我用身体有些不舒服搪塞过去。正好今天有位易太太在港岛认识的新朋友到上海，她们便约好了，明天让那位顶上……”
人刚刚死了男人，为了不露出破绽，每天还要强撑着外出应酬。
宫六怔怔站在原地，看着罗横的背影，气得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罗先生有事？”小五站在楼梯口，有些好奇的看着罗横。
马三收了桩功，看了眼罗横握枪的姿势。
“根据那个人的长相，咱们倒是有了一点新发现……”
罗横心中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
罗横皱眉：“他对你动了坏心思？”
属下答道：“没有，车夫是老手，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后面跟梢安排了三班兄弟。
罗横一怔，快步走到门口。
又捡起书，继续琢磨起来。
小五忽然轻声说道。
每一辆进出的汽车都会严格盘问检查才会被放行。
“问问她。”易默成将手里的档案重新装回袋子中，轻轻的吐出三个字。
罗横耐心的听着她说话。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下，这两天你都是到愚园打牌吗？”
恭敬道：“您请看，前几天黄公馆的案子里，已经确认是一位来自佛山的武师罗横所为。
马三站了一会，结束收功。
“跟丢了？”
小五点了点头：“是啊，愚园的易太太这几日刚从港岛回上海。
小五轻轻摇头：“从前有过，不过那个时候，他还只是蓝衣社上海办事处一名小官。
“没过多久，法租界探长项飞田便派人从狱中提走了杀人犯马走日。
“租界巡捕房传出来的消息，爆炸之前，这个罗横曾与一个叫月牙红的女人，进入过包房。
罗横也很纳闷。
罗横点头：“五小姐请自便。”
马三目不斜视，盯着前手大拇指，嘴唇微动：“拳不离手，本就是习武之人的基础。
问道：“他为什么突然跑掉？车夫露了马脚？”
但是在场的几人都明白，特务接人，实际上是怎么回事。
大门两侧的路口上设置着活动路障。
大院内外，每隔数米便有荷枪实弹的卫兵岗哨。
更何况现在人已经死了。
“开枪的准头，无非是对距离的判断，与手臂肌肉的控制，还有方寸间的把握。
小五抬头浅浅一笑，面上带着浓浓的疲色。
罗横理解的点了点头。
忍不住想要拥她入怀，好好的抚慰一番。
马三终于转头，奇怪的看了眼罗横。
皱眉道：“不应该啊，武者对肌肉力道的控制更加精微，距离空间的预判也更准确，你怎么会打不准？”
马三又继续站三体式练习桩功。
易默成深吸口气，沉声道：“我不是让你复述一遍案情。这些东西档案里写的明明白白，我自己看得到。
罗横悚然一惊，南京来的？什么情况？
小五继续道：“那个人从前我在杜先生身边见过，是朝天宫出来的高手，人称一线天，也是练八极的……”
易默成这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小五向客厅方向看了眼：“罗先生能不能跟我上楼一趟？我有些私事想请您帮个忙。”
<div class="contentadv"> 罗横笑道：“这几天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能为五小姐效劳，罗某乐意之至。”
这段话若是让罗横听到，肯定也会意外。
妈的，真要是个骗子，自己岂不是终日打雁，还叫小家雀啄了眼？
正郁闷着呢。
张秘书面色一凛：“是！”
易默成问道：“有没有机会，把人接出来？”
“你怎么看？”低头看着文件的易默成，眼中闪过一丝冷戾。
罗横心中一动：“那位从港岛过来的朋友，是不是姓麦？”
罗横的系统加点，技能熟练似乎是固化，平时基本没练过拳法，修为也没见退步。
“至于他接近您的目的，也不会单纯。”
周围还有穿着各异的特工混迹在行人之中。
马三嘴角露出一丝调侃的笑容。
罗横差点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吃惊看着小五：“你说一线天？练八极拳的？”
今天两章奉上，一万一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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