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1540年1月2日，晚上，英格蘭，倫敦，白廳宮，國王的辦公室

        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坐在王座上，讀着聖經。

        突然，有人叩門，亨利說：「進來！」

        湯瑪斯克倫威爾推門而入，彎腰，說：「陛下，佛蘭德斯和西比利時的信使回來了！」

        亨利抬起頭來，信使步進，彎腰，說：「陛下，我們已經得到爱尔兰、佛蘭德斯和西比利時的所有權！西班牙人已經撤出了！」

        亨利說：「好極了！你先下去休息！」信使彎腰退下！

        克倫威爾說：「恭賀陛下成為爱尔兰国王、佛蘭德斯伯爵和西比利時大公！」

        亨利點頭，說：「湯瑪斯，安排明晚的大宴和軍隊凱旋後的論功行賞！

        另外，讓王后從倫敦塔出來，恢復權利！」

        克倫威爾彎腰，說：「僅奉御命！」

        3日晚上，宴會廳

        侍衛通報：「國王陛下，王后陛下，瑪嘉莉王后陛下，瑪麗王后陛下，威廉王子，莊恩王子，斐迪南王子，賈斯帕王子，謝菲王子，依莎貝王女！」

        亨利和亞拉岡的嘉芬夫妻、兩位王姊妹瑪嘉莉和（大）瑪麗和諸位王子並王女出現！

        加上已经站在贵族羣中的林肯伯爵，小亨利布兰登（王妹（大）玛丽之子），都铎王室的全部成员都出现了！

        （大）玛丽的两个女儿已经于数年前，被亨利嫁给两名苏格兰贵族，用来巩固苏格兰亲英派的力量了！玛嘉莉道格拉斯小姐（王姊玛嘉莉之女）则于三年前被亨利嫁给法兰西王族的旁枝！至于小亨利布兰登的婚事还在谈判当中，不过亨利（国王）为他挑选的对象都不是英格兰人，小亨利布兰登的对象可能是跟随若昂（前葡萄牙国王，北尼德兰新王）迁移到北尼德兰的富有贵族之女！

        亨利和嘉芬步上王座和后座，瑪嘉莉和（大）瑪麗則坐在王座和后座的下首！

        大宴開始！

        5日下午，議事廳

        除了留守西比利時當地的將領和軍隊外，其餘高層將領和大軍就凱旋回國！

        亨利讓高層將領們梳洗休息了一個午之後，召集樞密院開會！

        亨利說：「這些年來，我總是會到外邊看看，本意是為了增加經歷，改善我的統治，但是……我總是發現有些沒有見識和知識的愚人在做一些迫害貧苦百姓的事！」

        他拿出＜女巫之錘＞，「拍」一聲放在桌上！

        有個自作聰明的大臣問：「陛下是想開宗教裁判所，加強獵巫嗎？」

        亨利說：「宗教裁判所是要開，但不是為了加強獵巫，而是為了保障女巫審判的嚴格性！」

        眾臣不解問：「陛下？」

        亨利說：「首先，通常只要某人說懷疑某個人——尤其是女人——是巫師，就可以向宗教裁判所進行舉報。裁判所不僅為舉報人保密，還會給予獎賞！

        也就是說，將一個人誣陷為"女巫"，不僅無需承擔任何後果，還能從教會領錢！

        我倒想問問：在這樣的情況下，怎樣才能防止人們利用「匿名舉報」來挾私報復呢？」(愛偷懶的老郭,2019)

        自作聰明的大臣說：「寧可錯殺，不可錯放！」

        亨利問：「我明白你們想保護百姓免受魔巫所害的心，可是應該沒人想根據瘋子提出的「準則」錯殺無辜的基督徒來加重自己的罪孽的吧」亨利用力拍拍＜女巫之錘＞！

        眾臣：「……」

        亨利問：「首先，審判者同時也是控訴者與調查者，我只想問如何保證這一身兼三職的人是公正無私的？

        第二，不重視物證，只重視口供，我想問如何保證這人證沒有說謊，口供無沒有出錯？

        第三，刑訊逼供合法化、制度化，連遙遠的東方「瓷器國」都懂得一個詞語叫「屈打成招」，不要告訴我，在坐、飽讀詩書的你們不懂得！」(愛偷懶的老郭,2019)

        亨利用力拿起＜女巫之錘＞拍桌子！

        眾臣：「……」

        亨利又說：「通常嫌疑人在裁判官眼裏是先天有罪的，試圖證明她們無罪的任何辯解，都是來自於"魔鬼的授意"，這豈不是未審先判？

        嫌疑人有瘡、痣、疤痕、胎記就被認為是"魔鬼的印記"，是女巫與魔鬼簽訂契約的證據？萬一那嫌疑人只是有病，例如是皮膚病，好像基督曾經醫治的麻瘋病，又或者只是以前不幸受過傷？裁判官的指控豈不是令她們不幸再加不幸？」(愛偷懶的老郭,2019)

        眾臣：「……」

        亨利看向眾臣，看到有些不同意的眼神，他說：「不同意？

        那我們就說說那些所謂的鑑定方法好了：火燒鑑定，就是讓被告手拿燒紅的鐵跑一段規定好的距離，或者蒙着眼赤腳走過燒紅的犁頭，三天以後檢查手腳，如果手腳有傷，說明被告有罪，如果沒有傷，被告就可以被釋放；我只想你們回家問問你們家的男性廚師和打鐵的鐵匠，問他們可曾見到過有人的皮膚碰觸過燒紅的金屬後，是沒有受傷的，包括即時檢查和三天以後檢查哦！如果他們說有見到過，那就讓他們本人即場示範人如何碰觸過燒紅的金屬而不受傷！

        體重鑑定，不是說女巫的體重很輕，不會超過5公斤。如果一個身高正常的女人被告過秤時不足5公斤，被告無疑就是女巫了，我想說如果有人在我的國家找出這樣的人，不說是男是女，應該先讓那人看醫生，因為如果那人身高正常，但體重不會超過5公斤，可以肯定那人快病死了或已經死了，也不用裁判官去燒死他！超過了5公斤，那也未必說明被告不是女巫，因為，女巫可以用魔鬼賦予的魔力，事先讓秤中了魔法。我只想問如果被告人能用魔法控制秤，那為什麼他不用魔法控制裁判官們或者是洗去原告人的記憶？

        眼淚鑑定，人們不是認為女巫不會流淚。鑑定時被告被弄哭，如果沒有眼淚，被告就是女巫，而如果女巫哭出了眼淚，那就是魔鬼在作怪，除非判明為真哭，否則被告照樣有罪。這根本沒有標準，人人心思城府不一，如何界定甚麼時候應該哭，又如何界定是真哭？我還是想問如果被告人能用魔鬼作怪，那他為什麼不控制裁判官們或者是洗去原告人的記憶？還有，男性廚師們曾跟我說過，他們在切一個新鮮未浸洗或加熱過的洋蔥時，就會流淚，你們看，區區切新鮮洋蔥已經能使任何人流淚，眼淚鑑定根本不能作為準則！

        針刺鑑定，通常說，女子是否是女巫，取決於被告被針刺時是否流血。人們認為，女巫與魔鬼結盟，身上會有魔鬼留下的印記，針刺這些印記，女巫不會感到疼痛也不會流血；可是我還聽到有另一說：用針刺"女巫"的身體，如果她感覺到疼，就說明她是女巫。如果她毫無反應，就說明她無罪；以上有兩種完全相反的兩種說法，究竟那種說法是說謊，還是兩種說法都是胡言亂語？

        還有，水淹鑑定，可以用不同的方法，比較通俗的是，把被告手腳捆起來，再用一根繩子繫上，然後把女巫扔到池塘或河裏。如果被告漂在水面上，那無疑就是女巫了，因為，女巫體重輕是眾所周知的。如果被告沉到了水裏，那就無罪。於是，有罪的被撈起來燒死了，無罪的也在檢驗時淹死了！(維基百科,無日期)

        事實上，這些所謂的檢驗方法，沒有一個是不以傷害和折磨被告人為樂的，就我所知，有很多被告人就像水驗法一般，都沒有支持到被判定為沒有罪時，就被折磨死了！

        難道凡被懷疑是女巫的，就一定是女巫嗎？」(愛偷懶的老郭,2019)

        亨利用力拿起＜女巫之錘＞，丟到地上，以示憤怒！

        眾臣：「……」

        克倫威爾想了想，說：「……」

        亨利點頭，說：「這也是一個好方向！」

        克倫威爾知道國王是特事拿此事出來管的，因此得確保宗教裁判所的存在，不會成為又一個迫害新教徒的手段，他又說：「……」

        剛回來英格蘭，只休息了數小時就被亨利拉來參加會議的亨利妹婿，薩福克公爵，查理斯布蘭登接口說：「陛下，既然如此，可找專業人士出台一部關於巫術的審判法來解決巫術審判中的不公現象！

        我就聽說在兩年前（1538年）西班牙裁判所最高委員會就警告過法官們不要相信《女巫之錘》中的內容！還在裁判所特別會議中指出「女巫在想像中存在」！

        ……」

        亨利說：「那就讓宗教研究者們確定一套可靠的審判方法與審判流程，然後將草案送給我過目；只不過，你們，還有負責的宗教研究者們，先給我熟讀這四本書！」

        亨利招手，侍衛們抬出四個大木箱並打開，給每名樞密院大臣每人派四本書：《魔法師和巫術問題——文人不信和愚民輕信》、《魔怪的幻想、咒語和毒藥》、《論審案的謹慎性或對女巫的起訴》和《論妖術》！(dior13dior13,2009)(知行路上話歷史,2020)(姚朋,2010)

        眾臣：「……」

        亨利說：「我知道獵巫是很古老的傳統，在世人心中根深柢固，我也不打算完全推翻巫術審判，只是，要讓負責審判的人員嚴謹一些，壓止誣告和誤判，盡全力防止有無辜的基督徒慘死，這不是我們上層社會應該做的嗎？」

        眾臣：「……」

        亨利又說：「此事，交給諾福公爵負責！」

        一直被投閒置散的湯瑪斯侯活（諾福公爵）呆一呆，然後答：「僅奉御命！」

        亨利想了想，又說：「還有，加兩條條款入草案，……」

        眾臣倒抽一口氣，明白這下子巫術舉報絕對會大幅降低，要知道很多人明知有錢人難上天堂，但仍是拼命的賺錢，他們怎麼捨得拿三分之一的家產來賭教會一定會判被告人有罪？

        其實以亨利的角度來看，一條無辜人命，即便拿了全部家產來抵償，那些誣告者還是罪無可恕，只是亨利擔心有人會破罐子破摔，賭上全部來與仇人同歸於盡！

        不過，克倫威爾還想到一事，說：「……」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亨利沉思，說：「……」他再正眼看向所有人說：「……

        最後，要規定只有在拿出物證，才有權追捕巫師、魔法師，不能僅憑謠傳或密告揭發就立案調查！」

        眾臣再倒抽一口氣，明白這才是君主的雷霆一擊，雖然這道命令並不否認巫術的存在，然而，要求法官著重蒐集物證，實際上便等於否定了魔鬼案件成立的可能性！(dior13dior13,2009)(愛偷懶的老郭,2019)

        克倫威爾明白君主的決心，說：「我會與有關部門商討相關細節，請您放心！」

        3天後

        自從海軍大臣一職被免去後，難得被亨利交托重任的湯瑪斯侯活，使出了吃奶的氣力，在3天內草擬出了巫術指控的審判標準，以及相關流程，送到了亨利的手上，等待着國王的讚許！

        為了重新得到亨利的重用，侯活的草案的確是絞盡腦汁，亨利覺得它比＜女巫之錘＞靠譜多了！

        其中的一條審判標準，……；亨利覺得這個跟後世佛教徒會定期到寺廟吃素唸佛很相似！

        下一個驗證方式，……

        亨利給予肯定，說：「……」但是他也指出了裡面的一些疑問：「……」

        侯活答：「……」

        亨利想了想，說：「……」

        這便是舊教和新教的博弈！

        亨利只希望他們盡心盡力地為自己做事，令這個國家能夠正常運轉，並不想某一方勢力過強到能挾持自己，然後令自己變成第二個亨利六世或後世的查理一世！

        未完待續

        天主教

        引用的項目

        dior13dior13,2009守獵魔女獵巫運動[線上]

        availableat:

        [存取日期:1362021]

        知行路上話歷史,2020《女巫之錘》真的能"錘"到女巫嗎？中世紀為何會興起獵巫運動[線上]

        availableat:

        [存取日期:1362021]

        姚朋,2010猎巫运动的衰亡：一个社会思想史的维度[線上]

        availableat:

        [存取日期:1362021]

        愛偷懶的老郭,2019黑暗、血腥、荒誕——深入分析中世紀歐洲的"獵巫行動"[線上]

        availableat:

        [存取日期:1262021]

        維基百科,無日期女巫之槌[線上]

        availableat:

        [存取日期:126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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