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1540年1月7日上午，英格兰，伦敦，西敏宫

        前天亨利除了和枢密院羣臣讨论有关＜女巫之锤＞的祸害外，还强势要求枢密院成员在国会支持火速通过以下一系列的法案草案，希望能尽量提升英格兰的治安和稳定，法案是：

        永久影响的案件永久追诉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严禁以海事惯例牺牲任何人

        诬陷他人要赔偿或偿命（与＜女巫之锤＞的祸害相应）

        从事持武器的行业（包括但不限于屠宰业等）必须申请牌照，相关部门也须不时突击搜查

        永久影响的案件教会禁止干涉（与第二条相应）

        性工作者必须向相关部门定时登记行踪

        有关医学解剖人体必须正式申请，禁止私下黑市买卖遗体

        没人认领的遗体必须上缴解剖

        罪犯的案底必须直至罪犯本人逝世才可以清除

        嫌疑犯与罪犯禁止与十八岁以下人士单独一处，即便是亲生骨肉

        禁止神职人员与十八岁以下人士单独一处，除非处于有栏栅的告解室

        人命案件不见遗体，犯人不得假释

        ……

        于是大法官，沃里克伯爵，托马斯摩雅爵士就奉国王之命召开了国会，让上下议院去讨论和合法通过以上的草案！

        时间回到1540年1月3日，法兰西，巴黎，罗浮宫，安古兰公爵的起居室

        法兰西国王，（大）弗朗索瓦急切问：「医生，我的小儿媳是不是有孕了？」

        法兰西的王室羣医们在输轮流检查过安古兰公爵夫人，嘉芙莲德麦地奇，首席御医弯腰，说：「是的，陛下，安古兰夫人确实有孕了，恭喜陛下、恭喜安古兰殿下！」

        安古兰公爵，查尔斯王子笑了，说：「陛下，我和嘉芙莲终于做到您要求的了！」

        （大）弗朗索瓦提醒说：「查尔斯，不要那么快志得意满，得等我抱上你的儿子才作数的！」

        查尔斯弯腰，说：「是，陛下！」

        站在一旁的太子夫妻，（小）弗朗索瓦和英格兰的（小）玛丽和奥尔良公爵夫妻，亨利王子和北尼德兰的玛丽，还有玛嘉莉王女都祝贺说：「恭喜，查尔斯、嘉芙莲！」

        查尔斯弯腰、嘉芙莲屈膝回礼，说：「谢谢，兄长们、嫂子们、玛嘉莉！」

        （大）弗朗索瓦说：「现在，只剩下亨利夫妻未有好消息和玛嘉莉还没有归宿，等你们的事都安排好，我就可以放心去见我的母亲和你们的母亲了！」

        三位王子连忙说：「陛下，我们都希望您能看我们的孩子们长大！」玛嘉莉脸红了！

        （大）弗朗索瓦摇头说：「「瓷器国」人有句话，「少年夫妻老来伴」，看到你们一个个成家立室，连孩子都快有了，我就常常会想起你们的生母，我的结发妻，克洛德夫人（法兰西王女，布列塔尼女公爵），想着和她说说你们的事、和她一起分享含饴弄孙的快乐，但是，现实是我早就弄丢了她，现在除了在主的国，就再不可能见到她，她本来应该伴我终老的，是我对不起她，你们不要犯我的错，弄得晚年孤寂！」

        想起苦命的生母，王子女们都低下头来！

        此时，（大）弗朗索瓦又说：「说到我的妻，就不得不说，那个奥地利女人（奥地利的埃莉诺雅，（大）弗朗索瓦的继室，奥地利和西班牙王女，因被指控谋害（小）弗朗索瓦的性命而被囚禁中），那个混蛋查理（神圣罗马皇帝，西班牙国王，奥地利大公，埃莉诺雅的弟弟）在交出卢森堡和东比利时的原始条约内要求我们没条件释放她，我当然不答应，我要求查理至少要给出象样的赎金，查理当然没有答应，但是你们定猜不到他的下一步是甚么：他居然让自己的皇后，葡萄牙的依莎贝写了份私人信函给安（埃姆佩斯公爵夫人，（大）弗朗索瓦的首席情人），求我们至少看在那个女人抚养过我的女儿们的情分上，给予她符合她出身的居住环境和待遇，说到适当时候，就会给赎金赎回她！」（大）弗朗索瓦笑瞇瞇！

        难怪（大）弗朗索瓦如此开心，当时欧洲环境，阶级分明，上层绝不会和下层联系，以免自降身份；葡萄牙的依莎贝乃皇帝结发正室，身份尊贵，为了夫君竟然要纡尊降贵，写信给敌国君主的情人为自家大姑子求情，一旦传出去，整个奥地利和西班牙王室都会沦为笑柄，就像当年（大）弗朗索瓦在帕维亚战役后被皇帝俘获一样！

        在场人士都忍不住微微一笑，唯有一人脸无表情，她便是法兰西的新儿媳，北尼德兰的玛丽（即葡萄牙的玛丽雅，是依莎贝的异母幼妹，更是埃莉诺雅的亲生女儿），虽然她一直怨恨皇帝令生母改嫁，从小要寄人篱下，颠沛流离，但终究没法和夫家一样，把生母和长姊的脸面践履在地，毕竟血缘无法割断，只能忍住不哭而已！

        不过，安夫人、英格兰的（小）玛丽和嘉芙莲不像那羣得势不饶人的王室男子般没有同情心，毕竟北尼德兰的玛丽终究是葡萄牙出身，身上最多只有一半西班牙血统（严格来说不清楚，因为埃莉诺雅的父系是奥地利人），三位夫人留意到玛丽的脸色，或同情或顾忌到她背后的北尼德兰，都忍不住拉扯一下身边男子，示意他们不要太过份，弄到北尼德兰的若昂（即前葡萄牙国王若昂三世）同情亲妹（依莎贝）和继母（埃莉诺雅，前葡萄牙王后）就不好了！

        三位夫人的夫君被拉扯后，也想到了这些利害关系，也就收起了笑脸，（大）弗朗索瓦咳一咳，说：「看在上次夫人的和平条约情份（从皇帝手中救出（大）弗朗索瓦父子的条约）上和那个女人也不大可能是谋害（小）弗朗索瓦的主谋状况上（埃莉诺雅和（大）弗朗索瓦之间没有儿子，谋害（小）弗朗索瓦对她来说没有甚么利益！），我决定让她住进一座有花园的修道院，待遇就稍减一下，毕竟她戴罪之身，就按王女的品级吧，她不得离开修道院，除非我本人批准，书信往来的就让安妳负责监察，不过妳也不用太辛苦，因为我只准她与皇帝夫妻联系；直到皇帝赎回她或者亨利和玛丽生下合法儿子为止，到那时，玛丽，妳和孩子们可以与妳生母相见，如果妳愿意的话！

        （小）弗朗索瓦、亨利，这事算我对不起你们，我不想象皇帝或者是英格兰的亨利七世，拿了人家女儿的嫁妆，还要人家女儿受委屈！」

        从葡萄牙带来巨额嫁妆的玛丽跪下，说：「陛下，奥地利女大公（埃莉诺雅）虽然是我的生母，但是真正从我身边夺走她的是人是皇帝，这么多年我在葡萄牙被兄嫂抚养长大，供书教学，我无以为报，现在陛下不计前嫌，让奥尔良殿下迎娶我，让我成为法兰西和北尼德兰的联盟的象征，为了报答陛下、奥尔良殿下和北尼德兰的器重，我会尽力为殿下诞下合法子嗣，以巩固两国联盟；至于我和生母是否相见，就全看陛下、奥尔良殿下和北尼德兰的需要，不论结果如何，我不会认为受到委屈，因为当时谁都没有可能改变皇帝的决定！」

        受宫廷阴谋诡计洗礼多年的（小）弗朗索瓦和亨利也一起跪下，说：「陛下，皇帝对亲人尚且情义稀薄，何况对待敌人的儿子们？

        埃莉诺雅女大公不管是做甚么，只怕都是奉皇帝的意思，不过女大公确实善待我等姊妹，我等自当恩怨分明，只会向皇帝问责，不会为难妇孺！」

        场面话，王室子女不会说就活不到成年了！

        （大）弗朗索瓦见儿子们和儿媳都如此识时务感到恩慰，其实他只说了一半的真话，因为依莎贝不仅是只写信给安夫人，还有写信给他的，内容说：依莎贝少年丧母，又因为各种因由迟迟未能出嫁，担当她的继母的埃莉诺雅在她的婚前和婚后一直坚定支持她和照顾她，直到埃莉诺雅再嫁给（大）弗朗索瓦，内容情真意切，表明埃莉诺雅对待继子女和亲生子女一视同仁，她的长兄若昂和其他弟妹都活的好好的，便是最好的证明，因此她认为有人指控埃莉诺雅毒害继子（小）弗朗索瓦一事，应该是有人陷害埃莉诺雅，目的是引起法兰西对奥地利和西班牙的冲突，令基督教世界陷入内战，然后坐收渔利，依莎贝再三表明自己在忍受骨肉分离之苦的埃莉诺雅是不会令别人也忍受骨肉分离之苦的，因为害怕会受到主的惩罚，连累自己的女儿！

        最后，依莎贝表示由于他要求的赎金实在太过巨大，短时间内不可能筹集到，建议相方各退一步，由皇帝陛下提供担保，出面购下意大利的银行家们（麦地奇家族为首，即嘉芙莲的娘家）贷给法兰西的借款，当皇帝陛下筹集到足够的款项时，就代替法兰西直接还给意大利的银行家们，这样法兰西就不费一文钱就解决了欠意大利的债务，皇帝陛下也算是给了法兰西赎回埃莉诺雅的钱，依莎贝强烈建议他同意这个解决方法，否则就按照圣父（罗马教皇）的判决＊，把埃莉诺雅送进符合她出身的修道院当修女好了，反正现在是没有赎金的！

        想到这里，（大）弗朗索瓦觉得很头痛，混蛋查理夫妻不愧是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头，真的是一点亏也不愿吃，毕竟查理是意大利国王，银行家们的身家性命都受到查理夫妻的威胁，让查理夫妻代他向银行家们还钱，岂不是等于让查理夫妻的钱由他们的左手交到他们的右手，从头到尾，法兰西都没有占到一点便宜？

        在权衡轻重以及和安商量后，他既然作不出甚么伤害外国王室女性来泄愤的事（他自封骑士国王），就干脆把埃莉诺雅丢进修道院好了，但不是让她去做修女，而是留下来当人质，虽然凭借北尼德兰的若昂（前葡萄牙的若昂）的巨额贷款，还有两个玛丽的嫁妆，法兰西欠意大利的债差不多还清了，但由于银行家们对查理的军队的惧怕只仅次于神，因此把法兰西的借款的优先级排在西班牙和奥地利之下，法兰西已经很久没有从意大利借到新款项了，但不表示法兰西永远没办法从银行家们那边借款，毕竟圣父的倾向从没个定数，万一法兰西又胜一次，或者罗马教廷那边不想代代都做哈布斯堡家族的傀儡，令到法兰西又可以和意大利的银行家们借贷呢？

        一个活着的奥地利女大公和西班牙王女才有用！

        未完待续

        ＊在查理忙于和各国和谈时，鄂图曼的苏丹，苏莱曼大帝答应打算彻底摆脱罗马控制的亨利和若昂的请求，出面在罗马、哈布斯堡家族和法兰西三方中间关系搞破坏，就是一定要查理同意让罗马教皇宣布一个判决，就是：（大）弗朗索瓦和埃莉诺雅的婚姻是不合法和无效的，鄂图曼帝国才会退兵！

        能够宣布判决原因是：（大）弗朗索瓦和埃莉诺雅成婚并非真诚，订婚时（大）弗朗索瓦是被查理囚禁中，而成婚时则是（大）弗朗索瓦的长子和次子被查理的下属软禁中，加上两人是隔上几代表亲（埃莉诺雅的祖母，勃艮第女公爵玛丽也是瓦卢瓦家族（法兰西王族）的成员），所以可以宣判不合法和无效的！

        对此事发生，查理感到非常气愤但无可奈何，而（大）弗朗索瓦则是无意见，反正当有人指控埃莉诺雅毒害他的长子时，他就对这宗冰冷的婚姻完全没有罪疚感，否则他至少会像历史上的他，在病逝前请求埃莉诺雅的原谅和挽留她在法兰西养老！

        至于埃莉诺雅本人，在被锁进圣安东万监狱（即巴士底监狱）后，（大）弗朗索瓦就彻底断绝了她的对外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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