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五条悟、零凌：“盯~~”
两人大眼瞪小眼，蓝水晶瞳对上琥珀浅棕瞳，中间几乎蹦出了一道闪电，要一决高下。
女孩的小脸紧绷。
空气中无声的沉默，仿佛飞过了无数只嘎嘎叫的乌鸦。
忽然，真的有几声：“嘎、嘎、嘎……”声在耳边响起。
听到声音。
五条悟和零凌站姿保持不动，四只眼睛却纷纷往那边滑动了下，瞥了一眼。
有个不明物横空飞过。
九哥扑着翅膀，惟妙惟肖地模仿了几声乌鸦叫。
它身体划过一条华丽丽的曲线，抖出一阵“哈哈哈根大大斯”冰淇淋的味道，好像美丽的仙子在空中施了法，划过一道美丽的荧光。
两人纷纷眉头抽动了下，非常嫌弃的表情。
bking九哥又嘎嘎叫了几声。
突然被网扑兜入网，再放到桌面。
零凌捏住它嘴，强制闭嘴。
零凌松开手，训斥道：“立正！站好！”
小鹦鹉乖乖夹尾巴站好，扭头看她，一副怯怯的模样。
“你当自己是只八哥哈，还会学乌鸦叫哈？”零凌像政教处主任批评熊孩子。
九哥偷摸摸挠了挠爪子，埋头纠正道：“是九哥，九哥。”
哈，真是翅膀外拐的臭鹦鹉。零凌手捂脑袋叹了口气：“学精了，还懂算数了，给你加一就飞上天，给你哈哈哈根大大斯就灿烂，是不是还想和五条悟先生肩并肩？”
白发男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诶嘿，肩并肩好吖，只不过我比较想和零凌肩并肩的捏~”
“嗯”零凌刷地抬头，甩去一个眼神，像甩去了一把利剑。
男人捂起嘴，刻意表现出一副怕怕的样子，语调悠扬：“零凌果然是，到了晚上就会慢慢变得好可怕捏~~”
九哥偷摸摸点了点头。
“这也是你跟五条悟先生说的？叛徒！”
零凌盯着九哥看。
“冤、冤枉！”九哥昂头。
“嗯”零凌鬼畜凝视。
九哥埋下头：“零、凌……九哥，错了。”
认错态度相当诚恳。
五条悟哈哈大笑出来。
“只不过，零主任，我稍微打断一下。”五条悟笑道：“你确实冤枉九哥了。”
忽然，空气中好像有红粉荧光散开，九哥仿佛得救了般，可怜兮兮地偏头看向五条悟，投去一个感激涕零的眼神。
然而它才感动得一秒——
五条悟：“不要怀疑九哥的智商以及品格，九哥一般只会说一些无关痛痒小事，不会真的出卖零凌大小姐的。”
零凌：“小事？”
白发男人抑扬顿挫地快速背出：“嗯~~比如，零凌大小姐的胖次是桃粉色的，晚上十一点不睡觉就会发疯，还有大小姐的银行卡密码是5、5、0、0……”
“……”
轰的一下，仿佛有烈火窜上零凌的双眼，几乎要扫射出两道激光。
零凌转过头，魔鬼一般的眼神看九哥。
九哥浑身羽毛炸开了一下，小爪子退了两步，即刻扑着翅膀飞了。
零凌恶虎一般，扑着爪子追过去。
“哎哎哎，别走……”五条悟笑着拉住零凌手腕，“我还没说完呢，不听了吗？”
零凌慢慢转回头，目光犀利，坚定铿锵的声音：“啊？我待会儿就把密码改掉！”
五条悟吃了一惊：“你，你声音有点儿变了！”
他先是吃惊的表情，而后渐渐演化成了兴奋，好像什么期待已久的事终于发生一样：“就，就是这个声音！纯正御姐的美妙声线，仿佛除了糖以外，还加了一点儿辣椒和盐，嗯，是别样的甜味，比毛豆奶油味还香！啊~~零凌大小姐，我要听，我要听，多说几句！”
“变态吖？”零凌惊悚地退了两步。
五条悟听到声音，又陶醉了下，“好听！”
零凌疙瘩掉了一地。
她看着桌上的饭，沉默了一下，“我要去做影印实验了，你自己吃吧……哦，对了，昨晚战斗时不小心把画稿给劈烂了，所以您暂时回不了原来的世界，不过不用担心，等我把它修复好，就可以把您送回去。还有住处，待会儿茗加会给您安排好房间的。召唤您出来是纯属意外，给您造成了不便，实在对不住。”
而后端端正正地鞠一礼，“那么，失陪了。”
五条悟情绪淡下了一瞬。
又高涨起来。
“做魔咒实验吗？咒术我可擅长啦，求我可以勉强帮你哦！”五条悟双手插兜抬脚跟过去。
两人并肩上了楼，往实验室去。
零凌：“你不是饿吗，不吃饭了吗？”
五条悟答非所问：“哎？零凌还真的是，即便变成了御姐，也不忘了端庄礼貌，关心他人呢。”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是什么让零凌一到晚上就‘变/态’呢？”
听到“变/态”零凌咽了一口气，又懒得和他计较。
五条悟继续：“莫非是遗传的？家族血统激活了？”
零凌：“这也是九哥和你说的？”
五条悟两只手指比划到自己眼睛前，“我自己也会观察的哦。”
“那你还观察到了什么？”
零凌目光和脚步都很坚定，从盘绕的楼梯上了二楼，往实验室走去。
五条悟的脚步声没立刻跟过来，声音却从后面飘了过来，语气突然正经：
“对待身边的人如亲友，平等对待他人，从不把助手当下人看。自己一个人住，恐怕也是因为担心自己晚上血统激活时，会无故伤害到周边的人，所以干脆自己承担了所有。”
零凌在卧房门口停下来，转回头看了看五条悟，他不再嬉笑，像个靠谱的成年人。
零凌未料到他也有认认真真说话的时候。
五条悟回看，仿佛看到了零凌身上生出两重影子，一个无助的，一个坚强的。
那个女孩子，家族没落，双亲俱亡，自己一个人撑起整个零氏……五条悟沉默地看了零凌的身影一会儿，他大步走过来，温柔一笑，揉了揉零凌的头发，垂眼道：
“零凌大小姐，还真是让人心疼呢。”
零凌倒吸了一口气，倏地耳朵又红，开始冒烟。
她捂住了耳朵，眼神似有躲闪，通身的御姐气质散去，又变回了那个乖巧萝莉的模样。
“嗯？”五条悟不可思议地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下，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魔力？还是说，没到时间，所以血统力量没有彻底被激活？
“可真是太奇妙了。零凌还真是一直在给人惊喜呢。”五条悟唇角弯成了一条愉悦的线，双眼放亮，墨镜都要掩不住眼底的星光。
“砰”的一声，零凌扭开卧房的门把锁，快速躲了进去，又迅速反手锁上。
“……”
五条悟往边上侧头看，写着“实验室”标牌的门在卧房的另一边。
“哎，你是不是走错了？”他无声地笑。
房间里，零凌心头重重的跳，捂着心口喃喃道：“这莫非又是什么新型的魔咒术？”
听到五条悟声音问，她定了定心神，然后对着门大声应道：“我、我先回房洗个澡？你、你自己随意……”
卧房门外，五条悟眸里划过一丝戏谑，刻意扬起调子：“随意啥，哦，做实验还要先沐浴更衣梳妆打扮？零凌是要约会还是要做实验吖？”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梳妆打扮了？
先洗澡，是为了随时能够在十一点前回来睡觉，是提前准备。她一但做实验就很容易专注地沉浸其中，经常忘记时间。
“才！才不是呢，这是我自己的习惯，与五条悟先生无关！”
五条悟双掌拍了一下，一锤定音，故意曲解地下定论，“这么说，只是习惯的话就与我无关，如果是约会的话就与我有关咯？”
神逻辑！
零凌更着急了，怎么能曲解成这样：“才！才不是呢！”
她脸热辣辣的，不知道为什么，越解释自己反倒心跳的更快，莫名的心虚。
“那洗干净点儿，我在实验室等你哦。”五条悟插着兜敛起眉眼，一副懒洋洋的痞劲：“那我就随意了……”
“……”
零凌捂着耳朵瘫坐下来。
这人是在拿她取乐啊吖。
·
零凌洗完澡，走到隔壁房间的实验室，推门进去。
五条悟正在聚精会神的翻看一本画簿，神情愉悦。
画簿封面，有零凌的亲笔签名。
五条悟听到开门声，看着零凌走进实验室。
他不言不语看了会儿。
“噗！”突然捂嘴笑，“怎么一点儿妆都不化捏。”
“……”
零凌懒得和他计较，闷声自己做自己的事。
她熟门熟路地把各类实验器材摆了出来。
实验室空间比较大，中间摆着一张大理石桌子。
零凌翻箱倒柜，翻出些瓶瓶罐罐，都是些不知名的颜色各异的药水瓶。
又翻出了一堆画笔、颜料、画册等美术工具，而后拉过桌子边儿的办公椅，端端正正地坐下来，神情十分严谨。
五条悟看得，都忍不住跟着变正经了许多。
“先修复之前召唤您的那个画稿。要使用同一份画稿，才有可能打通之前相同时空的相同时间点，安全无误地把您送回去。”零凌解释道。
她两只手都分别拿着一片特殊材料制作成的画纸，比对着缺口。两片画纸其实是同一张画稿，被切成了的两半，也就成了两片。
“欸？”五条悟支撑着下颌，思考了下，“也就是说，我在这边多待些时日，回去的时候，也是能回到我刚来的时候的那个时间点？”
零凌有些自豪：“影印术式就是这么神奇。您在这边过完一生，再回去都没关系的哦，对您原来世界的时间来说，最多也就睡一觉醒来的时间，差不多。”
“诶？”五条悟似乎来了兴致，“这么神奇？”
零凌看了五条悟一眼，“虽然修复要一些时日，不过不用担心，应该很快就能修复好的。”
“嗯？”五条悟又闷声叹了下，“零凌就这么希望我快点回去吗？”
零凌看着那个白发男人，木木地眨了下眼，没回答。
手机铃声响了，茗加打电话过来，说已经给五条悟安排好住处，正要过来接他。
零凌接完电话后，转身，眼前黑影盖下。
白发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零凌身后。
“我不去别处住哦，我就要住这里。”他眼中似乎有奇异跳窜的火苗，“捏，零凌大小姐，今晚要不要和我约会？”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挂钟，笑得更邪恶了，“十一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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