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行动中，国木田抛去一个电击棒，太宰治顺手接住当武器。
两人配合默契。
那株鸢尾花似乎长了脑子，竟能提前洞悉他们的行动，泥鳅般滑溜溜，四处闪电逃窜。
花丛里划过一条条追逐的光浪。
这个区域在一个类似四合院的夹缝里，空间也就那么点大，竟被这怪花滑得跟在海洋冲浪一样，还翱翔出海阔天空的感觉。
翱翔了一会儿，国木田和太宰治各自站在一头，喘气。
那头的手机灯光亮着。
太宰治看了国木田一眼，还边喘便笑，又看那怪花，气不打一处来。
小崽子，比我还会搞事情哈。
他们不是没碰到过花，也不是没电到过它，而是它真的太滑，而且碰到的那触觉更摸到浆糊一样黏腻，又冰又凉，实在恶心地令人不由自主就放开手。
那怪花在一头发出嘁嘁嘁的声音，像在得意的笑。
太宰治目光扫过去，忍不住在心里又低骂一声。
“我不玩了。”他垂着双手，毫无干劲，腹中空空地叫了一声，坐回石墩上。
“太宰。”国木田听到对方肚子饿如打雷的声音，不知该作何表情，嘲讽也不是，同情也不是，也跟着坐回了石墩上。
那怪花躲在角落里，看两人都不追它了，登时恹恹的模样，就好像没人陪熊孩子玩乐的失落。
它故意游移了一下，扭转两下华丽丽的身姿，对面石墩上的两人还是视若无睹。
于是它干脆蹦哒哒跳地离他们近了一些。
依旧视若无物。
它发出了更为难听的威吓声。
花丛的其他小花儿们被刚才的一番追逐脚步践踏到没脾气，都各自焉在角落里，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开始忌惮那两人和一大花怪，疏散开包围如避魔鬼。
滋啦地一声，国木田听到包装袋扯开的声音，又感觉自己身后衣服被抹了几下，回头看，登时气得鼻孔冒烟，忍不住想掐了太宰治。
他竟敢私藏食品，还把手上的赃物抹到他衣服上，又若无其事地套食品手套。
太宰治抬眼看，“啊？你也想吃螃蟹吗，国木田君？”他懒懒地笑，扯出一只橙黄飘香的，“来，啊……”
国木田白了一眼。
“那我自己吃咯。”很欠揍的声音。
就听到嘎嘣地几声，等国木田再次回头，震撼发现太宰治已经把一包螃蟹吃完了。
不仅如此。
他还从怀里掏出了第二包。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奇怪的食品袋？”
太宰治将螃蟹壳丢了，打算扯开第二包，想了一下，没动食品，忽然又从怀来扯出了一根钓鱼竿递给国木田，“从黑影族溜出来时顺的。”
国木田脸上的嫌弃显露无疑，一手扯过太宰治的风衣一看，风衣下困了个小袋子。
“……”
人才。绝对不是夸的。
刚才还假惺惺问他要吃的。
哼一声，装作不认识某人地模样，往石头边儿挪远了点儿。
那朵怪花往掉地上的螃蟹壳凑近，低头嗅一下，而后露出一副要干口区的模样。
太宰治将钓鱼竿伸缩拉长抛出线再交到国木田手里，而后撑头看他，无赖又无辜的表情。
国木田皱眉，钓鱼竿有鱼线没鱼钩，这是要看他姜太公钓鱼？
动了动手，鱼竿的另一头戳近了那怪花，它似乎嗅到什么，又是难受状避开。
偏头看太宰治，对方一副坏坏的表情，偷瞄喵说：“鱼线上抹了点芥末、辣椒、榴莲、臭豆腐……”
太宰又夺过鱼竿去戳怪花。
“……”
奇葩队友，真的不是夸的。
忽然觉得那怪花有点可怜。
它蹦哒哒地跳了几下，避开，太宰又跟随戳过去，惹得怪花嘁声更劣。
蹦一下近三米高，弹一下，后撤远离，顿一下，又疯狂猛攻回来。
显然怒极了。
哪知它，行到半途中，底下忽然一陷，插销滑动的声音，而后地底猛地炸开，被火药炸飞了天，落下的时候又掉到了另一个坑里，又再次被弹飞。
好像连环喷泉。
“刚才可真没白跑，埋了挺多货呢。”
太宰治悠哉悠哉地将袋子里零食尽数倒出，又将麻袋子口拉大，往空中一捞，正正好，那怪花最后一下掉到了袋子中。
顺手一抽袋绳子，拉紧关口，那怪花在麻袋中腾挪嗷呜着，怒声凄厉。
他比出一根手指，勾勾两下，昂然兴奋，“国木田君，你说电击花、火烤花，哪种更干脆一点儿？”
国木田看着他从一堆零食袋中捞出一盒火柴，弹出一根，蹭一下划出火光，目光又在麻袋上游移一下，“你要干嘛？”
火柴头的火光熄灭，余烟袅袅，堪堪直立的木梗上只剩个黑焦头。
太宰治的眼中却光亮依旧，囧囧有神，“我改主意了……”
忽然扯过一根狗尾巴草，“你说花儿会不会笑，会不会怕痒痒呢？”
国木田吸了一口，看队友的眼神如看魔鬼……
广宫市，豪华cbd地带的某住宅区，某栋高楼之顶。
老妇的背影挺直，坚定的目光远眺，风拂动暗红的衣裳，带出一丝战门后沾染的血腥气。
前方霓虹灯尽灭，失去了豪华市中心过往的繁华景象，诡异的绛紫色和喧闹的叫嚣取而代之。
嗖嗖两下，几个练家子的身影跃入后方，有人报告：“零管家，按原计划大长老和二长老他们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市区东、西两面的局势，北面接近接近郊区地带的攻势最为猛烈，也是大小姐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如今战况仍胶着，而南面多为荒郊基本没人居住，相对来说，也很安静。”
“嗯。”零悠子转回身，点点头，很满意。
对于不擅长合作的零氏族人来说，能有这个成绩已是不容易。
“凌空庄园如何？”
来人继续报告：“凌空庄园有保护层护着，还有式神茗加和、和九哥……”不知为什么卡了一下，像是觉得自己说的内容过于滑稽——坐镇零氏本营的却是一个式神和一只鸟，好担心那两个到底靠不靠得住呢？
这么想的时候，忽然忆起那个式神的传说，又不由信服了几分，补上：“……庄园还有他们坐镇！”
零悠子又“嗯”了一声。
抬臂，手指往下戳了戳，“下面准备的如何了呢？”
“一切就绪。”
“好。”零悠子从怀里掏出一份打印单，转身就走。
打印单上边密密麻麻的字，标题上写着“土地使用转让协议书”。
想起上次她带着一份类似的协议来，才刚过几天不久。
零悠子冷笑一声，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他曾夺过我零氏的大楼，我们夺了他的竖滨街道也不为过。
纵身一跃，足裹狂风点地，落入大楼高层的某个阳台上，脚边的鸢尾花被震得咆哮两声散开。
“谁、谁？”惊恐的声音，屋内一个肥头圆脑的中年人仿佛看到救命稻草，“救、救我……”
那人被鸢尾花缠绕满身，几乎只剩下不太看得完整的脸，一只眼睛一只鼻孔也几乎被包住，剩下的那只眼睛恐惧得圆瞪，嘴里接近歇斯底里的哀求。
“法官兼市长大人，你身份很多嘛。”零悠子沉着脸踱步入室，站在若即若离的地方，先展示了手中的协议书。
那人即刻意会，“我答应，我答应，公章就在桌案上，您自己去处理……”
零悠子凝视一眼，继续倚老卖老，“黑影族还真够狠的，工具人用完就丢，跟着他们有没有觉得挺亏？话说你还特意整成市长的模样，以为别人就看不出来！”
“我即刻就撤职，整容回原来的模样，还、还有把所有误判出去的零氏土地给您收回，求、求您先救救我。”
滴地一声，零悠子抛了抛手中的小型的录音笔，收回衣袋中，面无表情地垂眸看，“刚好当证据，来之前报警了呢。”
同时，住宅区大楼下警笛声接连不断。
“你、你……”那人又惊又怒的神情。
虽然群魔乱舞的现状对于是普通人类的警察来说实在过分勉强，但聊胜于无，何况零氏的人已经提前为他们开路了。
麻麻，算了啦，老姜太辣也不行。零悠子笑笑，手上捏术式劈出光刃斩断了那人周身的鸢尾花。
剩下地交给警察好了。
·
离开cbd地带，来到了广宫市南面几乎无人的荒郊。
眼前，一座外形与周围的萧条格格不入的高楼挺立，霸道又奢靡，确实配得上“顶级”的称号。只是它的内在却是个矛盾结合体，几乎是中西方各类风格揉在一起，无处不张扬着个性的解放。
据说黑影族的某个大楼就长这样，只是黑影族大楼对于普通人而言就像海市蜃楼，某时突然显现又忽然消失，没几个人见过真容。
周围木林丛生，烟雾笼罩，脚下山路崎岖，稍加不注意可能还会蹦出一两条吐信威吓的青蛇，来者却如履平地，熟门熟路。
从草垛中穿过的双脚忽然定住，前方的有个气层闪光。
如今那大楼在某个隔层之外，隔层冒着白雾烟丝，就像隔着玻璃看东西。
零悠子无奈叹了口气，抬头看，“特意设置成这样，依然在防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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