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宴会
阎忌含糊的回答,让室内的气氛变得旖旎暧昧了起来。
“不不不,今夜还是回去好了。”她毫不犹豫地回绝了阎忌这个提议,说完拔腿就想跑。
正打算动身,她这才意识到,她从进门开始到现在,一直被圈在阎忌的宽大身躯和坚硬的门板中间。
自己的手还软软地放在他的身上。而他,一只手在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掐着自己的脸颊,神态怪异,举止亲昵
觉察到两人姿势尴尬的苏筝,飞速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同时一偏身子,迅速的从阎忌手中滑出,整理好自己凌乱的着装。
抬头看他也不回应,就玩味地看着自己,无端让人瘆得慌。
她赶忙朝着阎忌的方向稍稍福身,之后捂着下颏离开了,脚下步子飞快。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那副样子,他只觉好笑,明明这么小的胆子,到底哪里来的胆量,竟把主意打到了他头上。
待苏筝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后,他脚尖一点,隐在了窗外的无边夜色中。
出了房间的苏筝,满脸死里逃生后的庆幸,叫上门外的南桃和若梅,直接朝西巷殿走去,一刻也不多停留。
倒是殿旁打算收拾残局的岁一,看到苏筝毫发无伤的离开感到格外诧异。
掌印这是改了性子了?之前分明恼意十足,怎的就这么轻易放人走了?
岁一不敢妄加揣度,只是看着苏筝离去的方向,心里多留了个心眼儿。
苏筝一路上都用手紧紧捂着下颏,待回到寝殿后才拿下来。
一回寝殿,便径直走到屋内的铜镜面前,仔细地查看起被阎忌刺破的肌肤。
伤口比较深,但不是很长,此时已经不冒血珠,只是伤口周围红肿一片,看起来有点骇人。
都怪那个疯子吸的太用力了!
不过她刚偷摸摸瞧了一眼,阎忌的伤口好像比她严重多了,长度大致一寸多。
看来他还是怜香惜玉的嘛!分明对她手下留情了,还装作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
不过,这件事情确是自己有错在先,无端端被划了那么大个口子,阎忌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这次可能也是老天给她的机会,正愁不知怎么接近他,结果老天已经替她安排好了。
虽然这个过程有点难捱。
她看着镜中的伤口,眼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定要好好哄的阎忌舒心,让他助自己离开皇宫,这一世她也不会让家人受到伤害。
树立了现阶段人生目标的她,活力满满,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宫外幸福自由的日子仿佛在冲她招手。
窗外月明星稀,估摸着已经很晚了。
苏筝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下颏上,为难地皱眉。她伤的位置有点尴尬,内行人一眼就能瞧出端倪来。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传太医,瞧瞧伤口时,房外南桃的声音传来:“娘娘,方才掌印身边的岁一,送来了一瓶药霜,还替掌印带了一句话,说是娘娘用的上。”
“算他还有点良心。”苏筝如释重负。
经了今日这一遭,苏筝觉得她有必要,对南桃和若梅坦白她的想法,这样她以后行事更加方便,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前世的经历,让苏筝对她们两个极其信任,也十分感激。
“南桃,若梅,你们两个进来一下。”苏筝对外轻声道。
不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因刚刚走的过快,且夜色昏暗,她还一直捂着自己的下颏,所以南桃和若梅都没有发现她脸上的异样。
如今,室内灯光通明,一切都瞧得清楚。
两人瞧见她脸上红肿的伤口,脸色一变,异口同声地惊讶出声:“娘娘的脸是怎么了?这是在哪里伤着了?”
“本宫无碍。”苏筝心中倍感温暖。
她暗暗思量了会儿,想着怎样措辞,会让她们理解接受。
沉吟片刻,苏筝正色道:“本宫打算跟着司礼监掌印。”直接了当,言简意赅。
苏筝说话时,也一直在观察她们两个的反应。
虽私心里希望她们两个能帮自己,但倘若她们两个不愿的话,她是万万不会勉强的,还会把她们早早送出宫,替她们安置一个好归宿。
而听到苏筝此番话的南桃和若梅,先是一脸疑惑,待细细思索,反应过来之后,便是震惊不已,半晌没有说话。
苏筝看着她们两个的表情,想着她们两个大抵是接受不了自己这般想法,毕竟太过荒唐。
也罢,她们本来就不该卷进来。
就在她欲张口安排后续时,南桃和若梅两人相视一眼,竟是齐齐跪了下来:“奴婢愿誓死追随娘娘!”语气坚定。
她凝视着眼前忠心耿耿的两人,鼻尖一酸。她们护了自己一世,这一世应换自己来护住她们了。
“好!”苏筝慢慢扶起跪在地上的两人,轻轻拥了上去。
此时的三个人在对方眼中,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互相取暖的存在,只是她们如今不是在寒冷的雪地里,而是身处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盛京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空气中都是雾蒙蒙一片。
终于,中秋节这一日迎来了久违的晴天。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
苏筝因顾虑着阎忌随时会把自己叫过去,加上阴雨连绵,是以这几日基本都待在殿内,除去必要请安,便不曾出去过。
整个人也一直处于提心吊胆,左立不安的状态。
可不知为何,自那夜回来之后,阎忌仿佛忘记了这回事儿,也没有传她过去伺候,就此消失在自己眼前。
“娘娘,该梳妆了,不然宴席该迟到了。”若梅的催促声略显急切。
东暖阁内,望着窗外出神的苏筝稍稍回了回神。
今日是宫里一年一度的中秋赏菊宴。
这一日皇帝宴请群臣,不问国事,只谈趣事、饮佳酿、赏美景。
她被若梅半推在铜镜面前,任其在自己脸上粉饰装扮。
若梅梳妆的手艺那是极好的。因此在女儿时期,她的仪容一向是由若梅负责,且每次都能让人眼前一新。
她仔细端详起自己的脸,不得不说,阎忌这药霜真是有奇效。
这才几天的功夫,这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几乎没留下什么疤痕,更神奇的是,她伤口周围的皮肤,好像变得比之前更细腻滑嫩。
苏筝摸上自己的脸,却不由得贪恋起阎忌那张白皙的脸。虽然她没有上手摸过,但看上去就柔滑无比,毛孔都瞧不出来,说不定也是这药霜的功劳。
难怪那阎忌瞧不上自己的东西呢,他那儿啥好东西没有?说不定等哪天他高兴,自己还再能多讨几罐来涂全脸呢。
今日中秋宴他应该也会前去赴宴吧。
苏筝水润润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思量片刻,狡黠地转过头对若梅嘱咐道:“今日把本宫打扮的好看些,要有我见犹怜的那种感觉。”
若梅失笑,自家娘娘似乎不知道,她那张脸就算不施粉黛,也是明艳绝世,标致非凡。
“娘娘,你放心好了,奴婢一定把娘娘打扮的漂漂亮亮,将那在场的所有贵女都给比下去!”
她莞尔一笑,若梅这小姑娘还是小孩子心性。
自己毕竟活了两世,早过了与人争妍斗艳的年龄,这样做只是为了勾那冷面阎王罢了。
既然阎忌不来找她,那么她就去主动积极勾搭他,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时机。
她相信,没有一个正常男人,能抵挡住娇滴滴、羞答答的美人悬悬而望、投怀送抱的。
嗯?阎忌貌似不是正常的男人。
不管了,不管了。
就算现在不是,那他曾经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宫里也有许多太监找宫女当对食的,所以,他应该也不例外吧?
烟云阁内。
专门用来举办宴会的烟云阁,一改平日的冷清寂寥,此时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给宴会平添了不少热闹喜气氛围。
正对戏台中央是皇帝皇后的位置。两张紫檀镶嵌珐琅宝椅前摆放着足有一丈长的紫檀平角长桌,彰显着所坐之人尊贵的地位,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芳香四溢。
紧挨着皇帝一侧的,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地司礼监掌印,阎忌的座位。
而此时阎忌正斜斜倚躺在位子上,慵懒闲适,自顾自的喝着桂花蜜酒。
两侧再往下,是按照嫔妃位分高低,皇帝后妃的位置,宴席最末端便是群臣,按照品阶带着家眷安排入座。
此时的白一柔,还是一只能坐在席位最末的美人。
但她生的妍丽,吸引了在场几乎所有男人的目光。
一袭轻薄红丝藜裙领口开的极低,汹涌的风景呼之欲出,一双比狐狸还要勾人的眼睛媚眼如丝,勾人心魄,一头乌黑挽成高高的垂云髻,露出修长的脖颈,可隐隐看到后颈处,画了几朵娇艳绽放的桃花,满头的珠钗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发光。
而白一柔也十分享受这些人的目光,浑身散发着高傲之气。
“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使得嘈杂的宴会安静了下来。
白一柔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发现这些本来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往烟云阁入口看了去。
顺着人们的视线,白一柔看见了盛装打扮的苏筝。
今夜的苏筝面若芙蓉,如水般温婉柔美,肌肤胜雪,不可逼视。
一头青丝梳成瑶台髻,星星点点的明珠,在发间闪烁,一袭明黄淡雅烟沙裙,长及曳地,胸前是宽片淡黄色碧霞罗裹胸,细腰以云带束着,更显出腰肢的不盈一握,裙下摆处用金线绣着几只飞凤,周围用银丝线勾出来了一簇簇祥云,长裙随着步子摇曳,如风拂柳般婀娜多姿。
她一出现,不仅是在场的男人,就连女人也看的如痴如醉。
但不同于对白一柔的鄙夷,女人对苏筝的态度更多的是欣赏,纯粹对美的欣赏,她端庄优雅中带有一丝娇媚,但胜在媚而不俗。
“果然盛京第一美人就是不一样。”
“是啊,你看那定美人,穿的如此狐媚,浓妆艳抹,却还是被皇后娘娘轻易比了下去。”
“皇后娘娘端庄大方,自然非俗人所能比...”阁内议论声一阵盖过一阵。
就连在大婚之夜弃下苏筝,独自离开的萧越也不禁看呆了。
看到如此耀眼夺目的皇后,风流成性的萧越对苏筝的厌恶似乎没有之前那般重了。
心中也冒出了一些之前不曾有过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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