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巫蛊之术
嘉兴帝此人刚愎自用骄傲自满,满腹的阴谋诡计正儿八经的治国之策全没有多少。算下来信守承诺应该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即便现在燕雎开口要一个王位,嘉兴帝估计也会眼都不眨地给他——不过如果正是这样,燕雎此生就与皇位无缘了。
苏青眼看着燕雎毫不犹豫地伏地跪下,字字铿锵:“儿臣自知天资平凡,如今能为父皇排忧解难已是儿臣的荣幸。儿臣不敢奢求赏赐。”
听听,多么让人感动的话语,如果不是在皇宫里发生,大概会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吧。
嘉兴帝果然开怀大笑:“雎儿,你果然是朕的好儿子!”
燕雎稽首谢恩,两父子其乐融融。唯独苏青冷眼旁观半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等他一觉睡起时已是午夜时分,屋里伸手不见五指,点灯的宫女太监也都不敢靠近他的屋子。
苏青下了床往外走,推开门迎面而来一股寒气——好在他不怕冷,他更怕屋里沉闷得宛如死气一般。
但他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燕雎的眼中。这位孝顺的大皇子站在黑暗中,看着苏青的背影许久,方才轻笑一声。
有贴身的侍卫不解问道:“殿下等了那么久就为了看他?”
“嗯。很美吧?”燕雎眼神追随着苏青而移动,喃喃自语,“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清俊的风骨。”
风骨?侍卫更不解了,一个以色待人的老太监,出了这种事宫里大多数的人都知道他受了何等的屈辱。这样一个卑微低贱的太监,如何能有风骨。
不过侍卫跟着大皇子时间长了,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得憋着,于是没有开口。
燕雎不由得轻笑,看着苏青的背影隐约有了一丝沉迷:“你不懂,他的风骨在心里。”
苏青一醒,嘉兴帝终于想起了自己作为皇帝的责任,连忙召见了钱尚书。钱尚书在外面等了许久总算等到了机会。
“陛下,臣幸不辱命查出了昭和公主改变主意的原因。”钱尚书一开口就道。
嘉兴帝顿时来了兴趣:“是何原因?”
钱尚书表面上义正言辞,背地里恨不得咬碎了一口血牙。原本昭和之事就是齐均庸指示,趁着昭和不备在三皇子府种下了蛊。
此事只要捅出齐家一行人非死即残。
但是偏偏嘉兴帝一直守着苏青他没有机会进谏。就在半柱香前底下人告诉他燕冀已经处理好了一切,这会儿去搜查什么蛛丝马迹都查不出。
钱尚书刻意避开燕冀就是为了打齐均庸一个措手不及,不知是哪里杀出了个程咬金,硬生生打乱了他的计划。
如今只能放弃这个好机会,下一步再看脏水能泼在谁的身上。
思及此,钱尚书立刻说:“昭和公主今日发病吐血,竟然吐出一只乌黑的虫来。依臣所见,昭和公主定然是受了巫蛊之术的才会性情大变。如今蛊虫取出,自然就恢复了原本性情。”
恢复原本性情,那就不会闹死闹活地要嫁给顾枪云,一直苦恋周清衍而不得是最好的。
嘉兴帝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这巫蛊之术是何人所种?”
钱尚书:“恕臣无能。”
嘉兴帝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爱卿能查出这件事已属不易。”
“这巫蛊之术实为禁术,陛下何不请钦天监查看一番。”钱尚书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下被人耍了一番的屈辱,提议道。
嘉兴帝沉吟片刻:“也有道理。今日已晚,明日上朝时再商议。”
钱尚书知道事情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再推了,只得恭敬地行了礼出宫。
周府。如今已是半夜,大半个京城都陷入了沉默与黑暗中。唯独周府还灯火通明,原因无他——这家的主子是个一到半夜就折腾不休的主儿。
这几个月有楚恒在还算收敛,如今受了伤周大爷自觉拿住了楚恒的软肋,大晚上不休息非得闹着下棋聊天。
楚恒大概是觉着周清衍伤病过疼睡不着才如此做,一方面见着他那张苍白却微笑的俊脸就说不出一句重话,一方面又知不能由着他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
楚恒无奈之下摆出棋盘:“说好了,输了便去睡觉。”
周清衍自信勾唇:“你且好好看着吧。”
结果没到半个时辰,周清衍被杀得片甲不留。
周清衍咬住下唇:“诶别收,我方才下错了。”
楚恒一手准确地伸出去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收拾棋子:“观棋不语真君子,落子无悔大丈夫。”
周清衍顿时不高兴了,苍白的唇微微一撇:“我又不是大丈夫。”
楚恒眼里挂了几分笑意:“嗯,你是小媳妇。”
周大国师哪能受得了这份屈辱,张手就要扑过去:“说谁小媳妇呢!”
楚恒早早就预料到了这一遭,双臂张开然后收紧,轻轻松松就捕获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猎物。小猎物生得俊俏,就是不太安分,在他怀里嘟囔个不停。
楚恒让他在怀里有个舒服不伤腰的姿势,大拇指轻轻抚过周清衍眼下的青黑,声音很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周清衍随之一笑。
他这副身子拆了东墙补西墙,如今哪哪都漏风,早就累得不行。可是头疼腰疼小腹疼心口疼,醒着有些东西分散精神还好,若是闭了眼注意力全在身上——他当真有些熬不住。
楚恒轻声道:“去沐浴,我给你揉揉腰可好?”
之前没有楚恒,周清衍一个人读书写字也能过一晚上,熬一晚上脑子疲惫得仿佛下一刻就能立地升天,身体却处处绷着告诉他你还得生不如死地活这三年。
如今有了楚恒,周清衍便觉得万幸当初没有一头撞死在无影阁里,生不如死地活到现在才能与楚恒重逢。
才能真正成了一个楚家人。
周清衍想到这儿不自主地笑了笑,继续往楚恒怀里钻:“你抱我去。”
楚恒随即打横将他抱起,站起身时皱了皱眉,凑近周清衍说:“别绷着腰,放松,我拖着你不会摔的。”
这人只要一腾空就好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刺猬,硬邦邦的。
楚恒感觉怀里的人有所松动,随即挠了挠他腰上的皮肉,等着沐浴用的东西准备好这才把他放在椅子上。
自从花灯节表明了心意后,两人独处时周清衍就像只软乎乎的小猫。楚恒的自制力能克制世间千万男女,就是克制不了这个混蛋玩意儿。
周清衍:“子渊,冷。”
楚恒给他脱衣服脱得面红耳赤,这祖宗居然还嫌速度太慢冷着他了。楚恒双眸中带着些许迷离:“闭嘴。”
“你凶我做什么,分明就冷嘛。”周清衍已经被身上的疼痛刺激得不太清醒,唯一一个可以耍赖撒娇的人在身旁,便不由得耍了小脾气。
楚恒见他脸色实在难看,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偏生疼得睡不着,心里顿时一阵抽痛,止不住叹息一声,将他抱在了怀里。
男人解开里衣的扣子,云锦料子没了支撑瞬间滑落,楚恒一滴汗顺着下颚流进脖子,最后滴落在衣服上。
周清衍方才分明已经困得不行了,猝不及防见到楚恒脸红,顿时又来了精神。
这祖宗惯会欺软怕硬,方才不舒服就赖在人家身上要抱耍横,这会儿来了精神就从人家怀里挣了出来。
青年入水时水花很小,水面泛起一阵涟漪。楚恒只觉得怀里一空,再回神周清衍笑靥盈盈地泡在水里。
大概是因为有热水温暖纾解,苍白的脸被蒸出了一丝血色——他如今脸上鲜少有血色,乍一眼看上去,宛如残庙中狐狸成了妖,风情魅惑让人迷离。
楚恒狠狠咬住了牙。
周清衍哈哈大笑:“子渊,你若是热不若脱了外衣。”
楚恒胸膛起伏很大,半晌总算冷静下来冷笑:“你当真要我脱。我脱了你今日便不必睡了。”
男人说这话时嗓音深沉而沙哑,眸光暗夜似的盯着周清衍。
泡在水里的混蛋玩意儿立刻知道耍过头了,再说下去子渊肯定不会放过他,顿时收了心神规规矩矩泡在水里。
楚恒硬生生被这祖宗的欺软怕硬见好就收气笑了,索性让他在水里先泡着,自己出去透口气。
半晌等情绪冷静后再进去,周清衍正和自己那头长发闹别扭,那喊打喊杀的模样宛如头发不长在自己头上,长在别人头上。
楚恒见状哪还有脾气,恨不得心肝都交给他。叹了口气挽起袖子:“快收了神通吧,我来。”
等到一切结束,周清衍窝在楚恒怀里,楚恒一只手按住他心口的背后,一点点地小心地按着。
折腾到后半夜,周清衍方才沉沉睡去。
他睡觉时极为乖巧,手指轻轻抓住楚恒的衣服扣子,眉峰缓慢地舒开,呼吸声虽然时深时浅,但好在一直没醒。
楚恒原本认为,齐贵妃之事阿衍不插手,他们大可安静过完这段日子,等阿衍身体恢复些再作打算。
谁知清晨一起身,什么平静日子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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