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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番外三以前(嘉兴帝×苏青)


  你见过濒死的鱼吗?

  身体上稀稀拉拉地挂着没有刮干净的鳞片,  侧边是翻开的混着红色的血和乳白的肚皮,因为失血过多而不断的抽搐。

  张元在苏青眼前就是这副模样。

  苏青转向燕武时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恐惧:“你,你,  你杀人了。”

  燕武愣了一下把血往自己裤子上擦了擦,  徒劳地解释:“不是,小青我······”

  话音未落燕武脚下忽然一个趔趄猛地摔在了地上——顿时头破血流半天都爬不起来。

  苏青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来把燕武扶起来:“你没事吧?”

  燕武身体抖得很厉害,  手死死地抓着苏青洁白的衣袖——就算已经擦过一遍,  但指缝间的血还是擦不掉,大部分全浸在了苏青的衣袖上。

  燕武声音有些发颤:“小青,我好疼。”

  “不是我想杀他,是他先抢我的镯子。”燕武说得断断续续,仿佛下一口气就要散了,眼眶一红,  “那是你送我的镯子,  我不想给他。”

  燕武小心地问:“阿青,  你会,你会不要我么?”

  苏青嘴巴翕动了很久。他的余光瞥见死不瞑目的张元,  后者的眼睛里全是血丝,  嘴长得很大,  口鼻流血,看上去宛如立刻就要来索命的厉鬼。

  燕武彻底撑不住昏死在苏青怀里。

  苏青刹那间什么想法都没了,眼泪刷刷刷地往下掉,  边哭边喊:“爹,娘!快来啊!阿武,  阿武,  你别死,  你别死,  你别······呜呜呜。”

  “阿武,阿武······”

  “我不会不要你的,我会永远陪着你。”

  小苏青带着哭腔的声音响在燕武的梦境里,宛如春风落在荒地上,随后长出了青翠的绿芽来。                        

                            

  燕武发现自己睡着了,不仅睡着了还梦到了不少小时候的事情。梦到了死了很多年的张元,又爱哭又爱笑的苏青,唔,现在也又爱哭又爱笑。

  “殿下,厨房送来了刚做好的酸梅汤。”门口传来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女音。

  燕武随手扯下价值不菲的帷幕,整理好锦缎的外袍方才淡淡道:“进来吧。”

  侍女头垂得很低,把酸梅汤端端正正地摆在桌上。虽然不至于一靠近燕武就发抖但依旧能看出她心里的害怕。

  她早早地就领教了这位皇子的手段,才十六岁就已经玩弄人心于股掌之间,别苑里的奴才为了搏他的重新争得头破血流。

  他却不声不响地把院里所有的权利慢慢地收了回来。

  以前那些作威作福的奴才,现在一个二个都得夹着尾巴做人,生怕哪天被殿下拉出去砍了。

  燕武喝了两口忽然问:“苏青呢?”

  是了,殿下特别在意苏家的少爷,在苏家少爷周边安插了眼线,每日都得问一问。

  侍女小声答:“和学堂的几位少爷踏青去了,人在东郊。”

  燕武脸上没什么表情,酸梅汤碗落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响:“有哪些人?”

  “刘家的第二子和张家的嫡子。”一声轻响吓得侍女心惊胆战。

  她说的这二位家中都只有些许薄产,比不得苏家有财有名。日日跟在苏青身边上下学,也多少带了几分巴结的心思。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苏青背后还有个燕武,燕武虽然不上学堂,但是对其中的弯弯绕绕一清二楚,对苏青更是尤为重视。

  别说他们靠近苏青别有用心,就是没有其他心思燕武也不会让旁人靠苏青太近。                        

                            

  那是他的东西,十年来浑身上下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东西。

  燕武随手提起长剑,临出门前仿佛想起了什么:“城中有一户人家把女儿许配给了刘家的儿子?”

  侍女点点头:“是徐屠户家的女儿,徐屠户前不久上山砍柴摔死了,刘家嫌嫁妆太少不想娶徐屠户的女儿为正妻。”

  徐屠户家的女儿性格挺刚烈,一听说刘家不愿意娶自己做正妻,宁死不当妾。

  燕武:“给她添嫁妆,带人去刘家闹,闹得越大越好。”

  三言两语就把刘家的第二子从苏青身边调开了。

  侍女心里害怕得发抖,战战兢兢地答道:“奴婢明白。”

  燕武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提着剑出了门。

  江南的东郊每每到了阳春三月柳絮纷飞的季节时就颇为秀丽,柳絮随风飘着,处处都是风光。

  苏青一行三人都不会骑马,索性一起坐着苏家的马车前来。

  张家的儿子叫张峰,说起来和十年前死掉的张元多少沾些烟亲,不过并不熟络,当年人死了张峰一家也没来吊唁——但饶是如此苏青对待张峰时总是微不可察地带着些许愧疚。

  张峰长得人高马大第一个下车,随后伸出手:“苏兄我扶你。”

  苏青浅浅地笑了笑:“多谢张兄,我自己可以。”

  十六岁的苏青褪去了六岁圆润的脸型,显出了少年特有的稚嫩与青涩,又因其才华斐然而显出隐隐的傲骨。

  这大概是苏青一生最轻松惬意的时光。鲜衣怒马少年郎,一日看尽长安花,春风吹不来少年的稚气,吹不走少年的傲骨。

  张峰眼看着他脊如松肤如玉,浑身上下都沐浴在阳光里,忍不住看痴了,手缓缓地伸向了苏青的肩膀。                        

                            

  “苏青。”有声音在前方响起,燕武缓缓走出,目光似有似无地瞟过张峰,随后落在苏青身上,面带微笑。

  苏青一见他眼睛里就冒起了光,快走两步上前:“阿武!你怎么来了?”

  燕武和他并肩而行,很快就把张刘二人甩在了身后。

  燕武笑说:“我听说东郊的花开了,想着摘几支回去给你插瓶。后面那二位是······”

  苏青回头一瞥,犹豫了一下:“都是我的同窗,左边叫刘宇,右边的叫张峰。是,是张元除了五服的亲人。”

  话到最后苏青不由得抿了抿唇眼神躲闪,仿佛想起了什么让他恐惧的东西。

  燕武眼神一凛。张姓是大姓,随处可见姓张的人,没想到随便拉一个都能和张元扯上关系。张峰估计也是靠着这一点才能搭上苏家。

  少年心里想的和脸上表现的完全是两回事,他眼眸一垂没说话,只是手上一圈一圈地去转腕上的手镯——这镯子他也带了有十年,已经有些小了。

  苏青知道当年的事情不能怪阿武,张元当年险些把他打死,总不能让阿武一直逆来顺受。

  少年轻轻握住燕武的手腕,柔声安慰了两句:“当年的事不能怪你。咱们也不要提,只当是寻常友人一起来踏青便可。”

  正说着,张峰拉着刘宇赶了上来:“苏兄,这位是?”

  苏青:“这是我好友,名唤燕武。”

  张峰顿时瞪大了眼睛,双膝跪地磕头:“草民见过殿下!”

  刘宇想来是个没主张的,见状立马也跪下了。

  倒是把苏青吓了一跳,后来才想起阿武是皇子,虽说一直养在江南不受重视,但毕竟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寻常人见了自然是感恩戴德激动不已。                        

                            

  燕武笑得很和善:“起来吧。你们是苏青的同窗,也算我半个同窗,不必如此多礼

  张峰起来的时候脸兴奋得通红,果然跟着苏青是对的。没想到苏家居然已经搭上了皇族的人脉,殿下随随便便从指缝间流出些好处都够他吃穿不愁了。

  苏青大概能猜出张峰诡异的行为举止是为何,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他原以为张峰是个和他志同道合的人,没曾想也是个趋炎附势之人。

  燕武一边受着张峰的阿谀奉承,眼光却时时刻刻都落在苏青身上,淡淡地笑了笑,走过去给他剥莲子。

  苏青不知不觉间吃了许多,一低头发现燕武的手都红了眼含心疼:“别剥了,我看你手都肿了,快歇歇。”

  燕武执意剥完:“难得你有爱吃的东西。你爱吃我就多给你剥些。”

  苏青忽地抿了抿唇,语气带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是皇子,本不该做这些事的。”

  燕武把剥好的莲子送到他嘴边,柔声道:“我不论是谁都心甘情愿给你剥莲子。”

  苏青心头那点没来由的郁闷一听这话是全然都凝不起来了,淡淡地叹了口气一口含下了莲子,幽幽地说道:“谁说少年不识愁滋味。”

  这点子少年心事那算得上愁滋味,不过是酸杏儿含在嘴里都能隐隐品出甜味罢了。

  燕武把苏青的心事看得透透的,也不点破只浅笑着喂他吃莲子,斟酒铺宣纸。几个文人来踏青自然是要赏景吃酒赋诗,豪言壮语一番才算做不枉来。

  就是张峰带来的,说是特地从酒窖买来的好酒。

  苏青酒量浅,几杯下肚就已经双颊泛红,但是眼睛却亮的吓人,笔尖沾了墨走笔龙蛇,写出来的字迹锋刃凌厉大气磅礴,颇有几分名家的气势。                        

                            

  再看落笔诗句也都为绝世之笔。

  刘宇也喝得多了,一看这诗真心夸赞:“好诗!我瞧去年那状元的文采都不如苏兄。”

  苏青抿唇浅笑,摇摇头:“那状元的笔墨我可比不过。辞藻未见其华丽,连在一起却自有平仄音律,看着通篇胡诌读出来却是句句都在民生。”

  “听说是薛家这一代的翘楚,果真不愧是大家之后。”

  燕武看他红着脸就觉得可爱,想了想道:“今日晚了不如就在东郊歇下吧。我在东郊有处宅子,着人去打点一番?”

  苏青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听懂了多少,惺忪的眸光落在燕武身上,半晌笑着点了点头:“嗯。”

  燕武立刻出门往不远处的宅子去,一来一回也不过花了半柱香的时间,等回来时亭子里只剩下一个不省人事的刘宇,张峰和苏青不翼而飞。

  燕武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了,眉峰压得很低宛如风雨欲来,眸光阴鹫得可怖,与方才的那个笑容满面的人截然不同。

  燕武拎起刘宇的衣领:“苏青人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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