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蔡女士整理好在自己的情绪，原本她不打算起诉，起诉耗时间耗心力，她工作忙还要带孩子，真的是完全没有了过多的时间。
现在孩子不在身边了，起诉是她唯一的途径。
卞凌整理了大概资料，说，“你和你老公收入差不多，双方经济条件一个水平的情况下孩子判给妈妈的可能性会很大，不过我现在怀疑你老公可能也找了律师，把孩子抱走也许是对方提的主意，如果孩子跟爷爷奶奶相处时间久了，法官判断的时候会往孩子爸那边增加机率，你现在不能等不能拖。”
她打开笔电，“我这就帮你起草诉讼状，你收集一些你要离婚的证据，最好这两天就向法院提交诉讼状和证据。”
蔡女士擦了擦鼻涕，伸长脖子，“什么证据？”
“证明你们婚姻破裂的、实在是没办法过下去了的、”卞凌手指在键盘上打着字，嘴里说着，“要有效证据，照片、视频、文字证据、人证等可以看得见听得见的证据。”
蔡女士若有所思点点头，点开手机开始寻找。
诉讼状卞凌很快就弄完了，她发给蔡女士，说，“诉讼状你打印出来签字，带着你的证据一起提交法院……这样，我给你发一份委托书，你也签上字，这样我就是你的案件代理人，我来替你跑法院。”
“好好好。”蔡女士马上配合，“谢谢你卞律师…你真好。”
卞凌笑笑没说话，首先不说这是她工作该做的，其次她总是见不得女性在婚姻里受苦，巴不得她们都能得偿所愿，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蔡女士中午休息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时间很快过去，她不得不去上班，看了眼卞凌因为忙碌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已经冷了的意面，蔡女士很不好意思，“我再帮你点一份吧？”
“哦，不用不用，”卞凌眼神还在电脑屏幕上，她说，“我等会就把它吃了，你先去忙。”
“它冷了。”蔡女士说。
“没事儿，”卞凌给她个笑容，“不能浪费，你快上去，时间要来不及了。”
蔡女士看了眼手机，下午上班打卡还剩两分钟，“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微信聊。”
“嗯嗯好。”卞凌回应道，视线没有离开电脑，手指飞速地敲着键盘，觉着口渴了端起手边的杯子送到嘴边。
空的。
她仰头，这里是员工食堂，这个点食堂里除了在拖地的清洁工就只剩下卞凌。
“咕~”肚子适时地叫了一声。
卞凌拿起叉子在意面上戳了戳，面条干巴成一坨，她好不嫌弃地咬了一口，除了有些凉有些硬还有些干。
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半份面，实在是干到难以下咽，肚子里有食物垫底卞凌就不在乎太多了，她合起电脑塞进包里离开餐厅。
点开萧千亦给她发的地址。
禾笙庭。
地图上显示着挺远的，而且…距离律所到这儿，也并不顺路。
也许萧千亦是办别的事儿顺路给她捎过来的吧。
她给萧千亦发了条她要过去的微信，问她可在家。
-我正好在附近，马上到。
卞凌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刚走到大厦门口，刺骨的寒风让她佝偻着脖子，这么冷的天儿遇见这么巧的事情是很能让人愉快的。
戴上棉服的帽子，卞凌在大厦门口踱着步。
白色的添越往大厦方向开了过来，卞凌一眼记住了它的车牌号，yl619倒不是什么很好记的数字，是因为卞凌生日正好6月19，她一下就记住了。
车子停在她身边，萧千亦降下车窗，对她柔柔一笑，“左边上车。”
卞凌走到左边上了车，车子里暖气很足，卞凌摘下帽子在脸上揉了揉，一个温热的东西忽然贴到了她脸上。
“喝了暖暖。”萧千亦说。
是一杯玻璃瓶装的牛奶，卞凌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她将瓶子放在手心里搓了搓，“谢谢，您真的好贴心。”
漂亮、温柔、细心、柔弱，这是萧千亦给卞凌的初印象，这样一个集齐了所有美好优点的女性，怎么能在婚姻里受苦呢。
萧千亦拆开腿上的纸盒子，捧着盒子递到卞凌眼前，“刚刚买了点栗子饼，还是热的。”
栗子饼的香味儿直接钻入卞凌鼻尖，她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她可太喜欢栗子饼了，尤其是在午饭没吃饱的情况下，简直让卞凌没办法拒绝。
“趁热吃，”萧千亦说，“冷了味道会差。”
卞凌伸手拿起一块，“那我就吃一块儿。”
栗子饼又香又软又糯，比卞凌经常买的那家味道要好上许多，她两口就吃完了一块，拧开牛奶瓶喝了两口，“这个是在哪儿买的，味道真好。”
“这家店叫‘心食糕点’，在加澍市很多分店，”萧千亦将纸盒索性放在卞凌腿上，“你喜欢就多吃点。”
“不用不用，”卞凌拿下它放在中间，“我吃一块尝尝就行了，您吃。”
她在手机地图上搜索着这家店，搜出了十多家分店的位置，位置分散很开，在加澍市各个区域都有。
她律所附近居然也有，很好，下回就买这家的。
萧千亦住的禾笙庭是个别墅区，绿化和卫生做得非常好，在这个刚刚下了雨夹雪的天气里，小区里似乎没有被牵扯到，一眼看过去是茂盛的树木，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车子沿着小路往上，停在一栋三层高的别墅院子里，卞凌开门下车，不忍的哇了一声。
别墅坐落地很高，站在院子里可以看见底下整个城市的风貌，好像站在了观景台上。
真是漂亮。
“外面冷，我们进屋看。”萧千亦的声音将卞凌拉回现实。
她转过身笑笑，跟着萧千亦走过花园进了别墅，进门是很长的玄关走廊，萧千亦打开鞋柜递给她一双白色拖鞋换上。
往里面走是挑高很大的客厅，可以直接看见四楼，巨大的水晶灯从屋顶垂落，屋里的装修是极具现代的简易风格。
房子很大，好像没看见别的人，萧千亦领着她进了室内电梯上了三楼，在三楼看见了一个穿着短袖正在拖地的阿姨。
“我今天约了朋友，”萧千亦说，“阿姨你结束了早些回去，晚饭不用做了。”
拖地的阿姨点点头，“好的萧总。”
看样子应该不是住家保姆，是钟点工。
萧千亦推开一间屋子的门，招呼卞凌进去，“这边。”
卞凌走进去，是一间茶室，或者是休息区，反正是说什么卞凌说不好，这里有沙发、桌子，有吧台，有泡茶用的的杯具，也有调酒用的机器。
最关键的，是一整面落地窗。
“你坐一会儿，这里看景不会冷，”萧千亦说，“我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好。”卞凌说。
她直直地走到落地窗前，这里视角比院子里要高，俯瞰整个城市面貌，这才是真正的观景台。
她真真是大开眼界了。
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第一次以这个角度看冬天的加澍市。】
“想喝什么？”身后响起萧千亦轻柔的声音，卞凌仿佛做贼心虚一般收起手机回过头。
萧千亦换掉了大衣，穿着白色蕾丝短袖和粉色包臀裙，将她的好身材凸显了出来，又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温柔亲切。
美人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卞凌顿时笑眯了眼，“白开水就好。”
萧千亦并没有直接给她一杯白开水，走到吧台后，伸手在柜子上拿出咖啡粉放进机器里，抬起头看着卞凌，“味道想要浓一些还是淡一些？”
声音轻柔到像是春风拂过卞凌的耳朵，痒痒的。
“都行。”卞凌说，她对咖啡就喝个意思，浓还是淡她根本喝不出来，只知道苦还是不苦。
“那就淡一点，”萧千亦说，“太浓了过苦我怕你不习惯。”
真是善解人意。
卞凌对这样的客户好感倍增，不过比起上午在电话里谩骂卞凌不专业的客户，像萧千亦这样人美心善的客户还真的是不多见。
卞凌盯着看萧千亦煮咖啡，她双手纤细白嫩，涂着粉色偏白的指甲油，左手食指上带着一个铂金色戒指。
“不热吗？”萧千亦突然抬头。
“啊？”卞凌眼神从她的手移到她的脸上。
“家里暖气二十五度，”萧千亦嘴角带笑，“卞律师可以不用再怕冷。”
“哦哦。”卞凌反应过来，确实很热，她脱掉棉服，里面穿的是一套黑色职业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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