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4章
被江奕寒犹如利剑一般锐利的眼神盯着,宁晨大脑嗡的一声,神情慌乱地杵在原地。
她心想,完了,原本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眼下被她这个第三者知道,不晓得江老板会不会为了面子而小肚鸡肠故意整她?
不堪承受江奕寒气势逼人的目光,宁晨忙低下头看着脚尖,拧眉思考着她应不应该先一步离开?
一阵凉嗖嗖的过廊风袭来,宁晨打了个寒噤,抬手摸了摸透着凉气的脖子,眼睛始终没敢看江奕寒。明明她是被派来监视对方的,偏偏她现在却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畏惧这个女人。
江奕寒眸光一转,落到季若语的身上,她弯下腰,捏住那张早已经哭花了妆的脸,问:“你刚刚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我······”离得近了,江奕寒身上清冷的晚香玉的香味扑鼻而来,季若语恍惚了下,眨了眨蒙蒙泪眼,嘴巴半张着却半天吐不出完整的话来。
她不过是一时性急才会冲昏了头脑将长久以来心中所想一口气说了出来。但当她看到江奕寒那张比雪山上的冰雕还要冷上几分的脸时,季若语当即后悔起来。
江奕寒看着她那张丰富多彩的脸,倏而笑了,“我在想,今后没有我的庇护,那些向你父亲讨债的人会不会找上你呢?”看见季若语蓦然瞪大的眼睛,江奕寒指尖在她的脸颊上笔划,“季若语,送你一句话:永远不要试图挑战一个人的底线。”
她手掌拍了拍季若语的脸,继续说:“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宽容的。”江奕寒低头慢慢靠近季若语的耳边,小声说:“晚上搬回去你那间破旧的小屋,记得关好门窗。”
江奕寒的威胁总是不动声色,她当初就是将季若语从那个暗无天日的“贫民窟”里解救出来的,那些追讨债务的人常常在半夜跑去季若语家门前砸坏玻璃窗往里面扔石子。
季若语已经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江奕寒对她的无限纵容让她早已经忘掉了原来她曾经只是一只无处藏身的丑小鸭,白天鹅是梦,会成为现实,但一旦得意忘形,梦也会破碎。
是她被惬意的生活冲昏了头脑。江奕寒给得了她富裕的生活,自然也有权利收回去。
讨要来的生活,哪里有长久一说?
在江奕寒的催促下,季若语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站起身失魂落魄地离开。
宁晨望着季若语僵硬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楼梯口。偏头看了眼攥着拳头站在门口的江奕寒,搓了搓手,努力寻找着理由,“江······老板,我去工作了。”
“等一下。”江奕寒制止她,这才凝神认真打量起宁晨来,白色的衬衫打底,一身黑色小西装包裹着她的前凸后翘的身材,衬得她修长的个子更加高挑。一套工作服都能穿得如此有味道,江奕寒在心里给她加了一分,“你······新来的?”
宁晨点头,“嗯,新来的。”
“什么味道的?”江奕寒没来由的一个提问令宁晨一懵,没明白她的意思。
宁晨:“嗯?”
“你的信息素,什么味的?”江奕寒想起刚刚那个alpha男人身上浓烈的姜花香味,黛眉紧皱在一起。
不约而同地联想起甫一进门时闻到的刺鼻的味道,宁晨立刻明白江奕寒在意的是自己身上会有与那个男人相同的气味,毕竟那男人和季若语刚刚联手为江奕寒织了顶绿帽子,宁晨理解,换了谁这辈子恐怕都闻不了姜花味了。
考虑到这儿,宁晨贴心地解释,“您放心,我的信息素无色无味。”不管江奕寒讨厌什么气味,都牵扯不到她。
还有这么奇怪的人?江奕寒挑了挑眉,乌莹莹的眼睛盯着宁晨看。
“当然之前是有味道的,淡淡的小苍兰。”宁晨说这话时,眼睛弯成了月牙,很自豪的表情。很显然,她很喜欢苍兰花中的那丝丝甜香味。“不过后来味道越来越淡,再后来,每次几乎都闻不到它的味道了。”宁晨挠头,头发被她挠下来几缕,落在颊边,却刚好勾勒出她好看的脸廓。
看她俏皮略有些可爱的模样,江奕寒忍不住跟着勾了勾唇角,并不明显,但还是被宁晨敏锐地捕捉到了。
见江奕寒没刚刚那么疏冷,宁晨心想着孙老提醒她要多在江奕寒的跟前刷些好感,以便能得到对方的重用,遂学着同事拍领导马屁时的样子举一反三道:“江老板,我知道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好受,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我一定不会说出去。”
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向江奕寒的跟前走了两步,两人之间隔着半个身子的距离,“实在不行,我可以借个肩膀给你靠,虽然都是alpha,但规定也没说alpha就不能哭是吧?”
宁晨嘿嘿一笑,笔直的马尾辫一甩,话匣子打开了就收不住,“再者说,江老板长得貌美如花,还愁找不到女朋友吗?分手就分手,下一个更乖。”
最后这一句是网上用语,她同事失恋时常拿来安慰自己。宁晨听得多了,顺便拿来用一用。
江奕寒看着宁晨越讲越兴奋,启唇问:“你在酒吧里负责什么工作?”
对于江奕寒的不答反问宁晨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稍稍疑惑了下便认真回答起来,“包厢服务员,经理说可以拿小费。”
江奕寒点点头,眸底露出今晚难得一见的笑意,“有一份工作小费给的更多,或许它······更适合你。”
出于好奇,宁晨下意识问出口:“什么工作?”
“厕所清洁工。”
宁晨:“······”
就这样与江奕寒第一次见面之后,宁晨就被安排去打扫酒吧的厕所。至于何时恢复她原本的工作,江奕寒没说,需要看她的表现。
宁晨身上的工作服是临时从清洁阿姨身上扒下来的,她的身材高挑,工作服穿在她身上袖子和裤子都短了一大截,露出白花花的手腕和脚踝,模样有些搞笑。
宁晨拿着拖把一脸沮丧地清洗着洗手间的地板,嘴里叽里咕噜地抱怨着江奕寒那个心胸狭隘的女人。
“呕······呕······”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接着是刺鼻的酒味混合着乱七八糟食物变质的气味扑过来,宁晨鼻子皱了皱,猛地回头就看到一个醉酒的女人跌坐在地上吐得满地都是,宁晨崩溃得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她瞅了瞅距离女人不到半米距离的洗手台,欲哭无泪,“多走几步就可以吐到水池里了,差一点······”
扔了手中的拖把,宁晨屏住呼吸走到女人跟前,伸手扶她起来。从腰间拽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宁晨用水将白布浸湿后弯腰替女人擦洗她身上的呕吐物,味道实在不算好闻,就像腐败了的豆腐乳。
帮助女顾客清理完衣服,宁晨才喊了声守在门外的工作人员和她一起将人送回包间。再回来时,宁晨瞅着满地的狼藉,扶额不住叹息。
去洗手池接了盆水,宁晨一遍遍用水先将地上的呕吐物冲洗到地漏处,然后再用清洗剂擦洗。
江奕寒站在洗手间门口望着宁晨一系列动作,提醒说:“不需要这么麻烦,你去清洁阿姨那儿要清洁工具,会省力得多。”
辨识出是江奕寒的声音,宁晨的眉毛像柳条一样不悦地向眉心皱了皱,她握着拖把的手顿了下,头都没回,语气带着点小情绪道:“不用了,这样打扫更干净些。”
靠着墙壁站了会儿,江奕寒见宁晨卖力地推动着拖把,海绵与地板砖摩擦时发出吱吱的声音。
江奕寒笑笑,说:“干得不错,月底给你加工资。”说罢她转身就离开了,高跟鞋踩在地板砖上叮咚作响吵得宁晨头疼。
“哼,谁稀罕你那点工资。”气哼哼地往洗手台上一坐,宁晨抱着拖把杆叹气。
裤腿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宁晨掏出手机瞅了眼,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宁晨却一眼就辨识出对方是谁。
【工作怎么样?近一个月什么都不要想,与同事搞好关系,做人要懂得藏锋露拙,这点你最拿手。】孙老之所以会安排宁晨到酒吧来监视江奕寒,就是因为宁晨表面看起来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傻憨憨的,但是一到了关键时刻尤其是工作上的事,宁晨的职业病便能立刻起作用。
这个特点刚好可以帮助宁晨伪装自己,避免暴露真实身份。
看似简单的问候,宁晨却读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孙老这是要她在这一个月里搞好与江奕寒的关系,其他的暂时不需要顾及。
看来短期是他们是不会有什么行动了。
【一切都好,就是领导不太好相处,冷酷无情还小心眼,我现在还被罚打扫厕所呢。】宁晨噼里啪啦地瞧着手机回复信息,如果屏幕上有江奕寒的照片,估计宁晨可以将手机戳烂。
【正常,习惯就好。】消息很快回复过来,宁晨看到孙老给她的回复半晌没缓过神来。
这是早就预知到她的境遇了?
【工作完成后,别忘了您答应我的事。】撇撇嘴,宁晨快速将短信息发送并且删除,虽然没有聊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她习惯性地喜欢删除已读过的信息。
重新将手机揣进兜里,宁晨微微叹口气。在她心里一直记挂着一件事,当年有一个女孩儿的案子经她的手查了一半,忽然上头发话不需要她们处理了,案子转交给别人,女孩儿没过多久她就联系不上人了。
宁晨心里一直存了一份愧疚,毕竟当时的她曾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帮她调查证据,还她应有的公道的。
可惜,她没做到,那个女孩儿也没有等到。
休息够了,宁晨站起来继续工作。将拖把放在水桶里清洗,洗手间内走进一位漂亮的女人,及肩短直发,薄荷米棕色的,女人肤色白得像是被牛奶浸润过,颧骨微微有点高,薄薄的嘴唇,上身穿了件藏青色缎面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开着,半露出藏在里面精致的锁骨。
女人匆匆走进隔间,出来时不经意瞥了眼宁晨,愣了两秒,视线才稍稍移开,低头摘下手指上的戒指洗手。
女人名叫穆妍冰,是南市有名的女企业家,与江奕寒是多年的好友。从洗手间出来返回包厢,穆妍冰坐在江奕寒的身边,笑着打趣:“奕寒,你们酒吧的工作竞争这么激烈了吗?”
江奕寒端着酒杯抿了口,问:“什么意思?”
捏了个坚果放进嘴里,穆妍冰漫不经心地说:“刚刚去洗手间,看到有一个长相白净俊俏的女孩儿在做清洁工,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是吗?”江奕寒湮红的嘴唇沿着杯沿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我也觉得有点可惜。”
两人正说着,门口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就从门缝中探进一只脑袋,来人正是刚刚被穆妍冰夸赞过的宁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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